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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沉默是金

谷梅

我喜欢拿着吉他独自守着黄昏,轻轻地伤感那一份辉煌跌落谷底。

很多时候,我渴望在无际的人流中悄然消失,一个人在无声的落叶中行走,在沉默和寂静中冥思,在满座高朋喧闹后的孤独里领略独处的妙处。

人散后,新月依然如钩,聚散得失涌上心头,苦辣酸甜却须一一领受,淡然处之而怡然乐之,无需言语便已一一释然。此时方知,沉默是金。

记得那年走咸阳古道,极目汉墓唐陵,真让残砖破瓦浸泡得疲惫,不堪想“地上殿堂三百余间”的皇家气势,竟被历史留下一片荒冢,便不由得佩服起武则天这位权倾天下的女皇帝。算起来,她真是一位历史的智者了,要不是她那四面空空的无字墓碑,让“己之功过,留后人评”,“诸陵盗遍”的五代温韬或许是不会放过她的。不管这种猜测是否合理,到底只是一段历史佳话,而历史毕竟不由人说,谁又能凭自己之力为它判上一个句号呢?

只是无论“万人之上”的天子抑或贱如草芥的庶民,不管身处繁华温柔之乡还是凄切悲惨之境,又有几人想到过沉默是金。

也许只有在生命与历史中方知言语的无济与苍白,而那一份超然与洒脱竟是沉默。

小时候读书,因为太穷,又是下里巴人,便觉自惭形秽,面对见多识广的城里人和一掷千金的富家子,岂敢阔论高谈,唯恐避之不及遭其讥笑,便只有沉默。好在由此竟多出常人数倍时间求学业,成绩便也由此好了起来,及至高考,全班独我中榜。想从此,我也将走进都市,走进明窗净几的房舍里吃起国家粮来,那份殊荣、那份幸运真羡煞了多少父老乡亲。把高兴暗暗装进心头,独自回味才知命虽非天定,沉默却真如金。

进得城来,虽然裤管不再似弹簧一高一低,皮鞋也擦得锃亮,毕竟乡音难改,那满嘴的别扭劲儿使得我失去了许多交结朋友的机会,便也因此沉默下来,少了许多锋芒。尽管外人不免以为我孤傲冷癖,却也多了许多潇洒的机会。无论同事朋友高谈争吵,我总静静地做一名听众,心如无际的湖面,顿觉海阔天空起来。忽然有一天,二十几年的静观积聚心底竟骚扰得做起梦来,便试图爬爬格子。好在皆为平时所思所想,意切情真,也就博得编辑们些许青睐,并就此一写不可收。尽管自知难成气候,毕竟有了自己的世界。

沉默是金,也许并非箴言,却也是许多风雨人生的凝聚。正如人说海里的浪涛向你逼近,你惊叫也好,乞求也罢,依然不会迟一刻到来,又何必放掉那一份冷静与超然?

黄昏,女友终于放弃了她的海誓山盟离我而去。尽管她唠唠叨叨说出了许多无法结合的理由以证明此举并非轻率,我还是笑笑。送她走过那淌血的青草地时,即知此已无法与她同走那条充满荆棘的人生之路,挽留也已枉然,何不把她留在心底。回到家里,独自面壁下起围棋来,方知黑白世界竟是那样澄明,不由得泪水潸然而下。

沉默是金,沉默是金,我又想起那首歌。只要这种沉默不是消沉不是颓废,不是无原则的老好人主义,不是为了己之功利缄默,那么,即便略带忧伤,流着眼泪,沉默也是一片爱意,一种坚毅,一种超然。

“沉默是金……”,我唱。

心灵智语

沉默,不代表我们没有思想,沉默、不代表我们退缩。 沉默,不代表我们没有理想,沉默,更不代表我们意志消沉在无数个沉默的日子。我们领悟到,在生命与历史中方知言语的无济与苍白。而那一份超然与洒 脱竟是沉默,无论是在取得好成绩,遭受失败,承担痛苦,依然是沉默。沉默是一种坚毅,一种决心,一种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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