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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非常规审讯

这个院子面积并不大,呈长方形,东西两边各建有十几间房屋,院子中间也没有花花草草,只零星种了几棵没几片叶子的树,院子里更多的则是一些训练用的杠铃、石锁等,整个院子一目了然,连能隐藏人的地方都没有,那怎么会有人进来后又出去却都没有被巡逻的警卫发觉呢?

渐渐地天已大亮,院子里已逐渐有人员在走动了,过了一会巡逻的士兵已经开始在交接班了,昨天晚上值班的四人已经准备回去休息了,今天值班的四人开始了今天的巡逻。其中一个卫兵正好朝着界生的方向走来,看着界生的面孔比较陌生,喊了一声:“口令?”“啊?”界生昨天晚上是跟着雷云他们一起进来的,并不知道口令是什么。

“你是干什么的?不知道口令吗?”那个侍卫已经将手放到了刀柄上。

界生正准备解释的时候,叶宏正好听到喊声走了过来,让那个侍卫退下后给界生解释说口令的设置是为了防止有敌人混进来,口令每天晚上六点更新一次。昨天晚上界生进来时值勤的四人是认得界生的,但今天早上换班后这四个人并不认识他所以发生了刚才的误会。

界生笑了笑并没有介意,士兵忠于职守是应该的。但随即身体猛然一顿,“唉呀!我怎么这么笨呢,这都没有想到。”界生拍了拍自己的额头,把旁边的叶宏弄得莫名其妙。

“叶队长,你赶紧将卫将军出事的那天早上六点钟之后值勤的四个人叫过来,我有话要问他们。”界生急切地对叶宏说道。

片刻之后,叶宏已将出事那天早上六点后值勤的四人叫了过来,此时雷云、林杰森几人也都过来了,大家一起进入了一个房间后界生开始对这四人进行询问。

“卫将军出事的那天早上从你们六点换班开始到后来进入卫将军房间发现他失踪期间,你们有没有发现有人进出过卫将军的卧室?”界生直接问道。

四个卫兵想了想都摇了摇头,“我们没有发现有任何可疑的人进出过卫将军卧室。”

“你们好像并没有完全听明白我说的话,我是说任何人,不是陌生人,也不是你们觉得可疑的人。”界生引导着说道:“有可能是你们的战友或领导或是熟悉的其他人,我现在只想知道有谁进去过那间卧室。”

四个人思考了一会,其中一个叫赵铁鹰的说道:“大人,我记得六点多一点的时候,唐副指挥进入过卫将军的卧室。”

“哦?你确信是六点多而不是七点多钟?”界生盯着赵铁鹰问道,因为界生知道唐相观七点多的时候去过卫将军的卧室,据他自己说他是进去叫卫锋寒开会的。

“是的,我确信是六点多钟,因为当时我还奇怪卫将军怎么在卧室里跟唐副指挥见面,这不是他的作风,他总是在训练场上或指挥部里跟下属见面的。”赵铁鹰肯定地说。

界生将询问的目光看向叶宏这个侍卫队长,“这个赵铁鹰比较擅长侦察追踪,观察力一贯仔细,他说的是实情,卫将军从来不在卧室里处理公务,他认为卧室只是用来休息的。”

界生的眼神中开始泛出奇异的光彩,“那你还记得他在卫将军的卧室里呆了多长时间吗?”

“大概只有几分钟,他很快就出来了,出来后直接就从后门离开了。”赵铁鹰回答道。

“他进出卫将军的卧室都是一个人吗?”

“是的。”

“除了他之外,还有没有人在那个时间段进出过卫将军的卧室?”

