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头条,我们都说了快半个月了,连我都觉得快把这件事给翻烂了。”电视里头的娱乐新闻女主播,继续插科打诨,“新晋小天后纪颍熙无端端的失踪,都快演化成人口失踪案了,兴许下回这条新闻就不在这里播了,而是在隔壁那间法制新闻里面录制。”另外一个主持人接口,“纪颍熙的演唱会还没有结束,还留下那么大一个烂摊子,我真的是很好奇logo公司要怎么收拾。”“不仅你好奇吧,电视机前的观众肯定也好奇,不如我们大家一起来看看本台前方记者,为我们发回来的报道吧。”
镜头被切换到logo公司的大楼底下,记者的几番询问,都被早有准备的公关部避而不谈,“这是我们公司的内部的调动安排。”“演唱会还没有结束,她就无故失踪,就算是有另外的安排,也也不应该在这个节骨眼上吧?况且,据我台所知,因为logo单方面的取消演出,所付出的赔偿金也不在少数啊。”记者的穷追不舍的节节逼问,还是没能让对方败下阵来,依旧挂着一张公式化的笑脸,“我刚刚都有解释,这是公司的内部安排。”
傅东城略显烦躁的用遥控器关掉了电视。
他在楼下的客厅,这档娱乐节目是周倚阳唯恐天下不乱的调给他看的,楼上的卧房,纪颍熙被五花大绑着在床上,时不时还能听到压抑着的呜咽声传来,苏子朗推了推眼镜问道,“嘴都堵上了,怎么还能哭这么大声?”她身上被捆着了,苏子朗担心她难受的不行的时候会咬舌头,所以干脆连嘴也一起堵上了。
傅东城有些坐不住了,刚有要站起的势头,就被左右两边的“两大护法”各按住了一边的肩膀,然后几乎同时开口,“坐下。”“我上去看看。”就像苏子朗说的,傅东城要是处于防备状态,是任谁都近不了他身的,就算近的了,下场也会很惨。所以目前的形势是苏子朗和周倚阳方才按住他的手,被他一左一右别了开去,留了点良心没有下重手,不然肯定就不是现下只是龇牙咧嘴的疼一阵,最起码也是脱臼的。
武力是没办法阻止他的了,只好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开口劝说,“你现在上去能干嘛?看着她难受,心疼了,就再给她打一针?”不知道是不是被他们几个给骂醒了,傅东城终于松了口,说帮她把瘾给戒了。
他决定的时候,摸着颖熙的额头问她,“我帮你以后都不碰这些东西了,但是过程会难受的想死,怕不怕?”那一刻,他清楚的在四下幽暗的房间里面,看见这么多天都双目空洞的颖熙眼里泛着光,像是萤火虫一样飞进他的心里,温润的拂过心尖,转瞬又消失不见了踪影。然后他就听到了这些日子以来,她终于在神志清醒的情况下,对他开口说话,她说,“不怕。傅东城,我不想像现在这样活着了。”
他的脚步略有停顿,周倚阳他们自然是不知道他心里的百转千回想了些什么,反正,他们要的目的达到了,便好。
果然,他重新坐回到了沙发上,拿起茶几上面的遥控器,打开了音响,霎时,音乐声从四面八方的涌了过来,盖住了楼上的声音,放的曲子是小约翰施特劳斯的圆舞曲《蓝色多瑙河》。
周倚阳摸了摸鼻子,问道,“咱三个大男人,不用这么有情调吧?”苏子朗摊着手掌,无奈的耸耸肩,傅东城倒是没理他,闭目后仰着靠在沙发上。那时候,和颖熙住在自己远离市区的公寓,那里放了一部老式的留声机,当初不过是为了装饰罢了,后来颖熙看到了,喜欢到不行,到处托人买了老唱片回来。
《蓝色多瑙河》是其中一张,第一次放这张的时候,颖熙喝了点红酒,双颊微红,非要拉着他跳舞,赤着脚踩在他穿着家居拖鞋的脚背上面,脑袋搭着他的肩膀,随着他的脚步动作。她说,“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跳的真好。”她还记得那支《南国玫瑰》,“所以我特地不买那张,免得你跳的更好了,就去勾搭别的姑娘。”他当时好像还笑话她,“放心,没人跟你一样傻了,大半夜的跟我在酒店走廊跳舞。”“说我傻?那你这个邀舞的,岂不是更傻?”“恩,傻人有傻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