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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巴结

“妈,我回来了。”

胡斯尼推开家门,进入屋内。

“儿子,回来啦。”胡妈从屋内向胡斯尼走来,对于胡斯尼的突然回来,她脸上并没有多少惊讶,只是淡淡的、亲切的笑容。

一般的农妇做惯农活,体格都是稍显肥胖,皮肤也因长期照晒,而显出暗黄之色。但胡妈却身材窈窕若柳丝,脸蛋精细,皮肤白皙,手掌也娇嫩的没有一点老茧,若不是她那一身农妇打扮,看上去完全不像一个农妇,反而像是一个娇生惯养的富家小姐。

“你先坐着,我去地里摘点菜,给你做几个你喜欢吃的小菜。”胡妈一边说着,一边拿起家里的一个竹篮。

“妈,不用了,我刚从小落家吃完饭回来,现在不饿。”胡斯尼劝阻。

“哦,那好吧,来,儿子,给妈说说,你这几年在仙门过得还好吗?”胡妈拉着胡斯尼在饭桌旁坐下。

“当然好了,你不知道,水德仙门可漂亮、可气派了……。”

一说起在仙门的遭遇,胡斯尼滔滔不绝,把自己在水德仙门这八年看到的、听到的,事无巨细,一股脑全部告诉胡妈。

胡妈一只手柱着下巴,眼睛定定看着胡斯尼,两边的嘴角微微扬起,认真倾听着。见胡妈如此感兴趣,胡斯尼说得更加起劲。

“胡斯尼在吗?小翠在家吗?”敲门声响起。

“谁呀?”胡斯尼跑去开门,一开门吓了一大跳,因为门外站满了村子里的人。

每个人都拿着装满瓜果蔬菜的篮子,或是一只鸡,一根猪大腿。看到胡斯尼,每个人的脸上都是讨好的笑容,眼中却冒着让胡斯尼都胆寒的绿光。

“张大婶、李大妈、何七叔……你们有什么事吗?”

“你这孩子,做了仙师,就不认我们这些亲戚了,没事就不能来看看你?”

“我不是这个意思……。”胡斯尼连忙道歉。

“我们听说你回来,特地给你带了一些礼物。我们小家小户,也拿不出什么好东西,你千万别嫌弃,收下吧。”张大婶不由分说,把一篮子瓜果塞到胡斯尼手中。

胡斯尼刚想推辞,张大婶后面的人不甘落后,纷纷把手里的东西往胡斯尼手里塞,场面逐渐失控。胡斯尼招架不住,被汹涌的人群一步步推回家里。

转眼间,一大群人挤爆了胡斯尼家。胡斯尼家就这么点地,就算他们挤进来,可空气不流通,一个个都感到明显的呼吸不畅,脸色通红,却没有一个肯离开。

“胡斯尼呀,时间过得真快,以前你还是一个傻小子,转眼就长大成一个帅小伙,还进了仙门。有没有考虑过娶妻生子呀?”张大婶一脸关心的问。

“呃……。”胡斯尼脸色很是尴尬、羞怯。

不等胡斯尼回答,张大婶就一把拉过身边一名女子,对胡斯尼说:“你看我家小芳怎么样?屁股大,好生养,就嫁给你做小妾吧。”

“啊……。”胡斯尼嘴巴张大到足以放下张大婶带来的鸡蛋。

他转头看向小芳,发现她明显盛装打扮而来,两边的脸颊抹得跟猴屁股一样,搁在这村子里,的确有几分姿色,算是一等一的大美女。

可是胡斯尼到底进过仙门,见过世面。尤其是胡斯尼在号称美女集中营的缥缈峰呆过,里面的一个侍女都比小芳漂亮百倍,自然不会对小芳有什么想法。

不过,小芳可就不是这样想,她看到胡斯尼看向她,很是羞涩的偏过头,却又忍不住用眼角余光偷看胡斯尼的反应。

“张大婶,其实我……。”

胡斯尼还没把话说完,再次被热情的村民打断。他们纷纷拉出自己的未出嫁的亲戚,苦口婆心的向胡斯尼推销。把自家的女儿说得天上有,地上无,出得了厅堂,入得了厨房,温柔体贴的贤妻良母。

他们似乎也知道是高攀胡斯尼,一个个都没敢说要胡斯尼娶她们做正妻,只要给个小妾的位子就行。

胡斯尼被他们七嘴八舌吵得头昏脑胀,旁边那些准妻子还不停暗送秋天的菠菜,更是让胡斯尼醉得天昏地暗,却又无可奈何。

“咳咳咳……。”一阵干咳声响起。

所有人都闭上嘴巴,看向胡妈,神色紧张,眼中充满期盼。

“感谢大家对我家胡儿的厚爱,这些礼物我们就收下了。我们胡儿男的回来一趟,各位若是不嫌麻烦,今晚就在村里举办一个酒宴,我家胡儿定会到场感谢大家。现在,若无其他事,还请诸位乡亲先回去。

