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墨辰冲出警局拿了车子就直冲上马路,朝着尊皇开去。他不知道向来居无定所的云雾潋在哪,但尊皇一定有他的消息。
那张照片上的杜小翼受了伤,虽然一时看不出是否P过,但云雾潋发来照片的用心显而易见。要乱了他的步伐,他已经做到了。
因为当一眼扫过的时候,心就被狠狠的揪起。他的行动向来是经过大脑命令的传达后才开始的,可是这已经是第二次没等到大脑的命令而擅自行动了。
并且每次的起因都是她。
当车子在红灯前停下的时候,他再一次问了自己,对杜小翼究竟是怎样的感觉?为什么会在那个晚上做了那种决定?
答案仍旧是不知道。
是的,他真的不知道。只是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在那了。他自然也知道既然可以弄到手,也可以悄无声息的去离了,可是每次看到保险柜里的那红本本时,心头就有一个声音在阻止着他,在不断地侵蚀他的大脑。
一拳打在方向盘上,身后是喇叭鸣笛,他一踩油门打了个弯朝着尊皇相反的方向开去。
他不能去,不管云雾潋有着什么样的计划,只有这个时候他必须控制自己的行动。
“三天。杜小翼你等我三天,三天后,我一定接你回家。”
“吱——”的一声,冷不防前面一辆奥迪直闯过来,他发现已经晚了,连忙朝路边打方向盘过去,车头直冲到了树上,安全气囊随即打开。
杜小翼猛地睁开眼睛,外面的天已经完全变黑了,房间里也没有开灯,整一个黑暗笼罩。她动了动身子,还是很痛。原来从楼梯上摔下来会这么痛,怪不得有人会失足摔死也不稀奇了。
身上的伤显然是被处理过了,头虽然还有昏沉,比起之前也好了许多。她躺在床上没有动,走到这一步并无后悔,因为她不会让自己白白的遭遇一次伤痛。
每一次的伤害她都时刻记在脑海里,是别人给予的就总有一天要要回来。是自己造成的,那么也会寻求寻求另一种方式去弥补。
可是这一次不同。她咬着牙冒着不死也残的决心这么做,并不是在逞能。如果说云雾潋当真有计划,而关于叶墨辰的,那么在她知道那是什么之前绝不能离开这里。
而一个行动自便的人和一个行动不便的人,只有后者才能让人掉以轻心。云雾潋虽然说过只要她听话,就会告诉她想知道的事。
但像他这种类型的男人说的话就和女人骗人的时候一样,是完全不可相信的。所以衡量下,虽然冲动了点,但这是她估测的最好的一个办法了。
“醒了?”
纤柔的声音带着一股低得不能在低的暗沉自身边响起,杜小翼人猛地一颤,虽说不是不见五指的夜,但她刚才确确实实没有发现有人在身边。
“怎么害怕了?”纤细的手指带着女子的柔嫩,但是再右手拇指内侧有着一道很深的伤疤,而云雾潋就用那道伤疤抚摸着杜小翼的脸,动作轻柔,却没有开灯。“瞧你,肌肉绷得这么紧张,我就算想假装不知道也不行。”
疤痕带着不平整的光滑在脸颊上游走,但杜小翼没有抬手去拿开,她受了伤需要好好休息,哪怕只是一会儿。
“你不废话就是假装了。”
只是休息并不代表不可以回嘴。她不知道自己原来可以这么凶。在对着叶墨辰的时候她可以和一个朋友一样谈天说地,发发脾气,耍耍性子。
对着云雾潋的时候,却满嘴讽刺,忍一刻都觉得难受。
唯有在面对杜御寒的时候,她却又满肚子的话说不出口。那是多年渗透到她骨子里的恐惧,早已和骨髓融合一起,割舍不断了。
“杜小翼,和我说话的时候不准游神。”他用两只手捏起她脸颊的肉,拽了拽,丝毫没有怜香惜玉。
她龇牙咧嘴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气,“半夜三更不睡觉,你这是脑袋被门夹了么?”
“嘿。”他突然俯下身来,湿热的气息就在她耳边喷洒。修长的手指穿插到她头发里,慢慢地动着。“没有女人的滋润,我睡不着。”
“那我敢问三少是何时破了自己的第一次?”
许是没察觉到她会这么问,呼吸有过一瞬的断续,他轻呵一笑,没有回避。“十五岁。”
“听闻三少爱雏,想必也有不少年岁了?”
“十五岁那年起我就只爱雏儿。”呼吸喷洒在脸上,云雾潋如是说,他倒是非常想看看这个女人这般绕圈子又准备了什么言语来讽刺他。
“哦!”杜小翼咂咂嘴,终于动了动身子,变换了个姿势,才说,“三少,你说这个事儿我说出去可以卖多少钱?”
“嗯,少说够你活半辈子了。”云雾潋把脸靠在她的额头上,摸着她额头上的伤口,闻着身体上散发的清香,语气淡的很,听不出喜怒。
“哈,原来三少那么有钱?”杜小翼也不动,就那么让他压着摸着,很轻松的聊天语气。“我还能再问一句,三少是做什么的吗?”
“只要是‘事’就什么都做。”
“哇唔,也就是说三少既有钱又有权咯!”
“可以这么说。”黑色的卷发带着一层冰凉,绕在指间十分的柔滑。虽然在夜里,但云雾潋似乎是发现了新奇大陆,感觉这个女人身上除了香还有好多其他东西也很有意思。
“那么我一没钱二没权,自然不是三少要对付的目标。而我大哥杜御寒虽然有钱有权,如果三少想染指杜氏,大可以拿我做人质,因为杜御寒一定会同意的。”
“杜御寒么?”他轻微一笑,呵气如兰,两只手都开始玩弄那黑色的卷发。“我看不上。”
“那么只剩下二哥咯!”脸上被头发扫的痒痒的,杜小翼终于忍不住抬手去挥开,可云雾潋似乎晚上了瘾,抓着她的手就是不如愿。“我所知道的二哥只是一个警察,并没有三少想要的东西吧!除非三少是想威胁他放过你的兄弟之类的么?”
“你觉得像吗?”
碍着黑夜的掩饰,杜小翼半眯着眼睛满口胡言。“像,为什么不像?”
“当真?”
“真的。”
云雾潋突然半撑起身子摇响了床头上的一个铃。很快唐玉就敲响了门。“唐玉,去找一条狼狗,然后把这个女人给当夜宵。”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