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东西的离去,令我很是失落,真希望小家伙能留下来,我坐在山洞里恢复气力,到了第二天正午我才感到了充沛的元力。
那只豹子铁定死了,方圆百丈这个范围实在是太大了,其实我有些后悔,不该用带有强烈情绪的目光看向那邪魔,直接偷袭也不会弄到这等败尽身家的地步,还殃及了那只豹子,又是一桩生死因果。
四天没进食,腹中空洞洞的,这种感觉很不好受,虽然修道讲究化天,不食人间五谷,凡间食物有浓郁的后天气息,不利于修行,但我还是戒不掉食欲。
习惯了幽暗山洞的黑暗气息,突兀的进了洋溢着耀眼阳光的环境,非常不习惯,刺得我头晕目眩。
本来只是觉得眩晕是由于刺目的光亮,觉着扶着墙壁站上一小会便会好的,可是情况不大对头,我只感觉脑袋愈加的沉重了,最后失去了方向感,“嘭”的一声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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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热!感觉好难过,我要被淹死了!”
一口大锅,高丈许。可装一只象,内里盛满水,底部燃着一堆柴火,锅中煮着个人,那个人就是我。
“救命!”四肢无力的划拉着,愈加多了几分恐慌,双手不知抓到了什么物件,却捏的更紧了。
“斯。。。张老弟,醒醒。”
猛地一下,本来躺着的我坐了起来,意识回归,看清了周围,发觉只是个梦罢了,还好只是个梦。
张哥坐在床边,冷汗直冒,道:“张老弟,放手,俺的胳膊快断了!”
回了神,一瞧,原来我捏住的是张哥的胳膊,立马撒了手。
“啊!张哥,对不起。恩,我这是,怎么了?”我回想我出了山洞,头晕目眩,而后倒地不起,却不知是怎么回事。
张哥揉了揉那只被我捏的青紫的胳膊,苦笑道:“张老弟,你这手也忒重了,疼死俺了。”
我也只能报以苦笑,道:“张哥,我刚才做着噩梦,对不起了。”
“没事,道啥子歉,这胳膊不是没断么?”
“那么,我。。。”
“是那只豹子救了你,那豹子跑到村子立马咬死了老村长家的狗,便引了一群人追,最后到了你那儿,看到了浑身破烂晕倒在一个山洞前的你。说实在话,当时大伙都被那百十丈的焦土和那似被人一刀砍做两半的山吓的魔怔了,隔壁杀猪的还塑了尊你的泥像摆在壁橱上,大兄弟,你练得到哪了啊?”
这也是个机会,我经过了一个月的追捕,还有那场拼杀,再经过为小东西片刻不停歇的温养,我能够清晰的感觉到现在我的身体里那澎湃的真元力。我想,我应该走到台面上,我感觉我有点不适应这个村子里的那种安逸了!
我将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张哥,并且说了我快要突破炼气化神,达到炼神返虚的元神期了,说出了我想走上台面的想法。
张哥沉默了一会,叹了口气,道:“也好,张老弟,见识见识外面也好。”
张哥没有表示反对,毕竟如果突破炼神返虚就到了练虚合道,那便即将面临飞升劫,在人世间元神期的修士已经是难寻了。
于是我不是凡人的消息传遍了全村,而后整座地西郡都知道了有那么一个人成了“神仙”。。。。。。
那只豹子真的狡猾,非常狡猾,其实那拴住它四肢的绳索早就被它弄的快烂掉了,还好我没看出来,用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形容那绳索真心的恰当。
这豹子本来是躲的远远的看着我和那邪魔斗法,似想瞧瞧能不能捡个便宜,到了我引爆画戟后,这豹子被吓了一跳,随后起了心思——翻过山去村子里偷了些许绳索,自己把自己捆住,躺在了我丢下它的那个方位,可等了又等不见我出来硬是等了我四天,随后便看到了在山洞前面晕倒,便有了冲进村子咬死老村长家的大黑狗的事情。
我见了那豹子,这个大家伙人立起来,两只前爪扑地,向我行拜师礼,弄得我是哭笑不得,这家伙太逗了!
作为一个穿越众,最大的好处便是没有什么顽固的思想束缚,我便是收了这豹子做徒弟又有何妨?于是这豹子便成了我座下的大弟子,赐名“张行”,我助它结了金丹后赐了个道号——无崖子。
那些村民眼巴巴的等着我的出现,想进屋子瞧瞧我却又不敢,只能在院子外面干等着,本来是有些许人对此是不大相信的,可见了那只豹子的三拜九叩首,便真以为神了。
在我敷衍了几句后那些村民们便一个个说着要为我塑泥像,我不允,在那孩子传承给我记忆里面,只有“神”才可被塑像,受天下香火,普通的修士即使成了仙了断了因果依然不被允许接受香火供奉,这是天条!你以杀人为乐,天庭不会管你,自会有人劫天劫等着你,你触犯天条便会受到天庭缉捕,比如私受香火私纳供奉,是要被打入畜生道永世无法超脱的罪名!
在这个世界,各个国度都是会有一些有名有姓的修士为那些金字塔顶端的人所了解、为他们所用,我现在要做的便是留下一个传说,脱离这片土地,断绝一些因果。
我的想法转变的异常的快,就在一个月,不,甚至就在我晕倒前,我从未想过脱离这片土地,离开这个村落,其实我只要对着那些村民们说上一句“不知道”我就能继续过着安逸的、舒适的、隐匿的生活。我的上一辈子一直庸庸碌碌,而这一世却有了超脱的机会,这个机会就像一桶火油,在我那熄灭不了的不安分的心上倾泻而下。。。。。。
那些村民见了我,纳头便拜,即使我勒令他们不允许这样,这些村民们见了我还是两股颤颤,几欲不稳。孩子们还要好些,老人们则是见到我便恐慌,不知该如何是好。我有些后悔,不该为了那些许的虚荣和焦躁的不安分说出真相,封建时代的普通百姓对于上位者,见之则恐,卑微至斯。
我对那些我较为喜欢的村民都用元力洗伐了经络,让他们活的更健康,我没有为村子留下钱财等黄白之物,世人多愚,那些官员本着信其有不信其无的原则认为我留下的钱帛有着奇效,岂不是取货之道?纵然张哥也是修道者,其一不断因果,世间的力量仍可制约仙人;其二张哥的修为,金丹未结,能力也就稍稍强于凡人,一个习武多年的武者便能轻易打倒。我岂能害了大家?
最后,我临走前,还是带走了一个小孩,是村长家的种,根骨很不错的一个小家伙,叫“大牛”,长得虎头虎脑的。当我提出来要收这个小家伙做二弟子时,老人家兴奋的一晚上没睡着觉,叮嘱这叮嘱那,把这个小家伙弄的见到老村长就往后躲。作为补偿,我帮老村长家的人洗经伐髓是格外的用心,老村长本来六十多的人,后来看上去顶多五十岁。往后总是感叹仙人的神奇,遇见外面来的人便要告诉那人,自家的一个娃被仙人收作徒弟,如果不信便拍着胸脯让其随便打听,可惜老人家至死都没有再见过大牛一面。
仙凡有别,不断因果,此为修行大忌;心中有着念想,每当到了要紧关头,那晦涩的因果关系便会出现,可能是情绪、事物、天气甚至是山崩海啸!于是大部分的修道者都会隐匿在山川之间,人迹罕至之地,当然其中也有例外,我——就是个特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