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文校正】
道生之,德畜(1)之,物形(2)之,势(3)成之。是以万物莫不尊道而贵德。
道之尊,德之贵,夫莫之命而常自然。
故道生之,德畜之,长之育之,亭之毒之(4),养之覆(5)之,生而不有,为而不恃,长而不宰,是谓玄德(6)。
【词义注释】
(1)畜:畜养,养育。
(2)形:赋形,使成形。
(3)势:指自然的趋势。河上公释为“寒暑之势”。蒋锡昌说:“势指各物所处之环境而言。”严灵峰说:“彼此相赉,互为利用,势相依倚;故曰势成之。”
(4)亭之毒之:高亨注:“亭当读为成,毒当读为熟。古音同,二字通用。”
(5)覆:覆盖,保护。
(6)玄德:范应元说:“道生之而不以为己有,为之而不自恃其能,长之而不为之主,是谓玄远之德也。有德如此,人莫能知,莫能见,故曰玄。”经文十章也有此三句,其义相同。所指的是道的品德,亦即道性。
【白话译文】
道生万物,德育万物,物种赋之以形态,环境形势造成其生存条件。所以万物都把道德放在尊贵的位置。道德在万物中如此尊贵,非由外力干预而全出于自然。所以道生万物,德育万物,使万物生长、发育、结果、成熟,抚养并且保护它们,生出而不占有,施为而不恃力,主导而不宰制,这就是道的本性。
【原意解说】
本章是对道、德在万物中的作用及其相互关系的阐述。王弼说:“道者,物之所由也;德者,物之所得也。由之乃得,故不得不尊;失之则害,故不得不贵。”(见王弼《道德真经注》)但这种德是看不见的,是自然而然的;它是道的整体功能的生动体现,是宇宙赖以协调运转的永恒动力,是人类与万物赖以生存发展的真实基础,是老子所谓道的基本特性。与道同出于玄,故称它为玄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