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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告别与遇见

人类这个物种能够成为地球上的霸主,除了依靠聪明的大脑外;还要依靠一种很重要的、但又看不见的东西,人们称之为信仰或价值观。这个信仰又被分为很多种,持有不同意见的人,也就出现了各种不同的人生。

21世纪的人类生活正是物质疯狂的当口,不管你来自哪里,何种身份,你都无法独善其身;你身边总会或多或少地充斥着各种类似这样的噪音:‘无聊!没钱!忙得很!睡不着!’你也不自觉地被裹挟着,莫名地心情不好。人们似乎已经习惯了这种不安的生活,大家都很焦虑。偶遇一些安分守己的人,倒是成了稀罕物,所以我决定把它记下来,算是致敬也可能是自己想沾点光吧。

杨小柏和李芷云是大学同学、室友、闺蜜,也是该校的两朵金花,除了男朋友之外两人没有不能分享的。四年的欢乐时光随着学士帽的一抛结束了,接着大家都在忙两件事:找工作和分别。

杨小柏的男朋友是一个高干子弟,毕业后要求杨小柏和他一起回他的家乡,另一座大城市,好的工作生活指日可待了。这在许多人看来是多么幸福的事,然而她却拒绝了。这让一直羡慕她的好闺蜜李芷云大为不解:

‘你疯了吗?摆在眼前的幸福你不要,我们憧憬的美好未来不就这样吗?’

‘我知道,说心里话我也非常地动心,可不知怎么老觉得不踏实,我甚至有点害怕,我不能欺骗自己的内心,我还是选择心安理得。’杨小柏这样回答。

‘人家都要跟你结婚了,你还有什么不踏实的?别死要面子活受罪了,快去找人家去!’李芷云有点急了。

‘去年暑假的时候我见过他父母,当她们得知我是普通家庭背景时,那表情的变化明显带有嫌弃成份。当时我想只要你儿子喜欢我,你们拿我没辙。可最近要毕业了,大家都变得越来越现实了,王红海在我面前时不时地的流露出的优越感,让我很讨厌。我想两个人在一起的基础是平等相待。’

‘出身好不是人家的错,是你太敏感了吧!人家喜欢你不就行了吗?我们都毕业了,现实点吧!像王红海这么好条件的男人可不好找,婚姻可是女人的第二次生命!为了你所谓的内心感受,放弃眼前的美好生活,你觉得靠谱吗?’

‘我不是没有挣扎过,不仅是因为诱人的现实,更多是我们的感情,毕竟我们都还爱着对方。’说到这里杨小柏的眼泪已在眼眶里打转。

‘这不就结了,你们是拥有爱情的,你们的结合是因为爱情,别被外界的流言蜚语给误导了幸福。这个社会有些人就是不能看到别人的好,咱可千万不能上她们的当,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

‘呵呵,我想清楚了,这是我自己的决定,跟别人无关。’杨小柏倒有些淡定。

李芷云越发着急了,大声说道:‘作为你的好姐妹,可别嫌我说话难听,你是自尊心在作怪,说白了是自卑呗。我知道你一直是个很要强的人,凡事都靠自己的努力,这次你觉得好像你占了人家便宜,有辱你清高的风格,对吧?醒醒吧!现在可不是玩小清新的时候’

‘哎!我承认有自尊方面的原因,它也是构成我内心感受的重要部分,但绝不是因为这个。外在世界的好与坏绝不是我内心感受评判的标准,我与王红海的分歧在于心里的距离。其实幸福就一个标准:就是你的内心感觉好不好’

‘你是个典型的唯心主义,我没法说你了,你就等着后悔吧!’说完李芷云转身就走,后又回过头来低声说道:‘那你下一步有什么打算?大家都在忙着找工作呢。’

‘嗯,我会准备的’之后杨小柏连续在床上躺了三天。

随着离校日子的临近,杨小柏也加入了找工作的大军,忙碌起来,渐渐冲淡了分手的忧伤。由于人长的漂亮加之又聪明能干,两人很快就找到了各自心仪的工作。杨小柏去了一家大型的集团公司,李芷云则去了电视台,去圆自己的名人梦。离校后两人又继续租住在一起,誓将好闺蜜进行到底。李芷云也拒绝了大学男朋友孙云飞的求婚,理由很简单:毕业了,按照社会的标准,他不够结婚资格。不过两人还保持着男女朋友关系。

杨小柏在公司主要负责一些简单的文字校对打印工作,由于做事认真负责,不仅本职工作干的好,而且还对一些语句的表达提出建设性的意见,渐渐得到部门主管刘宇青的赏识。一来二去,两人就熟悉了。还真巧这个刘宇青原来还是她师哥,高她三届,人长得也挺帅,这样两人在一起的时间就更多了。经常在一起讨论文案,偶尔也说些大学里的人和事,俨然有点办公室情侣的样子。这可招来了本部门刘宇青的一位爱慕者——文丽的不快,她决心要教育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毛丫头。杨小柏是个单纯的姑娘,她与刘宇青之间仅限于工作时间的交流,没任何私下交往空间。刘宇青也没有向她表示过什么,两人只是觉得工作上挺谈的来。一直冷眼旁观的文丽可不这么想,她觉得杨小柏这是耍手腕,拉关系,求上位。她很快就找到一个报复杨小柏的机会。

