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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100000056

第56章

禹昊带着离若一起离开了,轻车简从,悄然无息。这也是皇子最终考核的第一环,必须改名换姓,低调行事,若将身份透露给任何一名官员显贵,寻求他们的帮助,考核就将提前终止。

染袖在他们离开第二天就知道了他们的目的地——宣州,这是禹昊在暗格中给她留下的信息,也是对她的信任。

只是禹昊的运气似乎不太好,宣州隶属曦国西北的某个附属国,与荒野之漠距离不远,人蛇混杂,民风彪悍,经济相对落后,想站稳脚跟并不容易。

鉴于曦国严密的考核制度,染袖即使知道他的去向,也不敢找人暗中帮忙,否则很可能弄巧成拙。她相信以禹昊的能力和身手,在这样的环境下磨砺三年,必能迅速成熟。

眼下,染袖更关注的是即将到来的五年之期,只待新一届的乾坤****结束,她便能拥有提前出宫的机会。至于坎焰当初的求亲之约以及乾王最终的决定,染袖心中早有计较。

不过世事总是难尽人意,就在乾鑫宫即将迎来最忙碌的一个季度时,皇后病倒了。病情来势汹汹,毫无征兆。

染袖听到消息的第一个反应便是怀疑安如瑾。可是仔细想想又不对,皇后是安如瑾最大的靠山,她没有理由害她,至少在她还未得到可以与夏末涵抗衡的地位前,绝对不会随便动手。

在陪同夏末涵去看望过皇后之后,这个猜测得到了证实。原来皇后确实是生了重病,外人看起来似乎很突然,实际上在几年前就已经有了迹象,脱发、呕吐、失眠等等症状频出,只是皇后掩饰得好,并没有人发现。她之所以不敢表露,是因为这种病是血脉遗传,本来已经绝了好几代,想不到如今却在皇后身上再现,得此病者,一般活不过四十岁,三十岁左右便是发病期。此事若一旦传出去,禹珏的健康也会遭到质疑,这对他将来角逐皇位是十分不利的。

可是皇后拖了这么久,终究还是没能拖到禹珏历练归来。恐怕她当初将安如瑾带入宫中,也存有未雨绸缪的心思,为禹珏培养后备支持,以免将来自己一死,他在宫中受人所制。

皇后的打算是好的,可惜选的人并不可靠,染袖可以留意到坐在皇后床边的安如瑾虽一脸悲切,拽着被子的手却是青筋暴露,显得其主人的气怒。

她怎能不怒?一旦皇后倒下,后宫地位权势最大的便是夏末涵,她暂时是无法与之抗衡的。皇后倒得太快,快得让她措手不及,她隐忍了这么久,竟然在这个关键时候出了问题,只要再给她一年时间,一年……

太后给在场众人都下了封口令,对外宣称皇后得了急病,需要静心休养,闲杂人等不得打扰。

乾坤****即将开始,宫中正是事务繁忙的时候,太后已经有些力不从心,于是在反复思量以及征得乾王的同意后,决定将凤印暂时交给夏末涵,让她统管后宫一切事务。

夏末涵跪在地上,双手捧过凤印,慎重地拜了几下。如今的她已经有了几分上位者的觉悟,然而本性依旧,突然委以重任,难免有些忐忑。

“太后,臣妾腆居贵妃,接掌凤印似乎有些不妥。”

“非常之时行非常之法。皇后的情况你也看到了,今后恐怕再也无法执掌后宫。哀家本不愿在皇后最艰难的时候移交权职,然而****在即,后宫不能没有主持大局之人。”

夏末涵低头不语。

太后鼓励道:“这几年你都做得很好,不必担心,你身边不是还有军师吗?”

夏末涵笑起来:“是了,染袖确实是臣妾的军师,有她在,臣妾安心不少。”

“你们主仆情深,实在难得,哀家甚感欣慰。”

“臣妾一直觉得亏欠染袖,让她留在臣妾身边做个小小宫女,实在是太委屈她了。”

太后摇头笑道:“你终觉没有染袖看得通透,做宫女,于你于她,都是最合适的。”

夏末涵眼中闪过迷惑。

太后又道:“毋须烦恼,顺其自然即可。”

夏末涵受教地点点头。

执掌凤印意味着什么,后宫所有人都明白,即使心有不服也于事无补,夏末涵如今羽翼渐丰,早已不是当初那个温顺可欺的女子,她在染袖潜移默化的影响下,举手投足间都有了上位者的气韵。

夏末涵这边风生水起,安如瑾却是怒不可遏,她布局了这么久,却便宜了自己的对手!