“回大人,我并没有发现还有其他人进出过。”赵铁鹰回答得很肯定。

“好的,谢谢你提供的线索,若最终能找到卫将军,会给你记一大功。”

“谢大人,我只是做了我作为待卫应该做的事。”

“嗯,还有就是你们要记住,今天你们跟我说的话你们不要告诉其他任何人,记住,是任何人,否则军法处置。”

“是,大人。”四个卫兵行了个军礼。

赵铁鹰四人走了之后,界生对叶宏说道:“赵铁鹰这人不错,可堪重用。”见叶宏点了点头后又道:“你们这里有比较隐秘的房间吗?我有事要跟大家商量。”

“这个我知道,你们请跟我来。”雷云将大家带到了一个面积不大但四壁全是精钢浇筑的房间。“这是城戍军的战时指挥部,能够抵挡渡劫期以下的攻击。”

界生为了保险起见,又让雷云在这个房间里设置了一个隔音结界。众人落座后,大家都看向界生,不明白他为什么忽然这么慎重,难道他知道了卫将军失踪的原因?

“界生,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卫英耐不住性子直接问道。

界生目光从卫英、雷云、叶宏、林杰森脸上扫视了一遍。

“在座都是值得信任的人,我也就不绕圈子了,我准备将唐相观羁押审讯。”界生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啊。

卫英与林杰森还好一点,雷云与叶宏则表现出非常的惊骇与担忧,毕竟唐相观是城戍军副指挥官,就是军机处或刑罚司想要羁押审讯他都要非常慎重地进行,在没有掌握足够的证据之前都不可能将他羁押的,界生的这个提议也太大胆了一些。

“界生,你是怀疑卫将军的失踪与唐相观有关?”雷云问道。

“是的,现在种种迹象都指向了唐相观。第一,叶宏你们三人共同吃的晚餐,你和卫将军都中了毒,唐相观却什么事都没有,而且酒和其中的一盘菜是他拿到饭桌上的,他有下毒的时间;第二,卫将军出事时的那天早上只有他到过卫将军的卧室。”

“他到过卧室并不能证明什么呀?毕竟卧室里多了一个女人而又少了卫将军。”雷云说出自己的疑问。

界生指了指手上的戒指:“用储物戒指不就能轻易做到嘛。”

“可储物戒指并不能储存活物呀?难道唐相观有能储活物的戒指?”

“一般的戒指就可以做到的,”界生继续解释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那个女人在到达卫将军卧室之前就已经死了,而卫将军合体期的修为只要在戒指中停留的时间不是很长的话他是不会窒息而死的。”

“你的意思是唐相观早上六点多的时候进入卧室是将那个女人的尸体放在卧室后又将昏迷的卫将军用戒指带走了?”林杰森分析道。

“是的,真相就应该是这样,我之所以怀疑唐相观不仅有这两个直接原因,还有两个辅证,第一,我跟他了解案发当天的行踪时,他的很多话在对我撒谎;第二,他总是有意无意地引导我们让我们感觉卫将军是畏罪潜逃的,包括卫英被绑架时他甚至说卫英是被卫将军绑架的。”

“虽然你分析的很有道理,但万一,我是说万一最终确认卫将军的失踪跟唐相观没有任何关系,私自羁押审讯朝廷命官可是大罪啊。”雷云说出了最深的顾虑。

“所以我才把大家叫到这里来,并不是非要逼迫大家去做这件事,如果谁觉得有风险不愿意去做的,现在可以退出,只要帮我们保守这个秘密即可。”界生说完微笑地看着面前的四人。

“他是我爹。”卫英第一个表态。

“刀山火海,在所不辞。”叶宏第二个。

“反正诸葛司长让我一切都听你的,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喽。”林杰森无所谓地说道。

三个人表完态之后大家都将目光看向了雷云,雷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好吧,今天我也就陪你们疯狂一把,大不了这个城戍副指挥官不干了。”

大家的立场统一之后,众人又协商了一下具体的实施细节后雷云与叶宏就出去伺机抓捕唐相观了;界生又让林杰森回刑罚司一趟,将唐相观的全部档案调过来查阅一下,做到知已知彼;从卫英处得知唐相观的儿子也在青龙学院读书,于是让卫英马上去找马如雷将他儿子的档案也调过来。

