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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100000035

第35章

“你对敏加姐不好,我讨厌你。”这是我再次见到小尾巴,她对我说的话。

她嘟着嘴,对我满是怨气。

我无言以对,落寞的站在她跟前。

“我不要见到你,你是坏人。”她狠狠踢了我一脚跑远。

我的膝盖微疼,真的成了罪人吗?我有短暂的木讷,然后,我跟着小尾巴追了出去。

我一直追到她家门口,她的房门并没有关闭,我摸索着走进去,里面是很破的木屋和很小的庭院,但它虽说小却很充实,就拿庭院来说,既有花,又有草,还有青绿的小河塘,有睡莲,有鱼,有青苔,很富裕。

我轻轻推开门走进去,拥挤的客厅,拥挤的厨房和拥挤得只剩一张床的卧室。

她竟生活在这里,虽然简陋,却也是我羡慕的生活,这里真的很静,静到只听见游鱼戏水的声音。

“嘀……”一声摩托长鸣打破那一片静谧。

“有人吗?”有人冲屋里大吼。

我模索着走去开门,是一个邮差。

“以为又没人呢?见到你真好。”他把邮包递给我,我竟不懂拒绝的签了字,我抱着邮包,看着他微笑离去。

我走进屋,本想把邮包放着就走,却出奇不易看到邮包上的地址,重庆市卢家大厦,是她爹寄来的,他知道她在?

出于某种好奇,我打开了包裹,那是一个木匣子,很旧,铺了一层细细的灰。

我轻松的打开,里面是一些首饰和照片,如果不经历过往,我一定会认为那就是小尾巴,可如今我知道,那是小尾巴的生母。

匣盖上的内布里,我看到一封信,我轻启。

我的女儿:思考了很久,还是觉得应该把这些给你,这些东西我收藏了很久,都是你生母生前的东西,你生母很美,即使不要这些装饰,她依然很耀眼。

我觉得我的脑袋很乱,我想告诉你的是,你的生母在我们成婚的第七天就意外摔死了,我没有给她丧礼,别人都说是我太在乎她,所以不愿接受这样的事实,今天我要告诉你真相,我爱你母亲,爱得无法自拔,我愿意娶她,成为我一生唯一的女人,可是婚后第七天,她才跟我说,她之前有去国外静修不是真的,她是去生孩子,并且那个孩子不是我的,她说是一年前,她送夜宵给加班的我,在路上遇到几个毒徒所得的,她说她一直很抱歉,她说她舍不得杀了孩子,又不忍我难过,所以生下孩子后,她就丢了她,她以为她在我面前就可以坦然,但她发现她做不到,每次缠绵时,她就会想起那群畜生对她的所作所为,所以她坦白了,她一定知道我的反应,不堪,丢脸,她就拉着我,求我原谅,我们从新房吵到楼梯口,她不甚滑落,摔了下去,从此再也没有醒来。

我承认我一直堵气,我觉得她给我带来了污点,我连葬礼都不愿给予。可事隔几天,我还是找回了你。看到你就像看到她,我无法克制去想那群恶人欺负你母亲的情形,我不愿意见你也是这个原因。我原本想一直这样就好,没想到还是被你知道了。我也是从那刻才知道,我其实是怕失去你们的,也因为这样,爸爸走上了不归路,我痛恨那些吸毒的,所以贩毒给他们,让他们自食其果,爸爸知道错了,如果你想看看你生母,你就去北部阴山,我已经放下,安葬她了。如果你想检举你爸,就拿着这封信去公安局吧!爸爸会一五一十说明白。

看到那封信,我震惊了,竟然是这样的结果。

屋外,挂起了变天的风,松散的门被吹得咯噔作响,她的身影很急,而后很沮丧的出现在门口。

我为我的私自行为抱歉,她慢走过来,夺过木匣和信,大概也觉得无力阻挡了吧!

窗户处,电话响起。

“喂,你好,我是藻泥,现在不在,有事留言。”

而后,出现卢总的声音,“女儿,为什么不收邮包,那是你母亲的遗物。这是第十三次寄给你了,希望你收取。”最后一阵忙线,挂掉电话。

我望着她,她咬唇,隐忍着想哭。

那是怎样的情绪,她明明很真实,难道她的失忆都是伪装的吗?

“我就知道,不管怎么逃,我还是要面对。”小尾巴垂头,终究打开了那封信。

我陪小尾巴回到了她原来的城市,虽然她一直逃避,逃避自己是小尾巴的事实,她甚至伪装自己是藻泥,可是终究逃避不过现实。

我陪她去看了白露,她的母亲。

站在墓前,她只是静静的看着,没哭,但很压抑,她一直没说话,仿佛有千言万语藏在心里,已经说过千百篇,最后,她转身,只对对面的藻泥说了一句,“藻泥,我找到母亲了,可是我不想要。”说完,她就抹着泪狂奔着跑了。

我一路追着,却还是没追上。

最近的事让我心神不灵,我追着小尾巴,突然觉得好累,在街边的石阶上坐着,我就想杵着脑袋哭会儿。

街对面出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即使我听不见,只要有你,有卢家大厦的商品,我就能听见全世界,你听到了吗?”。

那是闵敏加的声音,她最近很出名了,她很勤奋,从和我分开以后,她就接到很多CASE,当然,也有很多绯闻,这不,广告之后,立马就播报了闵敏加和签约公司的老郭出入夜总会的画面,闵敏加捂着脸,被保镖护着离开。

但我不可否认的是,闵敏加变漂亮了,那种漂亮是属于世俗的漂亮,不再如以前般清纯,她开始改走性感路线,成为宅男女神,男性杀手,她妖媚,她妖娆,她学会迎合世界,她和以前大不一样。

我突然很愧疚,是我改变了她,她会为自己的改变感到累,感到疲惫吗?

