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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魔族功法

王阳明与苏沐又探讨了一会,想起自己修习轻功的事情,便向苏沐请教道:“我求大师兄传我乾坤大挪移的轻功,大师兄要我先锤炼自己的内力和身体,不知道该从何下手啊。”

苏沐掩口吃惊道:“你居然要学乾坤大挪移?那可是十分高深的轻功啊。”

王阳明苦着脸道:“是啊,大师兄也跟我说这门功夫十分难练,让我有心理准备来着。可是他自己都没练成,怎么敢打包票说我练的成呢?”

苏沐不解道:“大师兄惊艳才绝,尚且练不成乾坤大挪移,你怎么可能学的会,我看你还是趁早放弃的好。”

王阳明本来也十分气馁,听她这般说,倒被她激起了好胜之心,说道:“我偏不信了,偏要练了给你瞧瞧。”

苏沐斜了他一眼,说道:“你 要练就练,那是你自己的事情,说什么给我瞧瞧。”

碧落正看完了风景回到洞中,听到二人谈话,插口道:“我相信阳明哥哥一定能练成的。”

王阳明乐呵呵地对碧落道:“还是你对我好。”

苏沐没好气道:“你不要这么盲目乐观,你知道乾坤大挪移是什么样的功夫吗?”

王阳明昨晚只跟大师兄问了个大概,并没有详细问太清楚,此刻被苏沐发问,反倒真是答不出来。

苏沐叹口气,站起身来,道:“看你这懵懂的样子,还真是好笑。我来给你讲讲吧。乾坤大挪移,并不是普通的轻功,它是一门天下奇功。”

原来乾坤大挪移,是从比西域更遥远的地方传来的功法,其来源不可考,相传是天竺国的僧人在佛学修行中悟出的法门,是瑜伽术的一种。据说有一些天竺高僧,精研瑜伽术几十年,可以将自己的身体练得十分柔软,做出一些不可思议的动作,甚至能够改变骨骼的固有形态,能缩骨、伸骨,神妙莫测。乾坤大挪移脱胎于瑜伽术而犹有过之,其神奇之处在于调动人体内蕴藏的极大潜力,从而达到不可思议的境界。其实人的身体里往往蕴藏着非常巨大的能量而不能被人所利用,唯有到关键时刻才能爆发出来,比如俗语曾说“一夫拼命万夫莫敌”,身体瘦弱的人在生死攸关的时刻居然能够力提千钧,现代科学认为这是肾上腺素的作用,而瑜伽术认为这是人体内潜藏的力量,乾坤大挪移就是将这种力量引诱出来,使之成为常态化的力量,能够服从人的意识控制。练成乾坤大挪移的人,纵越之时能有十丈之高,奔跑之时能追赶神骏,实在是极为珍贵的心法,但是,因为普通人的身体不可能长久承受这种强大的力量,所以乾坤大挪移对于普通人来说十分凶险,如果内力和身体都还没达到一定的要求,强练这种心法无异于三岁小孩硬举千斤重锤,势必把自己砸的脑浆迸裂。越是想要动用强大的力量,就越需要锤炼自己的内力和身体,这是无法省略的过程,所以乾坤大挪移自古以来就没有多少人能够练成。

经过苏沐的一番讲解,王阳明才知道原来乾坤大挪移是如此神妙的武功,听完之后对这门武功的向往反而更为热切了,他赶忙问道:“那我该如何锤炼自己,好早日能满足修炼乾坤大挪移的条件呢?”

苏沐摇头道:“我不会练乾坤大挪移,也没听说过谁练成过,所以没有办法指导你怎样去锻炼身体。大师兄是怎么交代你的?”

王阳明想起大师兄昨晚说的话,说道“大师兄说,让我首先能做到对内力的精准操控,使用内力之时要做到想出几分力,就能出几分力,丝毫不能差,同时要锻炼自己的肉体,做到何时能一口气脚不沾水地跑过小镜湖,就可以修炼乾坤大挪移了。”

苏沐神色古怪,欲言又止,王阳明看她的样子,搞不清楚她为什么是这副神色,轻声问道:“有什么不妥吗?”

苏沐思虑半晌,长叹一声道:“大师兄说的这两条,十年之内你都做不到啊!”

“十年之内都做不到?”

“是啊。先说内力的操控,修炼内力容易,想要精准地操控内力却需要长时间的苦练。这需要两个方面的配合,第一是你能清楚地感知并计算你的丹田内有多少真气,第二是你能分毫不差地输出你的真气。听起来似乎不难,可是,你现在修炼九阳神功第一重有成,你知道自己究竟有多少真气吗?”

