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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郑鼎九之死

诗曰:

宋公平生好仁慈,

半击残兵非王师。

偏爱齐桓震诸侯,

志大智小难自知。

一阵阵急促地旋风轻拂在街道,卷起了街道旁的纸屑与塑料袋,似乎要清理整个大街上的垃圾一般,颇有风卷残云之势,然而旋风中伴随着的沙砾和尘土,却让路人有些睁不开眼睛。当然,有几个胆大的小男孩偏偏并没有理会它们,依旧在地上玩着弹珠,直到他们被迷了眼睛,有的拼命地揉着眼睛,而有的则哭着跑回了家。这股股旋风仅仅把自己当成了过客,所以并未停留,几分钟后就消失不见了。此时的大街总算恢复了平静,只是场面有些失控了,垃圾们顺利的完成了这次“旅行”,疯狂的降落在了地面,这也许是上天和亲爱的环卫工人们开的一个玩笑吧?看着满地的垃圾,一位环卫工人不由得哀叹了一句,刚刚扫干净的地,现在又得从新开始了!郑文轩与张傲雪也游走在这条街道上,刚才的旋风被他们挺了过去,只是脸上被沙砾打得有些生疼,其实这又算得了什么呢?与之相比,郑文轩的内心反倒更痛一些,父亲怎么会平白无故的被抓呢?也不知道母亲现在怎么样了?他内心的焦急,催促着他的脚步越来越快,张傲雪则在身后紧紧的跟随他,时不时对他还说些安慰的话。不知不觉,他们走出了街道,秦皇别墅就在前面了,当他们走近时才发现,别墅的大门已经被贴上了封条,上面赫然写着‘查封’两个大字,左下角则署名‘临隆市公安局’,右下角则是日期‘5月30日’

“该死”郑文轩先是咒骂了一声,接着回过头对张傲雪说道:“我想到秦皇集团看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如先打听一下你爸被关在哪里?到时候过去看看你爸,看看有没有扭转的局面?”

“好吧,我听你的。”郑文轩话音刚落,就听到自己的手机铃声响了,他赶紧接了起来,与对方交谈几分钟之后,赶紧挂了电话

“是致广的电话吗?”张傲雪问道

“嗯,他查到我爸被关在了市看守所。”郑文轩点头回答道

看守所内,郑文轩正对着狱警吼叫着,可是并未得到理会,反倒是受到对方的羞辱

“郑公子,你爸现在可是要犯,是不能说见就见的。”

郑文轩没有办法,只得给市局局长打去了电话

“哦,是文轩啊?怎么,你回临隆了?”

“王叔叔,我爸是您派人抓的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唉……具体我也不是很清楚,是市委的命令,说你爸可能牵扯一桩副市长的受贿案,让我们先把人拘了,再回头慢慢调查。”

“王叔叔,您相信我爸会行贿吗?”

“这个嘛……我也是按命令行事,再说了,只是协助调查,如果没事,很快就会被释放的,你也不要太担心了”王显德安慰着他说

“我们家都被贴了封条,我爸也被抓到了看守所,这是协助调查吗?”郑文轩恼怒地说

“要不你到看守所问问你爸吧?具体我也不是很清楚。”

“王叔叔,跟您说吧?我现在就在市看守所的门口,他们不让我进。”

“哦,是这样,那我跟他们打声招呼。”

“那就麻烦您了。”

王显德赶紧给监狱长打去了电话,替郑文轩说情,局长都发话了,监狱长哪能不给面子?呻斥了那名狱警一番之后,就安排人将郑文轩和张傲雪,带到了郑鼎九被关押的铁笼面前

“爸……爸”郑文轩此时再也掩饰不住自己的坚强,眼泪瞬间流了下来

牢房内的郑鼎九,正蜷缩在墙角,嘴里不知在唠叨着什么,听到郑文轩的声音,他赶紧站了起来。

“文轩,好好看看你爸吧?你爸是个大善人,也一直让我们很尊敬,所以并未像其他犯人一样,被带上手铐和脚镣。”一旁的狱警解释道

手扶着铁牢的栏杆,郑文轩缓缓地跪了下去,也渐渐地失声痛哭了起来:“爸,都是我不好,我太不听话了”

郑鼎九虽然并未被带上脚镣,可还是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向了郑文轩,他先是弯下了腰,将双手伸了出来,轻轻擦拭起了郑文轩满脸纵横的泪水:“文轩,你终于回来了,在见不到你的日日夜夜里,我真的好害怕,也许你妈说的对,我欠这个家的实在太多了。”此时的郑鼎九已不再是那个严父,更像是一个慈父般关心起了自己的儿子。

“爸,都是我不好,才害的您……”郑文轩继续哭着说

“其实我一直想找个时间,想和你沟通一下,但公司的事太忙了,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郑鼎九哽咽地说

“爸,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郑文轩一脸疑惑地问

“公司发生了财政危机,我原本去SH找你,当然,顺便去找人投资,等我从SH回来,刚下飞机,就被一群警察抓到了这里。”郑鼎九一脸无奈地说

“为什么?”郑文轩先是擦了擦眼泪,继续问道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郑鼎九一直摇着头说

“听王叔叔说,您是因为向一位副市长行贿……”郑文轩的眼神开始变得愤怒了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别想了,文轩,看来是有人想致爸爸于死地啊?你还是去美国读书吧?那边我早就安排好了,过两天会有人来接你,,记住,你现在已经不是那个可以为所欲为的公子哥儿了,接下来的路,你就得靠自己了。”郑鼎九强忍着眼中的泪水,仿佛眼神中都在告诫他,无论未来有多难,一定要坚强的活下去

“不……我不去美国……我不去……”郑文轩像发疯了一般狂叫着

“文轩,你冷静一下!听爸爸说,这可能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恐怕以后也没有机会了”

“不……爸,您一定会没事的”郑文轩边哭边摇着头

此时就听‘啪’得一声,四处分散到了监牢的四周,声音不大,却久久盘旋着,直到传到了郑文轩的耳内。

“啊……爸……”郑文轩先是揉了揉自己略带酸痛的左脸,之后变得沉默了

“文轩,你醒醒吧?你妈已经失踪了,难道你还想让我看着你出事吗?”郑鼎九带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愤怒说

“什么?爸,你说我妈……她……”郑文轩有些惊讶地问

郑鼎九没有说话,只是含泪点了点头;紧接着,又关心起了儿子:“文轩,疼吗?”

