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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夜谈

由于多尔衮受伤不方便回宫,所以就近到王府养伤。大汗和大福晋来看过,了解到没有大碍才放心回宫。大福晋临走时叮嘱我好好照顾多尔衮,我一一应下。

最近几天我一直在多尔衮身边照应着,喂药喂饭。多尔衮似乎有些感谢那几个刺客,时常说;“真要谢谢他们,要不然还真没有这么多时间能看到玉儿你呢。”每每这时我都会狠狠得鄙视他一下,还是伤的太轻了还有精力开玩笑。

多铎也正好找到理由,留了下来。可是苏麻仍是不冷不热的样子。我明白苏麻,所以我也没有劝她。因为我知道这些事情别人是理解不了也帮不到她的。只有那天她能自己解开心结真正接受多铎才可以得到幸福。

“四哥来了。”多尔衮吃力的从床上坐起来。皇太极快走几步帮他做起来。“苏麻,快给姑父上茶。”见皇太极来,赶紧吩咐苏麻上茶。皇太极看了我一眼:“不用了,我过来看看十四弟。一会就走了。怎么样十四弟,最近几天有没有感觉好一点?转过去我看一下伤口。”多尔衮忙道:“没事了,伤口都结痂了,连太医都说好的很快呢。四哥不必挂心了。”“嗯,年轻人恢复的总是快一些的,府里有些补品待会让下人去准备一下,晚上多吃一些。”皇太极说。

“谢四哥了。”“没什么事我先走了。明天再过来看你。”皇太极起身准备走,回头看见我对我说:“玉儿这些日子受累了,当心着些身体,别太累了。十四弟稍好一些了,找个丫头照看着也就行了。”说话的时候眼睛直视着我。看的我心里慌慌的,我赶紧低下头躲开他的视线:“知道了,谢姑父关心。”

“玉儿,你这几天确实是累着了。我好多了你早些回去歇着吧。这里找个丫头来就行了。”送走了皇太极多尔衮把我叫到床边坐下说。苏麻这时候也放下手里的东西悄悄出去了。“这丫头都被多铎教坏了。”我坐在床边低着头说。倒把多尔衮逗笑了:“怎么是学坏了,我看着很好啊。特别有眼力见儿。”“去你的吧,你也没多好。”

多尔衮拉过我的手放在心口“玉儿,我是不好。只知道整天能见到你很开心,却忘了你照顾我有多辛苦。是我太自私了,对不起玉儿。”慢慢的将我的手移到脸上轻轻的摩擦着。“该说对不起的是我,这一剑你是替我挨得。”用手捧起他的脸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以后不许这样了,要先保证好自己的安全。知道了吗?”“不,玉儿你是我心头的珍珠,我会用自己的一生去保护你、呵护你的。”

回房后多尔衮的话还一遍一遍的在脑海里响着。心头的珍珠!我值得他这样去爱吗?

正在出神呢,苏麻进来说:“四爷来了,在外面坐着呢。”皇太极?他是很少到这里来的,今儿是怎么了。也来不及多想就赶紧随苏麻出去了。皇太极在客厅坐着,苏麻早就让铃子上了茶。这会子皇太极正在看着茶碗儿出神。我走上前去:“姑父怎么这么晚过来了。”皇太极示意我坐下。“路过,看着你院里还亮着灯就进来了。这么晚还没休息啊?”“还没呢,今天中午睡了一刻,晚上倒不是怎么困了。”我低头回答。

“哦,对了。前几天行刺的几个人身份查出来了,是大明的人。前段时间队伍被我们打散了,这是一小部分逃到我们大金的。最近几天就别出门了,城里还在搜捕看还有没有大明的流寇。外面不太太平。等过段时间再说吧。”皇太极喝了一口茶。“知道了,姑父。”我小声的答应。“玉儿喜欢喝香片?”“嗯,喜欢。我不喜欢太浓的茶,觉得这香片喝着还可以。”“嗯,喜欢就好,不过这是去年的,赶明儿差人给你送些今年的新茶来。”

“玉儿谢姑父了。”“前几天从你院外经过听见你在唱歌,唱的不错。今天能不能再给姑父弹一曲呢?”

