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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钓鱼捉鹿

第二天早上照例喝了两碗粥之后,界生跟星龙老人来到了湖边,星龙老人拿出了上次钓鱼的那根鱼杆与鱼线,问界生:“你知道我上次是怎样钓到鱼的吗?”

界生说:“当然知道,你是用功法将鱼线变形,变成一个鱼网的形状就可以了。”

“没错,我是那样做的,现在我希望你也能做到。”

“我?可我做不到呀,我没有任何修为,也不懂任何功法。”界生很纳闷。

“你只要想就可以了,我们做到这一点是以法控物,而你需要以意控物来做到这一点。”星龙老人说完将绑在紫竹杆上的那根透明鱼线取了下来拿在手中,只见鱼线在他手中不停地变幻着形状,或鱼或鸟、或剑或斧,变幻了一番之后就把这根鱼线交给了界生,界生将这根鱼线接在手中,仔细看去,这根鱼线总长度大概有五米,入手很轻很柔软,却看不出来是何种材质。

星龙老人接着说:“从今天开始,你就要以意念让这根鱼线动起来,什么时候你能以意念控制鱼线钓上一条鱼来,那么你就可以进行下一项的修炼了。”

“那有没有具体的修炼方法呢?”界生非常疑惑地问道。因为任何修炼总要有修炼方法的,怎么可能自己想想就能做到呢?

“《混沌》诀不是早就在你的脑海里了吗?自己熟读深思吧,至少我知道在这个世上是没有人修炼这项功法的,所以一切只能靠你自己的领悟,我也没有办法帮你了。”看着界生一脸沮丧的模样,星龙老人又说道:“不过,据我的分析,你在用意念控制鱼线的过程应该就是能够触摸到混沌之气的过程,所以你在冥想的过程中一定要仔细感悟,争取早日触摸到混沌之气,才算摸到修炼的门槛,这样你才能在修炼的道路上走得更远。不过,如果你在一年的时间仍然没有任何进展的话,我想老崔他们的良苦用心或许也只能付诸东流了。”

星龙老人说完这番话后又拿出一根鱼线拴在鱼杆上继续钓起鱼来。

界生也没再多问什么,毕竟自己的这种修炼别人也没办法给予太多的指导,看来接下来一切都只能靠自己了。用手抓住鱼线的一端大概一尺处,界生就开始了冥想,想象着让鱼线动起来,就这样一直到日落西山,脖子也酸了,眼睛也瞪得流泪了,而鱼线就这么笔直地下垂着,一动没动。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十天很快过去了,修炼却毫无进展。界生此时反而没有了开始的沮丧感,或许是知道自己没有退路,只能成功,不能失败。意识中也在不断地重复着《混沌》诀里的字句,“……物以身同,意以控物……”,既然万物皆由混沌所化,那万物就应该也具有混沌的基本特质,我的身体也是万物的一种,它们之间应该有着某些我看不到的联系才对,如果我把我要控制的物体看得如我的身体一般,不就可以用意念来控制这些物体了吗?……界生不停地在思索着,并不断通过意念实践着。

时光飞逝,转眼已过了三个月,湖岸边杨柳树的叶子已渐渐开始变黄,天气也一天比一天凉起来。界生手中的鱼线仍然一动未动,不过界生却能感觉到自己对手中的鱼线越来越亲切了,仿佛鱼线慢慢变成了自己身体的一部分。

又过了三个月,整个杨柳树已变得光秃秃的只剩下枝干了,清晨岸边的枯草上也铺满了白霜。界生不得不穿上了一件棉衣,他的体质显然不像星龙老人一样能轻松抵御寒冷。他手中的鱼线仍然一动没动,界生继续坚持着,早已忘记了时间。

“师傅,已经半年了,他还是一点进展也没有,他会不会成功不了啊?”小鱼儿在竹屋里通过窗台看了界生很久后有些担心地向师傅问道。

“唉!这只能看他自己的造化了,他的体质本来就只有一年的寿命了,如果再不成功,也只能回到地府了。”星龙老人也有些感慨地说。

“师傅,混沌之体真的有您说得那么厉害吗?他已经喝了大半年的粥了,这些粥可都是用许多天材地宝熬制而成,就是一头猪喝了这些粥估计都能修炼到灵寂期了,但我看他的修为并没有什么进展啊?”

