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即是你的心意,我便将他喝了。”端起羹来,很快把羹喝了。
奕离接过碗,头也不回的开门出去,把莫君言孤独的留在了屋子里。
“长生,长生……”奕离靠在桂花树下,如果不是为了得到长生之药,莫君言不会落迫于此,莫家也不至衰败;如果不是为了长生之药,方赫不会挖空心思,浪费一生的光阴来夺取无量神书;但也正是因为长生之药,才能让她有幸在一百年后还能遇到祁风,这个让她愿意付出一生的男人……
忽然听得吉儿大声嚷嚷着:“小姐,莫公子他走了。”
奕离抬头看去,只见吉儿手里拿着一封信快卡跑过来。
奕离倒不吃惊,淡淡地问:“他什么时候走的?”
“不知道,我刚才给他端药过去,莫公子不在屋里,只留下了一封信。”
奕离接过信,见上面写道:“奕离,谢谢你的心意,君言本来早在两年前便死了,如今有如行尸走肉,这颗心也该入土为安了。”左侧写着:君言诀别。
“吉儿,你去请哥哥和祁风过来。”奕离淡淡地说。
“好。”吉儿很快把箫羽和祁风叫了来,二人看了莫君言留的诀别信,箫羽道:“奕离,你有何打算?”
“君言他伤口尚未痊愈,独自一人只身在外恐怕伤情恶化,再者,万一碰上追杀他的那帮人便有性命之忧了,祁风,你的意思呢?”
“追他回来。”祁风冷冷的丢出一句,“他离开这里一定活不了。”
吉儿奇道:“大胡子,你怎知他一定活不了呢?”
“他不仅受伤,而且中毒很深。”祁风沉着脸说:“他身上伤已经不碍事了,但他身上的剧毒在几天内定会发作,那时若得不到解药,莫公子他必死无疑,因为,他。”祁风欲言又止。
“因为什么?”吉儿好奇地问。
“因为他是我师弟那边的人,其实我早在第一次给他疗伤时便知道了。奕离,你还记得在那个弹琵琶的女子吗?”
“唐阿琦!”
“不错。他们都是师弟身边的死士,师弟用药控制他们为他做事。”
“有解药吗?”
“这几天我正在研制解药,已经快要炼成了,不料他却走了。”
“祁风,我们一定要找到他,给他解毒,只要研制出了解药,便可救那些被方道长控制的死士了。”
祁风点头道:“不错。”
箫羽道:“事不宜迟,咱们这便去寻莫公子的下落。”
吉儿道:“公子,梁大人是当地巡府,不如请他派兵寻找,总比我们几个人来得快些。”
箫羽道:“吉儿言之有理。”便去找梁放帮忙。
梁放当即派出二十余名兵士,秘密搜寻莫君言下落。
找到莫君言是在第二日下午城南效外的破庙里。
莫君言饥寒交迫,体力已大不如前。奕离不敢相信一天的时间尽让他变得如此清消瘦,倒也有些儿心疼。
祁风将莫君言扶上了马,与箫羽、奕离、吉儿四匹马朝梁府缓缓前进,由于莫君言身上有伤,几人骑马不敢太快。
奕离一路上默默无语,除了担心莫君言伤势外,竟早已没有了从前那份好朋友、好兄妹之间的情谊了,一切似乎已经随着莫君言的“入土为安”而在奕离心里暗淡了下来,只觉得他不过是一个可怜的人,是上辈子的纠葛的情结,是忙忙人海中一粒微不足道的尘埃,与自己的生活完全格格不入。
这种“格格不入”的感觉并不是因为奕离此时是太师的女儿,而是他们之间那层永远不能捅破的隔阂,已经永远也不可能从头再来了。
箫羽忽然勒住了马,下马对刚从身边经过的拉着一辆板车的农夫说道:“大叔,我给你买下这辆板车好吗?”
“不行,不行,我家连马儿都没有,只有这辆板车了,卖给你我家靠什么吃饭。”农夫摇着手说。
箫羽从怀里取出一绽银子递给农夫道:“大叔,这绽银子可以买几辆板车了,另外,我再送给大叔一匹马如何?”
这条件倒是开是够吸引人的,农夫看看银子,又看看马,笑道:“这,这……好吧!”
“谢谢大叔。吉儿,把那匹马儿牵过来送给大叔。”一面把银子递给农夫。
吉儿把马牵过去,心里却十分不舍,摸了摸马儿的脖子,道:“大叔,这是一匹好马儿啊,您可千万别打骂它。”
农夫牵了马,拿了银子,心里美滋滋的牵着马走远。
吉儿伤心道:“我的好马儿,我的好马儿啊,就怨你,公子,这几匹马为什么就要让我这一匹?”
箫羽道:“那你说那一匹合适?”
吉儿嘟着小嘴,朝几匹马儿扫视了一眼,一匹是祁风骑着,一匹是奕离骑着,一匹公主骑着,一匹是箫羽骑着,叹道:“是只有我这匹合适了。”
奕离道:“你和我同乘一匹马吧!”
箫羽却笑道:“吉儿骑我这匹吧,顺便可以教教你马术。”
吉儿听箫羽要交自己马术,笑道:“公子,可不许耍赖啊。”
“当然。”一拉吉儿,便把吉儿拉上了马背,等祁风把马车拴好后,将莫君言放上了车,才一拍马,叫道:“走喽!”与吉儿飞奔出去。
回到梁府时,月亮已经升上了中天,祁风给莫君言查看了伤口,说道:“伤势无碍,只是这两日露宿在外,又没有好好进食,令得身子十分虚弱。”
奕离让下人给莫君言煮了粥,服侍他喝了粥服了药睡熟后,才出了房间,只见祁风站在门外月光下,看着月芽儿发呆。
“祁风,还没睡么?”
“睡不着。”
“在想解药的事情么?”
祁风见奕离眼神忧郁,便扶住她的肩,道:“奕离,别担心,会没事的。我送你回去休息吧。”
“好!”奕离跟着祁风走,只觉他搂着自己的手臂异常的温柔、暖和,让她有种宁静幸福的感觉。
回到房间,奕离却仍不能入眠,他很想知道莫君言当初为什么会宁肯放弃江南首富的金钱和地位而追求长生不老之术,在莫君言的心里有没有为此而挣扎过,但事已至此,一切都或许是天意的安排!
听着窗外夜风呼啸而过的呜呜声,想着莫君言入葬时身体僵硬,脸色乌青的样子,奕离浑身一颤。突然传来三声轻轻的敲门声,奕离一哆嗦,紧紧盯着门,颤声问:“谁?”
“君言!”
“啊!”奕离吓得脸都青了,只听莫君言的声音小声的从门外传来:“我有话跟你说。”
奕离用力捏了捏自己的手,告戒自己莫君言还活着,他是人不是鬼,慢慢平抚了心情,这才轻轻拉开了门。
门外,莫君言的脸色绿得怕人,吓得奕离退了两步。
“我可以进来么?”
“这。”奕离回头看看闺房,深更半夜让莫君言进来说话,恐有不便,但见莫君言虚弱轻飘的身子好像风一吹便倒了,更何况他深夜来访,怕是有什么要事要说,于是说道:“你进来吧。”关上了门。
“君言,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
“我,刚入睡不久,便又醒了。奕离,我有些话一定要跟你说,我不能再瞒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