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哭啊!逗你呢!你娘在的!你娘在的!”南屠姐看着和拢月一模一样的小脸此时已是一片水汪汪的样子,心下就心疼得不行,之后,任她怎么哄,安儿就是不收声,还越哭越厉害,没辙的她只好将安儿抱到了后厨房那,去找拢月。
行墨听到哭声的时候便停了手下的动作,转过身便看见南屠姐抱歉的脸和一个哭得一颤一颤的小身影……
“云正君,你看,都怪我,把孩子给逗哭了……”南屠姐走到了行墨的身边,语气难得服软。
行墨呵呵一笑,也不介意,就说:“没事,念儿就是爱哭……”可是从南屠姐怀里接过安儿的时候,行墨便愣住了……
这明明是安儿啊!安儿哭了?
就是行墨,也是愣了,看了看南屠姐,有看了看怀中的安儿,实在是想不出这期间的关联……
“爹爹,娘呢?”安儿带着哭腔便追问了一句。
行墨顿时也无措起来,抱起安儿就到了后院,寻到了正在一旁洗着东西的拢月……
“这是怎么了?怎么还哭上了?”拢月轻轻地笑出声,但是看到行墨呆愣的脸,她也是有些奇怪。
“娘!”行墨怀中的安儿忽然便一个转身,要钻到拢月的怀里,拢月连忙抱住了安儿,一下一下顺着安儿的背。
是娘,不是坏人娘。
拢月也明白了行墨呆愣的脸是怎么回事了。
这哭的,是安儿。
据行墨讲,在安儿懂得叫爹爹之后,就很少哭,更别说在懂事的阶段,这孩子,根本就没掉过泪,即使有时候行墨罚她,但是连念儿都在一边哭得稀里哗啦了,安儿也是咬着牙,不掉一滴泪。
今天这是怎么了?
行墨打了个手势,示意自己先进去厨房,见拢月答应后,他就转身离开了。
可是行墨没想到,一进到厨房,就看见南屠姐狼狈的样子——被念儿拿着木棍追着打。
“念儿!住手!”行墨连忙出声轻斥。
“爹爹!”念儿看到行墨,顿时便丢了手中的木棍,扑到了行墨的怀里,也是一啜一啜地哭了起来,边哭还边说:“爹爹,我要打那个坏人!她把安儿弄哭了!”
南屠姐实在是有些绷不住脸了,真是有点臊得荒,没想到,逗一个孩子,没逗成,惹哭了不算还气到了另一个。
“说什么呢!赶紧给你南屠姨道个歉去!南屠姨这是逗安儿呢!”行墨将念儿拉开,“但是你拿着木棍打南屠姨就是你错了,你要道歉,知道吗?”
“可是……”
“爹爹怎么教你的,要尊老爱幼,你打长辈,是不是该道歉?”行墨也不理念儿想辩解什么,当下便堵住了他要说的话。
念儿咬着嘴唇,似是很不甘,但还是转过身对上了南屠姐的脸,委委屈屈地说了一声“对不起”。
南屠姐连忙便说了“没关系”,还一个劲说是自己不好,弄哭了安儿,该打。
可是念儿却不理人了,抱住行墨的大腿便不肯再将脸露出来了。
行墨抱歉地笑了笑,南屠姐也只好心灰意冷地离开了厨房。
院子外边的拢月,抱着安儿便出了后面,沿着河边散起了步,还哼起了那首《虫儿飞》。
安儿的哭声也渐渐歇了下来,许久之后,她忽然就开口问了一句:“娘,你还会离开我和念儿和爹爹吗?”
拢月停下了脚步,笑着反问了一句:“怎么问起了这个?”
“因为,我难得有娘了,我不要娘走!”安儿将脸埋在拢月的颈侧,闷声说着。
拢月感觉心里一暖,于是笑笑说:“那好!安儿不要娘走,娘就不走!娘还要煮好多好吃的东西给你们,还要教你们武艺,还要给你做很多很多事情,娘都没空走了!”
