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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时间似乎静止,两张美丽的面孔相对着,沈乔美丽的水眸看着康雅思,最先开口打破沉默。

“刚回来没有多久。”沈乔努力地朝着康雅思笑道:“康小姐,很久不见。”虽然此时她的心早就起伏不定,但现在的她必须要忍下去……

这时,康雅思才回过神,目光落到那张素净却精致的脸上,她这是怎么了?眼前的人虽然改变很大,但是沈乔没有错,会做相似动作的人很多,这并非属于康雅乔一个人的动作,何况,康雅乔已经死了,她又何必再让一个死人影响自己的生活?

“小乔,你何时跟我这么生疏,我和小慈情同姐妹,在我眼里,你也是我的妹妹。”沈慈很快恢复平静,美眸瞥了一眼沈乔,唇边勾起好看的弧度说道:“喊我雅思姐就好。”

上辈子就是当了你的妹妹,被你逼迫杀害,这辈子,我可不想再做你的妹妹。沈乔抬起头,眼眸落入一双温和亲切的眼眸,顿时觉得呼吸一窒,就是这种看似无害的眼神,其实不知道有多心狠手辣,不但让让妈咪成为代罪羔羊,代替她入狱,连自己辛苦为她代孕之后,只因为自己亲眼目睹她杀人,不惜再自己为她生下孩子之后,对自己痛下杀手,想着,那深埋内心的浓烈怨恨急促上涌,恨不得能立刻上前,狠狠的打她一顿,质问出她心中的所有疑问,宣泄她心中所有的仇恨。

“姐姐,你的礼服很适合你。”沈乔努力克制情绪,将目光收回,缓缓转过身子,唇角浮起一抹浅笑,似乎另有深意的说道:“我想我也没有留下来的必要,我先走了。”

对于康雅思的仇,她一定会报,只是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妈咪,想着沈乔便拿起包包,潇洒的朝着大门离开……

沈慈和康雅思相互对视了一眼,眼中都闪过一抹神色,但是很快消逝,而司徒泽则是看着那一抹消失的背影,紧抿着薄唇,眼中的目光变得更加深沉,几乎是沉到了深海里的那种深沉……

香港惩教署,有着高高的穹顶,坚固的玻璃窗,以及犯罪的味道。在金属与金属撞击的一瞬间,大门缓缓的打开,狱警拎着警棍面无表情地说道:“67845,有人要见你。”

这时候,身穿浅灰色狱服的何曼丽缓慢的走了出来,疲惫的脸上眉头紧皱,狼狈不堪的模样根本让人看不出她原本的神彩,在狱警熟练的带上脚链之后,便交给教官,往会面室的方向走出。

一路上,何曼丽的眼眶不禁有些通红,闪过兴奋的光芒,这段时间宛如在地狱中,每次想到她那命苦的女儿,她都跟自己说要坚强的活下去,每天都在盼望着小乔来看自己,只要看见小乔平安无事,那她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就在何曼丽来到会面室门口,看见那熟悉的身影,眼眸中闪过一抹失落,眼前这坐着这个男人,她自然不会陌生,他就是小乔的医生顾思远,忽然好像想到什么,何曼丽跄踉了两步走了出去,着急的开口问道:“小乔生了吗?是男孩还是女孩?”

顾思坐卧着一抹修长高大的身躯,抬起英俊的脸庞,黑眸中隐隐透出一抹不忍,他清楚的知道,眼前这个女人是无辜的,她只是一个为了保护自己女儿的母亲,沉默片刻,才低沉的说道:“小乔生了,是个男孩。”

“太好了,母子平安吗?”何曼丽眼中闪烁着激动,忍不住伸出手拉住顾思远的胳膊,继续追问道:“小乔呢?她还好吗?”

“她不太好……”顾思远的语气有些沉重,今天他就是按照雅思的吩咐,来让何曼丽知道康雅乔已经死去,这样做真的很残酷,可是为了雅思,他没有得选择。

“小乔怎么了?你快告诉我,小乔究竟怎么了?”何曼丽尽是伤痕的脸上尽是紧张,语调顿时提高,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分贝。

“小乔发生了意外,在出院的路上发生了车祸,已经去世了……”顾思远身子往前倾,幽黑的眼睛看着那张僵持住的脸,心中浮现出复杂的情绪,缓缓开口说道:“请节哀,人死不能复生。”

这话一落,何曼丽心中一颤,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顾思远,失声的大叫道:“你骗我的对不对,小乔怎么可能会死?”雅思答应自己,只要她隐瞒真相,会好好善待小乔的,原本以为小乔不用再受苦了,却……

“是真的,伯母,小乔的的确确已经死了。”顾思远抬起眼眸,从文件袋中拿出一份报纸,推置到何曼丽的面前,语气坚硬的说道:“这里有一份小乔车祸的报道,上面写的清清楚楚……”

何曼丽快速拿起那份报纸,看着报纸上面的车祸现场照片,还有旁边小乔的照片,尽是伤痕的脸僵持住,整个人无比震惊,怎么可能?小乔真的死了?她的女儿是多么纯真善良,为什么命运却对她这么不公?这是为什么?