我家胡儿旅途奔波,需要好好休息一下。他会在村里呆上10天左右,你们真要有什么事,有的是时间和他说,不急于一时。”

胡妈面对众人,神色自若,侃侃而谈。

“也好,那我们就回去准备酒宴,到时候胡斯尼一定要来呀。”

胡妈都这么说了,在场的人倒也识趣,纷纷告辞,万一逼迫得紧了,弄巧成拙,反倒不美。

“还是妈妈厉害。”胡斯尼关上房门,返回屋内,“可是,今晚的酒宴怎么办?总觉得会有不好的事发生。”

“你若不愿,直接拒绝他们就是。你现在是仙师,谅他们也不敢把你怎么样。”胡妈说。

“直接拒绝他们吗?这不会得罪他们吧。我倒是没什么,过几天就要走,可妈妈你还在村子里呀。”胡斯尼担心的说。

“不用担心妈妈,你只要照顾好自己,妈妈就放心了。”胡妈摸着胡斯尼的头说。

“让我想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吧。”

胡斯尼皱眉思索。

…………

“爸,少喝一点。”

卓明家,卓明和父亲坐在饭桌旁,一边喝酒一边聊天,而卓母则忙着把一盘盘热菜端上桌。

“今天我儿子好不容易回来,还做了仙师,为父高兴,多喝一点有什么关系。”卓父大笑着,又把一碗就往肚里闷。

卓明无奈,劝阻不了父亲,只好和父亲一起大醉。

“卓明呀,还记得我给你取名的用意吗?”半醉半醒之际,卓父突然对卓明问。

卓明神色一正,自豪、严肃地说:“卓明,卓而不凡,日月同辉。父亲给我取这个名字,就是希望我成为人中之龙,如同天上的日月一样,光辉照耀整个世界,受万人景仰。”

“嗯,不错!”卓父满意的打了一个酒嗝。

“如何?儿子现在的表现没有让你失望吧。”卓明面容一松,对卓父笑道。

“岂止没有让我失望,你的成就简直出乎为父的预料。为父努力半生,也没能金榜题名。原指望你能考上状元就好,没想到,你直接成为仙师。老天待我不薄呀!哈哈哈……”

“仙师可比状元强多了吧?”

“岂止是强多了,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状元再好,见了皇帝老儿,还不得乖乖跪下。可仙师呢?却能让皇帝老儿下跪。哈哈哈……。”卓父放声大笑,将前半生郁郁不得志的闷气统统发泄出来。

“嘘!小声点,这么大逆不道的话,万一被人听到……。”路过的卓母提醒。

“妈妈,不用怕。儿子是仙师,别说是外人听到,就算是皇帝听到,他也不敢把你们怎么样。否则,哼,我让他做不了皇帝。”

“好好好,不愧是我儿子。”卓父欣慰地拍着卓明的肩膀,然后神色一肃,说:

“虽然你的表现已经很好了,但为父还是希望你,不要骄傲,继续勇往直前。”

“那是当然,放心吧,爸爸,下次再见到我,我绝对会让你再震惊一把。”卓明拍着胸脯,自信满满的说。

“好,为父相信你,干!”儿子如此上进,卓父很是高兴,竟亲自给儿子倒酒。

“你也别太逞强,事不可为,就不要强求,平平安安才是福。”卓母对卓明说,看着卓明的眼中一片慈爱。

“妇人之见!”卓父不屑的说,“富贵险中求,遇事迎难而上,方为英雄本色。”

“既然你这么说,怎么不见你这么做,混到现在,还不是一个教书先生。”

被卓母这么一挤兑,卓父面子有些挂不住,借着酒劲,卓父在桌子上重重,大叫:

“身为我儿子,自然要比我优秀,否则我宁愿不要这么没用的儿子?”

“算了,妈,你就少说两句。爸,别生气,我们继续喝酒。”

见爸妈又吵起来,卓明赶紧出来打圆场。

事情就这样被卓明轻巧带过,只是卓明心里,产生了一个小小的芥蒂:难道我在爸爸心中,只是他延续自己梦想的一个道具?……

…………

“小云雨术!聚!”

半空中,胡斯尼对着天空一指,本来晴朗无风的天空,立即狂风怒号,乌云滚滚而来,遮天蔽日,大地为之一暗,恍若进入夜晚时分。

“雨落!”

胡斯尼再对着大地一指,淅淅沥沥的雨声响起,天空下起倾盆大雨。奇异的是,这些雨水准确落入附近的百亩农田中,农田之外基本没有雨滴落下。

“哇噢!”站在农田之外的村民齐齐惊叹,看着天上的胡斯尼,变得有些敬畏。

一刻钟后,胡斯尼觉得差不多了,大手一挥,说:“散!”

