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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0章

“各位兄弟,正在聊什么?这么起劲儿?”张虎好奇地问。

“能聊什么?还不是西边的战事”柳掌柜略显无奈地说,“听说,马腾将军的长子马超骁勇异常,李蒙、王方二位大将在他马前连十个回合都未走过,就死的死,擒的擒。”

“李蒙、王方二位大将那也是勇将呀!”山货店的肖掌柜插进话来,“他们二位那可是协助李、郭二位大将军攻占长安城的首功之臣呀!也算得上万人敌。”

“他们算什么万人敌?无非是李郭二位将军手下的微末之将,凑巧成就了马儿的虚名罢了!”庆童轻蔑地说。

“虚名?恐怕你吃架不住他的手指轻轻一弹。”原本,张虎厌恶庆童,因为家主之间的友好关系,才维持了对他的基本礼貌,现在,听他出言蔑视马超,气不打一出来,冲动地说。

庆童微皱了眉头,但不想因这样的小口角,和张虎撕破脸皮,努力克制了一下,面带不屑的笑说:“我是弱不禁风,抵挡不住马儿的一指。可你张大哥高大威猛,为什么不到军前效力,替朝廷分忧,赶走马氏父子这对儿乱臣贼子?”

“你才是乱臣贼子。”张虎气恼地站起了身,指着庆童破口大骂。

“我是想当乱臣贼子,可我不够格。”庆童脸不红不白地说。

“我,我他妈打死你这个乱臣贼子。”张虎的怒气彻底被庆童撩拨了起来,站起身,就要往庆童身前扑。

余者急忙拦住了他,将他牢牢地按在了座位上。柳掌柜替两人打着圆场:“二位息怒!咱们都不是乱臣贼子,都是盼着过太平日子的普通百姓。将军们的纷争自有将军们解决,咱们还是赌咱们的。你们说,咱们玩什么?猜枚还是六博?”

“不,不玩儿这些。”庆童转着眼珠,阴险地说,“既然张管家对马儿这么有信心,咱们就赌马儿能不能进长安城。”

张虎一听,一怔,没敢贸贸然接言。

“咱们谁不敢赌,谁就是乱臣贼子。”庆童看出张虎有所顾虑,面带微笑地激了一句,表情显得更加阴险。余者一听此言,都不敢解劝了。

张虎的火气顿时被撩拨起来,怒气冲冲地说:“说得好!谁不敢赌,谁就是乱臣贼子。”说着,腾地站起身,从身上掏出了那五两黄金,拍在了桌子上,“若一月内,马腾父子进不了长安城,我就将这些金子输给你。”

余者一见张虎掏出这锭金子,都有些发愣,他们都没想到,张虎会有这么多金子。柳掌柜急忙劝道:“张管家,谨慎一些吧。马韩联军受阻于盩厔山隘口已接近半月了,犯不着因为一句话赌上这么多金子。”

“不,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张虎摆了摆手,倔强地说。

“我可没有这么多金子。”庆童沉着脸,冷冷地说。

“不,我不用你拿钱来赌。若你输了,我要在你这张白脸上划五道血口子,你可还敢赌?”张虎恶狠狠地问。

“哦,既然张管家如此心狠,那我只有奉陪到底了。”庆童不动声色地说,眼珠却在不停地转动。

“说话算话?”张虎问道。

“愿意立字据,柳掌柜他们都是证人。”庆童矜持地说。

“看在你赌品尚可,字据嘛就免了。”张虎大大咧咧地一挥手说,“不过嘛,到时候,你要想反悔,我可是要亲自动手的。”

“我庆童虽不像你是堂堂管家,但你什么时候见过我赖过赌帐?”庆童暗藏机锋地说,“不过嘛,你也得遵守赌场规矩,先把你这五两金子押在柳掌柜这里。一月后,若马儿攻入了长安城,你拿回金子,我用刀在脸上划血口子;若他们攻不进,那我就要从柳掌柜手上拿走这五两金子。”

“这是当然。”张虎说着,从桌上拿起了那五两金子递给了一旁的柳掌柜。

柳掌柜面有难色地接过了金子,显出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

庆童冲他说道:“柳掌柜,你先收好金子。若我赢了,我赠给你半两。”