“那娘不许耍赖!耍赖是小狗!”安儿的声音终于恢复了一些生气。
“娘是小狗,那安儿不就是小狗狗了吗?”拢月呵呵一笑,心里却是无比温暖而坚定:娘不走,娘还没爱够你们和你们的爹爹,怎么舍得走?
“念儿有两点说得很对……”安儿忽然就紧扣住拢月的脖子,将头放在了拢月的肩上就带着些许不忿说到。
“哪两点?”
“娘,果然很坏,还有,果然靠不住。”
*
接下来的日子里,拢月居在南街的人的帮忙下,又重新开张了。
景耀礼那家伙忽然就买下了拢月隔壁那间屋子,然后每天便倚着“二娘”的身份,在安儿和念儿面前刷存在感。
千溪桦和蓝以尔被拢月以房间不够为由,硬是安排到了一间房子里,结果两人也算是在彼此沉默的默契里重修于好,时不时也出去过个蜜月什么的。
斯络雅和清尘时不时也会来拢月居住上个十天半个月的。
古沐终于嫁给了丰细迁,婚礼还是在拢月居办的。那一天,整条南街都歇了业,那流水席直接从南街的街头排到了街尾,南街的人,人人都可以上桌。
子均楼里的快嘴刘,每天总会说上一段关于南街的趣事,久而久之,南街的“贫民街”之名便摘下了,取而代之的是“贵街”。
这南街之“贵”,有三处。
一是地贵:自云国成立以来,南街的地是翻了好几十乃至好几百倍,而且还是有价无市的情况,若是你能买下南街的一块地皮,那你肯定配得起“厉害”这二字。
二是人贵:南街里有间拢月居,里面住着的人,随便说一个就能吓死你!云国开国元勋“战神”云拢月乃此间掌柜,掌柜夫君乃江湖上颇负盛名的“十美”艾行墨,掌柜的爹那更是有着“首美”头衔的蓝以尔,而掌柜的娘就是世人皆知的前翩国国君千溪桦……对了,这掌柜还有另外一个身份是前翩国唯一的皇女,配着另外一个名字,叫千越。
三是娃贵:南街自云拢月过后,有了新的镇街之宝,乃两个娃娃,一人唤作云千安,一人唤作云千念,是一对姐弟。光听姓氏也就知道,这两人是云拢月的孩子,但是,这两人的身份却是连云拢月的难以企及。
首先云拢月有的关系,这两娃可一点都不缺,但是,他们除了这些,还有:蚨鸳世界第一大商子家家主子夏可是这两娃的干娘,前随国大皇女景耀乐是他们的二娘,东方堡堡主东方飒是他们的师傅,就连武学之家姬家的姬风铭,也是他们的干奶奶,还有,天下第一大镖局的当家卫渝岚是他们的姑姑,就连这世间鼎鼎有名的两大神医,“德医”和“癫医”也和他们有一层关系……
总之,这两娃就一个字形容——贵。
虽然后来传出云拢月还有第三个孩子,但是这个孩子却不若这两个,世间鲜少有关于她/他的传闻,即使是民间野史,也只一笔带过。
而在拢月居重新开张之后没几个月,花魁尽歌便挂了牌在子夜楼里说是要接客,但是也只一夜,这尽歌便被人赎了身,再无音讯。
一个小小的平元镇,发生的事情只够茶余饭后嚼嚼。
但是,身在平元镇里的那个名唤“云拢月”,有着天人之姿的人,却是成了传奇,直至百年之后,说起她,仍有人会摇头一叹:这人,缭乱了这个蚨鸳世界……
(正文到此,已算完结,但是还有番外,会在半个月后送上,这段时间要去一个没有网的地方,所以,可能不能回复大家的留言,但是手机会看到。所以大家有想要谁的番外,可以留言,寡人尽量满足。再次谢谢大家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