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宝在前几个月是特别容易流产的,这段时间你可千万要留神别再摔倒什么的,万一一个不小心……那简直不敢想象!”
裴云捧着杯子讲的如痴如醉。
周遭一片寂静,或者该说死寂。
她竟然敢说这样的话。
“小云这丫头,说话可真是越来越没头没脑了,若是没人去故意给你叶姐姐使绊子,你叶姐姐又不是瓷娃娃,怎么会那么轻易就摔倒?”
若是说别的,容妈妈肯定不会为叶慈说话,她还在因为叶慈身边男人太多不高兴呢,但是事关自己的孙子,她怎么能听着别人诅咒她孙子而置身事外。
书记夫人也连忙打圆场:“就是就是,小慈身子板一向好,在学校的时候还有女金刚这样的称号,她指定能好好地生下那小家伙。”
偌大的饭厅里气氛异常的诡异,小慈看了裴云一眼,裴云也在看着她呢,眼里明显的恨意,裴云咬咬牙,然后冷笑着说一声:“我可不是诅咒叶姐姐生不下宝宝,你们不要误会我,我只是提醒姐姐一声,毕竟人一辈子不会总那么风平浪静,我前阵子还不是接二连三的出事嘛!”
拿自己做文章,总不至于再被批评了吧?裴云挑衅的眼神看着小慈。
小慈也不恼,只是身子往后靠了靠,双手捧着自己的小腹轻轻地抚摸着,轻声道:“别的我倒是不清楚,不过除了裴大小姐,我好像也没什么称得上对手的情敌!”
若是有人再想要除掉她的宝宝,那人定会遭到报应!裴大小姐那接二连三的小车祸不需要大惊小怪,若是有人敢伤了她肚子里的宝宝,那人应该会比她惨上一千倍一万倍!”
裴云挑挑眉,笑着继续跟小慈打嘴仗:“那叶姐姐的意思是,你的孩子要是流掉就一定是我做的了!”
那大小姐脾气是天生的,从生下来就被父亲捧在掌心里,高傲的公主早就习惯了把所有人都不放眼里。
“够了!”
就在大家都想出言相劝的时候,容丰突然用力的放下酒杯,离开座位,眼神冷冷的扫过在场的各位,然后定在裴云的脸上。
周遭突然一片冷寂,大家都吃惊的望着他那阴沉的表情。
裴云略带惶恐,却依然高高在上的放不下架子,继续当她骄傲的公主。
“今天我就在这儿把话说明白,若是我孩子好好出生便罢了,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伤她母子的人我定要把他们的人头全都割下来挂在市政府的广场上当旗子!”
这一句,裴云的手一颤,桌沿的杯子不小心被她打翻。
就连书记跟书记夫人都吓的心晃了一阵子,这话未免太过血腥,并且,容丰此时的样子,让人一点都不敢质疑他到时候真会那么做。
匆忙间众人都转眼看向裴云手忙脚乱的样子,他却只是冷冷的一眼,然后垂眸拉起自己妻子的手:“抱歉不能再继续陪各位用餐,裴大少要是不介意,我们夫妻今晚就去彬之慈居坐坐!”
容爸爸容妈妈也没有出言阻止,毕竟裴云实在太过分,并且书记跟书记夫人也没有拦着的想法。
“当然,我也正觉得闷呢,就让小云留下来替我们多敬长辈们吧,我跟你们一起去,再叫上三五个同学,好好开心开心!”
说罢也已经起身。
容丰拉起小慈的手就要带着她走,小慈看一眼长辈们,心里怕不合适,他却只是对她说:“走吧!”
“去吧,我们长辈们单独聊聊!”容爸爸突然抬头说道。
小慈看公公颇为认真的样子不得不点点头然后跟着老公离开。
“小云若是觉得无趣也可以跟去!”容爸爸又说一声。
裴云却只是起身说:“我就不去了,我去下洗手间!”
出入容家就像是在自己家一样随意的性子也没改,打个招呼就起身去洗手间擦拭身上的红酒。
桌上霎时只剩下两对长辈,容爸爸看了看书记大人已经有些阴暗的表情然后拿起桌上的酒杯:“来,咱们哥俩喝一杯!”
书记大人昂了昂首,拿起酒杯跟容平干了一杯,俩人都换上了白酒,容平低声说:“裴书记啊,咱们哥俩有阵子没在一起好好地喝过酒了,以前你忙着晋升,现在你忙着治理咱们这个城市,今晚,咱们得好好聊聊!”
书记点点头:“是,好好聊聊!”
书记夫人跟刘君也笑了笑,在旁边伺候着俩男人吃饭。
容平说:“小慈跟小丰的婚事是父辈里就订下的,老爷子说这事的时候我也一怔,原本小丰跟小云两个相处的好好地,怎么一下子却要他娶了叶家的丫头,老爷子竟然告诉我叶家这丫头有帮夫运,当时小君还真去找了个算命先生算了一卦,也确实如老爷子所言,老爷子心脏又不好,这事我们就这么定下了,确实对不住你们家小云,这杯,不管你喝不喝,我要喝,这个罪,我得赔!”
容平低声说了一些后脸上的歉意很浓,然后仰头就是一杯白酒下肚,容妈妈又给他倒上白酒,自然这也是夫妻俩早就商议好的,道歉要有诚意,谈事更要有诚意,白酒,是他们这代人曾最爱的酒。
书记大人举了举杯子,随后也是一饮而尽,脸上带着浓浓的困扰。
容平继续说:“婚后这对夫妻也一直没住在一起,我们做父母的都明白他们没有感情,小丰有小云,小慈也有个谈了好些年的男朋友,但是这两家商业联姻若是一直那么僵持着,他们离婚是迟早的事情,我们这才想了个馊主意,让他们俩尽快的要个孩子,老爷子就利用他的身体状况做文章逼着他们俩洞了房,现在看着他们夫妻的感情日益增加,不怕你不高兴,我们老两口打心底里安慰,在容家,从祖辈开始就还没有离婚的先例,我们自然也希望他们夫妻好好地。”
容爸爸的心思已经在桌面上说白了,他就是要裴家知道,就算他裴家再怎么家大业大,他容家也不会因此就怕他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