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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山寨版感情

周末,她说要给许强做一样她们家乡的特色菜尝尝,一早就出去采购。

许强充满期待,还有说不清的神秘。

是的,一个女人肯专心地为你做饭做菜,那是何等的生活幸福。

其实,许强的期待,还有另外一层的含义,许强想,是不是可以一直让自己心里的一个结有所松动。所以,接下来的时间,就感觉等的时间太长,想想这道菜可能过于复杂,需许多原料吧,她可能拿不动了,干脆出去接她。

许强想自己永远是忘记不了她那做饭的样子,红红的小衣袖,套在她如玉的手腕上。那一起一落之间,红的衣,白的臂,丰的胸,都在他的眼前幻化出春天的丰韵。许强的那个前女友,总是在都市的速食情节中着迷,说做饭浪费时间,不如在床上呆呆多实惠!是的,她总能在生活里找到她的实在,最终因了实在,彻底地去了实在的地方。

许强还记起,过去有一段时间,他也在一个小楼上,就从他小厨房的窗子望出去,直线距离也就四米吧,也对了一个厨房,每到做饭时间,也有一个女子,在里面忙碌着,许强是当风景一样看的,那也确实是风景。在一阵阵色香味的弥漫中,那或红或白的身影就那么忙着。想起一句久远的话:食色性也。许强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场景会或者说总是会勾起男人另类的思绪。想来,一个人在现实中的拼抢过累过紧张,每每看到这样的烟火人生,总是让人生出许多的闲情,而这一份情,总是与男人固有的属性有关,不可抑止地想到了佳人如厮。

所以就有一此论断说,说要抓住一个男人的心,先要抓住一个男人的胃,许强想,他是被抓住了。这似乎从一开始就是这样,只不过,现在抓得更牢,让许强觉得更深。

菜场离许强住地也就一站路,许强开车去时是真实地后悔自己的自作多情。她在菜场入口的一角,正对着一个男子说着什么,两人都很激动。

这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况?许强不明所以。一个他认为无牵无挂的女子,一个他甚至把她当成了生活中的一部分的女子,一个讲起话来总是露着一丝怯怯的女子,一个他认为是清汤挂面偶有热情的女子,这时候又哪来的一个男的和她交谈,还有,还如此的激烈,或者说是超出了一般的普通的人群之间的交谈的样子。许强一下想起很多,过往的一些情节一下浮上脑际,他也有过这样一些的际遇,总是让自己的生活很复杂,其实一直以为的简单竟是可遇不可求。自己一直以一种以为的单纯来思考一些问题,但现实往往让他痛得不明所以,以前总是在一种连篇累牍的所谓设计中转圈子,转到最后,不得是谁设计了谁,也不知一场场设计的结果是他赢或是他输,但有一个结果却是明明白白,就是他们都在这一场场的设计中心轻了,心累了,心倦了,而最后,是一个个的离开,其实真正的离开还不算,因为,那揪紧的心,一刻也不曾离开。所以一直以来,他害怕这样过于复杂的情节的展开,也害怕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的纠结,但越是害怕,却是越要发生一些什么。这是一种什么样的轮转,许强只觉得面对眼前的场景,心口又开始莫明其妙地疼了起来。

许强轰然明白,想起了她来此的目的。看来一直害怕的落幕时刻终于到来,灰姑娘终于寻到了梦中的白马王子,天使收起翅膀,王子堕落凡间,此后当是童话中所说的“从此过上了幸福的生活”。

许强本打算向前,一刹间却又勇气全无。自己算什么,一个过客,至多是个房东而已。洞然彻悟,许强和她相隔的,本不是距离,而根本就是两条道上的人。以为走出了一种设计,却不想又在一种设计中打转。是的,他们根本就是两条道上的人,都怀着不同的目的,而经过了一段以为快乐的时光,许强有时想笑,真的,他可笑自己在那时还时不时地浮起关于烟火人生的一种向往,想来,这是多么地可笑和幼稚,自己以为在一种感情中成熟了,但却不想,最终还是被自己看着一脸怯怯的人当成了“被感情”的对象,从这一点来说,许强认为自己很失败,真的活得很失败,但他还是认为,他的失败,是败给了这个翻滚着向前的世界,或者更准确地说,是败给了他一直痴痴追求的内心里的那个结。这是他一直以来的一个结,一句老话可能最适合,那就是爱情之纯,终是难抵世俗之欲。

转身,许强去了一家小饭馆,把自己所遭遇到的两个女孩的酒一起吞下了肚,说到底,许强真觉得自己还就是活得很失败!

