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露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把视线从周祁山身上收回,“神经病啊。”迅速转身收起画架拨开人群离去。
周祁山放下敬礼的手看了一眼画像,虽然他并不懂画,但是林露画的确实很生动逼真。周祁山满意的笑起来,寻着林露离开的方向追去。只见林露把画架放到广场旁边一家老杂货店里后,就钻进人流里。
周祁山跟在林露后面,“我还没付钱呢。”
“不必了。”
“那怎么行,人民警察不拿百姓一针一线。”
“当我送给你的行吗?”
“干嘛送我画像。暗恋我啊?”
林露突然停下来,周祁山没来的急反应,撞到林露身上往后退了一步,林露也差点被撞倒。
“我暗恋你?”林露指着周祁山反问了一句,然后轻哼了一下,“我对小白脸没兴趣。”
“那你对谁有兴趣?”周祁山正了正身子,把手插在兜里。
林露呡嘴一笑,“秦始皇。”
周祁山被林露的回答震住了,“眼光不错。”
“哼哼,,无聊。”用余光撇了一眼周祁山,林露向马路对面走去。
周祁山似乎打定主意要跟着她,一直与林露保持着10米内的距离。
林露知道周祁山还在后面跟着,故意到处绕着走,她知道周祁山不熟悉这里的路,想趁机甩开他。但是她低估了警察的跟踪能力,不但没有甩开他,反而给自己招来麻烦。
左弯右拐的不知道进了那条胡同,林露心里还在筹谋怎么甩掉后面的人,完全没想到会在这里碰上“老熟人。”
“呀,今天运气不错,居然让老子碰上你了。”胡同尽头走过来几个男人,最前面的一个叼着烟,满脸凶相的男人盯着林露。
林露往后退了几步,双手抓紧了斜背的挎包带子。“你想干嘛?”
“不干嘛,请你喝杯茶,聊聊天,顺便把你欠的帐算清楚。”男人慢慢的吐出一团烟雾,散在空气中的味道让人觉得反胃。
“我和你没什么可聊的。我也不欠你什么。”林露尽量保持镇定,可是声音有些许退缩和颤抖。
周祁山看到这群人就知道不是善茬,跑上前用身子护在林露前面,“你们是谁?”
“你管老子是谁,告诉你,今天不把这臭丫头交出来,别想站着走出这里。”看到周祁山护着林露,男人把烟重重的吸了一口,吐掉烟头用脚踩灭。后面的人也露出凶恶的表情。
林露拉着周祁山的肩膀走到他旁边说“不要你管我的事,你走开。”
“不行,他们一看就不是好人,我怎么可能丢下你一个人自己走掉。”周祁山又把她拉到自己身后。
“今天有我在,你们谁都别想碰她。”周祁山对这种威胁并不害怕,这样的街头流氓他从前就见多了,不过是看人多气势大。
不过,虽然周祁山打架的功夫也不错,但是双全难敌四手,更何况还有一个女孩子要保护,周祁山希望能不动手就不要动手。
“你算什么东西,也敢管老子的事。不给你点厉害,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东西。”男人给身后小弟一个暗示,几个人冲上来围住周祁山和林露。
周祁山赶紧把林露扯到身后,身子微弓做出防御动作,“一会儿要是打起来,你就往外面跑,千万别回头。”
林露不喜欢欠别人的人情,她也不想和周祁山有太多牵扯,这种情况她绝不可能自己跑掉。“该跑的是你。他们是来找我的,你最好有多远走多远。”
“今天这事让我遇见了,就算是个陌生人我也得管。”
“还在老子面前卿卿我我,弄死他们。”领头的男人看到林露和周祁山若无旁人的说话,顿时觉得一阵羞辱。
“谁跟他卿卿我我!”面对扑上来的人,林露还不忘瞪领头男一眼。
单挑群的结果必然是惨败,尽管周祁山在警校学习期间,防御和反击能力都很不错,但是同学之间的切磋都是点到为止。现在面对的是一群什么都干的出来的街头流氓,而且还要分神保护林露,不到几分钟就扛不住了。
林露看到周祁山撑不住了,从包里拿出一瓶止疼喷雾朝着那群人喷了圈,拉着周祁山就跑出去。
直到后面看不到追上来的人,林露才松开周祁山,坐在路边的台阶上休息。和一群人打架又跑了这么远,周祁山累的满头大汗,把外套脱下来的时候才发现手臂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刀划伤了。鲜红的血液从伤口沿着手臂流到手掌,滴在地面后溅出一朵红花。
林露把头搁在膝盖上歇了很久,抬头正好看见周祁山在擦胳膊上的血,一脸淡定,好像受伤的不是他。林露站起来把周祁山受伤的手拉到自己面前,从包里拿出碘酒和棉签给他消毒,“原来警察的能力就这么点。”
“你不能因为我一个人的原因而怀疑所有警察的能力。我是怕他们以后再找你麻烦,给他们点面子。”
“那我还得谢谢你了。”说完,林露加大手里的力度,把棉签在伤口上重重一压。
“啊,,嘶,,你,,我这是为了救你啊,你怎么还恩将仇报啊。”碘酒擦在伤口上本来就疼,更别说林露这故意的一下子了,周祁山疼的差点跳起来。
“是吗?可是你都和他们打起来了,那我以后不是更危险了。”
“你到底欠他们什么东西?”
听到周祁山这个问题,原本和谐的气氛刹那间降到冰点,林露手里的动作停了一会儿,“我没有欠他们任何东西。”
“那他们说的是什么?”周祁山心里总觉得林露和那群人有着什么联系,但是又不希望他们有什么关联。
“他们一群混混,整天靠勒索别人过日子,他们还能从我这里拿到什么。”林露没有看周祁山,把碘酒和棉签收到包里,又拿出一卷纱布给他把伤口包扎好。
“钱吗?”周祁山看着林露的一系列东西,看着林露包里这么多的紧急伤口处理药,对这个女孩的疑问又多了几分,“你怎么随身带了这么多药?你以前经常被这些人围堵吗?他们是不是经常欺负你?”
“没有。我只是比较怕死。”林露从始至终都没看周祁山,处理完他的伤口后就往车站方向走。
周祁山安静的跟在林露后面,此时的太阳已经快淹没在地平线。余晖把林露的影子拉的长长的,偶尔一阵微风吹起她的头发,柔软无依的在空中挥动。
林露突然停下来,转身对周祁山说:“我饿了,你还没给我画画的钱,请我吃饭吧。”
对于林露的主动要求请吃饭,周祁山自然是千百个愿意。“你想吃什么?”
“川菜。”
周祁山听到川菜两个字,笑脸立刻僵住。对麻辣天生抗拒的他从来没有踏入川菜馆的门。如果现在提出这个要求的不是林露,他一定会转身就跑。可是现在,他不能跑。
林露带着周祁山来到一家川菜馆,一上来就点了好几道特色菜还有两箱啤酒,看着满脸愁容的周祁山,林露就猜到了他的心思,“你不喜欢吃川菜?”
周祁山心里在吼“是讨厌吃OK!”,可是嘴里却在回答,“一般般。”
林露知道他在装镇定,故意让老板把菜做的更辣,就等着看周祁山的笑话了。
此刻周祁山只希望能够用酒把自己灌倒,就不用受到辣椒的折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