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天呆呆的站住那里,他不信陆迁所说的话。
“不,我不信,带我去看看,带我去看看!”
“我已经将一切都埋在地下了,你去了也看不到什么了。”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吴天面无表情的说道。
早上吴天起床去喊陆迁,却发现他的房间空着,他以为陆迁又跑出去偷东西去了,可后来也不见云曦从房间出来,他叫也没人答应,吴天推门进去,却发现云曦的房间也没人了。
吴天纳闷,难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们为何不辞而别呢,直到傍晚,他见陆迁和云曦回来了,而云曦一直没有说话,吴天猜测发生了什么事情,于是就问陆迁,结果就知道了云中村发生的事。
但吴天却不相信,他不相信有谁那么狠毒,将整个村子的人尽数杀害,将整个村子烧的一干二净。
“是谁,到底是谁!”吴天怒了,他从来没有这样生气过,他不像陆迁,陆迁见到那惨状后首先是悲伤,而后才是愤怒,而吴天听到后则首先想到的是报仇,他也会悲伤,但现在的他却只想着报仇。也许这就是吴震雄和陆迁师傅的差距。
“云曦,你别难过了,我发誓一定会为云叔云婶还有大家报仇的!”吴天走到云曦身边说道。
“云曦,大家已经不在了,你.”陆迁也走过去说道。
“不,云中村还在,大家都还在,他们只是躲在了云彩之中,你看,那朵云彩那么大,他们说不定就躲在上面呢。”
吴天和陆迁抬起头,在他们的正上方,的确有一朵巨大的云彩,这云彩出其的大,就像一个村庄漂浮在天空之中。
“爹娘还有大家都在云彩之上看着我呢,陆迁哥哥,你说我说的对不对呀。”
云曦红着眼睛看向陆迁,她知道,陆迁哥哥从不骗自己。
“嗯,他们就在云彩之上,等我找到师傅,就让师傅传你飞行秘诀,到时你就可以飞上天空寻找他们了。”
“陆迁哥哥你说真的?”
“当然,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可是,你总是吹牛。”
“你.”
陆迁刚想说什么,却发现云曦好像变回以前的云曦了,可是那只是表面,谁又能知道她心里到底怎么想的呢。
“吴天哥哥,我要和陆迁哥哥找他师傅去了,你自己保重啊。”
“什么,你们要走?”
“嗯,云曦在这已没什么牵挂,我也不想再呆在这伤心之地,我要回去找我师傅了,你自己多保重吧。”
听到他们要离去,吴天顿时很不舍,他和陆迁认识时间不长,却一起经历了许多事情,而且脾气相投,他早将陆迁当成自己的好朋友,他是金陵城的大少爷,又喜欢
欺负别人,根本没人把他当作真正的朋友,而他也不愿和那些趋炎附势的人交往,所以陆迁算是他第一个朋友,现在这个朋友要走,他当然不舍得了。
“吴天,你是我出山以来结识的第一个朋友,我会记住你的!以后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嗯,以后想我了就来金陵找我,还有你,云曦妹妹!”
“嗯,知道了!吴天哥哥。”
“还有,我出来前师傅告诉我天下要大乱了,所以你以后要小心一些,别一不小心在战乱中死去,那样我可会伤心的。”
“嗯,知道了,你们也小心!”
至于天下大乱的事他以前听自己父亲提起过,现在陆迁又叮嘱自己,看来此事不会有假了。
吴天看着离去的陆迁两人,眼角竟然有泪水流淌下来,这泪水不仅仅是为离去的陆迁而流,更是为死去的云中村的村民而流。
“小天”
听见有人喊自己,吴天转身顺势将眼角的眼泪擦干。他不想让别人看到他哭,即便是最亲密的萱儿姐。
“萱儿姐。”
“他们.”
“他们走了。”
“为何?”
“这个地方已变成了他们的伤心之地。”
萱儿看到了吴天落寞的神情,她很少见吴天这幅表情的,她了解吴天,吴天一直都是积极乐观,活泼开朗的,他不知道悲伤是何物,更不会体会到忧愁的滋味,他的确是个无忧无虑的大少爷,但现在的他,脸上却布满悲伤。
萱儿不知发生了什么,但她没有问,因为她知道,吴天总会告诉她的。
“萱儿姐,我要去修炼了,等我突破了,就要去做那件事。”
吴天扔下这句话就走了,只剩下萱儿站在冷风中,看着远处的吴天,萱儿嘴里念叨,“你也该找大了,快点修炼吧,迟早有一天你会找到自我。”
夜慢慢降临,风吹得越来越响,也越来越冷。因为整天阴天的缘故,这夜的风格外的冷,整个金陵城早早的就不见一个人影,即便摆摊的货郎们不想那么早回去,可无奈,路上连个行人都没有,谁还会来买你的东西呢。
距金陵很远很远处,两个瘦小的身影在风中前行,是陆迁和云曦。
陆迁没有用他的行踪万里,因为风太凉了,他怕云曦躲在他身后也受不住那股凉风。
“早知就问吴天那臭小子多要几件衣服了,唉!”
“我不冷了,衣服还你。”
“嗯?谁说我冷了?我们修炼者有元气护体,怎么会冷呢,我是怕你冷。嗯,对了,元气护体。”
陆迁好像想到了什么好主意。
“怎么样,不冷了吧?”陆迁看起来很得意。
“嗯,陆迁哥哥的元气好温暖呢。”
此时云曦被一层厚厚的元气层包围,只剩个头在外面,而陆迁又用衣服将她那小头包裹好,这样,云曦只留下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在黑夜中转来转去。
“陆迁哥哥,我们到哪找你师傅啊?”嘴巴被衣服遮住,可还是阻止不了云曦说话。
“师傅住在很远很远的一处深山中。”
“很远很远是多远?”
“就是非常远。”
“那你师傅叫什么?”
“师傅就是师傅,什么叫什么?”
“他没有名字吗?”
“有吧,不过我不知道。”
“你那么会偷,为什么不把他名字偷过来呢?”
“偷他名字?”陆迁奇怪的看着云曦。
“陆迁哥哥不是常说你无所不能,无所不偷嘛。”
“可有些东西不能偷!”
“什么东西?”云曦眨了眨那双即便在黑夜中都能看见的大眼睛,那眼珠黑的明亮,即便黑夜都不能遮掩它的亮泽。
“师傅说天下最不能偷的是女人心。”
“女人心?咯咯咯。”云曦竟咯咯的笑起来,即便她的小嘴被包住,可传出来的笑声还是那般清脆。
“你笑什么?”
“等我长大成为女人后,就有一样东西陆迁哥哥偷不走了,嘻嘻。”
“唻~”陆迁伸出舌头朝云曦做了个鬼脸。
夜,更黑了,风,更响了,人,也更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