“我要是赢了,也赠给你半两。”张虎不甘示弱地说。

“那我先谢二位了。”柳掌柜说着,小心翼翼地将金子揣入了怀中。

设立了这样一个赌局,张虎的赌兴尽失。他站起身,向各位告别,故意没搭理庆童。庆童却主动站起身,面带微笑地冲张虎躬身施礼。张虎只得冲他抱了抱拳。但张虎一扭身,庆童的脸上就挂上了冰霜,眼里闪烁着阴毒的寒光。

张虎前脚走出和清酒肆的侧门,庆童后脚跟了出去。庆童没有回国舅府,而是快步走向了后将军郭汜的府邸。他与郭府的小管家郭旺相交甚好,两人相识于一家青楼,同好眠花宿柳,交情日深。

庆童轻车熟路地来到了郭府后门,守门的兵丁都和庆童相熟,但也不敢轻易放他进去。现在毕竟是非常时期,前方战事吃紧。他们替庆童委托一名小厮去叫郭旺出府。

片刻后,郭旺脚步匆匆地走来,一见庆童,着急地问:“这么晚了来访,有什么事儿吗?”

庆童表情轻松地摇了摇头,平淡地说:“我在府里待着没事儿,想请你喝杯茶去。”

“嗨,我还以为你有什么要紧事儿呢!”郭旺不以为然地说,“我手头事情多着呢!改天,我请你喝酒。”说完,扭头要回府里。

庆童却拉住他,凑在他耳畔低语:“桂坊的菊姑娘在巷口的风香茶室等我们。”

“真的?”郭旺惊喜地问。

庆童认真地点了点头。

郭旺欣喜地朝巷口快步走去,庆童急忙跟了上去。两人走进了风香茶室的一个单间里,郭旺没有看到菊姑娘,十分失望,不满地白了庆童一眼,气哼哼地说:“你怎么学会骗人了呢有意思吗”

庆童微笑着没有吱声,默默地注视着茶室掌柜摆上了茶水退出,他才凑近郭旺,神秘地说:“我现在有一套富贵送给你,你得到了这富贵,别说一个区区的菊姑娘,就是貂蝉那样的美女,也能得到。”

“什么富贵?”郭旺赶忙凑近了庆童,急切地问。

“帮着你家主人挖出长安城里接应马氏父子的内奸,你说,你能不能得到富贵”庆童眯缝起眼,冷笑着问。

“当然可以,这可是不小的功劳。我家主人一定会重赏我,还会派我干更重要的差事。”郭旺惊喜地说,“快说,谁是长安城里接应马氏父子的内奸?”

“侍中马宇。”庆童凑到郭旺耳畔,低声说。

“何以见得?”郭旺皱紧眉头,紧张地思索。他们这些做下人的,虽然不直接参与政务,但私下里也免不了议论朝廷大事,尤其关心朝廷中的派系斗争。他一听马宇的名字,就觉得庆童所说不是捕风捉影,因为马宇一直是亲帝势力,与他们家主人貌合神离,暗中敌对。

“我今天在和清酒肆的赌局上,见到马宇的心腹家人张虎了。你知道,我们俩经常在那里见面。”庆童喝了一口茶说,摆出一副细说原委的架势,“上一次在赌局上见到他,还是在一月前,他输了个精光,说是第二天一定来翻本。可他居然一个多月没露面。卖布的那位柳掌柜想念这个赌友,还曾到马府找过他,可府里人推说他病了,柳掌柜没有见到他。可今天他突然露面,还亮出了五两金子的赌本儿。现在,兵荒马乱的,即便是官宦人家存的金子,也预备着买粮食,怎么可能赏赐给下人呢?”