公司有一批宣传资料要印刷,刘宇青也让杨小柏参与了讨论,定稿后照例由杨小柏负责校对,然后印刷。杨小柏在认真校对了几遍,确认无误后,就在她准备把它发给印刷公司时,刚好收快递的过来了,她就去先把公司要发的快递寄了。文丽就抓住这几分钟的时间,偷偷把她校对好的文案改了些文字。回来后的杨小柏没有在意,就发给了印刷公司。后果可想而知,印出的资料漏洞百出,刘宇青也被公司狠批了一顿,气不打一处来。责任自然落到杨小柏身上,她看着眼前印刷出的资料,有口难辩,百思不得其解。刘宇青一改往日的笑容,一脸铁青地望着她,说道:

‘看看你干的好事,方案的讨论还让你参加了,你怎么能这么不负责任,我真是看错你了。’

‘我当时确实校对过了几遍,都是对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回这样!’杨小柏低声说道

‘还狡辩,你回去看看自己校对的文稿。’

杨小柏打开自己的电脑,看到眼前被文丽修改过的文稿,呆住了嘴里说着:‘怎么会这样’眼泪不由得流了下来。

这时一旁的文丽偷着露出一个得意的表情,然后倒了一杯咖啡送给刘宇青。不失时机地说:‘哎!现在的小姑娘做事一点都不踏实,只想着走捷径、攀高枝,靠不住呀!’

刘宇青接过话来:‘她平时表现的都挺好,没想到这次这么不靠谱,下次你注意帮着把把关’

‘好的,你也别生气了’文丽高兴地离开了。

杨小柏调整了一下情绪来到刘宇青的面前道歉,看到杨小柏一副梨花带雨的样子,不免生出了几分怜悯之心。就用平静的语气说道:‘你一直做的都挺好的,这是第一次就原谅你了,下不为例。’

‘真的!谢谢’杨小柏有些激动地点头致谢。

刘宇青大手一挥:‘好好干,别给师哥丢脸!去吧’

回来后的杨小柏把满肚子的苦水倒给李芷云听,精明的李芷云一下就猜到了,是有人故意整她并帮着分析得罪了谁,杨小柏却不以为然。这时孙云飞来电话约李芷云吃饭,她叫杨小柏一块去,杨小柏没有去。

李芷云来到与孙云飞大学时常去的快餐厅,看见孙云飞一身西装革履的正低头坐着玩手机。没好气的调侃道:

‘哟,衣服倒挺正式的,可惜呀!来这种地方糟蹋了’

‘你来了,怎么样?我新买的工作装,帅吧。’孙云飞边说边用手得意地摸着衣服。

‘帅…最近工作怎么样啊?准备何时买车呀?李芷云有气无力地问

‘亲爱的!快了,你看我这么意气风发的青年,你还怕什么?’

‘怕什么?这么多年快餐厅的约会你不腻吗?’

‘这里不是见证了我们的感情历程吗?有纪念意义亲爱的!’

‘我们都毕业这么了你还长不大,你叫我怎么放心嫁给你’

‘行行、亲爱的。我保证下次不来这种地方了’

李芷云这才露出了微笑,在孙云飞的讨好下,两人又一起共度了一晚。

第二天,杨小柏带着红肿的眼睛来到办公室,文静偷瞥了她一眼。然后装着极为关切地口吻说:‘小杨,别自责了,文案我已重新帮你核对好了,下次要小心了。’杨小柏还一脸的感激。

李芷云则打扮的花枝招展的来到办公室,都是实习生,李芷云的境遇可要好的多。她懂得运用女人的优势,在应聘的当天就获得了电视台里的一个重要男领导的好感。自从她到台里上班以来,这位领导对她就照顾有加;时不时地到李芷云的座位上询问工作情况,其他人自然不敢难为她,工作轻松又顺心。

这个领导正是电台的副台长兼制作总监——秦刚,他四十出头带着眼镜,拥有一副儒雅的外表,家庭幸福已经有了一个3岁的女儿。平时工作都还是挺正派的,可只从见到李芷云后,像是着了魔一样,内心再也不能平静了。

这天李芷云被叫到秦刚的办公室,秦刚坐在大靠背椅上,一脸和蔼地说:‘小李呀!你来台里也半年了,据我观察你为人聪明、勤快、长得又漂亮,挺上镜;我们台里最近策划一个时尚美食节目,准备启用一个新主持人,我打算推荐你来试试,你觉得怎么样啊?’

‘啊!秦总监我没听错吧!我还是个新人,我何德何能有这样的好运!’李芷云有点受宠若惊地问。

‘哈哈,当然是真的了,要给年轻人机会吗。我的风格就是大胆尝试创新。’

‘可我的资历我怕其他同事有意见啊!’