我不知道,我的心很打紧,我觉得我有好多事要去做,我来不及去照顾我的自责。

我重新寻找小尾巴,我不能再让自己犯错了。

我去了卢家大厦,我想她会不会去哪里?

站在卢家大厦的门口,我并没有见到小尾巴,反而,我看到了闵敏加,她真的变了,变得时尚,极度不凡的气质,她挽着老郭的手,看起来很不和谐,就像是鲜花插在牛粪上。

我很清楚,她迎面走过来的时候是有看到我的,但是她装作看不见,很陌生的从我身边走过,脸上没有一丝属于我的表情,这就是她的选择吗?这就是最好的结果吗?我是真的伤她很深吗?

我忍不住回头望她,一直盯着她。

她会不会觉得我很窝囊,当她不再粘着我的时候,我却那么狼狈的渴求她回来,做会自己。

可是,也许连我都想笑,这有什么不好,娱乐圈才是她的天地,即使勉强和我在一起,她也不会快乐,她本身就是那么优秀,她就是应该站在最闪耀的位置,享受全世人的瞩目。

我仰天吐气,长长舒了一口气。

小尾巴一声不响的出现在我身后,一声不响扑进我怀里。

“我做不到,做不到,为什么要我做这样的抉择,为什么要我在亲情和仁义间选择,这不是电视剧啊!为什么偏偏是我,偏偏是我要面对这样的事情。”

小尾巴在我怀里哭得一塌糊涂,我看见她的父亲从我身边走过,他并没有在意我的存在,更没有注意到小尾巴的存在。

我想小尾巴一定是看到了卢总,才会如此纠结,不敢释怀。

我把小尾巴搀走,没有让卢总看见。

我和她去了“咯噔”酒吧,那里重新装修了,换了吧台,换了桌椅,换了另一批学生。

他们和曾经的我们一样疯狂,说来也巧,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男生窜起来,狠狠扇了对面女生一耳光,骂着,“不害羞。”

女生也不甘示弱,噌起来也是反手一耳光,“现在是恋爱自由,不合适就分咯!”

男生霸气揉了揉脸,“什么不合适,睡了不就合了。”他不服气,腋窝夹着女生要走,女生可是铁了心,咬开他,“不好意思,我已经和别人睡了。”说完,女生就甩包要走。

不想,男生提着酒瓶就是一摔,女生发髻立马绽出血花。

场面混乱起来,惊恐不断。

不知道是谁举起话筒,霸气喝斥道,“安静!”

瞬间,所有人都停止骚动,台上那个霸气的人让我差点瞎掉眼睛。

“你们吃喝玩乐,烧杀抢掠都到外面去,这里是我的地盘,要打也问问主人吧!”

那对末路情侣有些不好意思,垂着头。

“还等什么,到外面打去啊!”他又举起话筒喝斥。

情侣各自望着,各不服气。

“你们两个在大街上去睡,所有人都会见证,很有冲击的。我还要恭喜二位,成为人肉搜索榜首,多骄傲啊!”他又一次警告情侣,那两人也可能意识到自己成了笑柄,很不好意思的离开。

酒吧又恢复到喧哗,他肯定自己的扫视四周,很满意,当然,他也扫到我们,他的笑更加亲密,将话筒甩给DJ,径直就走向了我们。

“小尾巴,好久不见。”

“哥,好久不见。”

他竟然是覃汉,“咯噔”酒吧新的老板。

“你怎么在这儿。”我很好奇。

他很平静,“有一个狱警突然告诉我,有人为我澄清,说我是被陷害吸毒,再加上,我表现挺好,所以出狱了。”他动容一笑,“哥,这家酒吧是爸出钱给我改过自新的,另外,敏加也是这间酒吧的投资方哦!”他说得很轻便,似乎比以前开心了很多。

他抓住我的手,“我知道救我的人一定是哥,谢谢你。”

我有些难堪,救他,我从来没有做过什么,那个救他的人一定是另有其人吧!

“这样,为了谢谢哥,谢你放下过去,肯认我,谢你叫敏加打我,谢你经常入狱看我,又不时给我寄东西,今天,你们在这里的消费我全包了。”

我露出勉强的笑容,寄东西,我从来没做过,虽然我承认,得知他吸毒,我的良心很挣扎,我曾想过让他自甘堕落就算是我的报仇了,可是最后,我还是不忍心。

我猜,他口中眷顾他的人一定是敏加。

或许是出于对我的爱,或许是出于对我的抱歉。

但是,还有一种可能,那个人会是卢总,因为不愿意他和小尾巴在一起,所以故意破害他,现在出于内疚弥补他。

我看小尾巴不说话,她似乎知道答案。

我们坐下来喝酒听歌之余,我们都很安静,小尾巴脸很红,一直低沉着不说话,我偶尔会瞟见她,偷瞄覃汉,而后,害羞的把酒当茶喝,我明白,她还没有放下对覃汉的挂念。

也许,覃汉也有所感触,他问,“哥,敏加姐稍后会过来,你们要不要见见。”我想他是在活跃气氛,让彼此不那么尴尬。

可我该以怎样的身份面对敏加,我伤害过她,可我不能用欺骗去弥补,我不能告诉她,我对小尾巴有一点不舍。

所以,我拒绝了,说有事,先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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