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了一场分手,陆静显得尤为憔悴,苍白的脸色让人忍不住心生怜爱,倘若有人多愁善感,看到了此时的她怕是要硬挤下几滴眼泪来。
随着手机一亮,“余风请求添加好友”。陆静本是想直接忽略掉的,奈何两个姐妹都劝她要结交新的朋友,没事谈谈心才会早点从这失恋的苦涩中挣脱出去。“你们已经是好友了,快打个招呼吧”。作为信息学院最优秀的女生——无论是学习还是颜值都是极好的,陆静是个理智的人,她也想快点从失恋的阴影中走出去,总不能让一个人品败坏的小人扰了自己的学习。
“hi,很高兴认识你”陆静决定先入为主,绝不能失了主动权。
“你好,能认识你是我的荣幸”,若想陆静不会怀疑到自己,最重要的是一定要让自己变得很健谈,而不再是那个“冰山美男子”了。我决定颠覆自己的聊天方式。陆静失恋了,那么对于她来说共同语言便是“失恋那些事”。只要聊天的过程中能引起她的共鸣,我的策略也便成功了。
“你是L大的?”
“对啊,我是通过附近的人加到你的。附近的人好多,从这么多人中添加一个,真的是好难抉择。”
“那你最后怎么会选择加我呢”
“直觉”
无言。
陆静不知道该怎么回复了。也巧了,就在此时上课的铃声响了。
“上课了”“上课了”。两个人几乎同时将这句话发到了对方的账号。“回头聊”“回头聊”,仍旧是如此的同步。不想就是这么一个刚刚添加的陌生人,还没怎么谈,便上演了心有灵犀的桥段,饶是我自己都感觉不可思议。这是那个整天与我势不两立的陆静吗?即便说是先亲相爱的情侣也没什么不妥吧。这么两局基本的话,却如金律咒语般,将两个人不知不觉得拉进了一步。
陆静原本还有些苍白的脸变得一下红一下紫的,小美见到呆萌地问“静静,静静你是不是生病了啊,看你的脸色好奇怪啊”
“有吗有吗?”陆静赶紧摸了摸脸,果然是烫的。自己这是怎么了,才刚刚失恋过而已,可别忘了自己是怎么受伤的,没错,就是自己太不矜持了。更何况现在连对方是男是女是没是丑都不知道,万一是个丑女,再或是个肥男······陆静可是再不敢往下想了。越想越可怕,再想还说不定想出些什么鬼东西。
我的心中自是合不拢嘴了,只是断不可表现出来。像这种事怎么听着都不像是正人君子所为,去他娘的正人君子吧。我做了两年的正人君子落得个遭人白眼还白捡了一个巴掌。而今方才小人了一把。感觉还是不错的。两年了,原本只是按照赵茜的遗愿多在意陆静而已,看的时间久了即便是看丑女也能看得顺眼了,更何况是才色双绝的大校花呢。我翘了翘嘴角,不知道陆静知道我如此想会作何感想。
两年多了,我们宿舍第一次开集体会议······鹿一宁,胡白,吴赫,还有整天只知道勾搭妹子的徐芷含,当然,必不可少的,我自己。倒不是我有多自恋,实在是今天要讨论讨论我的个人问题。摆脱,说的明明白白是我的个人问题,怎么就落到宿舍的议程上了!
芷含一改往日从不参政的风格,冲着我神秘的笑了笑。我顿时感到筋骨有几道邪风蹿虐着。快来个人救救我吧,辅导员快来查寝吧!显然,我内心的哭嚎没人能看到抑或听到。
“这是命运的审判吗?”我理了理衣角。
“雨哲,你说说看,你这转变简直是逆天了啊。换做平时你一定是一言不发死死盯着我门口,把我们看毛了之后潇洒地走开。现在居然开口说话了,哼哼,老实交代吧”一宁果然是最了解我的人,这一点即便是我自己都没有注意过。难怪古人说以人为镜,正所谓当局者迷,如是而已。咳咳,现在是什么情况,我居然还有闲心想这些,看来我真的是变了。我妈妈说得对,我是冷,是木,只因为没遇见打开我阴霾的那把钥匙。现在,钥匙应该已经出现了吧,我的眼角向上微微挑了挑。
“眉心见喜,这可不是我们所认识的喜怒不形于色的大神啊。你看你看,你林雨哲的一个表情搅得我大L大论坛天翻地覆啊。”八卦大师又显神威了,手机一撂,一篇名为“男神脸上惊现神秘微笑”的帖子已经摞了几千层。看见自己嘴角上扬的照片,我不禁苦笑。一是笑这些无聊的人们,上课不盯着我看能怎样?看也就看了,还给我来了个实况转播,做人难呐,做男人难,做一个又帅又帅又帅的人,难啊······
二是笑我自己,我便真的如此不苟言笑么,只是笑了笑便似引起轩然大波?我原是苦瓜脸不成?
我不由得苦笑“各位大神,求放过,日后自当奉告”,随即逃逸而去。里面他们想如何闹如何议论,且由他们去吧。
“程曦请求添加好友”,真是够了。上大学两年半,这是她至少第八百次加我为好友。一天一次,我已是不忍拒绝。看在心情好的份上,就加你一下好了。我无法想象她有多兴奋,一口气发了一百多张照片,在那缓冲着,果然她总能给我惊吓。
“对方已开启好友验证,您还不是对方好友·······”
“怎么能这样,我还一句话都没有说呢”
我庆幸自己手速快,不然还不一定有什么“surprise”送给我。
“在干嘛”“在干嘛”。陆静此刻已经觉得对方是不是使用了什么软件,可以复制对方说话。
“宿舍里其他人在开会,我觉得无聊自己出来走走,你呢”
“嗯······我也没什么事,在听歌”显然自己是多虑了,对方那个并没有再次复制她的话。陆静的心有些躁动了。她不知要说些什么。
我顿了一下,一分钟,两分钟·····五分钟。把自己伪装起来骗小学弟小学妹的事我从没做过,这是胡白的专长。面对有些尴尬的情形,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去打破了。
突然想到有一种方法叫作攻心,攻其心而破之实乃上策。我理了理衣角,抬头长叹了口气。与男人不同,男人往往会将自己的痛楚掩饰得毫无痕迹,二女人最容易被攻破的,正是她的伤疤。女人自有其柔弱的一面,和人分享自己的伤痛也是使伤口愈合的特效药。我要用自己的“悲情”引起她的共鸣。突破她心里的最后一道防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