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叶墨辰抱上车,杜小翼的颤抖也没有停止过。一来是因为天气太冷,她身无蔽体仅有一件大衣;二来是因为叶墨辰手持的结婚证和那番话。
她长到现在这么大也从未有过一个人对她说过那样的话,纵使不单是针对她一人所言,但是听在心里的感受完全是相同的。
一路上她都不说话,裹着大衣蜷缩在副驾驶席上望着窗外急速倒退的景色,幽黄的路灯泛着生命在点燃黑夜。
叶墨辰就好比这一盏盏的路灯,渗透到她冰冷黑暗的世界里,然后强行的照亮了一排,从而找到了躲在某处的她。
抱着她下车,进屋,放水……
叶墨辰每做一件事,杜小翼都不说话,只是睁大眼睛瞪着他,眼里的光辉怎么看都带着不可思议,好似还没从刚才的震惊里回过神。
把她放进温水的浴缸里,叶墨辰终是受不了那份火热的注视,揉着她的头发说,“别再这么看着我,有什么事用嘴说!”
被热水包围,暖暖的驱逐了体内的寒冷。杜小翼整个人缩在浴缸里,声音沙哑,柔弱的像个在雨中淋雨的小猫咪。
“你说的都是真的?”
“哪一件?”拿过皮筋将她头发盘起来,叶墨辰装作不懂。
“就是!”杜小翼声音一高继而又低了下去,然后问,“就是那个结婚证?你真的,真的去登记和我结婚?”
“假的。”叶墨辰手不停,似乎很习惯为她这么扎头发,“这么晚你要我去哪里弄证?不过骗骗杜御寒足够了。”
心头有着什么东西突然裂开了,一股难涩涌上心头,杜小翼低下头去,抿嘴不语。其实想想也知道,这么晚能去哪里弄证?杜御寒一定也是想到了这点,才会放她走。否则以他的脾气,一定不会让叶墨辰安然无恙的走出杜宅。
“你失望了?”叶墨辰把从浴缸上滑落下去的人儿拉了起来,笑呵呵的说,“要是你愿意,明天去弄个真的也是可以的。”
杜小翼没有心情和他开玩笑,转过头去,却不小心碰到他的唇,愣了数秒,想要离开,他却率先覆了上来。
轻柔的吻和杜御寒的永远不同,他的每一记吻都带着一种亲昵的探索,慢慢的柔柔的。可这次她却选择逃避,别过了头。
“怎么了?”叶墨辰摸着她的下巴,光洁的触感,水下隐约的可见,都是一层无形的诱惑。
“别吻我,我刚被他——”她咬着唇,似是不愿意去回忆什么,“所以我很脏,需要洗干净才行。”
叶墨辰看了她一眼,每次她无措的时候总喜欢双手搅在一起,从水里握住她的手。然后一只手大力的转过她的头。
那种私底下无耻的笑容又浮上眼角,坏坏的说,“你一个人洗不干净,我帮你洗。”
若是换做平时,杜小翼一定大骂他色狼,然后把他打出去。可是经过刚才的一事,她像被人斩断了菱角,只剩下无限的卑微,只要任何一种关怀,都会让她奔溃。
轻微的点头是她也未曾想到的事,叶墨辰也着实愣了一下,然后吻住了那张苍白的小嘴。
轻微的触碰在遇到某些东西后总能变成强硬的吞噬,当两人分开的时候,一条银色的透明丝线被扯了出来,杜小翼脸色酡红,眨巴着眼睛不去看他。
叶墨辰一脸有意未尽,起身脱下衣裤,跨身到了浴缸里。水一下子溢了出来,他抱住杜小翼,让她跨坐在自己身上。
浴缸滑,杜小翼没有踩稳,非但没顺利做下去还扑到了叶墨辰身上,弄了他一脸的水,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叶墨辰脸色一横,抹去满脸的水,“杜小翼,你不乖。”
“哪有,是你太心急了。”
气氛被这个插曲弄得一下子轻松不少,两人习惯的打闹,叶墨辰危险的眯起双眼,淡定的说,“这个才是心急。”
“啊——叶墨辰!你混蛋!”
杜小翼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他一个翻身压在身下,硬物准确无误的进入甬道,没有一丝犹豫就开始了快速探索。
幸得浴缸够大,否则哪够他这么的折腾。杜小翼都不知道被他怎样的折腾,一会这样一会那样,浴缸的水完全溢出去,然后慢慢变冷。
“冷。”
“这样还冷?”浴缸里做的感觉非常舒服,叶墨辰很是享受,他自己浑身发热,但还是打开热水龙头放水,然后舒服的反抱着她面朝上躺下。“这样暖和了?”
“嗯,我想去睡觉。”欢爱过后总是很累,尤其是当之前就受到了心身的刺激,这番折腾难保她体力不支,昏昏欲睡。
“也好,这下子是洗干净了。”他说的轻松,然后抱着她出来,用浴巾将两人擦干净。
杜小翼的睡意一下子全没了,眼神也开始慢慢地变冷,嘴角泛起一丝极淡的自我嘲讽。
她怎么会忘了,这个男人是帮她“洗干净”自己,而不是出于真的爱她。原来刚才那一阵的欢愉,是她会错了意。
心,顿时凉下去不久。她其实不该在乎一个男人对她的感觉是怎样,因为这样很容易陷入自己的感情,到时候只会无可自拔。
但她却犯了这个不该有的错。
叶墨辰抱她回房的时候瞧见她脸色的不对,但也没说什么,只是将她轻柔的放在床上,然后吻了吻她的额头说。
“刚才的每一次我都没用措施。晚安。”
留下床头一盏小灯,他转身出去处理浴室。杜小翼却猛地握住被沿,怔怔的望着他消失的方向。
他每一次都射了,却没用措施,这说明什么?!
心头有什么呼之欲出,可她用力摇头,一遍遍的告诉自己,这都是假象。她和他正如杜御寒说的那样,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因为她永远都配不上这个男人,因为她很脏,脏的一度连她自己都嫌弃着自己。
可叶墨辰却不这么想,他觉得有时候事情是可以顺其自然的。拿起给她披的那件风衣,从口袋里拿出结婚证。
红色的本子,金色的大字,在灯光下有些刺目。他却直愣愣的看了许久,然后走到书房锁在了保险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