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华和衣卧在床上,不一会儿,就发出了微微的鼾声,由于害怕,所以也没有熄灯。
躺在邵华旁边的明月,惊吓过后,心有余悸地紧紧地抱着他闭眼假寐。她心神俱疲,很快就渐渐地真得睡着了。
正当明月睡意朦胧之际,就觉身下有甚事物在蠕蠕而动。她用手去摸,触手冰凉滑腻。把它抓在手里,凑近一看,却是一条拇指粗细,长约三尺的蛇。那蛇昂着三角头,正冲着明月“咝咝”地吐着信子,吓得明月连惊叫都叫不出来了。
本已睡着的邵华突然伸过一只手,将明月手里的蛇夺了过去,顺手大力地将那蛇掷在地下。那蛇顿被摔得血肉模糊,一动不动地死去了。
“吓死我了。”惊魂出壳的明月扑进邵华的怀里,竟然哭出声了。
“好了,没事了,蛇已经死了。”邵华轻轻将明月搂在怀里,安抚道:“这条蛇好在没毒,所以它是不会伤人的。”
“今晚离奇的事发生的太多了,还不知一会会有甚更吓人的事发生,我真得好害怕。”明月是真得被吓坏了,在邵华的怀里哭得甚是可怜。
“不要害怕,这里不是还有我呢吗?”邵华表情甚是镇静地宽慰着明月。
渐渐地,明月的情绪平复下来了,也止住了哭泣声。
邵华吩咐明月乖乖地呆在床上,自己在屋里仔细地搜查一番,并没发现有第二条蛇的存在,这才放心地重回床上。
两人重新躺下,明月心惊胆颤,说什么也睡不着觉。邵华只得偷偷地点了她的睡穴,这才使她睡着了。
邵华睡得方酣时,突然被一股冷水淋在头上,给惊醒了。他倏地坐起身子,四下打量,屋里除了自己还有沉睡的明月,并无旁人。他抹了一把头上的冷水,却不知从何而来。
“不管你是人是鬼,邵某都不怕你。还有什么伎俩就尽管都使出来吧。”邵华对着空气道。
没有反应。
邵华好像发现了什么,忽然笑了,道:“我知道你是人,并不是鬼。你一再地扮鬼作弄我,是吓不倒我的。你不敢现身,却只会在背地里偷偷摸摸地做一些小动作,这只能说明你是个胆小鬼,是个懦夫。”他明显在感觉到那人就潜伏在自己的屋里,只是自己看不见而已。他用激将法,想将对方激出来,显然这个方法没有奏效,白费力气了。
“啪”地一声,邵华的脸上被结结实实地挨了一下,瞬间肿起五个鲜红的指掌印。但他却没看见打自己的是谁,更不知这一掌从何而来。他捱了这一掌,更证明了自己的想法对了。
“我知道这世上有人会隐身术这种异能,想必阁下就是这种人。我虽然看不见你,不知你是谁,但你既然到了我的房间,再想出去恐怕就不会那么容易了。”邵华捱了一下,却毫不在乎,对着空气继续道:“我知道你就藏在这房间里的某个角落里,你不现身,我自有法子逼你现身。”他的话音未落,就听“唰唰”的响声,一张巨大的铁丝网从外面将房间的门和窗整个都罩住了。紧接着,火光冲天,人影涌动,纪大虎带人举着火把围在了屋外。
“你这次恐怕想跑也跑不掉了。”邵华得意地笑道:“你既然还不现身,我只得迫你现身了。”他从床下掏出一袋面粉,撒遍了房间的每一个角落。却发现有处地方竟然没有落上面粉。
“你一定是在这里了。”邵华狞笑着,扑了过去,却扑空了。
铺满面粉的地面上,除了邵华的脚外,又清渐地显出一行脚印。
“你跑不了了。”邵华折身又向那脚印移动的方向扑去。这一次他扑了个满怀,入怀软绵绵的,鼻端还嗅到一股淡淡的体香,果然是个人,而且还是个女人。
邵华果然狡猾,在今晚接连发生的怪事上,他早看出不是有鬼,而是有人在故意作弄自己,只是不知对方是谁。在换房间之前,他已然暗中吩咐纪大虎如此准备了。他的计策果然令对方无所遁形,被他紧紧地抓在怀里,得意地哈哈大笑道:“你终于被我抓住了。”但他的笑声戛然而止,因为他看清自己怀里的竟是明月。
明月双眼紧闭,兀自睡得正香。
“嘻嘻……哈哈……”有人拍着巴掌嘻笑着。
邵华循声望去,就见眼前凭空现出一人,身材窈窕,眉目俊俏,正是思绮。“怎会是你?”出乎意料之外,邵华一怔。他今天刚刚败在阿浩的手下,夜里又一再的被捉弄,故以为作弄自己的是杨一与阿浩呢。
“当然是我!你就是逃到天涯海角,我也能找到你。”思绮对着邵华冷笑道。
“我早该想到是你了。”将明月放在床上,邵华恼羞成怒地道:“我一再相让,你却紧追不舍,并不是我怕你,今晚我们索性做一了断。”
明月上次险些失身于邵华,便对他恨之入骨,发誓要食其肉,喝其血。她的武功本不低于邵华,又倚仗着隐形术,本有机会杀得了他。但她偏要邵华出尽了丑才会杀了他,不想还是中了邵华的道。她被困在屋里,隐形术也失去了作用,只能现出身来。
“我们之间的怨仇,今晚最好都了断了。”思绮恨恨地盯着邵华,道:“我要杀了你。”她一心要杀了邵华,至于罩在门窗外的铁丝网,还有自己如何脱身,她根本都不在乎。
“你的隐形术在这里没了用武之地,就凭武功你能杀得了我?”邵华自信在武功上不会输给思绮,唯一令他忌惮的就是她的隐形术。限制住了她的隐形术,他当然再也无所顾及了。
“照样能杀得了你。”思绮刚要出手,却感觉到自己的头有些眩晕,身子不由得一晃。
“你现在中了‘软体酥骨毒’,已然无力出手,我要杀你不费吹灰之力。”邵华哈哈地笑道。
思绮浑身软绵绵的,竟然使不出一丝力气。她竟然不知自己是如何中了“软体酥骨毒”的。“我怎会中了你的毒的?”她明知邵华阴险狡诈,千防万防,还是中了他的招。
邵华胜券在握,得意非凡地道:“你忘了这里是‘老子帮’的总坛,他们就是一群混混,对那些鸡鸣狗盗之类的下三滥的手段是无不精通,下毒更是拿手好戏。”他把目光瞄向桌上一直燃烧着的蜡烛,又笑道:“他们把‘软体酥骨毒’混在蜡烛里,随着蜡烛的燃烧,‘软体酥骨毒’的毒气便散布开来,就会使人神不知鬼不觉地中毒了。凡是中毒者,浑身软绵无力,就是三岁小孩也能要了他的命。”
“你又什么没中毒?”思绮无力地问。
“我在这之前当然早就服了解药,当然不会中毒了。”邵华不无得意地道。
此时的思绮连后悔都来不及了,因为她就觉得一阵天晕地转,顿时倒地人事不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