本来厚重如墨的乌云,顷刻间消失得干干净净,阳光再次普照大地。沾满水珠的稻草,在阳光下,反射出闪亮的光芒,显得更加青翠欲滴,生机勃勃。

这还不算完,被阳光这么一照,本来还深青色、细小的稻谷,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色泽也越来越趋于金黄。

不过一杯茶的功夫,本来还需个把月才成熟的稻谷,全部进入可以收割的状态,而且一颗颗形状饱满,沉甸甸的把稻杆都压弯了,比之正常生长的稻谷还要好上三分。

看着这变魔术一样的手段,在场旁观的村民无不目瞪口呆,良久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不愧是仙法,太神奇了,太神奇了。”

有人走下农田,摘下一把稻谷,看着颗粒饱满的稻谷,惊叹连连。

“仙师!仙师!仙师!”

众村民围着胡斯尼,大声欢呼。

“呵呵呵……。”胡斯尼不好意思地挠头。

他自己也没想到,一个小云雨术,就能让数百亩稻谷提前几个月成熟,明明在水德仙门没这个效果。

不过仔细一想,胡斯尼立即明白缘由。水德仙门的都是灵谷灵草,被小云雨术浇浇水,只是加速一点成长。但村子里的都是普通稻谷,被蕴含灵气的雨水一浇,自然长势惊人。

明白这一点,胡斯尼又帮村民浇了果园、菜园。

很快,村名们发现雨水特别甘甜,喝了后倍感舒爽,甚至连小感冒都能治好。胡斯尼索性帮村民收集雨水,储备在家中当饮用水。

除了小云雨术,胡斯尼还在水德仙门学会“水疗术”。但无论是小云雨术还是水疗术,在水德仙门都是毫不起眼,甚至可以说是没用的法术。

不过放在凡间可就不是这样,一个小小的水疗术,就让饱受肌体损伤的村名恢复如初。举步维艰的老人,被水疗术这么一滋润,立马年轻十岁,走起路来健步如飞。就算是年纪轻轻的女子,被水疗术滋润,皮肤也会更加光泽、水嫩。

一时间,找胡斯尼的人络绎不绝,不管有病没病。

“唉,好累!”

晚上,胡斯尼拖着疲惫的身体返回家里。

尽管以胡斯尼目前的修为,小云雨术和水疗术都算不了什么,但施展次数一多,还是有些架不住。尤其是,胡斯尼发现,凡间的灵气与水德仙门根本没办法比,体内真气一消耗,很难补充回来,只能靠灵石。

而胡斯尼身为杂役,灵石本就不多,不到万不得已,他还真不想浪费。

不止是身体,胡斯尼的心灵同样感到疲惫。

虽说胡斯尼是从仙门回来,但到底学会几分本事,村民们还是有些猜疑。如今,胡斯尼大秀仙术,让所有的猜疑都变成浮云。

所有人都认可胡斯尼的仙师身份,对他的巴结更是不遗余力。尤其是几个自认为是准新娘的村姑,以各种理由频频来骚扰胡斯尼,个别大胆的还直接对胡斯尼动手动脚,就差霸王硬上弓了。

胡斯尼一方面要帮助本村村民和其他村慕名而来的村民,一方面要应付各种错综复杂的人际关系,不身心俱疲才怪。

“回来了?我已经给你准备好饭菜,过来吃吧。”每当胡斯尼回家,胡妈都提前准备好热腾腾的饭菜,让胡斯尼倍感温暖。

“好!”尽管被热心的村民留下吃过饭,但胡斯尼还是继续享用妈妈准备好的饭菜。

“累了吧?”胡妈关心的问。

“还可以吧。”再苦再累,胡斯尼也藏在心里,从不跟胡妈说,“不过,我今天又用水疗术只好了60多个人。妈妈,我厉害吧。”

“水疗术吗?”胡妈微微一笑,用赞许的目光看着胡斯尼,然后问:“除了小云雨术、水疗术这些,你在水德仙门还修行其他法术吗?比如幻术。”

“那个,幻术我还没来得及学。”胡斯尼不好意思的挠头。

“为什么不学,是不喜欢?”

“不是啦……。”胡斯尼犹豫了一下,只好从实招来:“我在水德仙门还只是杂役,没有资格找到师傅学习幻术。不过,妈妈,请你放心,我一定会努力,找到一个师傅教我。大不了我想办法弄到幻术,自学成才。”

“杂役?!”胡妈瞪大眼睛看着胡斯尼,只是惊讶,没有失望,“哦,忘了,你是黄级灵根。”

“妈妈,让你失望了。”胡斯尼羞愧地低下头。

“说什么呢?傻孩子。”胡妈抚摸着胡斯尼的头顶,满是感慨的说:“杂役也好,不用卷进那些腥风血雨,好好做你的杂役吧。”

“嗯?!”胡斯尼不明所以地看着胡妈。

“吃完早点休息,你也累了一天。”胡妈关心地说。

“哦。”

胡斯尼一边吃着饭,一边在心里想着:妈妈肯定有些失望,只是为了不让我伤心,才假装不在意安慰我。妈妈对我这么好,我一定要好好努力,不辜负妈妈的关怀。

此时,要是胡妈知道胡斯尼的内心想法,一定会哭笑不得地说:傻孩子,你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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