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你怎么了?你又在干嘛?”
一大早的,星辰被一连串惊呼声外加闹钟声吵醒,出于本能的手一挥将桌上的闹钟甩下地,可怜的闹钟摔得盖子都飞了。可是还没安静下来,就在她隔壁的邻居家,好像在说什么“四月.振作点.”,然后楼下就传来很吵的救护车声。
“四月?”星辰猛地从床上跳起来,随便抓了件衣服跑出家门,看到的却是几个护士抬着担架从自己眼前快速跑过,而且地上还断断续续留下不少血迹。
这个躺在担架上的人不就是.梁四月!
他.难道是自杀?
灯光闪熠的酒吧,形形**的男女,一个白衬衫的人在其中显得特别格格不入,他只顾喝着杯中的冰镇威士忌,清秀的俊颜在醉后散发着让人着迷的魅力。
“嗨,帅哥,能请我喝一杯吗?”穿着暴露抹胸过膝裙的美女凑近他,用尽自己的温柔来吸引这个不属于这里的男人。
他漠然一笑,“不能。”
顿时气得美女脸都红了,狠狠用力拍了下玻璃吧台,哼声离去。
他依然是那一脸漠然,继续自顾喝着冰镇威士忌,没喝几口居然见底了,拿着杯子像小孩子那样摇呀摇,“小陈,再来一杯!”
被叫做“小陈”服务生,拿着一瓶可乐倒进他杯中,“你还是喝可乐吧,总是喝这么多,我瞅着都心疼。”
他冷笑一声,“去去去,你一大男人的,心疼个啥?少恶心我。”
“楚延胜,不是我说你啊!我们认识三年了,你有什么事情不能和我说的?你知不知道你都这样一个月了,到底发生了事啊?现在连人家美女来搭讪你都不理了,你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他趴在吧台上拿着那杯可乐,漫不经心的摇来摇去,“我也不知道,今天不想理任何女人。”
小陈无奈摇头,对他下了一个结论,“没救了!”
“哎,拿酒来啊!”
“你回家喝马桶水去,我是不会给酒你的。”
“你.好,我走。”说着,楚延胜站起来欲转身离开,又停了一下转过来,抓起那杯可乐一仰而尽,擦擦嘴角,手指指着小陈,“小陈.”一两秒,他想想不知道要说什么,又转身走了。
“唉,楚延胜啊。”
星辰抱着一袋东西在医院门口站着,想着要不要进去呢?想往前踏一步,可下一秒又放弃了下一步动作,因为找不到什么理由去看他,压抑得她前又不是,后又不是,纠结来纠结去的,最后还是决定,进去吧!
“梁星辰。”
“嗯?”这个声音有点熟悉.转头看去,是楚老师。
“楚老师,您怎么在这里?”
“我路过的。”楚延胜走到星辰面前,星辰闻到一股很重的酒味,不由得邹起了眉头。
楚延胜发现星辰不对的神情,连忙往后退了两步,“不好意思啊,刚才喝了点酒.你来医院干嘛?”
“嗯.我来看一位朋友,他生病了。”
“这样啊.”楚延胜挠挠耳根,“那我不打扰啦.”说着,又摸摸星辰的头,满意的笑了,“拜拜。”
星辰还没从刚才的动作里醒来,傻愣着看他离开的背影,好一会才回过神来。这人有种让人移不开视线的魅力,即使只是一个背影。
星辰向护士询问了四月的房号时才知道,原来他不止一次因为割腕进医院,上一次是三个月前,也就是快要过年的时候。她很好奇,明明外表温和的一个人,为什么要做出这么偏激的事情。
小心敲下病房的门,原本趴在病床边沿的四月妈妈忽然醒来转身,有点疑惑的看着星辰。
“你是哪位?”
“阿姨您好,我叫梁星辰,我是和梁四月同学一个学校的,上次我们在琼玖见过呢.我们还是邻居.昨天早上我见到梁四月同学进医院了,有点担心就来看看.”越往后说,词就越穷,最后还是四月妈妈打了个圆场。
“谢谢你能来,四月现在都没朋友了。”四月妈妈边说着倒来一杯水递给星辰。
星辰接过水不敢相信地说:“怎么会啊?”
四月妈妈苦涩微笑了一下,伸手捻了捻盖在四月身上的被子,说:“他从昨天开始就一直昏迷,直到现在都没醒,医生说是失血过多好好休息就好了,但是.”她没接着说下去,倒是脸上神情,渐渐变得忧愁起来。
星辰没停留太久,临走前,四月妈妈还告诉星辰一些关于四月事情,希望星辰以后能多开导四月,不要让四月继续这样堕落下去。
四月的爸爸,在一年前的夏天去世了,隔着葬礼一个月的时间,四月竟莫名其妙的失明!
四月妈妈带着四月四处访医,可终究没办法医治,看的最后一个医生告诉她,换眼角膜是唯一的生机。四月妈妈像抓住救命稻草般去寻找适合四月的眼角膜,走了很多地方,花了很多冤枉钱,甚至到黑市去寻找,但适合四月的眼角膜始终没出现。
家里的经济倒是变得越来越紧张,四月不想连累妈妈,企图自杀,也就是三个月前的时候。
现在的四月表面看得很温和与常人无异,可内心的寂寞与痛苦早已折磨他到痛不欲生,旁人的嘲笑,朋友的疏离更是让他想离开这个世界。
上帝是公平的,给了你让人嫉妒的才华,当然还要给你加点让人畏惧的挫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