‘当然会有人有意见,但这个社会靠的是实力,不是看资历。所以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能有这样的机会是我梦寐以求的,如果可能我一定会全力以赴,不辜负你的推荐之恩,真不知该怎么感谢你秦总监’

‘哈哈!当然我还有其他的候选人,好好努力接下来就看你的表现了’

‘我一定会好好努力的!’

‘嗯,我待会还要开会,最近白天都比较忙,你下班后有时间吗?一起吃个饭,探讨一下具体细节’

‘我当然有时间,秦总监’

‘那好,你下班后等我电话吧’

下班后李芷云接到秦刚的电话,来到一个古色古香的咖啡厅。里面放着悠扬的古典音乐,光线挺暗的,每台桌子上放着红色的点着蜡烛的小灯,空气里充满了咖啡的香味。李芷云又惊又喜;她没有想到一向正经的秦总会约她这样浪漫的地方。她看见秦刚正向她招手,过去后坐下来他有点害羞地说:

‘没想到秦总还是这么有生活情调的人。’

‘哈哈,这地方你喜欢吗?’

‘喜欢’

‘平时有来过这样的地方吗?’

‘没有,我想这里的消费不低吧!’

‘哈哈!你呀,要跟上时代吗。我们新策划的节目,就是要向观众推荐类似这样时尚的消费场所,我们现在也算是体验节目创作了’

‘呵呵!秦总那这样的体验我可求之不得呀!’

‘如果你做了这个主持人,天天有这样体验新鲜的机会’

‘真的?这可太好了!’李芷云禁不住做了个握拳的动作,秦刚哈哈一笑接着问道:

‘平时喝红酒吗?喜欢哪个国家的?’

‘我平时很少喝,对哪个国家产的也不太懂,让你见笑了秦总’

‘没关系,就从今天开始我教你。’说着秦刚打开桌上开好的红酒倒了两杯,一杯递给了李芷云,一本正经地说:

‘来!预祝我们的新节目顺利开播,干杯!’仰头一饮而尽,李芷云也跟着喝干了。秦刚接着说;

‘从一个人对红酒的地区选择,可以反应他的为人处世风格;比如很多人喜欢法国、意大利的红酒,(所谓的旧世界的红酒)说他们年份久远、口味醇正,这同时也反映了他们工作生活的守旧迂腐。而我则更喜欢澳洲,南美的所谓的新世界红酒。我觉得新的东西更有激情和想象力,你觉得对吗?’

‘对呀,新才能代表未来。’

‘嗯,就比如这次我力挺你上,有多少人反对你知道吗?你可不能让我失望哦’

‘我一定会全力以赴的’

‘好,我相信你,干杯’又喝了第二杯,秦刚接着问:

‘你男朋友是干什么的,你将来打算跟他结婚吗?’

‘他是做机械销售的,将来条件好一点,我想我们会结婚。’

‘如果事业和爱情让你选择,你会怎么选?’

‘额,这么严肃的问题,我可从来没想过,秦总’李芷云有点懵懂。

‘哈哈,我就随便问问,你别紧张’秦刚打趣道,又举起杯干了。三杯酒下肚,李芷云已初感酒意。这时咖啡厅的音乐也活跃了起来,秦刚显得有点兴奋,又开了一瓶酒,李芷云劝不住他。秦刚妙语连珠,接着两人喝了第四杯、五杯…直喝的李芷云头晕目眩。秦刚好像也有点喝多了,解开衬衫的纽扣露出肥胖的胸膛。李芷云是有点见过世面的人,知道此时不宜久留走为上策。就跟秦刚说:

‘时候不早了,明天还要上班,我们早点回去吧’

秦刚抬手看了下表,十一点了,装作起身拿衣服要走,却站不稳又坐回座位上。李芷云不由得过去扶他起来,秦刚顺势把手搂在她的肩膀上,李芷云使劲全力把他从座位上扶起来往外走。秦刚装作一副醉态,步履蹒跚、嘴里嘀咕着:

‘小李呀,我第一次见面就喜欢你,有我在你放心,只要把我侍候好了,你就能上,呵呵’

李芷云有点不悦但没办法,只好硬撑等到出租车来,把他强行推上车自己才松口气,酒也醒了七分若有所思地回去了。

第二天,秦刚心情大好把李芷云叫到办公室,说自己昨天太高兴了多喝了点,没说什么吧,又话锋一转说不过酒后吐真言。大家在一起工作,只有相互了解才能更好地配合。李芷云随声附和着,事情似乎都水到渠成。然而接下来秦刚却依各种理由邀请李芷云吃饭,谈天说地,俨然一对情侣。这让李芷云也渐渐感觉到了压力,秦刚的心迹表露无遗;他喜欢李芷云,他要李芷云用身体来交换他手中的权利。李芷云虽说势利但还不至于到这种地步,她深深地陷入了苦闷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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