尽管愤恨,她却不敢暗下杀手,掌管尚膳司这么多年,云舒宫是她唯一没有突破的地方……

这天,安如瑾正朝自己的寝宫走去,刚上了走廊台阶,就遇到了出来散步的太后,她忙恭敬地行礼。

太后朝她点点头,笑着勉励了几句便在宫女搀扶下继续前行。

安如瑾也转过身,正准备离开,脚步一顿,突然想起正是这个老太婆毫不犹豫的支持,才造就如今夏末涵风光,更是提前将凤印交给了她。若没有她,夏末涵根本不可能这么快获得如今的地位。

一想到这个,心头火起,眼中也闪过一丝凶狠。她捏着衣袖上的一颗珍珠,用力扯下,回头看到太后正缓步走下阶梯,她看准时机,迅速将珍珠掷了出去……

“啊!”太后一滑,身子猛地向下倒去,连带把搀扶她的宫女也拽落阶梯,在一片惊呼声中后脑撞地,就这样昏死过去。

安如瑾先是露出一丝快意,然后惊慌地叫道:“快来人啊!太后出事了!”

搀扶太后的那名宫女伤得并不重,她一见到太后的模样便脸色大变,手脚并用地上前查看,不经意间,摸到一颗珍珠,她眼神一厉,转头看向正在大叫的安如瑾。

这时,周围的人迅速赶到,抬人的抬人,召太医的召太医。

兵荒马乱间,只听安如瑾又道:“来人,将此婢收押。她服侍不周,以至令太后发生如此意外,实在是罪无可恕!”

两名内侍忙一左一右将那宫女抓住,那宫女张口想说些什么,可是环视一周,终于还是沉默了。

她被内侍压着前往壁室(关押宫女内侍之所),半路正好遇到染袖,她眼中一亮,奋力冲开钳制,拽住染袖道:“染袖,救救我,救救我。”

染袖一愣,问道:“这不是太后的贴身宫女吗?发生何事了?”

“她刚才陪太后散步,结果粗心大意,让太后摔下了楼梯。”

“你太后怎样了?”

“尚不清楚,奴才去的时候,太后已经昏迷。”

“染袖,你一定要帮奴婢照顾好太后!”那宫女又喊道。

然后被两名内侍拖走了。

染袖目送他们走远,摊开手掌一看,上面正静静地躺着一颗珍珠……

夏末涵接到消息,匆匆赶往康宁宫,此时乾王也已到场。染袖一眼就注意到安如瑾袖子上镶着的珍珠,与她怀中那颗一模一样。原来是她。但是她在这个时候向太后下手是为了什么?单纯的报复?

太医道:“太后的右手臂和右腿都有骨折的现象,后脑还受到了重创,暂时很难断言病情严重到何种地步,得观察几日再说。”

乾王沉声道:“务必将太后治好,朕不想再听到坏消息。”

太医迟疑道:“皇上最好有所准备,太后年事已高……”

“这些不必多说,朕只问结果!”

“是。”太医不再多言,表情却是严肃异常。

“今天服侍太后的是谁?给朕滚出来!”乾王怒喝道。

安如瑾忙上前回道:“是锦涟,臣妾已经命人将其收押。”

“还收押做什么,立刻处死!”

染袖暗暗拉了拉夏末涵的衣袖,示意她说话。

夏末涵虽然不解,但出于信任,她还是上前劝道:“皇上,锦涟毕竟服侍太后多年,即便要处置,也该等太后醒来后,由她老人家亲自处理。”

乾王抿了抿嘴,沉默了半晌才僵硬地点头同意。

安如瑾冷冷地看了夏末涵一眼,垂头不语。

乾王走到太后床边,脸色冷峻。最近似乎诸事不顺,先是皇后突然病倒,现在又是太后摔伤,而他自己也感觉身体有些不对劲,精力疲乏,莫名焦躁。面对繁重的事务和接连不断地应酬,心神恍惚,几次差点失了颜面。可是太医又诊断不出什么病情,只说平日太过劳累,多多休息即可。

休息?他时时刻刻都想休息!可是他能吗?乾王心中烦闷,转身离开康宁宫。

安如瑾跟着离开,目光追随着乾王的背影,嘴角泛起冷笑,既然已经乱了,不如更乱了一点……

短短数天,皇后和太后相继出事,后宫渐有不稳的迹象。特别是当太医诊断出太后瘫痪的结果后,更是人心惶惶。

染袖为了协助夏末涵稳定后宫,接下来的日子很少出入御书房,而乾王也忙着与众臣处理来自各国的文书,以便安排不久之后的乾坤****。

乾鑫宫内外皆处于紧张忙碌的气氛中,几乎所有人都有种窒闷之感,完全没有以往迎接****的兴奋雀跃。

有句话叫“祸不单行”,有如暴风雨即将来临的乾鑫宫又反生了一件震惊两宫的大事——乾王昏倒了。

就在议事时,毫无征兆地昏倒了。

大臣一片惊呼,后宫一片混乱。

被太医诊断并无大碍的乾王,竟然就此倒下。太医们在心惊胆战的同时,羞愧欲死,被众元老骂了个狗血临头。

然而现在降罪毫无意义,最主要的是尽快治好乾王。各国的使节即将聚集首都,若无人主持大局,北曦国将颜面无存。更重要的是,乾王是北曦国的君主,在两位皇子未回之前,他一旦倒下,北曦国很可能要变天了……

皇子们才走了不到两个月啊,竟然就接连不断地发生这样的恶事,莫非乾鑫宫被人诅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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