一切安排妥当后,界生一个人在这个秘室里静静地思索着、等待着……

林杰森首先回来将唐相观的档案拿给界生审阅,并给界生带来了一个消息,说在卫锋寒卧室床上发现的那个青楼女子的尸体后来经过刑罚司法医的鉴定,死前受到过性侵犯并在体内留有嫌疑人的体液,后来通过寻踪犬的搜索竟然找到了体液的主人,值得庆幸的是这个人不是卫锋寒而是一个小家族的二世祖,平时经常出入于风月场所,刑罚司通过对他的审讯得知他是在案发当天的凌晨四点钟左右离开胭脂别院内死者房间的,他离开时死者一切正常并没有死亡。应该是有人在四点钟之后将死者杀害并带到卫锋寒房间的。

又过了一会,卫英也回来了,带来了唐相观之子唐儒同的档案。

雷云与叶宏也没有耽误太多的时间,本身他们的修为就比唐相观高,再加上唐相观对他们毫无防备,所以很轻易地就将他抓捕了过来。

叶宏将唐相观放下后让他坐在椅子上,拿下他的头套,并解开他不能出声的禁制后,唐相观看了看四周,发现竟然是界生他们将他绑架的,本来满是恐惧的表情先是惊诧然后变成愤怒,他咆哮着:“你们抓我干什么,你们想造反吗?我可是青龙帝皇任命的军官,你们知道绑架我的后果吗?这可是死罪。雷云,你自己也身为军官,你难道不懂帝国律法吗?你快把我放了,看在我们多年相处的份上我可以不追究你的责任,还有你们两个,你们做出这种事来,到时候刑罚司的诸葛无泪也保不了你们……”

众人都没有说话,他们已经完成了界生给他们交待的任务,接下来就是界生的事情了。界生在唐相观咆哮时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直到他说累了闭上嘴后才悠悠地说道:“我们把你绑架是死罪,那不知道你把你的上司卫锋寒将军绑架了是什么罪呢?”

唐相观的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他努力装作很镇定的样子:“你,你说什么?你别血口喷人,卫将军的失踪跟我有什么关系?我要去军机处告你诬陷。”

“不过有一事我想不通,你为什么要绑架卫锋寒,我看了你的档案,你不但不是穷凶极恶之人,反而一直表现得很优秀,你现在能坐到副指挥官这个位置,也都是你多年来努力拼搏的结果;再说了你也拥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你儿子女儿也挺不错的,到底是什么事情让你铤而走险去绑架卫将军呢?”界生的声音很轻柔,一点没有正常审犯人时的凶厉。

“我没有绑架卫将军,跟我没有任何关系。”唐相观现在的声调已经没有一开始那么高了。

“如果你有不得已的苦衷,如果只是绑架,卫将军并没有被谋杀,你现在将他放回来,我想以卫将军的高风亮节,可能会原谅你;但如果因为你的原因他被害死了那么你也应该知道你接下来会受到的惩罚,谋杀帝国将军不但你是死罪,你的亲人也会被判罪或流放,你的儿子在青龙学院表现还是挺突出的,未来应该不可限量,你的女儿十四岁了,也很漂亮可爱,你就忍心这么美满的一个家庭因为你的一个错误决定而家破人亡吗?”界生的话语依然轻柔,但听到唐相观的耳中每句话都像炸雷一般。

唐相观没有继续说话,额头上黄豆般大小的汗珠如下雨般滴落。明显能看出来他内心在做激烈地挣扎,界生也没有说话,静静地看着他,等待着他的抉择。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唐相观内心的挣扎越来越激烈,热泪不停地从两眼流出来,喃喃地自语着。

“如果你有什么顾虑或者苦衷,你可以告诉我,我会尽可能地帮你解决,就像一开始卫英被绑架,现在不是圆满解决了嘛,众人拾柴火焰高,你把整个事件全部告诉我们,我们才有可能帮你,总比你一个人在这里纠结懊恼要有用得多。”界生继续引导着唐相观。

又过了片刻,唐相观像是使出了全身的力量说出了一句话:“是他们绑架了我的女儿,逼我绑架卫将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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