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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蜕二十七

这‘宝儿山’又叫‘保儿山’,传说是古时一位母亲为了自己儿子免受战乱,将儿子藏匿此山。等到战火平息后,却怎么也寻觅不到儿子的踪迹,直至数十载后,儿子突然返家,老母惊喜异常,端详之,爱子容貌竟与进山时别无二致,村人皆奇之,问其因,不能答……“刘胡子”将此山据为匪窝不无道理,此山峰高林密,海拔三千米以上,藏木于林,无人得觅,若不是有内线,祝鸿誓根本找不到“刘胡子”的老窝。但祝鸿誓一去十日,不见回转,韩昌奇心中不由得暗自担心:难不成‘打雁反倒被雁啄’!不行,怎么着也要探个究竟,活要见人,死要见……难道表哥发生了什么意外?

韩昌奇立刻点了二十名身手好的兵士带齐干粮弹药,骑快马直奔“宝儿山”方向而去,简而言之,在第二日傍晚时分抵达“宝儿山”,因思兄心切,在侦察兵沈二壮的指引下摸黑找到了土匪窝。却见山寨无一明火,昌奇奇之,叫人摸进寨中打探情况,不多会儿,沈二壮从寨中出来说寨中无人,韩昌奇立即进入寨中一一搜寻,果然无人,也无明显火并痕迹。韩昌奇又叫兵士散开,扩大范围仔细查询,众人借着月光发现地面有明显拖拽的痕迹,如同蛇虫行过一般,同时地面还发现有数人的脚印沿着拖行痕迹延伸至南面山坳,这一发现让韩昌奇精神一振,这脚印不会错,确是自己人无疑,韩昌奇传令追踪下去。

在夜里追踪脚印是件难事,所幸沈二壮猎户出身,经验老到,凭着蛛丝马迹也能勉强追查下去。两个时辰后,终于到达了“宝儿山”南面山坳口处,却发现足迹被溪水湮灭,常年的雨水和山泉水汇集为一股小溪从山坳中流出,足迹的消失并未让韩昌奇感到气馁,以表哥的性格来看,他八成会继续追查下去。韩昌奇一声令下,二十几号人趟着水,深一脚浅一脚地进了山坳,等到了坳底时,只有光滑如镜的巨型山石一块,犹如镶嵌在山峰之内,除了脚边汩汩涌出的山泉水,再无一物,难道表兄一行人会不翼而飞?正当众人疑惑不解时,颇有些见识的“牛鼻子”靠近轻声对韩昌奇报告说:“韩副长官,祝长官一行的踪迹在此处消失,无从找寻。但是,长官,您应该能看出这是个什么样的地势?”“牛鼻子”姓牛,和韩昌奇一样也出过家,当过几年道士,嫌清苦就跑了出来,在大街上给人相面,颇懂些风水命理。韩昌奇当年掘“韦昌辉”私藏的宝藏时,为保险起见,需寻一名懂风水的,结果“一不小心”在街上就发现了此人。韩昌奇见他算得有鼻子有眼的,就强行“征召”了他,不管干什么都一直带着他,也是少数几个知道韩昌奇底细的“心腹”。“牛鼻子”这么一说,韩昌奇顿时醒悟过来,眼前的地形地势不就是“龙门小藏风”吗?峰倚背,坐南向北,镜石如口,水如涎,风来水去,这活脱脱的就是个“藏阴风”的“小蛇穴”!难怪这里寒气侵人,韩昌奇省悟道:“此处必有地穴!牛兴庚!探**?”“牛鼻子”一听有用武之地异常兴奋,立马精神抖擞地向四周细细地看了一圈,又默默地在心里算了一下,确定了方位,对了韩昌奇忙不迭地说:“找到了!”他摇晃着头:“韩副长官,我刚才算了下方位,也兑了一下卦象……”韩昌奇焦躁地斥道:“少废话!快说!”“哦哦哦……”牛鼻子见长官火大连忙一指镜石:“韩副长官,你来看,那好比的大户人家宅子的‘影壁’,左为贵,卦象上也应在西北面,如没算错,‘影壁’左边即为入口!”韩昌奇一声喝到:“好!回去后赏你五块鹰洋!其他人给我搜!”

果然不多久,有兵士报告,说在“镜石”左面灌木丛后发现了一个石洞,韩昌奇拨开众人,走近洞口,洞口附近有多人踩踏痕迹,韩昌奇更是确信无疑,只见洞口不大,一人来高,有些狭窄,如同刀劈一般,洞呈斜角向内延伸,洞内寒风扑面,用火把一照似深不见底,韩昌奇暗自思忖:似表哥这人一向谨慎,若进入洞中,必会叫人把守洞口,为何洞口无人守卫,也无报信之人,这毫无道理。

想的多不如做的多,韩昌奇无心多虑,高喝一声:“今天进去的兄弟,回去以后每人十块大洋,如有任何好歹,抚恤金加倍,老子说话算数!”说着只留下两名兵士守住洞口,其余全部下到洞中。进入洞中后,脚下的地面平缓,并不难走,众兵士高举火把缓步前行,火光把人影拖曳在洞内石壁上,更显得扭曲、诡秘。

估摸着前行两三百米的地方,韩昌奇回头望向洞口方向,已然不见一丁点月光,再向前走,孤寂感油然而生,哪怕人数众多也抵抗不住内心的不安情绪。再往前有士兵发现有掉落的水壶,火把等物,辨认后确为自己人所有,这更坚定了韩昌奇的信心,他一振精神大声道:“加快步伐前进!”众人一应快速前行。

随着时间的流逝,韩昌奇一行越走越深,从脚程上看已经走了两里路左右了,火把光亮也开始渐渐昏黄,石洞内的路也慢慢变缓,开始曲折起来,空间也逐步变大,一开始稀薄的空气到了后面反而变得浓厚起来,顿时让人感觉神清气爽。正走着,韩昌奇突然喝止住行进的队伍:“都把火把灭了!”众人虽不解,但依着命令照办,待眼睛适应黑暗后皆惊呼不已,洞内通道不知何时已然变得明亮,如同月光照耀一般,洞壁上星星点点,一块块发着微光的结晶状的石头布满了整个洞窟。

原来韩昌奇无意中触摸到石壁中的物质,感觉像是结晶状物体,仿佛会发光,记得师父曾经提过这种洞穴中有‘石晶’,而有些‘石晶’因富含矿物质会发出微光,这里的‘石晶’又不同于一般的‘萤石’,矿石什么的韩昌奇门清儿,自己的家族就是吃这碗饭的,但是这种结晶状的‘萤石’不需要用光和热的刺激,它就能自己发光,韩昌奇却头回看见。看着洞壁如同镶嵌大块宝石一般的“石晶”,韩昌奇只觉得这一幕真是美得让人窒息。有士兵叫嚷着:“这一定是‘萤石’,弄回去打磨好了就是夜明珠,能卖好价钱。”甚至已有士兵开始动手挖掘洞壁。

“都特么不许乱动!再动一个,我毙了他!”韩昌奇呵斥道。士兵们都被喝愣住了,呆看着他们的长官。韩昌奇叫过牛鼻子:“牛兴庚,你给我看看这是什么石头,我觉得不太对劲,这石头透着……邪性!”牛鼻子一哈腰应了声,转身靠近洞壁,用脸贴近散发着微光的晶体,用鼻子嗅了嗅,又用舌头舔了舔,思索了一下,脸色突变,急转过头对韩昌奇说:“韩副长官,这……这是‘灵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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