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蔻黛儿眼睛笑得弯弯的,突然想到这位可爱的人儿或许在遭遇着危险的事情,塔迪和那封信也许会使她受到伤害,我得赶紧弄个明白。正好我可以住在这儿,这样会好办很多。早饭是奶油煎蛋和白吐司。丽莎夫人听说我要暂时住些时间,让我随意点,就当做是在自己家里。管家柯维康斯将我的衣服和必需品都送到庄园来,他对于我要暂时居住的地方是玫丽庄园感到惊讶。我本来也无意隐瞒,所以显得很自然。我将姑妈带来的那两件披肩送给了丽莎夫人和蔻黛儿。丽莎夫人建议我留下一件自己用,我想这样正好与蔻黛儿的那件般配。
我开始着手调查帮厨塔迪和那封信的事情。丽莎夫人自从那封信后就有点不一样,比如她待在蔷薇园里的时间多起来。这是一点。我和她接触的时间比较少了,除了吃饭和某些时间,我才能见到她外,其余的时间里我都和蔻黛儿待在一起。我决定先从塔迪开始调查。
向玫丽庄园的厨子赛特金斯学做菜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至少现在我就是这样想的。因为我刚刚又将鸡蛋清搅得过头了,所以现在做出来的显得糟透了。赛特金斯是个要求很高的人,他看着我有颗热爱下厨的心以及我那几下还拿得出去的厨艺,经不住我的请求才答应教我的。我现在这个样子令他看不下去了。他叼着水烟,在桌子上来回示范给我看:“你瞧,就这样简单,你得让蛋液松一点,松点儿。别太用劲儿了。”
帮厨塔迪在一边有点幸灾乐祸地看着我,他在给炉子生火。有天我和蔻黛儿在花园里嬉闹,他从旁边驾着送蔬菜水果的马车经过我们叫住了他。问他要去哪里,塔迪看着我们:“尊敬的两位小姐,我要去前边的集市买些蔬菜和肉回来。”我和蔻黛儿表示可以和他一起去。他显然有些惊讶,但什么也没说。
蔻黛儿很是兴奋,她对于要去的集市充满期待。我们要去的城镇多多莫里位于乌卡桑斯城的东南方,那里有个离玫丽庄园最近的一个集市。从庄园出发到集市要一个多小时。我们待在马车上,看着金色的原野和蓝天白云从我们身侧头顶走过。到达集市后,蔻黛儿跳下车,她那天晚上听我说集市的事情,现在亲自来自然会激动。“吉娜维娅,你看!我找到了一颗长得奇怪的萝卜!”蔻黛儿举起来给我看。我们看着塔迪和平时打交道的小贩商人讲话,他们将一筐筐的土豆萝卜和猪肉鱼肉抬上马车。
很快,我们就采购完可以回去了。但蔻黛儿显得不高兴,她抱怨说还没看个够。塔迪从旁边的食品摊买了三个油炸面饼子,就是上回我和蔻黛儿说过的那种。饼子里裹了虾或者螃蟹,味道挺不错。我怀疑是不是所有的集市都有这种小吃。我们嘴巴油乎乎地坐上马车离开。
在回去的路上,马停在路边吃草休息时,我在树丛里找到了一些树莓,蔻黛儿非常开心地解下头巾包住它们。塔迪任我们去摘,他话一直都不多。经过这次后,我和塔迪走近很多。我在厨房待着跟赛特金斯做菜时,他的态度也明显好了些。我从别的仆人那里了解到,塔迪是管家阿尔弗雷德的远亲,他父母双亡,被阿尔弗雷德的舅舅抚养长大。现在他刚满23,阿尔弗雷德见他机灵可靠,也挺能干的,就带他来丽莎庄园。
但那次他为什么会出现在湖边呢?阿尔弗雷德还对他言听计从的样子。我想仆人们得知的塔迪的故事要么不真实,要么就是有的情节故意被隐去了。让仆人们得知身份并获得同情的就是塔迪。但管家阿尔弗雷德多少会知道他的身份。
这天我一个人吃早餐。丽莎夫人要和急急从博蒙克罗府赶来的左大臣布木尔谈事情,蔻黛儿昨晚没有睡好,现在还在卧室里。阿尔弗雷德给我送的早餐。
“阿尔弗雷德?”在他准备离开时我叫住了他。我说:“你真是有个好亲戚。”阿尔弗雷德显得有些摸不着头脑,他站在那里看着我,似乎以为我说的是反话。他张口正要说什么,我举起叉子将煎蛋送入口里,接着说:“你别误会啦,我说的是塔迪是个挺不错的人。你也知道我最近常去厨房,他待我挺好的。“我假装同情塔迪的可怜身世。阿尔弗雷德说:“吉娜维娅小姐,我很感激您对我这个亲戚的心意。他的遭遇的确有些可怜。”他在这里顿了顿,说“但还好他是个充满了积极态度的小伙子。我们这些下人要活着并不容易。”我转动手里的叉子:“但是,丽莎夫人和蔻黛儿都没将你们当做是下人呢。”可怜的阿尔弗雷德有点慌了,他连忙说:“噢,吉娜维娅小姐,您知道我并不是那个意思。”“好吧,”我说,“我也只是玫丽庄园的客人,或许会多说了些不该说的。希望阿尔弗雷德管家你不要介意。”他朝我礼貌地鞠个弓,转身走了。
我一个人在那儿坐着,独自享用我的早餐,但我现在的思绪已经到了塔迪身份这上边。看来管家在隐瞒事实,并且他不打算多谈他的这位“远房亲戚”的事情。别忘了,在那湖边我看见的那次,他就对这个“亲戚”很服从的样子。我怀疑他其实是帮厨塔迪的手下,或者被他收买,那个塔迪在对蔻黛儿计划某件事。这件事或许透露着凶险之心。当然,这些只是我的初步推理与猜测。我需要更多的证据。
早餐时间结束后,蔻黛儿叫女仆简来找我。我正好在快到那儿时碰见了丽莎夫人。她的脸色有点难看,嘴唇紧闭着,秋日令它有些干裂,显然她今天并没有打扮下就去见了从博蒙克罗府带来儿子消息的布木尔。蔻黛儿瞧见我们一起来感到有点稀奇。
丽莎夫人告诉我们,布木尔那边还没找到杰威莱兹。但同时,那个叫做莫鲁斯玛特的调查官被箭矢射中腹部,差点毙命。根据和调查官一起的几个士兵描述,昨天傍晚时候,他们当时在玛伊莫赛利生活区几户人家家门外询问托托底的事。调查官突然惨叫一声倒下,他们去看时发现他中箭了。抬头看对面房屋的屋顶有个人,戴个面目所以看不到脸,但从身高和身手来看,似乎像是大公子杰威莱兹。这点令所有人都很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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