“也许他办差办得好,家主赏赐金子也不稀奇。”郭旺没有觉出特别。

“家主赏赐一般赏赐一二两金子,怎么会一出手就赏赐五两?”庆童进一步质疑。

郭旺微笑着摇头,表示这也没有什么反常。他只见他家主人挥金似土,不知其他官宦人家厉行节俭。

“他还跟我设了一个赌局。”庆童说着,便将和张虎设赌的来龙去脉,详细地讲述了一遍。

郭旺听后,沉默不语了。

“他为什么对马儿这么有信心,敢和我设这样的赌局?”庆童阴险地笑了一下,接着说,“他一定是见过马儿,见过他的神勇。据我推断,在张虎销声匿迹的一个多月中,他一定是去了一趟儿西凉,替他家主人,暗中勾结马腾、韩遂,还见到了马儿。也许那五两金子就是马儿赏赐给他的。他前脚从西凉回来,马韩大军后脚就杀奔长安城而来。而且,有他们马府做内应,他更觉得马韩联军攻入长安城是十拿九稳的事儿,因此,才敢和我设这个赌局。”

“你的推断倒是有一定道理,但是没有真凭实据呀!”郭旺有所顾虑地说。

“涉及到你家主人安全的事儿,不需要真凭实据,只要你向你家主人报告了疑点,那些拿着刀枪的兵丁会找到真凭实据的。”庆童冷酷地说。

郭旺皱紧眉头琢磨了一下,觉得庆童的话不无道理,腾地站起身来,走向了门口。

第二天上午,张虎酒醒后,想起昨晚的赌局,颇有些后悔,觉得自己不该在这个敏感时刻,为了口舌之争,得罪庆童这个小人;况且,现在的长安城毕竟掌握在李郭手里,自己半公开地站在马韩一方,会不会引起不必要的猜疑?他的心情十分忐忑,一直在自己屋里坐卧不宁。

守门的家丁鲁五忽然走了进来,急切地对他说:“张大哥,你的同村人在府门外,说你的母亲得了急症,让你赶快回家一趟儿。”

“什么?这是真的?”张虎从榻上蹦起来,瞪起眼,忧急交加地问。

“千真万确。你的同村人就在府门外。”鲁五指着门外,着急地说。

张虎顾不得再问其它,急匆匆地走出屋门,直奔府门。

张虎的家在距长安城不足五里的柳河村,家中只有母亲和尚未成年的妹妹相依为命。张虎是个孝子,平时惦念的只有母亲和妹妹。

张虎连走带跑地奔出府门,看到五个农人打扮的人背对府门站立。他一时辨不明这是哪几位乡人,也不及细想,走到一位魁梧的大汉身后,拍了他一下,急切地问道:“你是哪个?谁见”话尚未说完,就见那五个农人装扮的人齐刷刷地扭回身,动作敏捷地将他包围起来,并将手中的短刀分别顶到了他的前胸和后腰,嘴里低声命令:“跟我们走一趟儿,我们是郭大将军府的。”

张虎张大嘴,一句话也没说出来,就被这五人簇拥着离开了原地。

郭府后宅一个偏僻的小院里,是郭汜专门用作审讯、拷打异己分子的地方。张虎被押解进小院的正厅后,发现正厅的正中央摆放着一套桌椅,一个军官表情冷峻地坐在桌后,他的身前站着两排兵丁,都没有穿戴盔甲,手里却都握着皮鞭或木棍,一个个一副凶神恶煞般的模样。军官的身后还有一架宽大的屏风。张虎被推倒在地中央,他的周围摆放着各种刑具。但张虎毫无惧色,冷静地问那位军官:“军爷,你们因何把小人带到这里?”

“我是郭将军手下的副将段举,把你请进府里,只是想向你问几个小问题。”段举平静地说。

“郭大将军府怎么会向小人问问题。”张虎摇着头,做出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说。

段举从容不迫地从桌上的一个布袋里倒出了黄橙橙的一锭金子,不动声色地问:“这可是你的金子?”

尽管张虎在路上已料定此次出事一定与庆童有关,心里已有了准备,但一见这黄橙橙的金子,心里还是“咯噔”一下,但他竭力面色如常地回答:“是小人的。”

“哪儿来的?”段举冷冷地问。

“是我家主人赏给我的。”张虎平静地回答。

“什么时候?”

张虎迟疑了一下,暗想,此事既然是庆童告发,那他一定说自己好赌,存不住金钱,他只好硬着头皮回答:“最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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