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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兰州(4)

大多数青年都当兵去了。文博和我在谷里逛了一天,因为文博对你所说的一切非常感兴趣。现在我得告诉你一件大消息。祖仁来这儿督建水闸,他掉到闸下,被落石打死了。是海杰兹告诉我们的。他是意外死亡,没有人杀他。目击者一致这么说。他头部破碎。尸体在水闸下方的池塘里找到了。

请记住我们无时无刻莫不挂念你和李飞。文博和我经常谈到你,我们都佩服你坚毅的精神。你堂哥的死讯会使你大吃一惊,但是请保持镇定。丁喀尔工巴寺正如你说的,非常美丽,我很高兴留在那儿,但是我现在看到邪恶人心所造成的悲剧,心情根本静不下来观赏自然的美景。文博有空会写信给你。

多保重,柔安。冬天来了。定时吃饭,等娃娃降生,可别弄坏了心情。献上最温暖的关心。

她一直把信拿在手上。这封信热情、诚恳,一如笔者本人,只是信里包含了令人震惊的大消息。她第一个念头就是,父亲的预言终于成真了,她想起香华,不知道她、叔叔、婶婶和春梅对这个消息有什么反应。她虽然和祖仁不投机,祖仁夭亡,她仍然很难过。

她再读一遍,眼睛注意到划线的句子。由这种不自然的强调,她怀疑祖仁并非死于意外。“没有人杀他。”她怀疑是范文博的神来之笔。她父亲说过,如果水闸不拆,三岔驿住起来就不安全了。她父亲好有先见之明。

后来范文博来看她,她由文博口中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祖仁曾经巡视山谷。闲站在水闸下,问海杰兹说:“士兵一年到头都在?”

“不,水闸完工后,漳县县长发出一道命令,叫人民不要乱动它,否则要受严肃的制裁。然后士兵就走了。”

“我看到布告啦。”范文博说。

“哦,那个因猎鱼禁令死了丈夫的女子蜜兹拉才不管什么公告不公告呢。有一天,她带锄头到水闸边,劈坏了几根竹条。她自己一个人弄的。她弄出一个小缺口,几个石堆被流水冲下来。但是裂口不大。这件事报上去。几天后的黄昏,听到一声枪响。知道祖仁来了。他总是用这种方法宣告他的来临。现在他留在三岔驿杜宅里。”

“士兵陪他来,还是一个人来?”

“他昨天来检查水闸。我们没有看见士兵。”

“他应该早点把水闸修好。你看见那些石堆松松的。很危险,你知道。”范文博看看海杰兹说,“有那道裂口,人一走近,很容易摔下去。如果附近有士兵,那又不同了。不过他若碰巧踩到一个松石堆,掉下去,连目击的证人都没有。真的,这不是玩的。下面不深,不过人若掉下水,石堆一定会滚下去压到他。我知道这种事迟早会发生的。”

范文博继续把故事说完。“我只说了那些话。第二天如水和我就上丁喀尔工巴寺去了。我们再下山,海杰兹告诉我事情的经过。祖仁到村庄找回僧,追问是谁在水闸上弄出一道缺口。‘什么缺口?’阿扎尔问道。‘来看哪。我要报告当局。’阿扎尔高高兴兴随他去了。村民看祖仁和回僧一起走,不禁满面怒容。几个男男女女跟他们到闸边,蜜兹拉也是其中之一。祖仁坚持说,有几根竹条被砍断了。他们两个人就上去看。你相信吗?他们站在附近,一条黑色猛犬突然跳出来,对祖仁大叫乱扑,仿佛它也是忠心的回教徒似的。祖仁吓慌了。往后退,一失足掉入水里。很不幸,一个大石堆也跟着垮了,打到他头上。祖仁的尸体躺在水闸底,没有人敢去碰他。第二天有警吏来问话。全体证人一致发誓,他们亲眼看见祖仁掉下去,是他自己不小心。”

范文博停了半晌又说:“他们没有提到那条狗。海杰兹私下告诉我,那条狗是蜜兹拉的。”

