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爱而痛。
老天,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心?娘子才十四岁,还有好多事情没有做,还有好多话要和娘子说啊……
床上的影辛苦地装睡着,蓦地,脑中似有一根弦断裂,眼前白光一片,仿佛有一个无底的漩涡把自己卷了进去,不住地把自己的灵魂往里面吸走……越来越深,越来越深……
“……晚歌?”头脑有些昏沉,我睁开眼,晚歌站在床边干什么呢?大晚上的了,不冷么?
“娘子!”仿佛才回过神来,怕被娘子看到眼中的迷蒙,晚歌赶紧一抹眼,逃也似的钻入暖暖的被子中,紧紧抱住我。
“啊呀!你干嘛啊……床下有老鼠啊?”被他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看着晚歌胆小的样子,我好笑地调笑着。
“娘子,我好怕……”好怕你会离开,好怕你哪一天就会突然消失。那时候,我该怎么办?
“怕?”不是吧?真让我猜中了?晚歌将头埋在我的肩,声音听起来闷闷的,好像还有些……哽咽?手足无措地拍了拍他的背,可怜的晚歌,怎么会被小小的老鼠吓到呢?我有些笨拙地开口安慰着:“那……那该死的老鼠!居然敢吓我家晚歌!活得不耐烦啦!”
“娘子,不要离开我好不好……”什么报仇,什么事情都不在意了,他只要娘子,只要娘子不要消失!
“好,不离开……”晚歌好奇怪,我莫名其妙地回应着晚歌的拥抱。
“晚歌,能告诉我,你怎么了吗?”我自然不会蠢到以为晚歌因为老鼠的事情而低落,但是好歹姐才刚把贞操献给他吧?此刻低落的该是我才对啊,嗷唔……我保持了,咳咳,这么多个月的贞操诶!
“娘子,不要离开我……”晚歌完全无视我的对话,像是复读机一样含满了伤痛地一次次重复着。
“好好好,不离开不离开……”晚歌到底是怎么了?情绪这么激动,老天……我的腰都要被捏断了!
“娘子,我们成亲好不好?”轻轻拉开了一些距离,可是依然没有放开擒住我的手,固执得像一个孩子一样,双目微微有些泛红地看着我,眼中是不舍的深情,我要让你最世界上最美丽的新娘,娘子……
“喂!干嘛这样看着我啦!弄得我好像要死了…唔唔…”一样……话还没有说出口,便被晚歌一个粗暴的吻给打断了接下来的话,那个……现在是什么情况?晚歌是吃了炸药吗?干嘛突然这么凶……此时此刻我的震惊程度不亚于看到一个‘攻’没有一点点过渡地变成了‘受’,当然,现在的情况是晚歌这个标准白痴受,变成了……攻!
直吻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直到我都快要不能呼吸了,晚歌才放过我可怜的,好不容易消肿此时此刻又肿起来的嘴唇,外面的明月洒进一片银光,让这樱红水润的唇更加具有光泽,微肿起来,无声地控诉着某男的残暴。
再看看那个罪魁祸首一脸让我惊愕的悲怆,搞得好像受害者是他一样……看到此情此景此人,我真想仰天长啸一声:“有没有搞错啊!?”
“不准说那个字!”怎么可以轻易地说出,怎么可以乱说话!娘子是个大白痴!
“啊?什么字啊?”晚歌莫名奇妙的悲伤让我的心头一震,却仍是一头雾水地不懂他在说些什么,我有说什么字吗?
“不准轻易说……死,我要你好好的!不准死!”晚歌再次暴怒着,想一直找不到方向的野兽,却是恶狠狠地瞪着我,眼里是我读不懂的悲伤。
“我才不会……咳,我不会轻易地走开啦!就算我想,阎王也不敢收了我!放心吧!亲亲晚歌!”算了算了,姐姐大人有大量,就不和你凶了……我可怜兮兮地用小鹿斑比般的无辜眼神望着晚歌,拜托!我牺牲这么大,都主动求饶了诶!你就大人有大量,不要生气了啦!看着翻身为奴把歌唱的晚歌,感受着他那无形的压迫力,我……有很大的鸭梨啊!
“……叫我相公!”晚歌斜睨我一眼,不慢地开口嘟囔着。娘亲说过,自己的娘子只能叫自己相公的。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真想听娘子这样叫来听听……
“……相……公……”哎,这世道还真是变了!明明被我吃得死死的晚歌居然也会有把我压榨的一天啊!不情不愿,万分羞涩的我,嗫喏着开口,用比蚊子还要微不可闻的声音叫了一声。
“听不到!”娘子真是可爱,娘子平时看起来彪悍,却在这种时刻却有如同一朵娇羞的百合一般的,羞涩,纯洁。这样想着,晚歌脸上却是继续板着,装作不开心的样子。
“相公……”稍稍拔高了些音调,如果我此刻抬头看的话,一定会看到晚歌一脸得瑟的笑意,哪还有语气中的那么失望!
“还是听不到啊,娘子……”晚歌故意地委屈道,却是确切地听清楚了。娘子的声音宛若黄莺出谷……不,娘子的声音如同天籁,此等凡俗之物亦是不可比拟的。娘子的声音如清泉,那样的好听,害羞带怯的语调也是百年难得一闻。还想这样,一辈子……听不厌。
“相公!相公相公相公!”这下听见了吧?切!老虎不发威还真当姐姐是加菲猫了?满意地看着晚歌呈龟裂状的严肃小老头表情,我……偷笑!
“娘子!”在我蹭啊蹭的狂吼中,某男沉寂半晌后出声……喑哑性感的语调让我意识到不妙的时候,已经是为时已晚了!
“恩……不要……我要在上面……”
啊……这一夜,注定难眠。天上那皎洁的明月都羞进了云层中,不敢出来见人。
……
半月后-青草幽幽处,晨雾还未散尽,在这飘渺幽静的地方,让人有一瞬间如临仙境的错觉。穿过竹林,深处的长廊上,不时能看到充满喜气洋洋的红绸,为这清冷的环境增添了几分生气,走来走去,脸上都洋溢着幸福微笑的小丫鬟们偶尔相遇,也是微笑点头,手上拿着东西,不敢怠慢地继续张罗着。
作为准新娘和准新郎的我,站在不远处的小亭子上看着这一切。幸福来得太容易,反而有一种不真实感。
这半个月来的一切,更像是黄粱一梦,让我时不时地怀疑着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据说,‘仇’宫已经消失在江湖上,不再存在,当我问向当事人时,某人很是纯洁无辜地眨巴着眼睛,答:“娘子要玩吗?那重新弄一个给娘子玩好了!”
“算了……!”这种事情,谁想玩?
再据说,半个月前,洛国裴家首富之正室夫人,也就是俺的亲亲老娘于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咳,白天,被莫明奇妙地从大街上‘绑架’到了刈国某竹林,作为主婚人的存在,这件事情直接导致某位首富大人一夜憔悴,找寻了一日后,终于与自家夫人团圆,小别胜新婚啊小别胜新婚……再问当事人,某人再次委屈垂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