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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最后那抹暮晖(1)

一出房间,祝开明的双腿突然变得沉重,似乎所有的力气都已耗尽,挪动半步都艰难。他掉过头,失神地望着过道西窗。靠着宿舍围墙,几棵伞状的泡桐树,开着一簇簇紫色的小花。他记得,树是儿子出生那年栽的,栽时一人来高。“蔫不溜秋样子,能活吗?”他问。“泡桐树好栽,哪儿都能长活。”妻子李慧认真地说。可不,才四年多,树已长到四层楼高。透过繁茂的心形的树叶,能够看见横在天边的一抹暮晖:血一般红,有些灼眼,旁边的灰色云层,也被染上沧桑的金黄。

祝开明心里一阵隐痛。这抹夕阳,让他想起云南耿马。每天黄昏,他与李慧走过橡胶林,坐在杂草丛生的小坡上,陶醉地眺望斜阳,说着永远也说不完的甜蜜话。“假如我们调回锦都了,还能记住这段日子吗?”李慧痴痴地问。“当然。像这样几百万人上山下乡、支援边疆,可能永远不会再有。就是老了,死去,我们也不会忘记。”他深情地答道。

回忆像险恶的子弹,密集地向他射来。他不敢再看窗外,不敢再想下去。他转过身,看着这间生活了五年的房间,在心里重重地叹息了一声。

李慧倚床坐着,默默地流泪。儿子祝瑞坐在地上,背向房门,拿着一个塑料榔头,用劲敲着积木。

祝开明难过地走进房间,把装着随身衣物的皮箱放在床上,蹲下去抚儿子的头:“小瑞,爸爸出差,要走很久。回来再来看你。”

“不,你们离婚!我听见的。”儿子推开他,扬头恨恨地喊道。他细嫩的双颊,现着污黑的泪痕。

祝开明尴尬地笑笑,起身对李慧说:“说真的,我也舍不得走。但我没有办法,的确没有办法。我说过,公司的生意,风险太大,要是出事,我怕牵连你们。”

“那么多做生意搞公司的,是不是都要离婚?”李慧幽怨的眼里,闪过冷冰冰的怀疑的光:“看在我们是同学又是夫妻、认识了十多年的分上,你老老实实地告诉我,是不是外面有人了?就是死,也要让我死个明白。”

“疑神疑鬼。”祝开明避开李慧的视线,支吾着说:“我们做的那些事,可能合情合理,但不一定合法。要不,一年没到,我能挣那么多钱?”他稍一沉默,拉开皮箱,从夹层拿出十扎钞票,整整齐齐地放在床上:“这一万元,你拿着。不够,我再给。”

“人都没有了,钱拿来干啥?”李慧蓦地呜咽起来,“千不该,万不该,第一,我不该叫你放高利贷;第二,不该让你出去做生意……”

祝开明迷茫地闭上眼。仿佛再停留下去,他会彻底丧失跨出家门的勇气。他逃跑似的提起皮箱,头也不回地带上门,大步走去。

祝开明退职经商,完全出于偶然。

他与李慧是浣花中学的同学,支边时开始恋爱。回城后,他进了锦都纺织厂,当机修工。李慧调到东风商场,做营业员。1980年初,他俩结婚了,住进纺织厂分的宿舍。这是50年代修的红砖楼房,共四层,以前是办公室。一进楼门,两米多宽的走廊两边,一间挤一间,全是十一二平方米的小房间。每层楼有一个连着男女厕所的公用盥洗间。房子太小,只能勉强容身。大家把蜂窝煤炉等,依次放在自家门口,在过道里做饭。一到中午或晚上,整座楼都弥漫着呛人的油烟。冬天,寒风透过走廊窗口,肆无忌惮地刮进刮出。薄薄的房门难以抵抗冷风,“乒乒哐哐”地响着。夏天,炙热的阳光射进过道,数不清的煤灰,在橙黄色的光柱中飞舞,更让人不堪闷热,一身都是湿漉漉的腻汗。

祝开明住在顶楼。对居住环境的恶劣,他不觉得什么,厂里能给房子,已经不错了。李慧虽然赞同他的观点,但又经常情不自禁地抱怨:过道上的脚步声太多太响,夜里睡不好觉;夏天做顿饭,就像在火焰山打仗,身上的衣服一下就湿了;现在能勉强容身,儿子大了怎么办?……她亢奋地展开想象,假如有两三个房间,该是多么宽敞,该怎么安排家具……对她说的一切,祝开明哲学家般沉思着,只听,不为所动。他只想写小说。在云南,他就在写一部反映支边生活的长篇小说,断断续续地写了三四万字。调回锦都后,他的心简直静不下来,上班下班,结婚、生儿子,走马灯似的忙个不停。最近,他重新拿起笔。他计划用三年时间写完小说,就是不能出版,也算给七年支边生活留个纪念。

