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20367700000015

第15章 屐痕处处(7)

这道观大门外的景色,真神奇极了。我当十几年前,在放浪的游程里,曾向瓜州京口一带,消磨过不少的时日;那时觉得果然名不虚传的,确是甘露寺外的江山,而现在到了桐庐,昏夜上这桐君山来一看,又觉得这江山的秀而且静,风景的整而不散,却非那天下第一江山的北固山所可与比拟的了。真也难怪得严子陵,难怪得戴徵士,倘使我若能在这样的地方结屋读书,以养天年,那还要什么的高官厚禄,还要什么的浮名虚誉哩?一个人在这桐君观前的石凳上,看看山,看看水,看看城中灯火和天上的星云,更做做浩无边际的无聊的幻梦,我竟忘记了时刻,忘记了自身,直等到隔江的击柝声传来,向西一看,忽而觉得城中的灯影微茫地减了,才跑也似的走下了山来,渡江奔回了客舍。

第二日侵晨,觉得昨天在桐君观前做过的残梦正还没有续完的时候,窗外面忽而传来了一阵吹角的声音。好梦虽被打破,但因这同吹筚篥似的商音哀咽,却很含着些荒凉的古意,并且晓风残月,杨柳岸边,也正好候船待发,上严陵去;所以心里纵怀着了些儿怨恨,但脸上却只现出了一痕微笑,起来梳洗更衣,叫茶房去雇船去。雇好了一只双桨的渔舟,买就了些酒菜鱼米,就在旅馆前面的码头上上了船。轻轻向江心摇出去的时候,东方的云幕中间,已现出了几丝红韵,有八点多钟了;舟师急得厉害,只在埋怨旅馆的茶房,为什么昨晚不预先告诉,好早一点出发。因为此去就是七里滩头,无风七里,有风七十里,上钓台去玩一趟回来,路程虽则有限,但这几日风雨无常,说不定要走夜路,才回来得了的。

过了桐庐,江心狭窄,浅滩果然多起来了。路上遇着的来往的行舟,数目也是很少,因为早晨吹的角,就是往建德去的快班船的信号,快班船一开,来往于两埠之间的船就不十分多了。两岸全是青青的山,中间是一条清浅的水,有时候过一个沙洲,洲上的桃花菜花,还有许多不晓得名字的白色的花,正在喧闹着春暮,吸引着蜂蝶。我在船头上一口一口的喝着严东关的药酒,指东话西地问着船家,这是什么山?那是什么港?惊叹了半天,称颂了半天,人也觉得倦了,不晓得什么时候,身子却走上了一家水边的酒楼,在和数年不见的几位已经做了党官的朋友高谈阔论。谈论之余,还背诵了一首两三年前曾在同一的情形之下做成的歪诗:

不是尊前爱惜身,佯狂难免假成真,

曾因酒醉鞭名马,生怕情多累美人。

劫数东南天作孽,鸡鸣风雨海扬尘,

悲歌痛哭终何补,义士纷纷说帝秦。

直到盛筵将散,我酒也不想再喝了,和几位朋友闹得心里各自难堪,连对旁边坐着的两位陪酒的名花都不愿意开口。正在这上下不得的苦闷关头,船家却大声的叫了起来说:

“先生,罗芷过了,钓台就在前面,你醒醒吧,好上山去烧饭吃去。”

擦擦眼睛,整了一整衣服,抬起头来一看,四面的水光山色又忽而变了样子了。清清的一条浅水,比前又窄了几分,四围的山包得格外的紧了,仿佛是前无去路的样子。并且山容峻削,看去觉得格外的瘦格外的高。向天上地下四围看看,只寂寂的看不见一个人类。双桨的摇响,到此似乎也不敢放肆了,钩的一声过后,要好半天才来一个幽幽的回响,静,静,静,身边水上,山下岩头,只沉浸着太古的静,死灭的静,山峡里连飞鸟的影子也看不见半只。前面的所谓钓台山上,只看得见两个大石垒,一间歪斜的亭子,许多纵横芜杂的草木。山腰里的那坐祠堂,也只露着些废垣残瓦,屋上面连炊烟都没有一丝半缕,像是好久好久没人住了的样子。并且天气又来得阴森,早晨曾经露一露脸过的太阳,这时候早已深藏在云堆里了,余下来的只是时有时无从侧面吹来的阴飕飕的半箭儿山风。船靠了山脚,跟着前面背着酒菜鱼米的船夫,走上严先生祠堂去的时候,我心里真有点害怕,怕在这荒山里要遇见一个干枯苍老得同丝瓜筋似的严先生的鬼魂。