“呵呵,你如果看过上一个混沌之体在诸神之战时所向披靡、大杀四方的情景,你就不会问我这个问题了。”星龙老人说这话的时候眼神仿佛穿越了无穷的时间与空间,回到了当时烽烟四起、遍地狼烟、诸神陨落的年代。

两人正在闲聊之时,忽听一声大喊:“哇,动了,它动了,它动了。”

两个人立即瞬移到了界生身边,只见界生浑身都在颤抖,满眼热泪盈眶,将手中的鱼线哆哆嗦嗦地举到两人面前说道:“刚才我看到它动了,它真的动了。”

“太好了,恭喜你啊界大哥!”小鱼儿也为界生感到开心,毕竟大半年的朝夕相处,他们两人的感情已经相当好了。

星龙老人显然要谨慎许多,对界生说道:“你能再让它动一下吗?让我们也看看。”

“好啊。”界生的心情现在已经恢复了平静,他将手中的鱼线举到面前,开始冥想起来,但非常令人沮丧的是半个时辰过去了,鱼线却仍然如往常一样一动不动。界生的脸色开始越来越难看,心想难道刚才是自己的错觉,难道是自己看花眼了?越想越烦躁,但手中的鱼线却始终笔直地下垂着。

“界生,刚才这根鱼线动之前你有没有感觉哪方面与平时不同?”星龙老人在旁边引导着他。

“不同?”界生仔细回忆起来。“我好像看到有一条极细的灰色气流拂过这根鱼线,但非常地细小,所以我也不能确认是不是真实的。”

“你是在什么情况下看到那条灰色气流的,当时你在想什么?”星龙老人继续问道。

界生沉思了一下,“当时我好像什么也没想,头脑中一片空白,眼中只有那一条灰色的气流。”

星龙老人的眼睛忽然间亮了起来,道:“你那时应该是进入了空灵状态,你所说的那条气流,如果不出意外,应该就是混沌之气。”

“啊!你是说我觉察到了混沌之气了?”界生一听也非常地激动。

“没错,不过还需要你再次看到之后才能确认,你再次进入空灵状态试一试。”

界生听星龙老人说完,就开始了冥想,进入空灵状态说简单很简单,也许下一刻马上就可以进入,但说困难也非常困难,有人一辈子都进入不了一次。

或许是因为界生有百层识海的原因,只用了一柱香时间,他便进入了空灵状态。

进入之后,界生便觉察到时不时有一丝的灰色气流飘过,他按照《混沌》诀的方法,慢慢地控制着一丝的灰色气流靠近那条鱼线,终于鱼线又移动了。

今天晚上吃饭时,星龙老人又拿出了那壶<烟花易冷>,给三个人各斟了一杯,以庆贺界生感悟到了混沌之气,算是真正迈入了修炼的门槛。

从那天感悟出来混沌之气后,界生的修炼则快了很多,界生对运用混沌之气越来越熟悉,只用了一个半月,界生就用那根鱼线做成网状钓上来了一条鱼。

接下来便是要让混沌之气入体,只有混沌之气入体对身体进行彻底地改造后,界生这具身体才算是真正的混沌之体。

根据《混沌》诀中的内容,人体有三百六十一个正穴和一千五百九十五个经外奇穴,其中三百六十一个正穴穴位,分布在十四条经脉之上,一般修仙之人通过这些穴位吸收天地灵气再通过十四条经脉输送到丹田之中进行修炼,而九阴绝脉之人所有的经脉都是不通的,所以导致不能修炼。《混沌》诀之所以适用于九阴绝脉之人,是因为《混沌》诀的修炼方法是完全不同的。《混沌》诀修炼的第一阶段是先让全身的三百六十一个穴位充满混沌之气,先用混沌之气将周身十四条经脉消失,这是《混沌》诀修炼的小成,然后全身三百六十一个穴位也都消失的时候则是通体圆满、金刚不坏,是为大成,最后剩余的一千五百九十五个经外奇穴也都充满混沌之气并消失的时候则是超凡入圣之时。书中也没有介绍修到最终是什么境界水平,界生也明白那还是很遥远的事情,目前先从最基本的修炼开始吧。

先是让混沌之气进入那三百六十一个穴位就让界生吃尽了苦头,第一天,界生让混沌之气进入了手太阴肺经穴中的三个穴位,第一个穴位少商穴让界生感觉到了钻心的疼痛,当然界生身经百世,早已是心志坚毅之辈,忍忍也没什么,界生共引导了三缕混沌之气入体才暂时填满了这个穴位;第二个穴位鱼际穴竟然没有什么感觉,很快地就充满了;第三个穴位太渊穴则是感觉整个身体都被麻木了,身体根本不能有一丝的动弹,否则如针扎。第二天经渠、列缺、孔最三穴则是列缺最为疼痛,有一种筋骨如寸断的感觉,界生咬牙忍住了。第四天尽泽、侠白、天府三穴,尺泽穴在引入混沌之气时变得异常涨痛,感觉像是整个人都充气肿胀起来一样,不过这对于界生也不算什么;第五天还剩云门、中府两穴时,真正的考验来了,在混沌之气进入云门之时,痒,非常的痒,如细羽挠足、万蚊噬心,界生整个身体在不停颤抖着,有一种想把自己皮肉全部挠破的冲动,煎熬持续了很长时间才将此穴充满,此时是冬季,界生的衣衫被汗浸的部位已结了一层薄冰。