皇太极开口我也不好推辞,吩咐苏麻把琴摆好。“姑父想听什么曲子。”“玉儿唱的曲子都是我没有听过的,我也不知道你还会唱什么。什么都好。”

看皇太极的样子,脸上极为少见的露出了一丝情绪。好像有什么让他很忧心的事情。

看着他的样子不知为何有些心疼。玉手撩弦、轻启朱唇唱了起来:

拈朵微笑的花,想一番人世变换。

到头来输赢又何妨。

日与夜互消长,富与贵难久长。

今朝的容颜老于昨晚。

眉间放一字宽,说一段人世风光。

谁不是把悲喜再尝。

海连天走不完,恩怨难计算。

昨日非今日难忘。

浪滔滔,人渺渺。

青春鸟,飞去了。

纵然是千古风流浪里摇。

风萧萧,人渺渺。

快意刀,山中草。

爱恨的百般滋味随风飘。

一曲终了,皇太极似乎还没从歌声中走出来。苏麻也是一脸沉默的站在一旁没有动作。

这也就是我要唱这一首歌的原因,因为它总是能唱出人心里最脆弱的一面。

见我也没有出声皇太极终于有了反应。他转头看向我,眼睛里满是探究,是不是不敢相信我可以唱出他的心声。“姑父是有心事吧。”明明抗拒却又忍不住的想去了解他,我终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皇太极苦笑了一下:“被你这个小丫头给看出来了?对是有些心事。”看样子他是准备说些什么了,吩咐苏麻重新把茶换上。又让铃子去准备些不太腻的点心。因为见他平日里是不太吃甜腻的点心的。

“姑父有什么心事不妨对玉儿说说啊。”摆出一副准备促膝长谈的架势来看着皇太极。“你这个小丫头,跟你说了你也不一定能听的懂。”“正因为听不懂才要和玉儿说呀,就不会担心别人会了解你的心事了。反正我也听不懂姑父就不会有心理负担了。”

我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倒把皇太极给逗笑了。“你这个小机灵鬼,平时谨言慎行的不累吗?这才是真正的你吧?”

皇太极一语中的。是啊,自从穿越成了大玉儿我就在忧心我的未来。一直以来的小心逃避竟连我的本性都忘了呢!一下被皇太极的一句话给我点醒。不论如何也不该丢了自己呀,若不能开心的活着又有什么意义呢?

“在想什么?”看我愣在那里皇太极心中疑惑忍不住开口问。我一下恍惚过来:“没什么,”话题一转。“姑父,你还没说有什么心事呢。”

“其实也没什么,只不过是太累了。累了的时候却没有一个可以倾诉心事的人。”

“不会呀姑父,你有姑姑有侧福晋还有豪格的额娘啊。他们每一个人都会愿意听你的倾诉的。”

“对,我有这么多妻妾。可是玉儿你知道吗?其实男人并不需要三妻四妾,需要的只是一个可以倾诉可以相爱相惜的女人。只一个就足够了。”说到这里皇太极一脸的落寞,轻皱的眉头、眼里流露出的无奈看的让我一阵心疼。“玉儿你知道吗,府里的女人每一个都只是惧怕我或是为了荣华富贵讨好我。却没有一个是真正愿意走到我心底又或者是我真正想去爱的。就连哲哲嫁给我为的也只是责任而已。所以我会觉得累,很累。玉儿你能了解吗?”说完又自嘲的笑了:“你还小,当然不会懂得。也没打算你能听懂”像是在向我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虽然玉儿不懂,可玉儿可以做一个倾听者。就这样静静的听着。不知道姑父说完了以后心情有没有好一些呢?”回给皇太极一个人畜无害的笑脸。

“好了,你这个小丫头也不要想太多了。时候不早了,早些歇着吧。”皇太极起身走到我面前敲了我的脑门一下。“我走了。”微微欠身行了个礼:“姑父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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