醉了,人轻了。回到家,她坐在冰冷的饭菜旁等许强,许强怪怪地朝她笑笑,扑向了洗手间。许强记不清打落了她多少次拿毛巾的手,最后,是她的嘴堵住了许强的满嘴酒气。模糊中许强记得她说过一句什么:许强,是你让我下定了决心。

许强醒过来时,阳光还在,她已不在。

她拿走了她所有的衣服,唯独留下了那件睡衣。

床头柜上有张小纸条:我再也无法再瞒下去了,我只能离开,其实,我早知你的身份,知道你掌握着大笔的现金,于是我借故上你车丢了手包,并来到了你这里。我帮助我男友设计的是,他一段时间后以丈夫的身份出现,以欺负为由逼你挪出公款。这是我的第一次,但一开始我就演错了,不想精心选中的你实在让我无法演下去,而且我越来越觉得,恍惚间我每每就把这一切当成了真的。这个计划就只好拖着,现在拖不下去了,男友屡屡根本不认同我的计划,就在昨天他说如果我再这样下去,不是帮他而是害他,还是我是假爱之名,行骗之实,威胁说如果我不停止,他说不定什么时候会直接找上门来。

我实在理不清这里面的头绪,我爱那个他,他的一切就是我的一切,他的不幸就是我的不幸,而现在是不幸的人觉得我会让他更不幸,我是何苦呀!以为的聪明的局,却是在你们两个男人的眼里卑劣得如同一缕清烟,是我昏了头,原谅爱中的人们特别是女人偶尔的犯傻和不理智,这也让我学到了很多,特别是和你在一起,我学到了一种生活的本真,生活就是生活,那么地实在,那么地具体,容不得半点造作。不能再让你受到伤害了,就只能是我离开。你有极强的数字概念却无方位感,所以我在你每隔衣橱上都写了小纸条,标明了所放衣物,以后你不会错了,一直想着为你作点什么,可能我能做的也就只能是这些了。还有,打开你的电脑,文档中有句话,这句话是真的,我没有骗你。

许强抬起头,衣柜上贴满了方方正正的纸片,用彩笔标着名称,就像她第一次看许强的眼睛,不同的是没有灰蒙蒙,只有如阳光样的艳丽。爱情在不经意间,用任谁也无法阻挡的脚步,悄然到来,又悄然而去。或许,有一些爱情,注定离去是它的最美!

许强昏沉沉地起身,冲到电脑前打开电脑,文档中果然有句话:若论人生是十分,于我而言,当七分是爱,三分是饱。而现实中,却总是为了三分饱而伤害了七分爱,我所有流过的泪,都是为此!落款为林菲予。

许强一刹间无可奈何。陡然的逆转,让他无可思想。大起大落之间,他无法不颠覆自己之前的一些想法,似乎有一些力量又回到了他的身上,他突然之间,有一种冲动,网络时代有一句泛滥的话:我现在不会爱了。但于此间,他却是想到,我是不是应该再想着:我又开始相信爱情?

大大的房子多多的票子,总在现实中将爱情压得支离破碎,终了正如她所言,其实三分就足够。许强想起他的前任,相同的情节,却是不一样的剧情,一切事情的发展,看来还是在乎人的所为,在乎心的所为。在这样的一种流行的情节中,从恋爱走到婚姻,不仅是两个人的一个感情的过程,似乎还有着别的很多的附着物,而有时候,这些附着物,却在一定的时间段内唱了主角,叫人还真就无可奈何。朝圣者能顺利地抵达目的地,是因为怀着一颗朝圣的坚定的心;恋爱者能最终走进婚姻的殿堂,也要怀着一颗视爱高于一切的心。但凡间,有几人是圣人,或者说有几人能坚持着不被迷惑所同化。坚持者在坚持中总是有着白眼和嘲笑相伴,及至成功,人们当然赞美和感叹连连。但有一种情况是,往往等不到成功,很多人就放弃了坚持,当然只有接受嘲笑,还有世人说得最多的一句话:我说吧,我先就认为不能成,成不了吧,小样!

许强转身,发现桌上竟有她留下的那张照片,捧起来,脸上突然发凉,一摸,全是泪,滴在照片上。匆忙地在衣角上擦拭,就这样看到了背面:那有用彩笔写的一个号码。

许强的心便开始一寸一寸地疼了开来。

较之以前,此时许强果断而坚定,拿出手机,就想立刻开始拨通这个号码,这应该是与爱情无关。

但她的男朋友,又与她是一番怎样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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