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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开去。”黎小春右手朝后方一甩，脸庞显现生气之色。
看见对方乍然动怒，赵小婷不敢冒昧下去，一语不发，任由对方快步离开。望着目标人物渐渐消失在过道，赵小婷感到一阵灰心，看来这次要白来一趟，她发呆了几分钟，回到了一座十四号大门位置。不知为何，赵小婷觉得这外表寻常、平静的楼房，里边却散发出不详的黑暗气息，仿佛有一股凝重的怨气萦绕着整栋屋子，真不清楚到底蕴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这会是熊娃娃诞生的地方吗？”
……
“就是这间吗？”林雅芳站在沿江人行道，被橙黄的一盏盏路灯光芒笼罩着，不时路人从中穿插，倒影一个接一个浮现。
“是啊，她家不是很漂亮。”赵小婷搓了搓两肩，今晚江边的风有点大，身穿短袖短裙的她感到凉意阵阵，真怕自己会染上风寒。
“你说她态度很差，老是不承认赠送熊娃娃，对吧？”
“对，我觉得这家伙很冷血，一点都不关心福利院孩子的状况，非常让人怀疑。”
“而且总是回避我们院方的电话，既然她这么漠视福利院，为什么还要送东西过来呢？光这几点，我就十分确定她是幕后黑手。”林雅芳死死地盯住左侧的居民楼，一楼没有任何灯光亮起，唯独二楼阳台的窗户发出银白的荧光灯光线，主人翁貌似在自己卧室活动。
“反正我是劝不了她，还被她骂了一顿，就看你了。”
“我？我也差不多好不好。”
“那你还叫我出来干嘛，都这么晚了。”
“一起行动嘛，不是你说吗？”
赵小婷鄙视她一眼，林雅芳接着说道：“来来来，我们去拍拍门。”
说完，林雅芳准备穿过马路，到一座十四号住宅拜访。赵小婷连忙抓住她的手，叫道：“不行啊，我试过了，我不去。”
“怕什么，你怕就呆在这。”
赵小婷不知林雅芳有什么诡计，于是躲在原位，遥望林雅芳一举一动，生怕影响她行动。林雅芳快步走到目标人物住所大门，从提包里取出一份文件、一支圆珠笔，之后用力敲打着铁门，喊道：“喂，喂，有人在吗？”
“喂，喂，抄水表啊，快开门。”
良久，客厅内传来缓缓的脚步声，接着一个人从里面走出，灯也不开，颇为随意。
“谁啊？”对方冷冷地叫道。
“没，我是城北营业所的抄表员，能看一下你家的水表吗？”
对方打量了一下林雅芳，一副冷淡神色挂在脸上。院子的防盗门被打开，林雅芳随即踏入，四处阴森森一片，隐隐约约瞧见一些杂物。
“能开一下灯吗？”
对方往附近墙身一按，院子的白炽灯一会儿就亮起。
“你就是黎小春黎小姐吗？”
黎小春“嗯”地发出一声。
“请问水表在哪里？”
黎小春二话没说，返回了客厅，林雅芳也随之进入。
刚走了几步，林雅芳觉得这不宽敞的房屋充满了无形的压抑感，连排凳，玻璃桌，电视柜，凡是能够摆放的地方都塞满了各类杂物，十分不整洁。呼吸的空气也异常的混浊，好像各种弃置的物品一块发臭似的，令人油然地产生一股恶心。
“啊，黎小姐，请等会。”
黎小春停下了脚步，挠了挠颈背。
“其实我不是抄表员，我是汶泽儿童福利院的员工。”
黎小春愕然地盯住林雅芳，片刻神色转为严肃，说道：“今天那个家伙跟你是一路的？”
“哪个家伙？”林雅芳恍然大悟，“哦，你是指小婷吗，没错，我们是熟人。”
黎小春左手指向门口，说道：“出去，我什么都不知道，别跟我唠唠叨叨。”
林雅芳把笔和文件丢在电视柜面，往一旁老土残旧的红木椅坐下，表现十分自然，说道：“你也挺热心，会送个熊娃娃过来，看来你挺喜欢小孩子。”
“我不知道你说什么，快出去。”
“不是么，你给院方孩子带来这么多快乐，我们真要感谢你。”说完，林雅芳对着黎小春露出虚伪的笑容。
黎小春没有散发出愤怒的气息，什么话也不回复，仿佛给别人点中死穴。
“怎么不说话，既然你做得出为啥不敢承认。”
“是我送又怎样，你们管不着我。”
“哟，你终于承认啦。”林雅芳顿时变得郑重起来，两臂互抱，高高在上地注视着对方，“那请你送它回去，你的好意我们心满意足了。”
“呵呵，好笑了，礼物在你们那儿，你们自己不会请走。”
“有那么容易我们就不用找你，你说是不？哼，你好歹毒啊，送了这样一个不吉祥的垃圾过来。”
黎小春浮现出一副诡异，令人憎恶的笑容，说道：“没弄死你真是可惜。”
“不好意思，我比较命大，比你这种低贱妇女好命得多。”林雅芳不由得想起福利院各个无辜的熟人遭遇不测，怨恨的情绪越来越浓烈。
“嗯嗯嗯，你也是一个逼样。”
“哼，再怎么也没你贱样烂。”林雅芳依旧犀利地回复。
“好啊，我就看你们怎么死，怎么一个一个死去，哈哈……”
“你没死我们怎么敢死啊。”
“好好好，我们一块死，看谁死得快，哈哈……”
黎小春变得疯疯癫癫，一边嘲笑，一边“噔噔噔”地跑上楼梯，这笑声似乎夹杂着悲凉与诅咒。目标人物霎时间消失在眼前，也不顾自己家中财产的得失，任由外人穿梭自己住宅。林雅芳“哼”了一声，骂道：“这疯婆娘。”
林雅芳起身刚要离开客厅，忽然她发现老式方块型电视机上竖立了一个相架，由于光线不明显，只能模糊地看见两个女性的人物挨在一齐照相，长头发甩在后背。
“这两个是谁啊？”
林雅芳的疑心感又在冒出，于是把相架藏到手提包，头也不回，偷偷地离开了这栋令人厌恶的住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