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老的声音,带着沧桑,叶寒豁然转身,却未见半个人影,不由双目一缩。
“晚辈叶寒,不知前辈是?”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惊意。
“老夫是谁,说了你也不知道。”苍老的声音带着鄙夷,“你小子真是蠢笨到家,身为封魔,三月时间,居然连蜕凡都未修成,要到涅境,还不知道得等到什么时候。”
叶寒沉默,没有反驳,对方所说毕竟是真,迟疑了一下,试探着开口,“前辈,什么是涅境?封魔又是何物?”
“你要气死老夫是不是,身为这一代的封魔,居然连这都不知道,算了,你听好,封魔,是天地间独有的一种修行体质,万古岁月都不见得能出一个,特殊之处日后你慢慢会了解。我就纳闷了,这一代封魔怎么会出现在你这个白痴身上,至于涅境,蜕凡、化海、燃魂、涅境、封王,修道五重,一重一天地,你小子现在连蜕凡都不是,距离涅境差了十万八千里,我就算给你说,你也不明白。”
叶寒思索,感觉眼前正有一扇全新的天地正在打开,回过神时,已有几分明悟。
“哼,真不知道为何这一代封魔会是你小子,真是够笨的。”老者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嘀咕道,“要不是吸收了你两次蜕凡之力,老夫才懒得和你说这些。”
“两次?”叶寒疑惑,片刻之后,脸色骤然阴沉,咬牙切齿道,“我两次突破失败,都是你搞的鬼?”
“咳咳,你别生气,我们这是互利合作嘛。”老者干咳了一声,尴尬开口道。
“合作个屁!”一向镇定的叶寒,此刻也不由心生恼怒,他想骂人,“你知不知道,还有三天,若我没能修成蜕凡,就会被赶下山,从此断了仙路。”
“嘿嘿,小家伙,老夫这么做,其实也是间接地在帮你,你应该感激老夫才是,真是个不知好歹的小家伙。”
“我呸,你这也叫帮我?是在毁我还差不多。”叶寒恼怒,脸上满是不信。
“哼,你小子居然在质疑老夫?”老者见状,先是一愣,接着骤然转变,故作高深道,“老夫有一法,名曰引星,此术可引苍穹星力淬体,修至大成时,甚至可将天上大星摇下,灭杀敌手,此术,你看如何?”
“老夫还有一法,名曰凝血蜕凡,此法,非同寻常,在蜕凡之时,以兽血为引,可凝聚其先祖一式神通,此术你看……又如何?”
叶寒咽了一口唾沫,呼吸不由急促,急忙开口,“请前辈教我。”
“不教。”
叶寒嘴角一抽,眼中打着转,“想必前辈,此时现身,定并非无故,若有差遣,晚辈必定全力以赴。”
“你小子不必讨好我,教你此术,又有何难,老夫好东西还多着呢,你所说不错,老夫现身,就是想与你达成一笔交易,日后,你若能够修到涅境,那时候,你要不惜一切代价,助我重塑肉身。”
“也不瞒你,老夫一直自封在你身后的木盒里,肉身被毁,若不是灵魂强大,只怕早已消散于轮回,而我的时间,还剩百年,所以,你必须在百年内成功涅槃,这笔交易……可愿答应?”
叶寒不语,良久沉默后,脸上闪过一丝决断,取出包裹内的木盒,将其轻放在青石上,郑重地弯腰一拜,开口时已带有恭敬,“前辈,请传我神通!”
“好!叶寒,既然我们已达成交易,那么,百年之内,你我则因果相连,老夫也不亏待你,在这百年内,我则倾尽所有,全力助你修行。”老者大笑,语气决然,“你为封魔,体质无双,再有老夫相助,日后,必能封王!”
叶寒一愣,随即大喜,神色激动之意难掩,看来自己压对宝了,“封王?”那是涅境之后吗?,他没有再去想,而是将木盒谨慎地收起,负于身后。
“叶寒,老夫名为季方,你叫我季老亦可,还有三日就是三月之期,若要行那凝血蜕凡之法,须得寻到一类天地异兽之血,此兽,血脉越是高贵,日后对你帮助越大。”季老的声音传入叶寒脑海,让其才舒展的眉头不由微皱,“天地异兽何其强大,如今,别说无处可寻,哪怕是寻到了,又如何能取得其血。”
“无妨,老夫早有打算,你忘了前日山林深处,那恐怖的吼啸?”季老嘿嘿一笑。
“你是说那吼啸是……”叶寒瞬间明白过来。
“不错,若我所感无错,那东西便是一类天地异兽,其祖上,不逊于真龙!”
“什么?那是……”
“穷奇!”
叶寒瞳孔陡然一缩,穷奇,面容似虎,身披尖刺,背插双翅,扶摇而上,大可遮天,威势超凡,其成长至大成时,能奴役天地法则,颇为恐怖,是可与真龙、青凰争锋的上古凶兽!
“咳咳,里面那东西远没有你想的那么恐怖,它不过是寻常野兽罢了,只因常年吸纳灵气,修行成妖,也只是在近一年内,才返祖出了一丝穷奇之血而已,不然你以为,在这九道宗,它还能安然存活到此时?”
“季老,你确定我能杀得了它?”
“你小子怕什么,有为师助你,取其血,还不手到擎来?”季老混不在意,见叶寒一脸不信,傲然道,“封印本尊的木盒,名曰方天,据说与上一个纪元有关,乃是难得的至宝,老夫当初抢夺时,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经过几千年的摸索,虽未研究透彻,但还是参悟出其几分奥秘,不论其他,至少收拾那只凶兽,足够。”
“谢前辈。”
季老显然心情极好,接着道,“除兽血之外,若要凝血蜕凡,还需要一些辅助之物,这些都是寻常之物,此地便有,不难寻到。”
这一日,太阳还未落下之时,叶寒带着黑色木盒,在目光坚定中,没入山林深处。
……
“轰!”
两日后,山林深处,猛然爆发出一道惊天的轰鸣,轰鸣化作无形的波动极速横扫,这股轰鸣,甚是诡异,似是一种天地规则,扩散之下,凡人不可见,寻常修士亦不可见。
叶家村外,老村长披着蓑衣,静坐在河岸边,凝视着河面,无形波动呼啸而过时,他缓缓抬头,望向九道宗,浑浊的双眸中闪过欣慰,良久之后,收起鱼竿,向村内走去……此竿,无丝!
幽州中部,此地无天,常年漆黑笼罩,渺无人烟,一处望不尽的深渊内,存在了一朵妖异的花,此花无叶,花开一朵,一朵九色,其上有黑雾缠绕,无形波动横扫时,一声凄厉的惨叫从其内传出,惨叫骇人,仿似带了滔天的恨,“仙不可灭,魔亦难葬,本为人王,为何不为族人战出一条生路?”
“为何……为何……”
与此同时,九道宗,就在那巨大的青石石台下,存在了一方无尽的虚空,虚空中有星辰闪现,而其中一颗残破的星辰上,盘坐着一尊石人,此刻,石人颤抖,似要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