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一毕竟是“文帝”的徒弟,武功再不济,凭阿大三人也不是他的对手。在阿大三人的砍刀砍来之际,他瞅准破绽,双手齐动,如探囊取物一般,将三人的砍刀夺了过来。
在三人一愣神的工夫,杨一以彼之刀攻彼之身,在三人的右肩上都砍了一刀。杨一有心给他们点苦头吃,所以这一刀砍得很深,但没伤到他们的筋骨。鲜血从三人的肩头飞溅而去,喷到了杨一的身上,染红了他的全身。
杨一夺刀伤人,只是一举手的时间,快如电火,除阿浩之外,所有人都惊呆了。过了好一会儿,掌柜王一汉等人才回过神来,顿时暴起雷鸣般的喝彩声:“好呀!”
“你们还要再打吗?”杨一逼视着三人,用手中三柄砍刀指着他们道。
“不敢再打了。”阿大三人吓得脸色灰白,“卟嗵”都跪倒在地下,求饶道:“我们是混蛋,有眼无珠,求小爷高抬贵手,放过我们这一次吧。”
“就凭你们三脚猫的功夫,还出来当混混,真是丢死人了。”杨一见到他们欺软怕硬,一副窝囊的样子,十分鄙夷地道。
“是我们不知天高地厚,冒犯了小爷,下次再也不敢了。”三人为了活命,信誓旦旦地道。
“让我放过你们可以,但你们以后不可在城里为非作歹,若是不知悔改,我定会要了你们的狗命。”杨一无心伤其性命,只想给他们点教训,让他们今后再也不敢胡作非为,也算是自己做了一件好事。
“小爷宽宏大度,饶过我们这一次,我们保证以后再也不敢胡来了,小爷尽管放心。”三人一个劲地点头道。
“你们能知错就改,我就饶过你们这次。”杨一摆出了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对着三人道。
阿大三人喜出望外,在地下给杨一连连磕头,道:“多谢小爷的饶命之恩,你的恩情我们绝不敢忘。”说完,三人从地下爬起,转身要走。
“慢着!”杨一叫住三人,道:“你们留下饭钱再走。”
三人不敢怠慢,掏遍了全身才凑足了二十五两银子,由阿大交到杨一的手里,红着脸道:“我们也只有这些银子了,余下的三钱银子,我改天再送来行不行?”
“那余下的三钱银子我不要了。”掌柜王一汉即时出来道。他见杨一制服了三人,并要回了二十五两银子,心里已经很满足了。
“我们掌柜的既然都说不要了,那就不要了,你们可以走了。”杨一也乐得做个顺水人情。
阿大三人得了赦令,急惶惶如落网之鱼般跑的无影无踪了。
杨一制服了阿大三个混混,并追回饭钱,引得酒楼里一干的大厨和店小二对他崇拜不已,纷纷围过来,七嘴八舌地道:“你真得太厉害了!”“你的武功好棒呀!”“你酷毕了,帅呆了,我好崇拜你呦。”
杨一被众人一阵猛夸的有些飘飘然了。
阿浩过来搂住杨一的肩膀,笑道:“你这次大出了风头,成了大家心目中的大英雄。怎么样,当英雄的感觉如何?”
