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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迷乱的被爱

生活里因了有马俊,还真像做梦一般,让珊灵理不清头绪。坐在写字间里,强迫让自己冷静下来,心中对自己说,罢罢罢,还真应了“冲动是魔鬼”的忌语。

当初的一些冲动,为此付出了年少轻狂的代价,自以为两份都是鲜花满地的爱情,却是最终被弄得支离破碎,弄得满身是伤,现在有时还隐隐作痛。自己下决心的走出,与其说是对自己爱情的一种救赎,倒不如说是对自己人生的一种改变。现在想来,过往的一些经历,还真的让人后怕,如果一直那样地下去,不知会成一个什么样。一个人,救自己的永远是自己,将一些纷扰看成是一种成长的历程和付出,心底里会宽很多,同时自己也会清醒很,对事物的判断也会成熟很多。这是别人教不了的,只能是自己从一种历程中不慢慢获得。而获得的多少,就又回到了一个老话题上,那就得看一个人的悟性。珊灵现在能明白这些,还真得感谢这些经历。对于马俊,她当然有着与之前不一样的心情,人不是生活在真空中,这种必要的接触和遇见,当然也是人生别样的风景。

应该欣赏风景,让自己的生活更丰富和快乐,这是珊灵给自己定的一种人生基调,当然,这包括潜意识里的自我保护。一个人的迅速成长,还真的是在一种大的转折之间。珊灵忽然觉得自己都应该感谢自己的这样一份清醒与自信。这样的一份彻悟,让珊灵有了如花的微笑。

珊灵就在这样的胡思乱想中,门被轻轻推开,如演电影。鲜花遮脸,慢慢移开,竟是马俊。

珊灵愕然,他自如。原来他一直想的整点揪心扯肺的事,是这个样。

他环视一圈,大声说:“同志们辛苦了!”

大家都抬起头望着他,年长的副主管怪怪地接口说:“为人民服务!”大家哄堂大笑。

倒还是扫了一屋的沉闷。

马俊走向珊灵,递给珊灵花说:“夫人更辛苦!”几个男孩女孩笑作一团,有人吹起了口哨。珊灵无端地红了脸,急急地接过花说:“上班呢。”马俊立马竖起一个手指在嘴边压低声音说:“中午慰劳各位,对街‘小肥羊’见!”一阵欢呼中马俊消失。

“小肥羊”真的历害!珊灵的准夫人身份真是冤如平地起楼突地根深蒂固。任珊灵急急解释几欲口吐白沫,大家一致的结论还是“珊灵得了便宜又卖乖”!

倒是马俊刻意地想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他在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这一点还真的让珊灵觉得奇怪,没有这样的,这样高调只适合演电视剧,于现实中,这样还真让人匪夷所思。但马俊却是真实地这样做了,而且还做得那样地积极和乐观,似乎有什么东西催促着他一样,他巴不得全世界都知道他在谈恋爱,或是一定要恋爱。

高调还真的让人不好理解,有些行动虽说很怪,但要把这个很怪的行动实现好,还真得花一些心思,付出一些努力,而且还得付出真诚的努力,才能收获预期的成功。比如那天,珊灵走过她常走的街道,突然发现,一圈人围着像在看什么热闹,间或还传来笑声,甚至还很欢乐,依常理想,肯定是某个人在里面搞笑造成的。珊灵突然不知道有股什么冲动,平常她是绝不看这样的热闹的,也绝不前去掺和什么,但今天不知为什么,冥冥中总是有股什么特别的东西在牵引着自己,总觉得这肯定与自个有什么关系。

走近前一看,天啦,人还真得相信自个的第六感观,还真和自己有关系。原业是马俊,不知为什么,打扮成了个小丑的模样,尖尖的帽子,肥肥的裤子,脸上还打了两个腮红,整个人看起来真的很好笑。更为搞笑的是,他的脖子上竟是挂了一个牌子,细看,有一行字,写着:我正在追一个叫珊灵的女孩,她就是我心中完美的女神,请大家告诉大家这个消息,请大家给我一个信心,只要你当着我的面喊一句“加油”,你能获得的,就是我一个真诚的躹躬致谢!

