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瑾梅,也就是我口中的宴师傅,是皇城有名的才女,尤以琴技最为突出,是以老爷专程请来教导我们。而这个琴院则是老爷专程布置的,坐落在宰相府的最北边,最初只有一个院子,但随着相府小姐的增多,大夫人决定将隔壁的院墙打通使之合为一体。为了让相府的小姐专心练琴,更加能有感而发,这里的布置可谓是非常的诗琴画意。
在步入庭院的不远处便是一个大而广的人工湖,湖中栽种朵朵荷花,湖边柳树成荫,遥相呼应。湖上的一座木桥将湖心亭与陆地链接在一起。湖心亭取名琴心,比常规亭大很多,大道能容下5个人以及5把琴并且还有空余。宴师傅的位置正对木桥,而我们四个相府小姐则是面对宴老师并排围成一个弧形。从左到右一次是大姐赫连凌薇,二姐赫连妍,三姐赫连璇以及我这个四小姐赫连雪落。
“雪落,每次都迟到,也真是难为你了”在雪落往座位走时,妍及其讽刺的说到。
讽刺就讽刺吧,自己也不在乎,最重要的是,自己不想搭话。
刚坐下,就看见一个丫鬟匆匆跑进琴心亭。宴师傅问过来因,接着便跟着丫鬟出了琴院,匆忙间只留下一句话:“你们自行练琴。”
听闻这话,雪落暗自松了一口气。如果宴师傅不离开,必得让自己单独抚琴一首,这可是自己不愿见到的局面。是以宴师傅不在,雪落也自然落得清闲,手指随意的抚上琴,时不时的弄出几个单音又或飘出一段曲调,倒也自在。本就不愿意学琴的自己,如今也只有在这混混时间。只是落在旁人眼中到时显得自己太过慵懒。
“庸才就是庸才,又何必来着出丑呢,不如回去呆着!”妍毫不客气的说出这番话,眼中极是鄙夷。
听着这番言论,雪落依旧自顾自的抚琴,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不是自己不想回击,而是知道有人必定沉不住气帮自己。虽说她也只是因为处处针对妍才会帮自己说话,但对自己也是好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自己在这个世界还什么都不知道,不如就让他们斗去。果不其然妍才刚说话不就,那人便忍不住了。
“庸才,我看只有自己不才,才有力气说别人吧。倒是你自己的《晚秋》可有弹会啊?”凌薇依旧抚这自己的琴。头也不抬却是毫不客气的还击回去。
凌薇和妍同岁,因此这学琴的时间也是一样。而这《晚秋》便是宴师傅让他们在这几日练习的曲目。不过凌薇的琴技略胜一筹,常常获得老爷夫人的赞赏。这首《晚秋》也是先几日便领悟了因此才有了傲人的资本。
“《晚秋》有何难,一个《晚秋》而已,可不知有人只会一个《晚秋》便如此自傲。”此时妍的眼中带着一股自信。
“哦!如此说来想必你也会了吧,不如你弹奏一番让我们听听”
“弹一曲又如何,就不知有人可敢比上一比?”说着此话的妍,眼中带着无限的挑衅盯着凌薇。
而凌薇也感受到了妍身上的自信,微微一邹眉却也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有何不敢!只怕到时候有人要自叹不如啊!”
“一切等试了再说,还不知道谁笑道最后呢”两人就这样针锋相对这。
这《晚秋》可是公认的入门之曲子,听《晚秋》便可以听出他们对琴的领悟,以及往后的发展。两人也不犹豫,双双调整到最佳状态,只听凌薇缓缓道出一声“起”。悠扬的琴声便自两把琴中传出。雪落看着两人,只觉得这样置身事外也是不错,而下一秒余光就扫见不知何时来到琴院门口的大夫人和宴师傅,心中暗自好笑:看来妍必输啊!