“感觉太好了!”杨一喜不自胜地道。
“臭美!”阿浩的语气略带着酸意。
掌柜王一汉从杨一的手里接过二十五银两子,不仅没看到他如何高兴,反而苦笑道:“你将这三个混混狠狠教训了,图了一时的痛快,可他们怀恨在心,我这个酒楼今后恐怕要倒霉了。”
“有我在,亮他们以后也不敢再来了。”杨一自信满满地道。
“他们怕的是你,可是几天后,你们也就要走了,可到那时……”掌柜王一汉的话虽没说完,但意思却表露无遗。
“这还真是个问题。”杨一一时还真没想那么远,经掌柜的一提醒,才知道此事甚是麻烦,与阿浩面面相觑。
忽听一个店小二惊呼道:“不好了,那三个混混又回来了。”众人闻声都扭头看去,果见阿大三人去而复返。
“你们又回来干什么?”待阿大三人走到跟前,杨一问道。
三人“卟嗵”都跪在杨一的身前,就听阿大道:“你的武功强过我们太多,我们败得心服口服,我们三人要拜你做大哥,就请你收下我们做小弟吧。”
“大哥,你就收下我们吧。”阿二和阿三也同声道。
杨一大感意外,一时回不过神来。
“大哥,你就收下我们做你的小弟吧,从今以后,我们听你的差遣,水里就水里去,火里就火里去。”阿大三人见到杨一不出声,还以为他是不答应,又极为诚恳地道。
“你们说得可当真?”杨一半信半疑地道。
“我们若有半句虚言,天打雷霹。”阿大左手举天,信誓旦旦地道。
“好!我就收你们做我的小弟了。”杨一竟痛快地答应了。
“小弟叩拜大哥。”阿大三人给杨一磕了三个头,然后喜滋滋地从地下爬起,又高兴地喊了一声:“大哥!”三人见杨一答应做大哥,自恃今后有了大靠山,心里当然是万分的乐意了。
“他们是混混,你真得要做他们的大哥?”阿浩皱着眉头在杨一的耳边轻轻地道:“你若做了他们的大哥,你可就入了黑社会了。”
“他们虽是混混,我做大哥,不一定就意味着我入了黑社会。相反,我完全可以把他们带回白社会呀。”杨一心里有着自己的打算。
事实已定,阿浩虽觉杨一的行为有些胡闹,却也认为他的说法有些道理,遂不便言语了。
“我是你们的大哥,他就是你们的二哥。”杨一指着阿浩对阿大三人道:“叫二哥。”
“二哥!”阿大三人如得圣旨一般,恭敬地对阿浩叫道。
被三个比自己年龄大的人叫“哥”,阿浩总觉得心里特别扭,弄得他有些哭笑不得。这个二哥他若是不答应,杨一定然不干。他若是答应了吧,明显自己就入杨一的一伙,进了黑社会。从此自己不仅矮了杨一一头,这老二的称呼就再也翻不了身了,这是他最不愿意的。因为他与杨一同岁,一直谁也不让谁,都在争着当这个大哥。
“你这小子也太鬼了。”阿浩有种被算计的感觉,心里暗骂杨一。此时阿大三人的“二哥”已经叫了,既成事实了,他不答应也得答应了。
“你们二哥的武功深不可测,比我还高,所以你们以后对他比对我还要尊敬。”杨一当着阿大三人的面,给阿浩戴了一顶高高的帽子。阿浩被杨一忽悠得心里感觉舒服多了。
“他二哥,劳你大驾,帮小弟止止伤口的血吧?”阿大三人肩上的伤口虽经三人简单地包扎了,但鲜血还是不断地往外渗着。杨一见此情景,于是向阿浩求助。
杨一不仅出尽了风头,还当上了大哥,阿浩心里本就充满了醋意。此时他有意卖弄功夫,右手遥对着三人手指连弹,用隔空点穴的功夫止住了阿大三人伤口的鲜血。
阿浩这手功夫俊极了,顿时震慑了当场。阿大三人对阿浩小小的年纪,就有如此高超武功,既惊叹又艳羡,“二哥,你武功真得棒极了,能不能教我们?”