在祠堂西院的客厅里坐定,和严先生的不知第几代的裔孙谈了几句关于年岁水旱的话后,我的心跳,也渐渐儿的镇静下去了,嘱托了他以煮饭烧菜的杂务,我和船家就从断碑乱石中间爬上了钓台。

东西两石垒,高各有二三百尺,离江面约两里来远,东西台相去,只有一二百步,但其间却夹着一条深谷,立在东台,可以看得出罗芷的人家,回头展望来路,风景似乎散漫一点,而一上谢氏的西台,向西望去,则幽谷里的清景,却绝对的不像是在人间了。我虽则没有到过瑞士,但到了西台,朝西一看,立时就想起了曾在照片上看见过的威廉退儿的祠堂。这四山的幽静,这江水的青蓝,简直同在画片上的珂罗版色彩,一色也没有两样;所不同的,就是在这儿的变化更多一点,周围的环境更芜杂不整齐一点而已,但这却是好处,这正是足以代表东方民族性的颓废荒凉的美。

从钓台下来,回到严先生的祠堂——记得这是洪杨以后严州知府戴槃重建的祠堂——西院里饱啖了一顿酒肉,我觉得有点酩酊微醉了。手拿着以火柴柄制成的牙签,走到东面供着严先生神像的龛前,向四面的破壁上一看,翠墨淋漓,题在那里的,竟多是些俗而不雅的过路高官的手笔。最后到了南面的一块白墙头上,在离屋檐不远的一角高处,却看到了我们的一位新近去世的同乡夏灵峰先生的四句似邵尧夫而又略带感慨的诗句。夏灵峰先生虽则只知崇古,不善处今,但是五十年来,像他那样的顽固自尊的亡清遗老,也的确是没有第二个人。比较起现在的那些官迷财迷的南满尚书和东洋宦婢来,他的经术言行,姑且不必去论它,就是以骨头来称称,我想也要比什么罗三郎郑太郎辈,重到好几百倍。慕贤的心一动,醺人的臭技自然是难熬了,堆起了几张桌椅,借得了一枝破笔,我也在高墙上在夏灵峰先生的脚后放上了一个陈屁,就是在船舱的梦里,也曾微吟过的那一首歪诗。

从墙头上跳将下来,又向龛前天井去走了一圈,觉得酒后的喉咙,有点渴痒了,所以就又走回到了西院,静坐着喝了两碗清茶。在这四大无声,只听见我自己的啾啾喝水的舌音冲击到那座破院的败壁上去的寂静中间,同惊雷似的一响,院后的竹园里却忽而飞出了一声闲长而又有节奏似的鸡啼的声来。同时在门外面歇着的船家,也走进了院门,高声的对我说:

“先生,我们回去吧,已经是吃点心的时候了,你不听见那只公鸡在后山啼么?我们回去吧!”

1932年8月在上海写

半日的游程

去年有一天秋晴的午后,我因为天气实在好不过,所以就搁下了当时正在赶着写的一篇短篇的笔,从湖上坐汽车驰上了江干。在儿时习熟的海月桥、花牌楼等处闲走了一阵,看看青天,看看江岸,觉得一个人有点寂寞起来了,索性就朝西的直上,一口气便走到了二十几年前曾在那里度过半年学生生活的之江大学的山中。二十年的时间的印迹,居然处处都显示了面形:从前的一片荒山,几条泥路,与夫乱石幽溪,草房藩溷,现在都看不见了。尤其要使人感觉到我老何堪的,是在山道两旁的那一排青青的不凋冬树;当时只同豆苗似的几根小小的树秧,现在竟长成了可以遮蔽风雨,可以掩障烈日的长林。不消说,山腰的平处,这里那里,一所所的轻巧而经济的住宅,也添造了许多;像在画里似的附近山川的大致,虽仍依旧,但校址的周围,变化却竟簇生了不少。第一,从前在大礼堂前的那一丝空地,本来是下临绝谷的半边山道,现在却已将面前的深谷填平,变成了一大球场。大礼堂西北的略高之处,本来是有几枝被朔风摧折得弯腰屈背的老树孤立在那里的,现在却建筑起了三层的图书文库了。二十年的岁月!三千六百日的两倍的七千二百日的日子!以这一短短的时节,来比起天地的悠长来,原不过是像白驹的过隙,但是时间的威力,究竟是绝对的暴君,曾日月之几何,我这一个本在这些荒山野径里驰骋过的毛头小子,现在也竟垂垂老了。

