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三支利箭就要射在狐狸的身上时,却忽然不见了它的身形,三支利箭全部射空。正当我们三人面面相觑之际,就听身后袭来一股恶风,那只巨型狐狸从身后向我们扑来。猝不及防之下,一个邻居被狐狸扑倒在地,那狐狸张开血盆大口,用锋利的牙齿咬断了邻居的喉咙。那邻居睁大了双眼,绝望地‘呜呜’叫着,在地下挣扎了几下便气绝而亡了。”
“我和另一个邻居吓呆了。那只狐狸咬死了那个邻居后,转过头来冲着我俩呲牙咧嘴。它的嘴边还沾染着邻居的鲜血,那鲜血顺着嘴角一滴一滴地落在地下。我和那邻居心寒胆战,丢下手里的弓箭转身往山下就跑。我们跑了一段路后,回头去看时那狐狸并未追来,心里稍稍放轻了些,脚步不由得也慢了下来。”
“当我们正要停下来歇歇时,却见那只狐狸突然出现在前面,拦住了我们两人的去路。我和邻居满脸惊恐地对视一眼,心里都在想:‘既然逃走无望,不如和它拼了。’‘唰’地,我们两人齐齐亮出匕首,做好殊死一拼的准备。那狐狸好像也有些忌惮,一时没有主动发起攻击。”
“我们两人与那狐狸对峙了一会儿,它没主动发起进攻,我们也没敢先出手。忽然那狐狸向前迈了一步,我们两人心里一哆嗦,不由得向后退了一步,额头上也渗出了豆大的汗珠子。那只狐狸腾空跃起,猛地向我们两人扑了过来。我们两人由于有了准备,左右一分,便躲开了这扑。那狐狸一下扑空,落在了我们两人的中间。我们见有机可乘,挺起匕首一左一右地朝着狐狸刺了过去。我们这现击本来十拿九稳,但那狐狸却在这一瞬间变得如猫一般的小了,于是这一刺还是落空了。”
“这一刺,我们都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匕首没刺中狐狸,却都彼此刺入了对方的体内。我的匕首正好刺中了那邻居的心脏,他当场就气绝身死了。而他的匕首只是刺中了我的肋部,幸好不刺中要害,我这才捡回了一条性命。”赵迁说到这,便掀开自己的衣襟,果见左肋下有一个触目惊心的伤疤。
杨一与阿浩对视一眼,彼此都看到了对方眼里的惊骇。
就听赵迁继续道:“此时那狐狸又变得如原先一样大如壮牛了。它可忽大忽小,顿时就把我吓得要死。我身受重伤,自知无力还与狐狸周旋,于是便转身慌不择路地逃了。我用手捂着伤口不停地往前跑,鲜血不住地流着,流到地下,在地下留下了一道血迹。我跑得累了却不敢停下脚步,因为那只狐狸正不疾不徐地跟在后面。它好像知道我受了伤,就这样不紧不慢地跟着,想要累死了。我很清楚再这样跑下去,就是不累死,也会失血过多而死的。”
“因为心里巨大的恐惧使我不也停下来,我就这样跑呀跑,脚步越来越慢,身子越来越沉,眼前渐渐模糊,我知道自己支持不了多久了。可是更让我绝望的是,我竟然跑到了一处绝崖上。脚下是陡峭的崖壁,足有百十多丈高,我是无论如何也下不去的。我转回身去,想再择路而逃,却发现那狐狸已然追到近前了。它离我也就有一丈多远,两只蛋一般在的眼睛,发着绿幽幽的光芒,好不吓人。它身子后倾,随时都会扑上来。”
“我心里害怕,不由得后退了一步。身后就是县崖,我这一脚踏空,身子顿时直直地坠了下去。我身在半空,耳边响着呼呼的风声,双眼一闭,心想:我命休矣!可又一想:摔死也好,总比死在狐狸的嘴里强。”
“也算我命不该绝。快落地时,我被地上一棵大树横里长着得一根树枝给接住了。就这样我逃过一死,但我的一条腿还是摔断了。我身上有一处刀伤,又断了一条腿,按说伤势如此之重,在荒山野岭中,就是没摔死也恐怕是活不了多久的。可是我凭着一股巨大的求生欲念,硬是挺了过去。我挣扎着爬下东山,幸被村里的人发现了,将我抬了回来。我足足养了三个多月,才将刀伤和腿伤养好。”
赵迁说到这,苦笑着又道:“过后我才知道,这竟是只成了精的狐狸。它不仅有千般的变化,还能腾云驾雾。它后来便在东山住下不走了,并还把周围的那成了精的怪兽猛禽都网罗到了它的身边,呼风唤雨,为害一方。这些妖怪时常下山侵扰周围的村落。它们先吃光了村里的鸡鸭猪狗等家畜,没得可吃后,它们便开始吃人了。周围的村庄,先是一家一家地实害,紧接着是整村的人在一夜之间都遭到了灭顶之灾。一时间人心惶惶,好多百姓为了活命不敢再在这住下去,都搬走了。前几天,我们村长还在号召大家不行全都迁移吧。可谁知就在两天前的一个夜里,那些东山上的妖怪倾巢而出,全都涌到我们这村子里来了……”
这时,杨一忽然插口问道:“全村的人都被妖怪给害死了,可你却为什么会安然无恙呢?”