时间在一天天地过去,界生也在或平淡、或激烈,或痛、或痒、或麻、或胀之间轮回。等界生将三百六十一个穴位全部充满之时,已是桃花朵朵开、柳絮满天飞的春季了。

今天早上,界生跟星龙老人与小鱼儿一块吃早餐,当然还是那让他能做恶梦的粥,喝完之后,界生就跟星龙老人说了自己三百六十一个穴位已经充满,星龙老人也很是欣慰,从怀里掏出一个玉符递给界生:“界生,你混沌诀虽已入门,但修炼不是一朝一夕之事,需要持之以恒才能迈入巅峰,从今天开始你除了继续修炼混沌诀之外再修炼一下此法诀,此诀名为《陆地飞行术》”。星龙老人说着给界生递过来一张玉符。

“界大哥,我师傅当年可是为了这个法诀被整整追杀了九百年噢。”小鱼儿在旁边不无羡慕地说道。

星龙老人那往日古井无波的脸庞上略微显得有些尴尬:“这部法诀是大巫族的圣典之一,我当年忘了通知他们就借过来看了看,引起了一点小误会。”

界生顿时对星龙老人的实力又看高了一大截,大巫族可不是一般普通的族群,他们是在南疆靠近十万大山那里的一个实力超绝的种族,他们自己都拥有着一个国家,虽然这个国家名义上是隶属于朱雀帝国的,但几万年来朱雀帝国对其是敬重有加,视其与自己为平等的地位。星龙老人能在这么一个强悍的种族内“借”到他们的圣典,并被追杀九百年而不死,可见其实力是相当彪悍的。

界生打开玉符,研读了一下玉符中的内容,不得不说这部法诀就是为他量身制作的,因为这部法诀的修炼基础完全不是靠法力或真元,而是纯粹的肉身修炼。想想也对,因为大巫族本身就是以强大的肉身著称的。这部法诀有上中下三部,上部是极速奔跑;中部是闪躲腾挪;下部是御空飞行,越是往后修炼对身体条件的要求越高,界生目前只能勉强修炼上部――极速奔跑。

等界生将《陆地飞行术》的法诀研读完之后,界生与小鱼儿两个人来到竹屋后面大约几百米外的草地上,这是很大的一片草地,零零星星生长着一些大大小小的树木,小鱼儿突然窜入树林,片刻之后回来了,回来的时候手里还拎着一只小闪鹿,这种闪鹿虽然不是什么妖兽,但它的奔跑速度极快,此时小鱼儿将手中的闪鹿放开,闪鹿立即奔跑了出去,大概只有二个呼吸的时间就从大家的视野中消失了,小鱼儿对界生道:“看到了吗?什么时候你能捉到一只闪鹿,就可以拿来找我师傅了。”

界生的眼睛还正望着刚才小闪鹿消失的方向没回过神来,听到小鱼儿说的话点了点头,深吸了一口气就准备按照《陆地飞行术》上的法诀进行修炼,小鱼儿又叫住了他,顺手递给界生一件铠甲:“界大哥,把这个穿上,可以更有助于你的修炼。”界生用手接过来,一个踉跄差点没把铠甲砸在脚上,这副铠甲非常重,界生觉得最起码有五百斤,穿上铠甲后界生便开始了极速奔跑的修炼。

每天白天奔跑,晚上继续填充各个穴位里消耗掉的混沌之气,随着不断地奔跑界生发现腿部穴位的混沌之气消耗得明显比其他部位要快很多,而腿部的力量也在逐渐变强,慢慢地可以从一开始的只能穿着铠甲行走到可以奔跑。

时间飞逝,转眼又过了两个月了,天气也变得开始炎热起来,今天晚上界生修炼完毕之后检查了一下自身,忽然发现通过足部的六条经脉比其他的八条经脉细了一些,虽然只是细了很小的一丝,但足以让界生欣慰自己的努力没有白废,因为根据《混沌》诀上的记载,随着他的修炼,他的十四条经脉都会随着他不断地修炼而慢慢消失。

第二天一早,界生准备继续去追闪鹿,在早餐的时候小鱼儿跟他说可以脱掉铠甲试试,界生脱掉铠甲之后发现自己的身体如鸿毛一样轻灵,没听小鱼儿继续说话就用力往前一纵,只听“啊”地一声,界生的整个身体跟几十米外的一棵大树来了个亲密接触,等界生灰头土脸的站起来的时候,小鱼儿已经在身边笑得腰都直不起来了。“我说界大哥,你也太心急了吧,你刚脱下铠甲肯定要适应一下才能尽力奔跑呀,否则你不懂得急速转向肯定是要撞到树的呀,哈哈哈哈!嗯,还好,是撞到树了,要是撞到石头估计够你喝一壶的。”界生对着小鱼儿翻了翻白眼:“我怎么知道脱了铠甲会轻灵这么多?”

小鱼儿像是刚想起来似的赶忙说道:“忘记跟你说了,随着你不断地修炼,我也在不断地增加这个铠甲的重量,你脱下的时候估计最少也有二千斤了。”

界生直接无语。

接下来的急速转向修炼相对来说就比较容易了,九天后,界生拎着一只雄壮的成年闪鹿走到了星龙老人与小鱼儿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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