“爸,我妈到底怎么了?”郑文轩感到一头的雾水

“听说你去了上海,你妈还不是因为担心你,所以一个人悄悄地去上海找你,之后就失去了联系,我去上海的另一个原因,也是去寻找你妈。”郑鼎九说完,先是用舌头舔了舔滑落在嘴唇上的眼泪,紧接着一口吞下

“没有报警吗?”郑文轩焦急地问

“报了,可……有用吗?”郑鼎九显然有些绝望了

“怎么会这样?”郑文轩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还有,离开张傲雪,知道吗?”郑鼎九一脸无奈地对他说道

“不……为什么?”郑文轩一边摇头一边哭道

“这种女人不是你能驾驭的了的,难道你还不明白吗?”

“不……爸,张老师绝不是你们理解的那样”

“文轩,这可能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也许爸爸就要死了,希望你能明白爸爸的每一句话”

“不……张老师,你快向我爸解释……”郑文轩话还没有说完,却发现在一旁的张傲雪早已没有了身影

“张老师呢?”郑文轩问向了在一旁的狱警

“郑公子是说和你一起来的那个女孩儿吧?她走了”狱警解释着说

“什么,走了?”郑文轩有些吃惊地看向了狱警,刚刚不是还在吗?怎么说走就走了?他心里喃喃道

“对了,郑公子,她让我把这个交给你”狱警边说边将手中的一张纸条递到了他的手上

郑文轩赶紧打开了纸条,上面的话却是让他傻了眼:

文轩,对不起,这封信我一直想交给你,可是一直没有机会,现在我希望你能理解。也许你父母说的没错,你就当我是个虚荣的女人吧?我知道,我现在不该在你最无助的时候离开你,可是我真的没有办法。忘了我吧!

永远爱你的傲雪 5月29日

如果说,郑文轩刚才在父亲面前痛哭,是伤心到底的话,那么张傲雪的这封离开信,则是他精神上唯一依靠的坍塌。本来对未来还抱有一丝希望的他,现在彻底绝望了

他赶紧拿起手机,给张傲雪打了过去

“张老师,你人在哪儿?”

“文轩,忘了我吧?”

“怎么了?”

“过不了多久,我就要去美国了,可能永远不会回来了”

“为什么?”

“我想你应该清楚”

“我不清楚,你为什么要离开我?”郑文轩像发疯了一样狂叫着

“忘了我吧?从明天开始,我们都要过崭新的生活了。”

‘崭新的生活’这就意味着郑文轩不再是那个挥金如土的郑公子了,所有的一切都恢复到了原点

“你是怕我养不起你吗?”郑文轩再次狂叫着

“文轩,你想多了,我没有那个意思,只是我们都该冷静一下,暂时放下这段感情。”

“不……我放不下,我不能没有你……”

“这样吧?文轩,你先平复一下内心,我理解你暂时可能无法接受,我们不如像《神雕侠侣》里的杨过和小龙女一样,来个‘十六年之约’怎么样?”张傲雪没有办法,只得这样安慰起了他

“十六年之约?”

“对,我们十六年之后再见吧?”

“可是……”郑文轩话还没有说完,对方就挂掉了电话

这一连串对郑文轩的打击,刚好被一旁的狱警看在了眼里,他对郑文轩表现出了极大的同情,于是他赶紧拍了拍郑文轩的肩膀说道:“郑公子,你也别太难过了,我知道这一连串的事情一下子砸到你身上,很不幸,就算放在任何人身上,都会受不了的。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能够振作起来,今天是5月31日,从明天开始……”狱警的话却被郑文轩打住了

“什么?5月31日?”原来张傲雪在两天前就写了这封信,而自己竟未有任何察觉

“哈哈哈……”郑文轩像发疯了一样,狂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流着眼泪,嘴里也不停喊着“张傲雪……张傲雪……”明明是她早就想要离开了,还骗自己说什么‘十六年之约’?多么可笑的借口啊!

此时在牢房内的郑鼎九似乎看明白了一切,大声喊道:“文轩,你快些长大吧?”紧接着,则是口中吐出一口鲜红的血液,直接倒了下去。狱警先是被吓了一跳,等他缓过神来之后,赶紧拨打了120,随即又打开了牢门,并且给监狱长打去了电话。郑文轩更是停止了笑声,跑进牢房去看自己的父亲

“爸……你怎么了爸?”郑文轩抱着郑鼎九焦急地问

“文轩……你……你快快……些……些长……大吧?”郑鼎九拼着最后一丝力气用微弱的声音对他说,可是话刚说完,人就昏迷了过去。监狱长和几名狱警跑了进来,医生也马不停蹄的赶到了,并且用了各种紧急救治法,可还是遗憾的摇了摇头。最终给出了这样的回答:“由于受了太多打击,以至于急火攻心,日夜操劳,又没得到及时的调理,不幸猝死。”

“不可能……不可能……”郑文轩抱着父亲的尸体大声咆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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