范文博眼睛一眨一眨,让人觉得他也没有说出全部的经过。范文博最喜欢故作神秘,让听者自己去瞎猜。

回军撤出鄯善,李飞也跟着走了。他已把赌注投在回人这一方,又受过马世明热烈的招待,就决定前往吐鲁番,再由那儿设法走南径,避开哈密的沙漠。金主席最得力的部将盛世才一步步进军,寻找回人据点。整个乡野都是回村,主要是维吾尔人和部分龟兹族的流民,还有不少汉人回教徒。盛世才打的不是两军之战,而是灭种之战。因此马氏能够得到整个乡间的支持。战况惨烈无情。盛军把回民全部杀光,所过之处,城市村庄尽成瓦砾。冲突的残酷和惨烈并没有使回人屈服,只把他们赶开了,马世明的兵力反而一天天加强。据说马世明的军队也大杀汉人,和不愿意参加叛变的自己人。李飞到处看见胸上别有白布章的回民,他们加入补充兵的行列,但是在乱局中还没有编成正式的队伍。

盛世才的军队横扫鄯善北方,马世明并不抵抗,决定向西撤退,诱他到吐鲁番,那边的地形易守难攻。交通工具缺乏,一切驼兽都被军方征用了,除了少数军官,大家都步行前进,一连走好几天,经过未遭劫难的玉米和大麦田、高高的白杨树丛和寸草不生的小丘交互出现,山边岩架突出,到处是直立的柱状物,像古陵庙似的。衣着鲜亮的美丽少妇,手抱孩子,也随队流亡。

吐鲁番是一座大古城,有一个塔高约百尺的大回寺,屋瓦用镶画构成精美的图案,形状像大火箭似的,造型浑圆,顶端呈尖形。数百年来中亚部落多次入侵,城内建筑还保留着他们的影响。巷道不铺,但是扁顶的方形白屋高达二三十尺,在李飞的汉人眼光看来,简直像碉堡。巷子里到处有茅草覆盖的市集场所。本城控制了新疆往天山南北大村落的古道,是一个富庶的都城,以葡萄和美酒着称。乡村靠地下沟渠自山边引水来灌溉。汉族回将的大本营就设在这里。他可以北攻迪化省会,也可以向南向西,沿古丝路到塔里木盆地;如果兵力够强,还可以反攻哈密,与马仲英的部队会合。

吐鲁番的一段日子倒也值得。李飞要来研究新疆的生活方式,如今总算看到了。他学会几句吐鲁番话,看回人和汉人回教徒次数多了,也大都分得出来。汉人回教徒说中国话,穿中国服装,但是和东部的汉人不一样,他们眉毛浓,额头方,眼睛较圆,鼻子较挺,尤其都留了密密的胡须。

李飞也学别人,剪一块白布别在胸口,这样和当地人比较容易沟通。他不想再了解这一场战争了。由七角井到鄯善,一路看到的都是恐怖的情景,是兽性的表现。不管战争的起因或借口是什么,现在对他都没有意义了。现在战争只是一道咒语,一群群难民,烧毁的家园,焦黑的尸体,搅乱了文明生活的一切,迫使男男女女为呼吸、生活、找一块地板睡觉而作野蛮的挣扎。吐鲁番这儿倒还平静,但是一份不安、濒于毁灭的平静却使他更悲哀。他只了解一件事,那就是被逐出家园、亲友被杀的人心中的怒火和怨气。除非来一场生死的大战,某一方赢了,强制带来紧张的和平,否则谁也消不了那份怨气,就连回教徒这个名词对他也失去了意义,回教徒也是男人、女人、男孩子和女孩子,也和他一样想活下去。他简直觉得自己是他们的一分子。

达坂城战役发生,他就抱着这种心情。达坂城离吐鲁番只有五十里。不能算城市,只能说是小社区,控制着五六十里外迪化的道路。它在敌人手中,但是迪化最高统率部一片混乱,只派一两百个士兵保卫这个战略据点。若不是有满洲将军和俄国移民兵团,迪化早就攻下来了。金主席的士兵衣衫褴褛,纪律很差。马世明兵渐增,决定试攻达坂城,然后逼近迪化。五百人沿山路进发,轻轻松松就打下了那个军事据点,汉军晚上正喝酒作乐,被杀得落花流水,只有一小部分逃出去。简直算不上打仗,回教胜军屯驻在达坂城,迪化情势危急。第二天马军的增援来了。道路挤满骡车、马匹和补给品,准备进攻省城。但是,傍晚却响起了军号。晚饭刚吃饱,士兵都在营房里,忙了一天,正打算休息。枪声起时,李飞正在司令部附近的一栋民宅后边散步。子弹打在附近的岩石上,发出尖锐刺耳的砰砰声。然后他听到军号。大家衣冠不整,冲进冲出。一弯眉月在峭壁顶的上空惨笑着。隔着薄暮的微光。他看见山边有一大群移动的黑影。屋里的灯光熄了,四周尽是军人在上方就位的脚步声。远处有马蹄的答的答响,起先低沉沉,继而像雷雨交加,敌人的骑兵已出现在山区的峡谷四周。