一天,李慧神秘地给他讲,宿舍的人说,厂车队的徐庆退职倒卖汽车,赚了很多钱;他想把生意做大,但缺资金;厂里的人在集资,他一年给30%利息。徐庆?祝开明与徐庆认识,但没往来。“不会那么轻松吧?如果公司垮了,钱蚀了咋办?”他怀疑地问。“垮,咋可能?人家说鸡蛋放在油锅里都没徐庆滑。他脑袋转得那么快,肯定赚钱。再说,一个宿舍住,赖我们的钱,还见不见人?”经不住李慧撺掇,30%利息又那么诱人,祝开明拿出仅有的三千元存款,又在父亲处借一点,向同学借一些,凑够一万元,全数交到徐庆手上。徐庆勉强收下钱:“本来,我不缺资金了。不过大家一个厂,要他的不要你的,得罪人。你们等着分钱吧。”

几个月后,祝开明一分利息未到手,徐庆突然跑了。

去年5月19日晚上,祝开明记得很清楚。那天,电视现场直播16届世界杯亚洲区小组赛,中国队主场迎战香港队。上半场结束后,双方踢成1∶1。祝开明紧张地看着黑白电视机,正在心里骂中国队教练——照这样踢,搞不好又不能出线。忽然,李慧冲进来,神色慌张地说,几十个人围住徐庆住的楼房,都在找他要钱。祝开明的头一下大了,顾不上关心足球,拉起李慧就朝外跑。望着黑压压的人群,祝开明傻了。人们激愤地嚷着,冲进空无一人的徐庆家,砸了家具,乱糟糟地寻找值钱的东西。派出所和保卫科来了三十多人,把债主制止住,全部带进厂礼堂,一个个做询问笔录。

徐庆失踪了,一万元没有了,还钱的期限却在一天天逼近。祝开明再没心思写小说,成天都在考虑怎么还钱。几番犹豫后,他下定决心,出去做生意。他打算先挣一笔钱,把债务还了,再挣一大笔钱,然后埋头写作。他找到师兄黄强。半年前,黄强出去办公司,据说搞得不错。他能分到宿舍,也靠黄强帮忙。

“你早该出来!窝在厂里,每月几十元钱,吃顿饭都不够,有啥意思?”黄强长满络腮胡的方脸上,露出兴奋的笑容。

“你那个公司,会不会……”祝开明欲语又止。

“放心,路子不一样。你清楚我的背景。擦边球嘛,各人打法不同!”黄强意味深长地笑笑。黄强父亲是南下干部,当过市政府处长,外面关系不少。黄强当即承诺,祝开明任副总经理,月薪一百五十元,还义气地预支一万元,让他把账还了。

拿着钱,祝开明给李慧讲了找黄强的经过。李慧高兴地数着钱:“我说,你早该出去做生意。”

“赚了钱,我还是要写作。”祝开明失落地说。

黄强的公司场面不小,租了整整一层楼,四五百平方米,会议室、样品间、办公室、接待厅一应俱全。门口,“锦都市强兴实业公司”闪光的金字招牌前,一个端庄大方的礼仪小姐,礼貌地微笑着,专事接待客人和转接电话。

一段时间后,祝开明发现不大对劲:公司以商贸为主,而批发出去的电视机、电风扇等,价格同进价差不多,根本不能赚钱。“强哥,再这么下去,恐怕……”他找到黄强,委婉地说出担心。

“这些是摆门面的,主要靠大生意赚钱,快了。”黄强毫不在意。

没几天,一笔大业务来了。黄强进了一批走私收录机和傻瓜相机,价格翻了两倍,卖给贵州一家国营贸易公司。除开给对方的五万元回扣,净赚三十多万元。接着,黄强又将几千件假酒,冒充名酒卖往河南,又赚了二十多万。两笔生意中,祝开明跑上跑下,出力不少,黄强一高兴,奖励他十万元。第一次拿到这么多钱,祝开明兴奋得脑袋轻飘飘的,像要飞到天上。他本想全部交给李慧,又怕她大手大脚地乱花,三两下就折腾干净;还担心自己今后埋头写作,需用钱时李慧不给他。他悄悄在银行存了两万,只拿八万回家。“一下就挣这么多?”李慧眼角眉梢都是笑,不嫌麻烦地一张张数起来。

来公司谈生意的人越来越多。为了提升公司形象,黄强通过关系,向机关事务管理局租了两辆“伏尔加”轿车,他与祝开明一人一辆,上下班由司机接送。他还聘来几个年轻漂亮的姑娘,专门陪客人吃饭、跳舞,每次50元劳务费。这时,祝开明认识了孙雯。第一次见到孙雯,他就觉得眼前一亮。

孙雯28岁,没有固定工作,偶尔帮人牵线搭桥,得些中介费。她身材苗条,肤白貌美,眼睛大大的,淌着甜甜的笑意。黄强特地把她介绍给祝开明:“开明,小孙人漂亮,也善解人意。今后与客户打交道,你们多配合。”祝开明羞涩地伸出手,同她的手轻轻地一握。孙雯脆声笑起来:“黄总,你看你们祝总,大男人一个,还脸红。”晚上吃饭时,孙雯甜美地笑着,给东北一个客商灌了一斤多白酒,将等外品丝绸当成一等品卖给对方。客户喝得满脸通红,色迷迷地要搂她。“呵哟,宋老板,你是真醉还是假醉,把我当成啥人了?”孙雯嗔怪地扭腰闪开。祝开明对她更有好感。

