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道当夜就没回东宫,跟着喝醉的李元吉直接到了齐王府。这回出来倒也不是为别的,主要是李承道在东宫实在是信息短缺,什么也看不见听不着,就跟聋子瞎子一样。况且,明明知道李世民以后的作为,不想点什么办法救自己,就这么坐着等死肯定是不行。
次日,李元吉瞧见李承道一时都没能反应过来,而李承道还真就是不客气,“四叔,你看我想出去走走。”
“行,我派人跟着你,只要不出长安城,你就是杀人放火都没关系。”李元吉还难受着呢,说起话来有气没力。
李承道点头,心说皇亲贵胄就是不一般。
李元吉这话倒也真不是托大,从李承道的角度看,自个爹是当朝太子,爷爷是皇帝,他只要不造反谁敢动他一根毛。作揖谢过,李元吉唤来心腹谢叔方,吩咐他保护李承道。
谢叔方是个仔细人,挑了二十来个精兵,全都穿着老百姓的衣服,可是这一个个的手持钢刀,前面有开道的后面是断后的,宛如打仗一样。
“谢将军,是不是夸张了点,我就是转转。”李承道适应不了,觉得太过。
谢叔方却说,“长安之内鱼龙混杂,各方势力的人都有,不太平呀!公子的身份特殊,保不齐有宵小之徒,对您不利。”
李承道问道:“怎么,光天化日之下,还有人敢名目张当行凶不成?”
他的话刚说完,就听有争吵之声,李承道三两步靠过去,就看几个痞子正在一猪肉摊前撒泼打诨,老板无奈的掏出点散碎银两拿了过去。
谢叔方道:“这些饱食终日之徒,实在可恨。”
李承道抬头瞧了瞧他,心说这人正义感还挺强,不过这种事多了去了,管不过来。眼睁睁看着这几个痞子走远,谢叔方碍于李承道在此,也没敢私下做主去教训他们。这事本来也就过去了,却见有人拦住几个痞子的去路,上前就是一顿暴打。
“你认识?”李承道见谢叔方脸上有诧异之色,就随口询问。
谢叔方点头称是,“那人是秦王的帐下将领刘文起,刘文静的亲弟弟。此人性情粗鲁,凡事就爱强出头,不堪大用。”
李承道也是一愣,“刘文静的弟弟?那我可得见识一下,我曾听闻刘文静是大贤,但他的弟弟也不是凡人才对。”
谢叔方就提醒李承道,“公子,那是秦王的手下,这秦王他……”
“秦王是我二叔,别的都不必说。”李承道说着,就朝刘文起走了过去。
刘文起一看是谢叔方,身前还有个小娃娃,他不是刘文静很少进出皇宫倒是不知李承道。
不等刘文起发问,谢叔方先走到他面前低声说了几句,刘文起赶忙躬身见礼。李承道人小,一脸崇拜的看着刘文起,说你太有本事了,用手指了指谢叔方,就埋汰说他不行。这谢叔方能高兴吗,可他是李元吉的下属,别说别埋汰几句,就是李承道抽他两巴掌,他都不敢动一下。
刘文起不是笨人,可眼前一个娃娃夸他,没道理不相信呀!一个孩子,他能说假话吗?脸上笑意连连,还在那客气呢,说谢叔方也不差。一旁再看谢叔方,脸都绿了,气的都喘。
俩人说了会,李承道就请刘文起去酒楼吃饭,刘文起心里说话我这还得去见大哥,可一看李承道崇拜自己的样子,他又觉得在晚些过去也没事,先去吃顿饭也不会耽搁多久。
“走,公子先请。”刘文起笑道。
这刘文起真以为是吃饭,可一坐下就不是这么回事了,李承道叫来好几坛酒,特意让谢叔方陪着,暗地里对谢叔方说,“灌醉他,一会我好让他出出丑。”
谢叔方没听懂是怎么回事,可他心里有火,既然李承道这么说了,他也是顺水推舟。齐王、秦王不和,大家众所周知,明里暗里没少较量。刘文起见谢叔方有意比酒,就是逼死自个也不能认怂,那不是丢自己的脸,是秦王的脸面。这俩人都是行伍出身,李承道看他们喝酒都害怕,倒不是觉得他们酒量多好,关键是感慨他们俩这胃实在太大了,那就是好几坛的水,也不是一般二般的人能咽得下去。
也不知多久,李承道趴在桌子上睡着被齐王府的侍卫唤醒,“公子,咱回去呀?”
李承道一看,吓了一跳,那一堆堆的空坛子,一时半会都数不过来,“这俩是喝了多少,不要命了?快,你们看看是不是都喝死了。”
这侍卫答话,“公子放心,刚才还吐呢,一准没事。”
李承道说,“那就好,都抬回齐王府,你再找俩人去他们家里通报一声,说他们今夜就在齐王府过夜了。”
侍卫说了声是,心中就纳闷,都他娘的怪了,一天出来什么都没干,就瞧着别人拼酒了,你们拼酒就拼酒,不知道赏给我们点吗!
李承道回了齐王府,这李元吉见着他抬回来的俩人,上前就踹谢叔方,“我让你去干嘛了,你把自己喝成这么个鬼样。”
“四叔别发火,这都是我的主意。”
李元吉道:“你要干嘛,难不成还要试探下他的酒量,你这不胡闹吗?”
李承道还真是委屈,“四叔,你看另一个是谁。”
李元吉十分不屑,“刘文起,怎么了?”
“他可是刘文静的弟弟,亲弟弟。四叔你说,今天他跟谢叔方喝酒且夜宿齐王府的事,明天能传到二叔耳朵里吗?”
“啊……你这什么意思?”李元吉瞧着李承道,心中也是疑惑。
李承道笑了笑,“今天也是该着刘文起倒霉,我本想让谢叔方灌醉他,好让他出个丑。没想这家伙挺能喝,谢叔方跟他溜溜喝了一天,俩人都趴下了……”
李元吉打断李承道的话,“你把他抬回来,是想挑拨你二叔跟刘家的关系?”
“没错呀!”李承道还挺高兴。
李元吉叹道,“太小了,你还是太小了。你知不知道刘文静跟你二叔是什么关系,这俩人你挑拨也没用。”
李承道挠挠头,“四叔,你这话我不同意,我坚信只要锄头挥的好没有墙角挖不倒。别说什么关系匪浅了,那就是血缘至亲还……还不……”这话,李承道没好意思继续说下去。
李元吉眉头一皱,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