一曲结束后,两人看着对方,正准备开口,却听得门口传来阵阵声响。原是大夫人和宴师傅走了进来。
“宴师傅,你看他们二人的琴技如何啊?可有长进”大夫人一边走一边与宴师傅交谈着。
“两位小姐都是天生丽质,对音色的领悟十分快,短短几日便会了这首《晚秋》十分不易”
可这番回答却似乎不得大夫人满意,接着问道
“那么,这次两人合奏谁更胜呢?”侧头颇有深意的看了眼宴师傅,而宴师傅确似毫无感觉的继续说。
“平分秋色,两人都是才接触《晚秋》不久,如何能体会其中姿色,当两人都领悟其中奥秘的时候,才能看出胜负”不卑不亢,宴师傅依旧坚持着自己的答案。
看着死活不松口的宴师傅,大夫人也不急躁,反是自己给出了答案。
“我看着薇儿更胜一寿,薇儿练习《晚秋》也有几日了,而妍儿却是才会不久,这熟练程度就无法和薇儿比呢”毫不客气的就宣判了凌薇的获胜。
看看此刻的妍。眼中充满了不甘,在大夫人出现的刹那她自己就知道,不论自己弹得多好必定会输!却毫客气的看着凌薇道:“一次《晚秋》又如何算数?不如改天再父亲面前一同弹奏!”
“这也是个不错的提议,妍儿到时有可要好好表现”还不等凌薇说话,大夫人就毫不犹豫的答应了。在她看来赫连妍不足为惧,她可是为凌薇单独请了师傅。
还不等大家反应过来,大夫人又扔出了另一个重磅消息。
“明日开始,你们便不用在这琴院一起练习了。为了让你们更加精进,以后你们各自有单独的师傅教导,望到时候能有突出的表现。薇儿你与我来”说完大夫人便转身出了琴院,而凌薇也是跟随其后。
看着大夫人出了琴院,宴师傅幽幽叹了一口气缓缓
“今日的练习到此为止,你们各自回庭院,明日自有师傅教导你们”而后也出了琴院。
望着远去的几人,雪落不禁摇摇头,这宴师傅怕是要为难了,不为别的就为这教琴一事。大夫人和二夫人的不和大家都知道,到时明日单独教导,不知道这第一才女如何选择呢。想着明日有好戏看的雪落优哉游哉的回了自己庭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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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这大夫人和二夫人的不和可是由来已久,自己费了好一番功夫才打听出来。大夫人和二夫人先后进相府的时间相差不过一年,不过大夫人是尚书之女,又先一步入府价值碍于权力大夫人才做了主位。
然而一年以后相爷又娶了二夫人,二夫人的娘家虽不是朝中要员,但是娘家的财力不可忽视,最重要的一点是,相爷似乎真心喜欢这个二夫人。因此在二夫人过门后,相爷对二夫人尤为好。这也是为什么大夫人早进府一年却和二夫人同时怀孕的原因——不得宠啊!又过了一年,相爷娶了三夫人回府,听说三夫人过门的时候已有身孕,三夫人倒是本分,因此大夫人和二夫人并没有过多刁难,倒是二夫人因相爷的宠爱又育有一女,隐隐有压过大夫人的势头,然而一切又因为擎苍的出现打破了原来的争执。
这赫连擎苍不是别人,正式赫连家唯一的少爷。大夫人在有了凌薇两年后又有了擎苍,所谓母凭子贵,相爷在有了三个女儿后,得来一子,又在这么封建的时代,那是有多么高兴可想而知。大夫人的地位一时水涨船高。稳稳的压过二夫人。爱屋及乌,相爷喜爱擎苍也就多少喜欢大夫人。渐渐两人势均力敌。
至于三夫人,完全就是因为相爷希望有个儿子娶回来造儿子用的。根本比不过大夫人和二夫人,但却也是大家闺秀,因此又比娘亲这种下人身份高贵的多。真是一个身份压死人啊!雪落不仅感叹道。
但有个问题雪落一直没明白,按理说大夫人因擎苍应该略胜一筹,但是每每提及擎苍的优秀时,二夫人总会露出一种鄙夷的眼色,而谈话之中也隐隐有种不在乎擎苍之感。这一举动让雪落觉得这中间应该还有故事,只是一时之间也查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