骑兵冲下谷地,李飞就往山上跑。一排排子弹开始攻击他栖身的房舍,本能告诉他,他应该逃出谷地的中心。他跑着跑着,看到一间民房着火了。红光照亮了山坡。四周都是炮火声,集中攻打下面的骑兵。凭着间歇的火花,他看见钢铁的白光、竖立的马匹和奔忙的人体。骑兵受到密集的攻打,开始四处分散,有一队直接穿过燃烧的补给品,登上他们来时的山脊,想切断回军的退路。月亮躲进薄云里,只有枪火的闪亮照出了难以形容的乱状。除了枪声,他还听见附近垂死者的呻吟和活人的诅咒。敌人找不到藏身地,不那么容易中枪,炮火就缓下来,有条理多了。

李飞发现自己伏在一块岩架上,身体向前屈,可是完全露在外面。他爬到一个比较隐秘的位置,手碰到一件暖暖湿湿的东西。扭动的躯体发出一阵呻吟。突然强光一闪,照见一个十六七岁小男孩的面孔,和他那对惊慌过度的白眼睛。“你哪里受伤?”男孩子哼了一声。李飞想翻动他,他大叫一声。他的膝盖已经砸烂了,血肉模糊。下面射来的子弹在空中呼啸而过,打散了上面堆下来的岩石和泥土。李飞背起少年,冲向上面幽暗的地点。走了还不到五步,一颗子弹击中他的脚跟。他膝盖一弯,不自觉摔倒在地,背上的人体随他摔下,砰然落在地上。他想站起来,右脚却抬不动。到处都是弹药和泥土的气息。他面孔朝下,静静躺着,感受地面附近的冷风。他伸手摸摸少年的身体,已经不再呻吟了。他慢慢爬向幽暗的凸岩架,以免被落石击倒,也免得直接被子弹射中。他看见头顶树枝交错蜿蜒,在灰色的天空中依稀可见。他神智非常清楚。燃烧的屋舍和补给品火光渐歇,留下一片灰烟,在夜里就像白雾似的。最后他只看到骑兵在对面巉岩上走动。然后猛撞了一下,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他醒过来,只觉得有湿草的味道,还有一串凉水滴在他脸上。他睁开眼,心中马上忆起战争的模糊景象,知道他还活着。他摸摸头,摸摸脸,才发现一棵树干压在他腿上。他想坐起来,两腿却发麻了。他拼命推开树干。水滴由树顶落下来,地面湿湿的。天空昏昏暗暗,浓云密布,近得分不出是晚上还是白天。山谷一片死寂。他把眼睛的焦点定在远处,扭曲的形状才化为固定的形状和图案。雨水味和弹药、焦炭的气息融合在一起。他知道天亮了。

他眼睛慢慢适应了四周的光度,看出下面的旗帜不是回教旗,而是汉军的青天白日满地红国旗。他以为自己晚上跑了很远的路上山,现在才看见谷底房屋的残骸就在他下面,距离仅有两百尺。他不时听到远处孤零零的枪声。入侵的军队不是搜救自己的伤兵,就是处决残余的敌军。他在吐鲁番买的羊皮短袄外面都湿透了,衬衫也湿了好几块。他的腰部被碎片擦了一下,幸亏没有受重伤。也许落石把树干击倒,砸到他头部,然后才倒在他脚上。他舒展全身,仿佛死中复活。双手沾满黄泥,不过说也奇怪,他昏倒的时候雨水却把他的脸孔洗得干干净净。

他再把交缠的树枝推开,奋力站起来。脚踝痛入心脾,但是他挣扎到岩架边,倚石而立,研究下面的大屠场。下面尸体成堆,死状千奇百怪。回军显然逃走了。他正不知所措,突然听见后面有沙哑的喊叫声。

“你是谁?”