王阳明感知了一番自己的丹田,沉思道:“我能有个大概的感觉。但是无法太具体。”

苏沐点头道,“是啊!因为真气本身有形物质,就是无法被精确计算的东西,想要精确地掌握它,又谈何容易!”

“先不说这个,那身体的修炼呢?”

“身体的修炼,是要求循序渐进的,你很想一天之内练成四师兄或五师兄那样的肌肉块,可是这是违反自然的,如果你硬要这么强求,你就会把自己练成废人。因为你的肌肉和骨骼承受不起那样的压力。想要练成大师兄所要求的境界,普通人无论如何都需要十年的功夫。”

王阳明的脑子里浮现出四师兄陈霸先和五师兄吕奉先那天神一样的身材,心想想要将身体练到那般境界,确实需要十年的时间。但是如果真的十年之后才能开始练乾坤大挪移,那还有什么意义呢,自己总不可能在这十年之内都不修习内功,而且十年之后自己难道还没有资格修炼乘风蹈海吗?

蓦地,他想起了大教习广陵子。赶忙问苏沐道:“如果像你师父那样锻炼身体呢?”

苏沐神色古怪,讶然道:“你也知道我师父的故事?”

王阳明点点头:“一天三十公里,一千个俯卧撑。实不相瞒,自从上次广陵子先生教导我以后,我这几天都是这么锻炼的。”

苏沐经验地张大了嘴巴,说道:“你真的能做到我师父的要求?”

王阳明好奇道:“虽然确实是很辛苦,但是这很难吗?”

苏沐站起身来,上上下下地打量了王阳明一番,似乎在看一件极稀奇的物事,王阳明被她打量得难受,旁边的碧落也不知道苏沐想干什么,于是问道:“苏姐姐,你为什么这样看 阳明哥哥?”

苏沐回答道:“我师父的修炼法门,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做到的。大师兄如此人物,当年也被那法子折磨得一个月下不了床,最后不得不放弃那种非人的折磨。我就更不用说了,一次也没完成过师父所要求的训练量。这小子有什么特异功能,居然能天天坚持下来?”

王阳明苦笑道:“每天训练完之后也累的跟死狗一般好不好,而且极为耗费真气,导致我之后练降龙十八掌的时候往往真气不纯。”

苏沐吃惊道:“你跑完三十公里,做完一千个俯卧撑后,居然还有力气练降龙十八掌?”

王阳明心说除此之外我还每天写书、来后山给你送饭、跟大师兄谈经论道呢。

苏沐确认了王阳明并没有吹牛之后,神色不再惊讶,镇定道:“看来你或许不用十年,就可以将身体锻炼得如钢似铁,满足修炼乾坤大挪移的第二个要求。”她看王阳明和碧落不解的神色,只好继续解释道:“我师父所说的锻炼身体的功法,其实是参考了魔族人的方法。”

王阳明和碧落吃惊道:“魔族?!”魔族,又是魔族。广陵子的炼体之术,居然来自于人人喊打的魔族。

“魔族的人天生就比普通人身体要强硬得多,但是魔族人丁不旺,远没有人族数量多,所以为了能够实现一个魔族战士匹敌几百个人族士兵的梦想,魔族人从身体条件先天优胜的角度出发,更加注重身体的锻炼。魔族的士兵日常的训练功课就是三十里的越野跑和一千个俯卧撑。两次人魔大战,人族顶尖高手并不输于魔族,奈何普通士兵根本不是魔族百战精兵的对手,往往一个魔族士兵可以轻易屠戮一百个人族士兵。广陵子师父是参加过第二次人魔大战的人,他有感于魔族人身体的强硬,学习魔族人锻炼身体的功法,虽然不能将身体变得和魔族人一般强横,却比普通人类强硬太多。在人类的修炼者中,广陵子师父是一个异类,他是先由身体锻炼成就绝世外功,然后由外入内练成的深厚内功。”