阿浩还在犹豫时,杨一抢先说道:“教你们当然可以,但是有个前提条件,就是以后你们再也不能胡作非为,尽做些损人利已的事了。只要你们肯堂堂正正地,老老实实地做人,我保证你们二哥一定会教你们功夫的。”
“我们以后一定要以大哥二哥马首是瞻,保证老老实实做人,再也不做坏事了。”三人纷纷点头郑得其事地表白道。
阿浩本来还有些犹豫,但见杨一却将这事解决的很圆满,很漂亮,心里也很是服气,遂默认同意了。
“掌柜的,这三人已做了我的小弟,我保证以后他们再也不敢来骚扰你酒楼的生意了,你这下可以放心了吧?”杨一笑嘻嘻地对着掌柜王一汉颇为自豪地道。
“放心!放心!我这酒楼今后有你们给罩着,我当然一万个放心了。”掌柜王一汉见识了杨一与阿浩的功夫后,心里已然打好了算盘,满脸堆笑地回道。
“我们兄弟两人在你的酒楼里打工还钱,待还完饭钱后,我俩就走了,可不想给你们罩着酒楼的生意。”杨一的话并没有说死,有些模棱两可。
“你们欠我的饭钱也不用还了,我也不要了。你俩这几天的工钱我还照发给你们。此外,我每月还给你们五人五十两银子,你们也不需要做什么,只罩着我的酒楼不出意外就好了。”掌柜王一汉察言观色,老于世故,早就看出了杨一的心意。
“恐怕不好吧?若真那样,我们也岂不成了像那些坏蛋一样的混混了。”杨一怦然心动,但他还是看着阿浩,在争求他的意思。
“你们和那些天天在街上打架斗殴的混混当然不一样了,你们可以在我的酒楼里吃,在我酒楼里住,既不作伤天害理的事,也不做违法乱纪的事,怎么可以说是和他们一样呢?”掌柜王一汉见杨一有些心动,趁势打铁道。
“你说得也对!那我们就如你所说了。”杨一见阿浩微微点头示意同意,遂痛快地答应了。
“你小小年纪做事很有魄力,将来的成就必不可限量。”掌柜王一汉用很小的利,便达成了自己所要的目的,心花怒放,故意恭维杨一道。
五十两银子,在掌柜王一汉来说只是个小小的数目,但在杨一五人来说,却是一笔不菲的收入,足够五人不用工作就可以舒舒服服过一个月了。
虽说“混混”听来不雅,但杨一却很乐意当一个混混头,“谁说混混就都是坏人?我当混混不为非,不作歹,不伤天,更不害理,难道这也不行吗?”杨一当混混当得很舒服,很惬意。对于别人的冷言与鄙视,他根本就不放在心上。
于是杨一与阿浩便带着阿大阿二阿三吃住在酒楼,做起专职的混混来,保得酒楼太平无事。闲来无事,阿浩便教阿大阿二阿三练些基本武功。杨一本来就对练武不感兴趣,在一旁看得真打哈欠。
“你既然都放阿大他们走了,可他们还是回来拜你做大哥,你就没想过这中间有什么问题吗?”这个想法在阿浩的心里憋了好久,这一天趁着阿大三人不在的机会,他问杨一道。
“我的武功比他们高,他们真心佩服我,才拜我作大哥,这又能有什么问题。”杨一蛮不在乎地道。
“就算你的武功比他们高,但他们完全可以不来惹你,完全可以过自在的生活,又何必来拜你做大哥,受你的管制?江湖险恶,人心叵测,你可不要太天真了。”阿浩好心提醒杨一。
“你说得也不是没有道理,那你认为他们又为什么要拜我为大哥呢?”杨一可不是傻瓜,精明的很,经阿浩这么一提醒,他也觉得这事越来越可疑。
“他们这样做无非有两种可能:一种就是他们真如你所说的是真心拜你做大哥;另一种是他们有所图。甚至他们图什么,我就猜不出来了。”阿浩分析的入情入理。
“你说得很对。”杨一听得频频点头,“咦,这三个家伙干什么去了,这么久了还不回来?”杨一这才发现好长时间没见到阿大三人了,心里纳闷,问阿浩道。
“至于他们什么时候走的,干什么去了,我也不知道。”阿浩也是一脸的茫然。
“但愿他们不要背着我去干坏事。”杨一听了阿浩刚才所说,心里越来越没底,忽然有种不安的感觉。
这时,就见阿大三人脏兮兮地,满身是伤地,相互扶持着,一瘸一拐地回来了。
见此情景,杨一知道自己那种不安的感觉果真应验了。“你们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出去干坏事了?”杨一生气地问道。
“大哥,不是这样的。”阿大满脸委屈地道:“我们并没有背着你去干坏事,你冤枉我们了。”
“那你们怎么会让别人打成这等模样了?”杨一扳着脸追问道。
三人里阿三口齿最为伶俐,抢先道:“大哥,你不要急,听我慢慢说,事情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