一路上走着看着,又微微地叹着,自山的脚下,走上中腰,我竟费去了三十来分钟的时刻。半山里是一排教员的住宅,我的此来,原因为在湖上在江干孤独得怕了,想来找一位既是同乡,又是同学,而自美国回来之后就在这母校里服务的胡君,和他来谈谈过去,赏赏清秋,并且也可以由他这里来探到一点故乡的消息的。

两个人本来是上下年纪的小学校的同学,虽然在这二十几年中见面的机会不多,但或当暑假,或在异乡,偶尔遇着的时候,却也有一段不能自已的柔情,油然会生起在各个的胸中。我的这一回的突然的袭击,原也不过是想使他惊骇一下,用以加增加增亲热的效力的企图;升堂一见,他果然是被我骇倒了。

“哦!真难得!你是几时上杭州来的?”他惊笑着问我。

“来了已经多日了,我因为想静静儿的写一点东西,所以朋友们都还没有去看过。今天实在天气太好了,在家里坐不住,因而一口气就跑到了这里。”

“好极!好极!我也正在打算出去走走,就同你一道上溪口去吃茶去吧,沿钱塘江到溪口去的一路的风景,实在是不错!”

沿溪入谷,在风和日暖,山近天高的田塍道上,二人慢慢地走着,谈着,走到九溪十八涧的口上的时候,太阳已经斜到了去山不过丈来高的地位了。在溪房的石条上坐落,等茶庄里的老翁去起茶煮水的中间,向青翠还像初春似的四山一看,我的心坎里不知怎么,竟充满了一股说不出的飒爽的清气。两人在路上,说话原已经说得很多了,所以一到茶庄,都不想再说下去,只瞪目坐着,在看四周的山和脚下的水,忽而嘘朔朔朔的一声,在半天里,晴空中一只飞鹰,像霹雳似的叫过了,两山的回音,更缭绕地震动了许多时。我们两人头也不仰起来,只竖起耳朵,在静听着这鹰声的响过。回响过后,两人不期而遇的将视线凑集了拢来,更同时破颜发了一脸微笑,也同时不谋而合的叫了出来说:

“真静啊!”

“真静啊!”

等老翁将一壶茶搬来,也在我们边上的石条上坐下,和我们攀谈了几句之后,我才开始问他说:

“久住在这样寂静的山中,山前山后,一个人也没有得看见,你们倒也不觉得怕的么?”

“怕啥东西?我们又没有龙连(钱),强盗绑匪,难道肯到孤老院里来讨饭吃的么?并且春三二月,外国清明,这里的游客,一天也有好几千。冷清的,就只不过这几个月。”

我们一面喝着清茶,一面只在贪味着这阴森得同太古似的山中的寂静,不知不觉,竟把摆在桌上的四碟糕点都吃完了;老翁看了我们的食欲的旺盛,就又推荐着他们自造的西湖藕粉和桂花糖说:

“我们的出品,非但在本省口碑载道,就是外省,也常有信来邮购的,两位先生冲一碗尝尝看如何?”

大约是山中的清气,和十几里路的步行的结果吧,那一碗看起来似鼻涕,吃起来似泥沙的藕粉,竟使我们嚼出了一种意外的鲜味。等那壶龙井芽茶,冲得已无茶味,而我身边带着的一封绞盘牌也只剩了两枝的时节,觉得今天是行得特别快的那轮秋日,早就在西面的峰旁躲去了。谷里虽掩下了一天阴影,而对面东首的山头,还映着金黄浅碧,似乎是山灵在预备去赴夜宴而铺陈着浓装的样子。我昂起了头,正在赏玩着这一幅以青天为背景的夕照的秋山,忽听见耳旁的老翁以富有抑扬的杭州土音计算着账说:

“一茶,四碟,二粉,五千文!”

我真觉得这一串话是有诗意极了,就回头来叫了一声说:

“老先生!你是在对课呢?还是在做诗?”

他倒惊了起来,张圆了两眼呆视着问我:

“先生你说啥话语?”

“我说,你不是在对课么?三竺六桥,九溪十八涧,你不是对上了‘一茶四碟,二粉五千文’了么?”

