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节：蛋换纸笔
我是到小学五年级的时候，才有的书包。之前都是用个塑料薄膜袋子装书。纸和笔那时也很吃紧的，记得有一次，到四年级了，没有纸写作业，向我哥哥要，他比我大四岁，在一个小学读书。记得当时他找了几张中间撕得快要分开的信纸，送到我手上，那几张信纸到如今我还在心底为纸担心，不要撕疼了那纸，真是来之不易，像一个受伤的婴儿般，这记忆一直挂在我的心上，不知道为什么。
我经常为了买纸和笔，偷老母鸡窝的鸡蛋，去卖了换纸和铅笔。大队小店里的徐爹，拿着鸡蛋先是掂量一下，摇一摇看有没有变质；然后会拿着鸡蛋对着太阳看，看是不是色蛋，色蛋是孵化小鸡的，不要。一个鸡蛋，一般就四五分钱，我好换纸和笔用。记得有一次，小店盘点、关门。我鸡蛋没有卖着，又怕揣在身上被弄破了，就跑回到放学回家的路口，在一角的沟边上，找一处显眼的地方，自己想办法掏个坑，把鸡蛋隐藏好，盖好土；再在上面拔根草载着，自己留好记号，好在放学时再带回家。我必须等大部分都同学走了，一路同行的同学都离校了才回家，避免他们发现我的秘密。可是这个秘密还是被一个人发现了，在我无意间走到藏鸡蛋的那颗小树下，我栽到鸡蛋上的牛耳草已经被烈日晒枯萎了，我一眼就发现了，我可爱的鸡蛋还是安全地藏在下面。我不费力气就把还在沉睡的鸡蛋掏出窝。身后不远处听到一个声音，说，“孩子在那里做什么哩？”他不知道我的秘密，呵呵。我只是在红薯岭子沟下掏了个鸡蛋大的窝，也没有造成什么破坏。我多话不说，鼠跑。
有一次被我哥发现了，在临走前，被父亲搜身搜着了。我坦言买纸笔。父亲没有责怪我，叫我哥给我买纸笔；还一再要我吃了早饭再去上学。我虽然肚子饿着，头昏昏的，但是元麦粥吃了恶心；不知道为什么，我不能吃，就只好不吃了。奇怪的是，那时10岁左右，怎么也没有饿坏身子，也没有影响学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