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已西斜,子漪出了帐篷,急匆匆去找军医,不想军医被元帅叫去询问肖捷的伤情了。子漪只能在肖捷的帐篷等。
此时,肖捷刚服了药,已经睡着,马上就到十五的月圆之夜了,看着面前熟睡的像孩子一样的肖捷,子漪忽然有一种想流泪的冲动。
在现代,每次李享和她说完话,子漪便觉得一整天的心情都是灿烂的,即使他后来结了婚,偶尔在医院的门口看到来接妻子下班的李享,子漪的心里还是会漾起一种酸甜酸甜的感觉。可是自从她来到这里,遇见了肖捷,那个和李享有着一张相同的脸的阳光男孩,自己的心里却开始有了一种感觉,叫心疼。想起他送自己的第一条丝巾,第一盆君子兰,想起他面对自己时的第一个微笑,第一次倔强的眼神。子漪的手不由自主轻轻抚摸着那微微皱起的眉,肖捷无意识的转了转头,子漪赶紧撤回了手,因为紧张,头上的方巾不慎脱落,满头的乌发瀑布般的倾泻下来,有几缕碰触了肖捷的脸庞,看着肖捷的眼珠动了动,吓得子漪赶紧站起身,重新挽好头发,正待扎上丝巾,不想灯下黑影一闪,晃进一个人来。
此时的子漪正背对着来人,她转过头去,猛然看到一个蒙面的黑衣人,心道不好,正要开口呼救,一阵风吹过,子漪感觉自己的脖子已经被一丝冰凉的物体抵住,她心下一惊,面上却不动声色的望着黑衣人。
“呵呵,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黑衣人嘴里说着不太熟练的汉语,手上的匕首却丝毫不敢马虎。
“大胆贼子,你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就算你进得来,却难出去!”子漪疼的皱眉,嘴里却丝毫不肯服软,她想拖延时间,算起来,军医应该快到了!
“是吗?我好怕啊!”黑衣人故意嗤笑了两声,见子漪倾泻而下的黑发,不由眯了眯眼,道:“那就得罪了”说完不待子漪说话,一把点住了她的穴道。
“该死的---”子漪暗暗咒骂道,却是无计可施,看来门口的卫兵都被撂倒了。只是不知道敌人来了多少,还有夏婉,此刻她应该还在熟睡,不知道有没有危险,想到这里,子漪不由惊出一身冷汗。再抬头,却见黑衣人拿着一把匕首向着肖捷的床铺慢慢挨过去,不由大惊失色,难道,他要杀了肖捷?
只见黑衣人站在肖捷面前,观察了几秒钟,看到肖捷没有反应,才放心的将匕首收起,然后出手便向肖捷的睡穴点去。
变故就在几秒里发生了,子漪正恐惧的快要昏倒,却见肖捷蓦的睁开了双目,一把抓住了黑衣人的右臂,只听咔嚓一声,子漪知道,这个倒霉孩子的右臂肯定折了,她顿时心里欢喜起来,肖捷醒了,自己就放心了。
黑衣人闷哼一声,却是没有后退,右手急忙抽回,左手迅速去摸腰后的匕首,肖捷却没有给他机会,一个鲤鱼打挺起身,同时右拳击出,正中黑衣人的前胸,只听“噗”的一声,黑衣人吐出一口鲜血后,身子也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飞出了几步远,重重跌在地上,几秒后一动不动了,子漪惊疑交加,再看肖捷,只见他面色赤红,双眼圆睁,双手不可控制的颤抖,子漪心道:“不好,难道是提前发病了”因为这种病她也是只听义父提起过,并不知道发作时会是什么样子,所以她和军医观察他脉象虽然杂乱,生命体征却是平稳,所以一致决定,等月圆前一夜再对他的肢体进行制动,毕竟对堂堂一名常胜将军五花大绑,即使是因为治病,传出去,子漪也觉得肖捷难以接受,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肖捷会在今夜发病,可是看眼下的情形,只怕凶多吉少了。
子漪口不能言,手脚也被穴道制住,只能满眼含泪的望着肖捷,只是此时的肖捷已经神志不清,摇摇晃晃的向子漪走来,子漪心中一喜,只要肖捷解开自己的穴道,两人就都有救了,可是,肖捷经过子漪身边时竟视若未见的走了过去,哒哒几声沉重的脚步声后,子漪感到后脑一阵凉风吹来,肖捷竟然已经出了帐篷了。