说到了这里,他才摇动着胡子,哈哈的大笑了起来,我们也一道笑了。付账起身,向右走上了去理安寺的那条石砌小路,我们俩在山嘴将转弯的时候,三人的呵呵呵呵的大笑的余音,似乎还在那寂静的山腰,寂静的溪口,作不绝如缕的回响。

1933年5月21日

浙东景物纪略

方岩纪静

方岩在永康县东北五十里。自金华至永康的百余里,有公共汽车可坐,从永康至方岩就非坐轿或步行不可;我们去的那天,因为天阴欲雨,所以在永康下公共汽车后就都坐了轿子,向东前进。十五里过金山村,又十五里到芝英,是一大镇,居民约有千户,多应姓者;停轿少息,雨愈下愈大了,就买了些油纸之类,作防雨具。再行十余里,两旁就有起山来了,峰岩奇特,老树纵横,在微雨里望去,形状不一,轿夫一一指示说:“这是公婆岩,那是老虎岩,……老鼠梯”等等,说了一大串,又数里,就到了岩下街,已经是在方岩的脚下了。

凡到过金华的人,总该有这样的一个经验,在旅馆里住下后,每会有些着青布长衫,文质彬彬的乡下先生,来盘问你:

“是否去方岩烧香的?这是第几次来进香了?从前住过哪一家?”

你若回答他说是第一次去方岩,那他就会拿出一张名片来,请你上方岩去后,到这一家去住宿。这些都是岩下街的房头,像旅店而又略异的接客者。远在数百里外,就有这些派出代理人来兜揽生意,一则也可以想见一年到头方岩香市之盛,一则也可以推想岩下街四五百家人家,竞争的激烈。

同类推荐
  • 潘家华诗文选

    潘家华诗文选

    潘家华诗文选是潘家华的一部纪实文学作品,生活气息浓烈,文学功底深厚,内容真实感人。管道作家杨德勇为文选作序。潘家华希望在纪念“八三”工程会战40周年的时候,将这本书奉献给为中国能源通道建设作出突出贡献的石油管道人。
  • 相思莫相负

    相思莫相负

    隐世才女白落梅,执温润的笔法,继续演绎宋词里的悲欢离合。是谁在月下立雪听香?是谁在梨花细雨里等待佳人?是谁在江尾盼望夫君归?漫漫长路,相思莫相负。愿君知我心,莫和相思一并缺席在梦里。就让我们带着厮守终身的爱人,沉醉在白落梅的文字里,梦回宋朝。
  • 黑暗里的火光

    黑暗里的火光

    曹永,1984年出生于贵州省威宁县。已在《人民文学》《中篇小说选刊》《中篇小说月报》《山花》《江南》《长城》《作品》《滇池》《星火》《雨花》《文学界》等刊物发表小说若干,有作品被翻译到俄罗斯。贵州省作家协会理事,鲁迅文学院第十五届青年作家班学员。
  • 安妮日记

    安妮日记

    《安妮日记》是德籍犹太少女安妮·弗兰克在二战中遗留下来的个人日记。它真实地记录了安妮一家以及另外四名犹太朋友为逃避纳粹迫害,藏匿在“密室”里度过的长达两年的生活。作为成长中的少女,安妮以独特的视角观察着周围的人和事,并表达了自己对自由和美好生活的向往。日记展示了安妮出色的写作才华,也引发人们对战争与人性的思考,以及对“密室”青春的爱怜。
  • 寄岁月书(徐大学作品集)

    寄岁月书(徐大学作品集)

    从小爱诗,也写诗,有感而为,以写为快。不过写后多一扔了之。随着年龄渐老,近年有了时间,游历也较集中,生活也更丰富,情感火花不时闪现,于是记录现在,回忆以往,写下了许多。因不刻意仿古,五七言、四八句(不敢称律)诗及所谓词,许多不合平仄韵律(这类诗有人戏称为“新古体”鄙以为很贴切);因学不来不用标点、不顾行句、表达极为含蓄的高超技艺,所写自由诗又不够新潮。总之古式不够古,新式不够新,在诗界难以入流。然而自信事真情切,通俗易懂,仍结为集子,便于自己保存的同时,还奢望寻觅知音,给那些传统读者及少儿带去点情趣。
热门推荐
  • 天行

    天行

    号称“北辰骑神”的天才玩家以自创的“牧马冲锋流”战术击败了国服第一弓手北冥雪,被誉为天纵战榜第一骑士的他,却受到小人排挤,最终离开了效力已久的银狐俱乐部。是沉沦,还是再次崛起?恰逢其时,月恒集团第四款游戏“天行”正式上线,虚拟世界再起风云!
  • 爱国主义教育丛书:沈钧儒

