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一停下,落夕瑶飞快冲出车门。她这辈子最讨厌这些把人闷在罐子里的车了,所以落夕瑶身边的人都笑话她说,她也只能坐摩托车了,所以落夕瑶暗下决心,一定要攒够钱买辆敞篷车给他们看看。不过,照自己现在的工资水平,还有消费水平,要实现这个愿望,恐怕要等几百年了。
“小公子,你晕车你也不早说,现在肯定难受死了吧。”孟秦天皱着眉说。
落夕瑶虚弱无力地傻笑着:“没事儿。小天,等一下我要干什么呀?”
孟秦天微微松了一口气:
“不需要担心,你不需要做什么,只需要看着就行了,然后写一份五千字的新闻稿,不会的话小希会带你的。”
落夕瑶连连点头。说实话,那样子还真是有点奇怪,就像是小鸡啄米。她已经晕车晕懵了。孟秦天拿了根烟出来,却没有点火,而是拿到了落夕瑶面前:“试试,薄荷味的。”
“嗯?”薄荷味?烟还分味道的?
落夕瑶把烟拿在手里,慢慢凑到嘴边,眼睛一下子就亮了:“哇,甜的!”原来这是薄荷味的棒棒糖,不过长的是烟的形状罢了。
“这里风景真好,这个地方叫什么名字呀?”
“这里是儒梓镇。”
“那我们要到哪里拍摄?”
“还要走一段山路。”
“远不远?”
“呃,高人都住在深山老林里……”
落夕瑶跟孟秦天你一言我一语的,聊得不亦乐乎,渐渐地,落夕瑶也不觉得难受了。
落夕瑶觉得,跟孟秦天聊天还是挺有趣的,因为孟秦天告诉她一些很有趣的事情,比如说,非洲东部的一个植物园里,有一棵会笑的树,它是一种小乔木,它们果子形状像铃铛,内有许多像滚珠般的皮蕊,能滚动,风一吹就可以发出“哈哈”的声音,就象人的笑声,因此得名笑树。一尾成年黄鳝的性别会由雌变雄,然后一生中还会经历多次变化。即它胚胎发育到第一次性成熟时为雌性,从第二次性成熟开始时它又变成雄性了。这种阴阳转变过程,在生物学上称为性逆转。
剧组的商务车行驶在山路上,黄泥路上尘土飞扬,留下两条很长的车轱辘印。落夕瑶很奇怪这里竟然可以住人,因为再往前,就要步行了,甚至步行也找不到路。就这样,六个人,我带着你,你带着设备一起往山里进发。说实话,众人那副样子简直可以拍出一部《旅行者们》。
众人慢悠悠地踩着石阶往山下走,有水有风,还真有种“小桥流水”的感觉,大把的阳光都被树叶给遮住了,连一丁点儿的光都没有办法偷跑下来。前半段走得还是蛮轻松的,但是越往后,天就越暗,虽然知道是白天,但是伴随着“空谷幽鸣”还真是有些渗人。
“不是,我们来这里是为了拍人吗?还是为了拍野人?”
落夕瑶说的是实话,因为越往前,那些草本植物就越多,因为没有人类的打扰,这些植物长得也很随意,跟外面常见的根本不一样,你都没有机会知道这些植物叫什么名字,因为他们一个个的都缠在了一起,有的甚至形成了共生系统。因为看天越来越暗,不宜前行,所以孟秦天决定众人原地休息,明天再出发。
好歹也是山里长大的孩子,所以落夕瑶也不觉得害怕,其它人呢,好像也已经有过经验了,所以很淡定地在搭棚。看着此情此景,落夕瑶突然想起自己之前跟江虞瞎凑的一首诗,不过也真是瞎,连题目都没有。
“月栏沟,枯木碴,凄凄杂杂。乱花萧萧梧桐雨,孤烟渺渺汉宫秋。美人一笑,轻絮飘,玉笙舞,飘也欢欢,舞也欢欢。君子长情,众里寻,顾流盼,寻也不得,盼也不得。”
突然的,落夕瑶在想,不知道可不可以唱出来,她是觉得自己是鸭公嗓,唱歌走音又走调的,所以她就想拉顾小希一起唱,谁知道唱起来了她就停不下来。
落夕瑶思维放空地坐在一个大石头上,脑海里想象自己是一个怨妇,竟然用黄梅调把这首诗给唱下来了。落夕瑶唱完以后,众人一阵喝彩,这一刻,落夕瑶觉得,她跟每个人的距离,都很近,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