二十步外有一杆枪对着他。他知道对方如看到回人,早就开枪了。他立刻举起双手说:“别开枪。我是汉人,上海来的记者。”

那个穿军服的汉子走上来。后面跟着三四个兵丁。李飞立刻扯下衬衫上的白布,偷偷丢掉。那个军人打量他,看见他穿着老百姓的衣服。摸摸他全身,然后要他证明身份。李飞由黑皮夹掏出名片,上面有报社的名字。

“算你好运。”士官说,“我正要开枪,才发现你没留胡子。你跟我来。”

现在别的士兵也上来了,大家扶李飞走下山谷,他用一只脚跳跃前进。

一个军官坐在小火堆附近的岩石上,研究报馆的名片说:“你为什么和回教叛军在一起?”

“我是记者,报道战争的消息。这是我的任务。我是完全中立的。”

军官蹙蹙眉,摇了摇头。

一小时后,天亮了,伤者都慢慢找到了。他和别人一样,也分到一杯茶。直到中午,军方才组成担架来抬伤者,并找了骡子和草驴来载送能骑马的人。

一行人来到迪化,李飞被带到主席的弟弟跟前,他似乎是本地的指挥。李飞的身份太特殊了。金司令也和他哥哥一样,生就一张浓眉、细目的长脸。眉毛和嘴巴间特别长,就是一般人所谓的马脸。他下令拘留李飞,没有商量的余地。记者的身份似乎决定了一切。金主席对一切新闻采取检查措施,不准记者离开这个区域。此外,他又是和回军一起被抓的。

“你知不知道你没有当场被枪毙,已经够幸运了?你应该庆幸自己还活着。”

他被送到省立监狱。在迪化所见的只是陆军总部到大狱场之间的一两条路而已。

监狱挤满各阶层的人民,他们都为了某一项原因而得罪了当局。两天后,军方发现他就是身上带信、和马仲英办事处有关、又逃出哈密牢房的人,就把他转送到西大桥附近一个关回人的监狱去。他要求发信给报馆,军方严词拒绝。以前他曾听过不少主席专断的传闻,如今总算亲身体验了。

他想,唯一的办法就是听天由命,在监牢里等战争结束。他为柔安和母亲担心。但是一接受了现状,他就决心好好保重身体。他毫无办法。当局准他看书用纸笔,已是很大的享受了。狱卒看出他是学者,尽量供他纸张。光线很差,不过他最快活的时刻就是提笔的那几个钟头。

报馆打电报到主席公署追查他的下落,李飞根本不知道。金主席客客气气却置之不理。

柔安见过哈金,又蒙他答应两头设法,心里又恢复了希望。她多次到贝格少校的办公厅,探问上海的报社有无消息。音讯全无。她愈来愈觉得,她可以向哈密迪化班机的旅客打听消息。星期三傍晚她一再到飞机场去。

飞机通常要停一两个钟头,才继续飞到上海。往往有几个乘客会来招待室,大多是军官和政府官员。这些人太重要、太匆忙了,毫无时间答话。有一次她鼓足了勇气,拦住一个平民老头子。

“迪化的天气如何?”

“冻死人。情况很糟。吃的东西贵极了,补给品不来,价钱渐渐高涨。军队掌握了一切。”

“容不容易进去?”

老人苦笑了一下:“大家都想出来。”

黄包车走了半个多钟头才到飞机场。路很黑,又冷得要命。她裹紧身体,及时去喝一杯咖啡,吃了一个三明治。然后到栏内的走廊上,看飞机盘桓、降落、滑行,最后终于停下来。机场的例行公事深深迷住了她。白帽白衣的飞行员常常随旅客下机,进来喝杯咖啡。这些飞行员对哈密和迪化一定很清楚。

柔安进屋,找了个餐桌台坐下,再点一个三明治和咖啡。两个年轻的飞行员坐在她邻桌。他们曾多次看见这个红衣少妇孤单单坐着,满脸沉思的表情,眼睛也如梦如幻。

“等人?”其中一个问道。

“是的。我来接一个朋友。他还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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