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夏侯菱的前脚要踏出大门之际,郭晓欢的脑中突然灵光一闪,急声叫住了御冯贤,“皇上可想知晓关于郭香欢的事?”
果然,这句话将夏侯菱的脚步停了下来。
他回头看她,他的表情不再是先前的无所谓,而是有点高深莫测的神色,“你跟郭香欢什么关系?”说着他又走了回去,走至郭晓欢的面前。
郭晓欢抬眼望着他,淡淡道,“我跟她没有任何关系。”确实,她真的跟郭香欢没有关系,她只是借用了她的身体而已,而她的想法也融入了她的脑子里。
“那你如何知晓她的事?”夏侯菱果然一听说到郭香欢的事整个人都变了,完全没有了身为帝王的样子。
郭晓欢站了起来,走了几步,“你可知道郭香欢在死的时候有多痛苦?”
夏侯菱一听到痛苦这两字心中被狠狠的击了一下,就好像被郭香欢给刮了两耳光一样,神情整个都变了。
在郭晓欢的灵魂进入郭香欢的身体的时候,她就感觉到了郭香欢的心情,她是抱着绝望的心态离世的,她记得一清二楚!
“你背叛了你跟她之间的感情,这也就算了,你还没有人性的将她指给一个她不爱的人,这不是让她死吗?众所皆知你跟她已是被指了婚的,而你这么做不就是将她推向万劫不复的深渊的罪愧祸首吗?这点你无法否认!”郭晓欢言辞严正,脸色凝结的看着他说。
夏侯菱被她犀利的言辞打得内心退缩。
夏侯菱虽为皇帝,可在感情这面始终过不了郭香欢这一关,他是爱她的,可是为了利益他无情的将她牺牲掉了,就为了成就他的统治大业。
“不……这不是朕的错,她也跟夏侯冥奔水圆夫认识,难保她不会爱上他们之间的一个!”夏侯菱反驳她道。
“错!你这是在为你所犯的错找借口罢了!如果你认定她的心出了轨,那你还为什么还要这么思念她?你大可不必再在意她,因为她只是一个不专情的女子,而在她爱上别人之前,是你将她推给别人的,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怪罪于她?”郭晓欢将他的反驳打了回去。
“而你在犯了错之后竟然将过错全都怪在她的头上,难道你都没错,圣人都有错,何况你只是一个凡人!你将我当成郭香欢的替身也就算了,还要让她的灵魂不得安歇,你安的什么心!”
郭晓欢越说越激动,越说越忘记了对方是一个皇帝,他可以掌握她的生死权。
而夏侯菱也因她最后的话回过了神,越听越不满,越听越生气。
他蓦地走近她,一把掐住她的脖子,满脸暴怒之色,冷声道,“你忘了我是皇上,我有权安排所有人的命运,而你,竟然这么大逆不道,欺君犯上,该当死罪!”
郭晓欢不愧为郭晓欢,在与夏侯冥对抗的训练中早就练就了与暴君对抗的勇气,与不变神色。
“是吗?反正民女的命也不值钱,皇上手握生杀大权,要杀一下人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她的意思是说夏侯菱是杀人魔,没有一点慈悲之心。
夏侯菱被她的话激得更怒了,掐她脖子的手加大了力道,“我可以马上杀了你!”
“我知道,你动……手吧。”郭晓欢是绝不会求饶的,她倔强的脾气不允许她这么做,而她也不会这么做,在现代,她是天姿骄女,这做事轮不到她做。
夏侯菱的冷眸微眯,当下便被她气得加大了力道。
就在这千均一发之际,一个人影突然跳了出来,他朝夏侯菱直攻而去!
夏侯菱也不是简单的角色,当下放开了郭晓欢,而这也是他要做的,只是碍于皇帝的面子没有台阶下而已。
来人一把抱住郭晓欢,郭晓欢整个人便软在了他怀里。
那人低头看了眼怀中的郭晓欢,眼神有刹那间的温柔,在抬头看向夏侯菱的时候眼神又恢复了冷漠。
夏侯菱被他的这个眼神震到了,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他觉得这个眼神很熟悉,这股熟悉感穿透了他的心脏!
“你……你是谁?”夏侯菱口气有点不稳的问他。
夏侯菱与夏侯冥虽然经常见面,只是上早朝时的见面,但从来不会过多说话,关系良好也只是装给外人看,实际上,他们的关系已经恶化到无法合好的程度,都视对方为眼中钉,肉中刺。
来人正是宇文迟,他冷淡的眼神掩饰着心中的怒火,“你不用管我是谁,她,你不能动,动了你就会后悔,别以为你是东陵国皇上。”
这声音!
夏侯菱被吓得后退了几步,可是他看宇文迟的容貌并不是夏侯冥,眼神与声音都这般像,但他的口音……像是巫马国的。
“你跟她什么关系?她可是朕的妃子!你要是敢动她,朕便让你死无葬身之地!”夏侯菱很快便恢复了神色不再惧他。
宇文迟的眼中寒光一闪而过,“你的妃子?”他低头再看了眼怀中的郭晓欢,可能是被夏侯菱掐得太狠了,脖子上有了一圈红红的印子,而郭晓欢还在难受着,于是他朝里屋唤了声,“小绿,出来扶小姐进去!”