最后捅破这层纸的,是黄强。

不知哪个基因出了问题,黄强别无爱好,就是喜欢找女人。厂里,他就因为与子弟校一个女教师相好,惹来不少风言风语,最后被迫退职下海。公司聘来的公关女郎,好几个与他都有一腿,外面,还有几个女人轮着找他。虽然他脸不红、心不乱、腰不酸、腿不软,对各种女人应付自如,滴水不漏,但却苦了祝开明。黄强妻子认识他,相信丈夫这个清秀文雅、相貌忠诚的师弟。遇上黄强几天不回家,她就会偷偷挂电话到公司,找祝开明问个究竟。祝开明总能找出理由帮着打掩护——不是出差,就是打通宵麻将,或是大醉后在公司昏睡。他的态度,先还支支吾吾,有种说假话的赧然,后来越来越坦然,舌头在嘴里一搅,就是一个活灵活现的借口。撒谎多了,连他也仿佛觉得,黄强的确在忙那些他虚构出来的事。

不知是出于义气还是感激,或是觉得大家都应该下水,黄强把祝开明叫来,直截了当地说,孙雯和他很般配,应该相好。祝开明不好意思地沉默着。黄强急了,豪爽地拍着胸口赌咒:“我喜欢女人,这不假,但对孙雯,我连指头也没挨过。她一来,我就准备把她留给你。”最后,祝开明半推半就地点点头。大概,黄强也把同样的意思对孙雯说了。下午下班时,黄强挤眉眨眼,叫祝开明陪着孙雯,商量商量业务。孙雯脸一红,忽然变得忸怩。

他俩要了一辆三轮车,并排坐着,去北新街民航售票处旁“松林”酒家吃晚饭。这个饭店不大,单间铺面,一楼一底,菜却精美可口,色香味俱佳。祝开明要了几个菜,两瓶啤酒,拘谨地同孙雯聊起来。他们什么都谈,就是小心翼翼的,不去触碰他们之间微妙的关系。祝开明知道,孙雯已经结婚,有一个两岁的女儿,丈夫是南光机器厂工人。

吃过饭,他们又乘三轮车,到柳影蒙蒙的锦江边散步。

“你真的喜欢我?”望着锦江宾馆闪闪的灯火,孙雯悄声问。

“喜欢。”祝开明毫不犹豫地回答。担心孙雯指责自己花心,他急急地谈起李慧——她对物质方面考虑得多,不理解也不关心自己。他说他除了妻子,从没对别的女人动过情。他说再挣二三十万,自己一定要埋头创作,而且,一定要写一部成功的作品。

“我相信。”孙雯妩媚地笑着。

那天晚上,他们没回家。祝开明拿出随身带着的介绍信,在锦江宾馆开了房间。

随后的日子,春风一般缠绵又幸福。孙雯的生活很有规律:睡到中午起床,草草吃点东西,有事忙事,没事出去打麻将;下午下班前后,她袅袅来到强兴公司,不是陪客人吃饭喝酒,就是约祝开明吃火锅,然后听歌或是跳舞。一到下午,祝开明就茫然若失地瞟着公司大门,盼着孙雯。黄强不放心了。他告诫祝开明:“女人像风,捏不住,抓不了,不知要刮上好多男人的床。对女人,不能认真,更不能影响生意。”祝开明郑重地回答:“我同孙雯是真感情,与人家不一样。她正在离婚,打算搬出来。我想租套房子,让她住下,再解决我的事。”黄强怜悯地摇摇头,不好多说什么。

祝开明在公司附近西华门,租了一套刚修好的一套二房子,让孙雯先住进去。他隔三岔五地对李慧找理由,出差、陪客或是通宵麻将什么的,尽可能地同孙雯在一起。有了钱,李慧的日子好过多了。她穿着新潮时装,戴着金晃晃的戒指、手链,有时间就约人打麻将,也不在意他回不回家。

那段日子,祝开明最为甜蜜幸福。他与孙雯就像有永远说不完的情话。分开几分钟,他也会难以自持地想她。至于李慧,他下了这样的结论:他们相恋直至结婚,一半是混沌初开的本能欲望,一半是喜欢和感情。就像两块磁铁,开始能互相吸引,紧贴在一起;时间长了,磁场会减弱,再减弱;这时,有更强的磁力出现,其中一个就会被吸走;或者,弱到一定地步,就不即不离、不死不活地耗着。但对孙雯,他认为他们的爱情是理智而成熟、充满激情又执着的。他坚信,太阳永远灿烂,春风永远令人沉醉,他同孙雯,一定会天长地久。

孙雯离婚后,天天催他离婚。艰难甚至是痛苦地犹豫后,祝开明同李慧离了婚,与孙雯住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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