当然,在我们这个神圣的国度,最不少的就是看热闹的人和喜欢热闹的人。有好事者,真的就在马俊面前喊了一声:“加油!”马俊就真的双脚并拢,认认真真地弯下腰,标准的躹躬致谢!这时,周围当然激起一阵笑声,当然还有更多的人在尝试着,每个人都把这当成了一个互动的游戏,还是一个真人版的搞笑的互动的游戏。所以,不断有个上前喊着,或捉弄一样在远处喊着,但马俊却是始终不笑,一脸正经和严肃,认真地躹着躬,很神圣,也很忘我,就像一个仪式一样,让人觉得可笑的同时,不得不佩服他的认真。珊灵起先是羞红了脸,但慢慢地,突然觉得内心里最软的一点被什么触动了一样,让人觉得有种不一样的感觉。同时,慢慢地,竟是真地笑不出了声,用手一摸,不知什么时候,脸上竟是爬满了泪水,这说不清道不明纠结的泪水。

珊灵匆忙地退了出来,她不想上前或是告诉马俊什么,她只想着快快地离开,让自己的内心有一个思考的空间,让一切都有个喘息的机会。

这种感受还真是怪怪的,不知到底马俊想证明什么,抑或是向某个特定的人证明一些什么,在目前的这个过程中,还真的不好说,也猜不到。但终归看,马俊的一些事还没有伤害什么。或许是自己想多了吧,但珊灵心中这个疑团还是注定一进消除不了。

被爱情,这是珊灵的真实感受。不管是“被”也好,还是“动”也好,反正事情是这样了,当是一咱风景欣赏一下吧,珊灵的嘴角再次露出了微笑。珊灵又一次感谢自己的这一种心境,是的,原先,为什么让自己那样地纠结和凄婉,现在想来,人还真得不断长大,只有这样,才会看到更高处更亮丽的风景。对于爱情,应该更是这样才对。年少轻狂的爱情,有时只是看中了那华丽的外衣,或是一味的索取那浅在的一咱所谓温暖和浪漫,没有深究其里。现在想来,爱情固有着那一份温暖,但与之相伴的,还有一份责任,而这份责任,却是让爱情持续保鲜的法宝,脱离现实或是抛弃责任的爱情,注定是空中楼阁,终了只能是慌慌张张地两下里逃离,害人害己。

于是在这样的一个过程中,珊灵享受了女孩子恋爱中所有浪漫的细节。

那准时的早餐,下雨天及时的伞,晚上加班后的宵夜。更重要的是,他让珊灵时时感到,他就是自己疲惫心灵最宁静的港湾。随着策划案顺利通过心情的好转,在接下来的三个月里,珊灵真地很满足于他永远让自己成为他的NO。1!他曾告诉珊灵他辞职后,和朋友们在一起弄了一家公司。但在这一段以来,他又似乎给了珊灵所有时间,做公司很忙很累,为什么他倒是清闲无比,对了珊灵的疑惑,他说爱珊灵是最重要的事,珊灵傻笑着感动莫明。

那天又去骑马,他突然望着绿绿的草地感叹说“真温暖!”

珊灵心一动,回来后就匆忙地买了毛线,学织起了毛衣。他到珊灵家看珊灵问这是为啥?珊灵说我想给你一冬天的温暖。这句话是珊灵的真心话,说这话时凭心而论,珊灵真的觉得无关爱情。只是一个人得到别人的关爱多了,总要回报一些什么,这是珊灵觉得什么时候也得遵守的一种规则。

听完珊灵这句话,他的眼神竟是莫明地一暗,眼圈发红。珊灵笑着说:“我这丑女人心不灵手不巧的,还不知道成不成呢,没必要这样吧。”他第一次没有呵呵地开玩笑,直直地望着珊灵的眼说:“有心就够,我知道!”珊灵捉了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前说:“这是一个神圣的地方,闲人止步。”他突然如触电般地拿开手,脸上幽暗莫明。又问珊灵,“那个策划案失败了那么多次,你们是怎么最后完成的?”珊灵想逗逗他,就调皮地笑着说:“这是秘密!”他没有再继续问下去,忽地起身,说有事得告辞。珊灵送他出门时,他似乎模糊地说了一句,“我决定好了,珊灵!”

莫明其妙,但接下来的日子更莫明其妙。只几天,珊灵的手再也无法平静地理顺线团。“善变”的阴影又蒙上了珊灵的心。他变了,真地变了。偶尔晚上来看珊灵,满嘴酒气,胡言乱语,有一天竟说出蓝调夜总会的姑娘真是多情。珊灵哭着问他为什么?他说:“我就是这样坏,你快点离开我。”珊灵跟着他赶了出去,又问他,“你的车呢?”他怪笑两声指了指自己的肚子说:“在这。”

珊灵几欲昏倒,这难道是珊灵认识的马俊吗?一个堕落到靠卖车来姿意玩乐的男人!天啦,却原来,在这场所谓的被爱情里,珊灵真真切切就是被戏耍的“冤大头”!一个看似浪漫的局,珊灵忽然又有一种旧有的悲伤弥上心头,他感到,自己就将又要输得彻彻底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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