小绿很快便跑了出来,看到郭晓欢正被一个男人搂着,而那个男人正是她上次下跪的那个男人,她看了眼皇上,然后跑过去扶过郭晓欢,扶着她走回了屋里。
“笑话,她是东陵国王爷夏侯冥的王妃,怎会成了你的妃子?”宇文迟冷笑了声道。
夏侯菱听他这么说便感觉他对东陵国的事情很了解,于是问道,“你跟她什么关系?”
“既然你想知道,就告诉你好了,我是她的守护者,记住了。”宇文迟冷淡道。
“没听过巫马国的人还有守护者。”夏侯菱也冷笑道。
“你不知道的事多了去,不差这一点。”宇文迟冷蔑了他一眼,嘲弄道。
“你!”夏侯菱没想到眼前这个人说话很气人,而且这人的说话风格与夏侯冥相差太大。
宇文迟实则就是夏侯冥,他只是易了容乔了装变成了另一人,他想靠近郭晓欢,他想知道她的想法,他想放下他的身份与高傲的自尊去了解他所爱的人,他还想要……她的原谅。
而对于夏侯菱,他不想在个人上与他一分高下,必须在天下与他一分高低!
所以,他道,“你走吧,我不想与你结下任何恩怨。”
夏侯菱看着他,知道对方的武功绝对不在他之下,于是只好撤退了,而且这个地方没有他的亲卫兵,万一他落于对方下风可不是面子的问题。
夏侯菱为了表现他的风度对他道,“朕看得出来你并非一莽夫,有意的话可以效力于朕,随时欢迎你。”说完便走了。
宇文迟并没有回答,眼中的那抹阴冷说明了他此时的心情。
“公子,我家小姐昏过去了!”小绿的声音突然自屋内传了出来,然后她的人才出现在门口,一脸的焦急。
宇文迟一听马上收回阴冷的神色,换上了焦急的表情,大步的跟小绿到郭晓欢所住的房间。
“你先出去。”宇文迟对小绿道。
小绿本来想说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合宜,但一看到宇文迟的眼神她便住了嘴,于是道,“那小绿在门口候着,有什么事公子叫声就可以了。”说完走了出去,并将门关了起来。
宇文迟也没应他,迳自走至床边坐下,看着昏睡中的郭晓欢,眼神是那么温柔。
“香欢……”宇文迟一手轻抚上郭晓欢的脸颊,他有多久没碰过她了,他的内心很是激动,胸臆间的思念在他的手碰上她时就开始泛滥了。
这时郭晓欢的头动了下,眼睫毛也在微微颤动着。
宇文迟的手攸地收了回去,将露出来的神情也收拾好了。
郭晓欢张开眼,看到是他,她有点虚弱的笑了,“怎么是你?”那夏侯菱去哪了?
宇文迟扶她会了起来,并拿了个靠枕给她靠着,还替她拉了拉被子,那温暖的举动令她想起了夏侯冥,她的心不禁有一阵失落。
她好像开始有点想他了,但是不行,她不能想他,她好不容易自由了,而且他也知道她是郭香欢了,若是回去恐怕更没自由了,说不定又会过回以前那种日子,她受够了!
“怎么,你很想夏侯菱在这里?”宇文迟反问她,听不出他的思绪。
郭晓欢不解的看了他一眼,“我好像没惹你,你干么说得这么冲?”他跟夏侯菱有过节不成?
宇文迟愣了下,然后道,“既然这里那么不安全为什么还要留在这里?回王府不好?”其实他想知道她为什么要待在这。
郭晓欢看了眼他,叹了口气道,“你以为我想待这啊,夏侯菱那家伙真不是个东西,整一欠揍的货!”郭晓欢禁不住用了现代语骂夏侯菱。
宇文迟听不明白她的话是什么意思,道,“什么意思?”有时候她说的话真是很奇怪,根本听不懂。
郭晓欢看他,“没什么。对了,你怎么来了?不会又是桑微主事派你来看看我的吧?”她拿上回他来时的话塞他。
宇文迟轻声笑了起来,接着道,“不是,刚好路过这里,便想进来看看,没想到刚好看到夏侯菱跟你,所以就进来了,还痛不痛?”他突然看了眼她的脖子。
郭晓欢倒是没感觉,只是下意识的摸了摸脖子,于是道,“不怎么痛,可能是小绿给我上了药吧。”说完这话的时候她突然微蹙了下眉心。
“怎么了?还有哪里不舒服?”宇文迟注意到了她的小表情,忍不住问。
郭晓欢没答他,反问他,“我跟你非亲非故的,你这么关心我做什么?”他的表现很值得怀疑。
宇文迟被她这么一问愣住了,良久才缓过来,挑了下眉,“难道一定要有关系才能关心吗?你我同在奔水门下也不是非亲非故吧。”
确实,郭晓欢在她死了的时候开始便是奔水门下的人了。
“你给我的感觉很像一个人。”郭晓欢突然道。
宇文迟僵在了那里。
奔水圆夫在看着手中的资料,而桑微则立于一旁。
奔水圆夫手中的资料是桑微交给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