赵迁道:“可能是因为我有过一次死里逃生的经历,所以在事发当夜,我心里一直忐忑不安,有一种莫的恐惧,好像预感到了会有大事发生。那一晚先是狂风大作,后是雷电交加,借着闪电的光亮,我隐约看到好多的妖怪从天而降。我害怕了,于是便把水缸翻转过来,自己藏在缸下,大气也不敢出。不一会儿,就听得缸外响起了异样的声音,好像是有什么东西进来了。”
“后来怎样了?”杨一迫不及待地问道。
赵迁缓缓地又道:“那东西在屋里转了两圈,没找到人,好像很失望,但就是不愿走。它似乎察觉到了缸里有人,于是便在缸旁转来转去。我躲在缸下,好害怕,好害怕。我敢被对方发现,所以屏住呼吸,但心却跳得很厉害。那妖怪听到了我的心跳声,知道缸下有人,便想搬开那口大缸,可是它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没能把那口大缸搬开。但那妖怪就是不死心,就在这时,突然听得空中传来一声凄厉的呼叫声,是那狐狸精在召集同类汇合了。缸外的那妖怪仍是不走,但那狐狸精一声又一声地催的紧,它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走了。在那些妖怪走后,风也停了,雨也住了。我还是怕它们没走远,于是藏在缸下不敢出来。我在缸下藏了两天,水米未进,想出来却没有力气推开那口大缸了。若不是你们的到来,还发现了我,恐怕我会活活饿死在大缸下面了。”他吃过东西后,刚刚恢复了些体力,又说了这么长时间的话,却也把他累得气喘吁吁了。
“你现在身子还很虚弱,先躺下休息一会儿吧。”阿浩体贴入微地道。
赵迁刚刚得到获救,心里还处在兴奋状态,遂感激地说道:“我不累,我现在好很好。”
杨一忽问道:“你们村子里的人都被害了,过去这些天,竟然没人发现吗?”
赵迁脸显悲色,叹道:“我们周边的村庄里的人,不是被东山上的那些妖怪害死,就是害怕的搬走了,早已是人没村空。也就只剩我们这个村庄还在坚守,可是就在我们都要搬走时,还是没逃脱得了那些妖怪的魔爪。”说到最后,不由得眼泪纵横,失声痛哭。
杨一与阿浩不知该如何劝慰才好,站在一边束手无策地面面相觑。
赵迁哭了好一会儿,才渐渐止住悲声。
杨一看了看窗外,离天明还有一段时间,于是问阿浩道:“我们现在该干些什么?”
“这事既然让我们遇上了,我们就不能任那些死者的尸体曝露在光天化日之下,还是把他们都掩埋了吧。”阿浩道。
“好的,我同意。”杨一知道自己救不了这些人的命,但在他们死后也还是应该为他们做些什么的。
“我也和你们一起去。”赵迁是村里唯一的幸存者,他知道自己更应该义不容辞地为村里这些死者做好善后的事。
“你行吗?”阿浩关切问道。
“没问题。”赵迁挺直了胸膛道。
“一起去吧。”阿浩很了解赵迁此时急切想为村里的这些死者做点事的心理,他也没理由去劝阻他,于是答应了。
三人先做好了前期的准备,做了几支火把,然后又寻来一把铁锨和一把铁镐。准备完毕后,三人便离开了赵迁的家。
三人先来到了赵迁隔壁这户人家。杨一与阿浩之前曾来过这家,还清楚地记得这是个四口之家,夫妻两人,还有两人小孩,而四人的尸体当时就躺在屋里的炕上。可当三人进到屋里,却发现炕上空空如也,哪里又有尸体的影子。
“咦!那四具死尸呢?”杨一首先惊讶地道。
三人又将屋里屋外都找了个遍,也没找到四人的尸体。
“会不会被野狗给叼走了?”杨一皱着眉头道。
“尸体绝不是被野狗叼走的。”阿浩断然道。因为他发现屋里仍如之前所见一样一丝不乱,若是野狗将尸体叼走一定会留下痕迹的,但是屋里什么痕迹也没有,就好像尸体是凭空消失了一般。
“会不会东山上的那些妖怪又下来了,是他们将尸体给弄走了?”赵迁一想到那些残忍而又嗜血的妖怪,便心惊胆战,连语气都带着颤声。
“这个是最有可能了。”杨一觉得赵迁的这个说法最为合理,于是赞同道。可他想到东山上的那些妖怪就在这村里,心里也不由得害怕起来了。
阿浩却与两人有着不同的看法,于是说道:“赵迁家与这家是紧邻,只有一墙之隔,如果说是东山上的妖怪将尸体给弄走了,在如此之近的距离里,我们应该会有所察觉,可是我们却什么也没听到,难道你们不觉得奇怪吗?”
“那你认为尸体会哪能去了呢?”杨一听阿浩说完,觉得也甚是有理,便问道。
“我也一时想不出所以然来。”阿浩摇摇头道。
听得阿浩说出并不是东山上的妖怪在作祟,赵迁的胆子也壮了起来。
“我们再到另一家去。”阿浩道。
可当三人来到另一家了,仍是没看到一具尸体。这家杨一与阿浩之前也曾来过,明明看到这屋里当时有两具死尸的。
尸体又不翼而飞了,三人惊愕的面面相觑,都觉得背后隐隐直冒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