子漪的眼里快喷出火来了,她恨自己,为什么学艺不精,当时要是向齐朗一样学个散打,柔道什么的,现在也不会这么被动,现在肖捷毒发,如果没有人赶紧控制他的话,后果不堪设想,一旦他不慎伤害了军中的士兵,那岂不是军心大乱,到时候肖捷自己也性命不保吗?此时她甚至开始恨自己的自私,君劭已经将药送回来了,他自己却没有回来,是不是也是妥协,寻母只是适逢巧合,给了他一个回避的借口呢?他也是知道自己和肖捷的前尘过往的,是不是也已经放弃了呢?况且肖捷对自己一往情深,可是自己却一颗心系在了有着淡淡药香的那人身上,现在该是自己回报他的时候了,可是她还在犹豫,还在心存侥幸,盼着明天义父赶到会有不一样的结果。今晚军医去元帅那,她也是知道原因的,肖捷入伍第一天,便立下奇功,救了元帅一命,所以很得元帅的赏识,当收到信得知花将军之女没有希望之后,元帅便派人进城花大价钱买了一名清倌送来军营,今晚喊军医过去,便是商量几日后为肖捷祛毒的事。无论是肖捷的兄弟还是上司,在救治肖捷的事情上,都尽心尽力,反观自己,一直算得上是一个旁观者,想到这里子漪真是恨透自己了。
烛火噼里啪啦的燃烧着,地上的黑衣人静静的瘫在哪里,子漪还是那样一动不能动,她只盼着帐篷里赶紧进来一个人,可是四周静悄悄的,仿佛刚刚发生的只是一场梦而已。
此时的夏婉正沉沉入睡,因为连着几日的奔波和惊吓,她已经几日没有好好休息,如今睡在子漪的床上,感觉像回到了王府,心里渐渐踏实了,睡意也渐渐袭来,不一会就进入了梦乡,梦里她不停被人唤着“肖夫人”,梦里她听到有人在不停的对她诉说肖捷的英勇事迹,她不停的想打断“我不是肖夫人”,可是没有人听她的,她羞的面红耳赤,只能双手不停的摇着辩解:“我真不是肖夫人,你们认错人了-------”
猛然觉得一阵冷风袭来,夏婉打了个冷战,清醒过来,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美目,黑暗中对上一双俊朗的眼睛,那眼中饱含着狂热与痛苦,夏婉眨了眨眼,以为还在梦中,玉手一抬,不经意碰触上一具火热的胸膛,她一阵恐惧,就要大声尖叫,未等她出声,已经被肖捷以吻封缄,他的吻来势汹汹,长舌灵巧滑动,轻易撬开她整齐的贝齿长驱直入后,又温柔的缠绕着她的丁香小舌,恣意****,右手也开始覆上她胸前的柔软,轻轻揉捏。
夏婉又羞又怒,玉齿使劲一咬,肖捷闷哼一声,动作却未停止丝毫,唇瓣甚至开始在夏婉脸颊若有若无的吹气,嘶哑的声音在夏婉耳边低吟道:“别拒绝我,好吗?”声音里带着痛苦的绝望和渴求。
夏婉一瞬间有些呆住了,“这声音?肖捷!”她睁大了眼睛,使劲看着黑暗中的人。
肖捷受伤了,她已经从倭寇的口中知晓,后来又听佩儿(子漪)说他是中了毒,而且看佩儿的表情,好像还很重的样子,那眼下他怎么会来到自己的床上,他不是一直昏迷吗?还有自己来到军营,除了军医和佩儿(子漪),没有人知道啊,那现在肖捷来这里,应该是找佩儿(子漪)的,想到这里,内心忽然有一丝失落,只是一闪而逝,她自己并没有抓住。她还在想,肖捷在这里,那佩儿去了哪里,自己睡前记得她说是去照顾他的,难道佩儿骗了自己?
夏婉只是一转念间,肖捷却已经加快了速度,待到佩儿醒过味来,惊觉自己的衣衫已被肖捷褪去七七八八,上身仅剩一件肚兜,不等她挣扎,他高大的身躯已经俯身上来,居高临下的望着她。夏婉再也忍受不住,双手使劲想把他烫人的胸膛向外推,不想肖捷长臂一伸,将她的双手反剪至头顶,又一波吻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夏婉嘤咛一声,双手受制,无法动弹,双脚便使劲踢床,期望着门外巡逻的士兵听到,不想这一招惹怒了肖捷,他一条长腿压下来,夏婉便形同刀俎上的鱼肉,再也动弹不得半分,只能悲愤交加的望着他,怒喊道:“肖捷,你这个混蛋,你认错----!”
“嗯---”不待她说完,樱唇再次被封,她甚至能闻到口中有一股血腥的味道,肖捷的动作却变得怜惜,仿佛怀中抱着的是举世无双的珍宝,她的心里忽然充满了酸涩的绝望,手上也放弃了挣扎。
肖捷感到了她的放松,眼里的狂热更胜,嘴里喃喃诱哄道:“宝贝,我的宝贝,给我好吗?我会一辈子对你好的”那嘶哑的男声慵懒迷人,听得夏婉心潮澎湃,全身早就红透如煮熟的虾子。虽然知道自己成了一个替身,心里却涌现出一丝甜蜜,如果哪一天有一个男人也这样对自己,自己应该死而无憾了吧!而眼下,她只能无力的对着他说了一句:“我不是你的佩儿,你知道吗?”
“我当然知道,你不是佩儿”肖捷喃喃的低吟道,左手微微用力,身下的人已经一丝不挂的伏在他的身下,感到小人儿的温热,他轻吻着她的耳垂,引起她一阵轻颤后,他无比怜惜的说道:“你是我的兰花之约!”
夏婉的世界崩塌了,在他和她融为一体的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