两次神魔大战,王阳明听别人也说起过,知道那是这个世界历史中了不得的战争,比之前世自己从百科全书中看来的两次世界大战更有过之而无不及。第一次神魔大战,长孙无忌率领魔族人一路杀到人族的都城长安,最后长孙无忌因天谴而亡,人族奋起全部力量反击才得以艰难取胜,将魔族驱赶到极北之地的天弃山。第二次人魔大战在几十年前,魔族纠结全族人口发动侵略,趁人族内部几个国家打得舍生忘死之际长驱直入,后来人族中洪武大帝与散宜生横空出世,一边与人族中的其他国家征战,一边北抗魔族,魔族中没有可以与散宜生匹敌的高手,这才再次被打退,重返天弃山休养生息,但是即便如此,人族仍然没有把握将魔族全部歼灭,这才容忍魔族在天弃山隐居。说起来,前朝大商的没落与魔族的入侵有很大关系,而洪武大帝之所以能迅速崛起,与他在抗魔斗争中积累的威名也深深相关。

王阳明若有所思,道:“如你所说,如果我能坚持广陵子教习所说的锻炼法门,我的身体想必跟广陵子一样,天生就比普通人强硬,也有可能像广陵子一样练成绝世外功?”

苏沐点点头,说道:“正是如此。你如果能适应这种强度的训练,那么你的身体变成如刚似铁想必是早晚的事情。只是这条路艰难异常,除了广陵子师父,我还没听说过有谁成功了,你确定要这样做吗?”

王阳明沉思不语,想起自己前世受过的种种委屈,再想起广陵子那气势恢宏的降龙十八掌,又想起朝闻道跟自己说过的“乾坤大挪移”的种种妙用,心里反复衡量,半晌,他抬起头来,看着苏沐,眼中迸射出毅然决然的光彩,一字一顿道:“即便是炼碎我的肌肉,炼断我的筋骨,我也要这样练下去。”

苏沐不想他居然决然至此,心中大大地讶异,反倒是碧落早已知晓王阳明心中的志向,对他的选择并不如何意外。苏沐定定地看着王阳明,仿佛做了什么重要决定,缓缓说道:“既然如此,我便助你一臂之力。”说着从贴身的内衣兜中掏出一个小瓷瓶来,道:“这个东西,是世间无比珍贵的灵药,我送给你,希望你能早日实现你的梦想。”

王阳明却并不接过,笑道:“无功不受禄,无缘无故怎么能贪图你的东西。”

苏沐说道:“你不知道这东西的珍贵,所以觉得不要也无所谓。这是汇灵散。”

王阳明惊了一跳,自己在藏书阁涉猎几日,也曾读过一些书籍,其中一本讲这世间灵药的,曾经提到过这汇灵散,这东西配制极难,世间难寻,其功效却是洗经伐髓,驱除人体内的杂质。但凡婴儿初生,体内自带先天之气,身体纯净无比,但是自食五谷之后,食物的浊气会慢慢消耗掉与生俱来的先天元气,汇灵散却能将肌体内来自于五谷的浊气慢慢驱除,最终使身体变得干净纯粹。只是汇灵散难寻,而浊气又并不影响真气和武道的修炼,所以汇灵散虽然难得,却没有多少人费尽心力去配制,如此说来,这汇灵散于旁人或许没有太珍贵的价值,于急迫地需要增强身体强度的王阳明来说却是雪中送炭。

但王阳明还是坚持不收,说道:“我并没有什么可以赠还给你的东西,拿了你的汇灵散我会日夜不安的。”

苏沐却把汇灵散硬塞进他的手里,说道:“你若是心怀坦荡的人,就大方收下。即便这东西再珍贵,我苏家也有几十瓶的存货,我从小吃了也不知几瓶,这东西对我早已没用,对你却是十分有用。等你真的练成了乾坤大挪移,我有的是要你帮忙的地方。”

王阳明笑嘻嘻地收下了,说道:“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等我练成了乾坤大挪移,任你想登山跨海,我都背你去。但是咱可说好了,到时我只满足你一个心愿。不然你没完没了地提要求,我可就做了亏本的买卖。”

苏沐没好气道:“刚刚才觉得你心怀坦荡,这会儿你的本性就暴露了。真是懒得理你。赶紧滚蛋吧,走走走。”说着便将王阳明往外推。碧落在后面看着两人斗嘴,心中觉得好笑,也就跟着一起往外走去。

王阳明被推出了几步,边走边喊道:“还有呢还有呢,如何能做到脚步沾水地横跨小镜湖呢?”

苏沐边推他边道:“你在脚上绑俩贴沙袋,一个五十斤,什么时候能够戴着这俩贴沙袋健步如飞一跃三丈的时候,你就能横穿小镜湖了,走走走。”

王阳明不知道她是认真的还是故意戏弄他,却也再套不出什么话来,只好跟碧落下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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