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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独白

放下爱情,牵挂亲情。

杜青学常常这样独自咀嚼他和库的爱情,关于来世生活许诺的神话,那只是神话,失去了就是失去了。与其说现在对库的爱,牵挂更多。

半年过去了,杜青学更多的是牵挂库的生活。

自从搬进出租屋,青青似乎比在医院里安静了许多,不在流泪,也不偏执,只是,她不再说话,她选则了自言自语。但令杜青学宽慰的是,日常起居走向正轨,正常的吃饭,正常的休息,然后独自坐在卧室里。

这个房子是赵音音找的,在她家对面。她觉得青青的情况,虽与满库没有直接关系,但毕竟是满库的原因,再加上音音同情这个用情至深的女孩,爱情无罪。因为满库不适合出面,再加上他和杜青学的渊源,音音都觉得她是帮助青青走出感情的禁锢的最佳人选。

青青不再自虐,这是大家最高兴的事,只有先保证了身体,毕竟身体是治疗所有疾病的基础。

音音的工作比较轻松,她经常抽出时间,打扫卫生,收拾房间,有时时间充足的话,还会下厨给哥俩改善一下伙食。

“青青,多吃点水果。”

“青青,多晒晒太阳。”

“青青,在家锁好门。”

“青青,……”

音音的无微不至,青青就像没听见一样,她把音音当成空气,当成透明人,即使在小屋里两人撞在一起,青青都泰然自若地跟从没有这个人存在一样。

但在音音眼里,青青正在悄然的发生变化。

周日收拾卧室,音音发现纸篓里塞满了废纸,拿出来无意翻开一张,上面就写了一句话。像诗,又不像,像是随笔,再打开一张,就几个字,从字迹看,比较潦草,看出当时的心情似乎烦乱,或者激动。继续翻看,虽然有的多两句,有的就几个字,中文系毕业的赵音音,却从这一大堆不成文的言辞中,读出一种韵味,一种美感,有的连在一起,就像一首小诗,表达出一种真切的感情,时而让人欢笑。时而让人澎湃。音音夜里都在品味,青青内心的独白,她所表达的那种挚情。她把内心波澜壮阔的情,汇集到笔下,融汇成涓涓溪流,就这样轻轻滑过你的心灵。

连续几次,音音都把纸篓里的废纸整理出来,然后,根据内容,把相关联的句子钉在一起。

满库最近因为赶稿,忙得不可开交,已经连续加班一周多了,他觉得好长时间没有看见音音了。而音音的到来让满库兴奋不已:“音音,我都忘记你的脸了。”说完抱住了音音。

“有那么夸张吗?”音音笑着拍着他。

“有,望眼欲穿啊。”满库亲了她一下。

“满库,我给你看点东西。”

“什么?”满库接过音音手里的本子:“这怎么皱皱巴巴的。”

然而接下来,满库就忘我地不停地翻着,看着:“音音,好诗呀,哪来的?不像你的文笔。”

看着满库激动的样子,音音说:“你是不也觉得文笔风格独树一帜,很有情感。我感动得夜里起来好几次。”

“让我感动容易,让我们赵大小姐感动不易呀,谁的?”

“青青。”

“青青?”满库惊讶瞪着眼睛:“青青?”

“不知她是怎样的情绪写出的,但却是至深的一种表达,虽然不能说是诗,但就是令人感动。令人有一种情感共通的共鸣。”

“她这种内心独白,其实就是她真实的内心世界的写照。人宣泄的手段不同,有人呼喊,有人愤怒,有人沉默,有人就会通过文字来表达,当然这要有文学功底才可以。”

“满库,我读的时候,就有一种冲动,我希望咱俩把它整理后,给她出一本诗集,青青不会一直封闭自己,她总有一天会选择放下,会有新的感情等待她。你看他这几句,说明她也在尝试打开情感禁锢的枷锁,也在自我矛盾中挣扎。如果她还执迷,她不会在内心有这样的自我问询,自我冲突。

音音说到动情处,声音都在颤抖。而满库则对音音这种胸怀所震撼,忘情地抱住了音音。

这时,站在门口的杜青学更是感动的热泪盈眶。他走到门前,虽然没有听见两人之前的议论,可就赵音音最后激情澎湃的那几句话,瞬间让杜青学心中涌起一股暖流。赵音音这几个月来,为他们兄妹所做的一切,在此时此刻都升华了,这是怎样的情操才能做得到。杜青学感激地握住音音的手,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然后疯狂地抱住了满库泣不成声。这半年来,杜青学每天看着青青自我封闭的样子,内心都在流血,他恐惧,他怕那个天真烂漫的小妹从此迷失了自己,再也找不回来了。他顶着巨大的压力,因为家里还不知道青青的情况,他怕如果真有一天无法挽回时,如何面对父母。刚才听到音音的话,是他心里陡然充满了希望,觉得自己天天和妹妹住在一起,都没有音音关注的透彻,没有她上心,觉得惭愧。

杜青学坐下来,看了音音递过来的本子,看到整理地这么细心整齐,感激的看着音音:“满库,音音,我真不知如何表达,今生有你这个兄弟,我此生无憾,音音也绝对是你独一无二的选择,谁也无法替代,你们都是我们哥俩的恩人。”

“哥,可不能用恩人俩字来亵渎我们之间的情义,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就是手足,这种感情怎么 杜青学再一次紧紧地抱住了满库。

能用恩人来抹杀,青青这个样子,我们谁也不愿看到。等这本诗集出来后,我们共同用情感打开青和青封闭的心门,咱们共同努力,不放弃,青青一定会好起来重返校园,等好一些,让音音把她落下的课程补上,再找找关系去学校沟通一下。春节后,寒假开学,但愿,一定能同学们一起上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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