“小乔,我苦命的女儿!”何曼丽紧握着报纸覆在胸口上,失声痛哭了起来……

顾思远眼中越发深沉,想着今天来的目的,将那些不忍全部隐藏起来,面无表情的看着何曼丽,开口说道:“何曼丽,很多事情都是有因果报应的,如果当初你没有以”小三“的身份,生下小乔,那这些悲剧也不会发生,这一切都是你照成的。”

听着这话,何曼丽有些无力的靠在椅背,是呀,顾思远说的对,这一切的悲剧都是自己造成的,当初如果自己不迷失,不爱上康立辉这个有妇之夫,甚至不生下小乔,那这一切一切都不会发生。尤其是康立辉,这个男人根本就不值得自己爱,一直都为了康雅思而忽略她们母女,以至于后来还狠心让小乔为康雅思代孕,甚至是她入狱之后,他都不闻不问。

何曼丽眼眸中黑眸中闪烁着痛苦的光芒,脑子不禁闪过小乔那一双楚楚可怜的眼睛,她自私的将她带到这个世上,却从未给过她幸福,就连代孕这件事情上,她不但没有阻止,还软弱的哀求小乔配合,她不配做一个母亲,她不配。

是她害死了自己的女儿,是她!

“现在你应该知道的,已经知道了。”顾思远站起身来,看着那后悔不已的何曼丽,继续开口说道:“你放心吧,雅思已经将小乔好好安葬,她也终于解脱安息了。”

话一落,顾思远便双手双手插袋,缓缓走出了会面室,快要走出惩教署的门口的时候,与一抹曼妙的身影插身而过……

沈乔走到门口,就要迈开脚步走进屋内的时候,正巧碰上走出来的顾思远,两人相互看了一眼,沈乔忽然停下了脚步。

是顾思远,他来这里做什么?沈乔想了想,快速回过头,却发现他在已经消失,周围已经没有了人……

此时,何曼丽被狱警粗暴的推回囚室,昏暗的房间内,那一张张凶狠的脸,正蓄势待发的看着她,感受这狭小黑暗的空间暗涌的邪恶气氛,如果是以前,何曼丽早就开始害怕的发抖,可是现在,她双眼无神,毫无生命的萎缩在角落。

很快,几个凶狠的女人走进她,其中一个猛然用力的拽起她的长发,另一个则是扬起手,不停的朝着那张尽是伤痕的小脸用力的扇了下去……

这个狭小的空间从传来激烈的厮打声,空气中却早已经弥漫着一种血腥的味道,可是此时的何曼丽已经感受不到害怕和疼痛,始终是麻木的无动于衷,很快那几个人觉得无趣了,便收手离开,而何曼丽这一刻已经整个死死的趴在地上,仿佛连细胞也停止了跳动……

何曼丽十分艰难的睁开眼睛,眼角的伤痕传来剧烈的疼痛,刺激着她的眼泪直流,她的眼眸失去了色彩,划过那一道柔弱的身影,这么多年,她每次看见小乔过的这么卑微,她总想为她做些什么,可是每次都鼓不起勇气,这一次,她好不容鼓起勇气,可是一切都已经太晚。

小乔已经死了,她再也没有机会弥补给她带来的创伤,想到着,她的心不禁有些绞痛,知道小乔的死去,她已经无法原谅自己,反正如今她也已经没有什么眷恋的,就让她死去,亲自去跟小乔道歉。

颤抖的手从口袋中拿出一块玻璃片,这是进来之后,自己偷偷藏起来的,在这样的地方,必须学会必要的时候自保,可是,现在已经不需要了,只见那尽是伤痕的脸上换上了前所未有的轻松,朝着自己手腕上割去……

过了好一会,当狱警再次把监仓的门打开,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67845,快出来,又有人要见你。”

半响,狱警见何曼丽依旧躺在地上,丝毫没有反应,这不禁让她恼火,大手不禁拿起警棒,正想说进去让何曼丽好看,没有想到走进去,看着那位染红的地面,这时才反应过来喊道:“快来人,有犯人自杀。”

此时,坐在会面室的沈乔已经等候多时,正想站起来询问外面的狱警,会面室的大门便被打开,一名狱警走了进来,淡淡的对着她说道:“小姐,你请回吧,何曼丽刚刚割脉自杀,还好你来看望她,我们才发现,现在已经送到医院抢救……”

“什么?”沈乔猛然僵住,看着狱警,拼命的咬住嘴唇,一种极度悲伤又恐惧的情绪迅速蔓延开来,将她的心牢牢的勒紧,令她的呼吸有些困难,无比难受。

狱警目光落到沈乔的脸上,皱了皱眉,淡淡地回答道:“具体什么情况还要调查,说来也奇怪,之前还好好的,只是刚刚有人见过她之后,她就变得很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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