    爱国主义教育丛书:沈钧儒

    沈钧儒,字秉甫,号衡山,浙江嘉兴府秀水县(今嘉兴市)人。1875年1月2日出生于苏州。他的曾祖父沈濂,曾任镇江、江宁、徐州等地的知府。祖父沈玮宝,曾任苏州知府。父亲沈翰做为江苏候补知县客居苏州。可见沈钧儒出生成长在晚清一个封建士大夫的家庭。从小所接受的教育则是传统的文化教育,在3岁时他的母亲就开始教他识字,长到5岁时就进私塾受启蒙教育。13岁时回到秀水县老家应童子试,16岁考中秀才,29岁中举人。1904年参加甲辰恩科会试,中试贡士第51名,殿试二甲第78名,赐进士出身。1905年清朝废除科举考试,因此沈钧儒也就成了沿袭一千多年的科举取士最后一批进士之一。
  • 世2020

    世2020

    我,一名普通的初中生,平淡无奇的过完了前面的人生,可是当我升学到市里的高中:二中时,开始了一段之前不会想的一段人生
  • 碧月天

    碧月天

    南诏灭亡,南诏皇族被郑皇血洗,公主和皇子被人救出,流落在外,成了郑皇的一块心病,多年以后,江湖中有人纷纷揭杆而起,以复国之名,将大兴国推翻,大理的皇帝在由此在血雨中诞生。。。。。
  • 虫宠逆袭

    虫宠逆袭

    叶枫无意中血契了一只上古时代的圣水金蝉,于是——亮度堪比白炽灯泡的梦幻萤火虫,分分钟秒杀音乐演奏大家的纯天然蟋蟀,毒性猛烈到没朋友的火焰色入侵,还有滋味妙绝的灵化版豆虫……一个个虫子粉墨登场,一场关于虫子的风暴席卷全球!
  • 刀炼巅峰

    刀炼巅峰

    一柄是具有魔性的无锋长刀。一柄是拥有生命和灵性的利刃,但它们却有着一个共同的主人一个被满天下追杀的少年!一面是博学广知的商人,一面是铁血无情的狂魔;当两种不同的性格结合在一起时。却塑造出了一个超级的刀道战神……一位年少有为的成功商人,偶然间进入了动荡不安,危机四伏的江湖,不料却陷入逃亡处境,无数惊......
  • 痞子校草恋上公主杀手

    痞子校草恋上公主杀手

    虽出黑帮,但心善如仙。当年心软中恶果。但青梅竹马的他,为了自己而永远沉睡之际,她还是那个善良如仙,活泼如精灵的女孩吗?订婚当天,就是他死之日。急救室门口,原本属于自己的订婚礼服却穿在了昔日的好友身上。友情,爱情的背叛,最爱自己哥哥的离去,令她身心俱灰。她选择了离开,她选择了报复……--情节虚构,请勿模仿
  • 重生之科学修仙

    重生之科学修仙

    武道昌盛,原本不被看好的文化课,反倒是陈情快速升级的bug。解开一道数学题,陈情能快速提升修为。完成一道化学实验,他能锻造各类天材地宝。印证一道物理题,他能发挥出功法最大的威力!别人修仙要天赋,要时间,我修仙,要做题!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我陈情,科学修仙!
  • 倾家霸爱:冷少的财迷妻

    倾家霸爱:冷少的财迷妻

    拜托,她只是捡被他“更新换代”的废品来换取可爱的钱钱而已,某个男人至于用吃人的眼神瞪她么!更可气的是,某人还扬言要惩罚她。她只是废物利用好么!废物利用,她有错么!“白千千,为娶你我都倾家荡产了,你就不能把睡衣睡袜留给我?”某个男人突然一改冷冽霸气之风,可怜兮兮的眨着无辜双眸。“呃,好像是耶。”她想起躺在抽屉里的工资卡,房产证,集团股份等都写了她的名字,某个男人确实倾家荡产了。“那就把这些卖了,给你当零花钱吧,我就不和你抢了。”话落,她只感觉气温下降了十个阶。“白千千,婚后还把自己男人的贴身物品拍卖,你是太大方还是太不把我当回事?”某个男人红着眼,倾身而下,惩罚如期而至。
  • 许年,如果你还在这里

    许年,如果你还在这里

    16岁的叶言爱上了18岁的学长伊涵,追随伊涵的脚步,为他受尽委屈和折磨,好不容易的在一起了,最后却只是另一个人的替代品。反复纠缠虐爱情恋,终于在许年的离开成为了过眼云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