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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急行军

姜岳回到营地,下令全营收拾行装,启程返回湖北,全营上下早已翘首以盼,队伍浩浩荡荡启程返程,镖队只用半日时间便与刘大、周五汇合,双方虽只分开数日,饥民的人数却近翻了一翻,这还是队伍没有前行的情况,赶路途中恐怕加入的饥民增加。

姜岳对于几日聚拢的饥民、也为驱散,汇合的队伍在次前行,第一站便是伊阳县,得知从返伊阳,李长水亲自出城迎接姜岳,入城一番招待是免不了的,又带姜岳看过重伤员,重伤的白虎卫伤势已经好转,但还要据需修养一段时间才能远行,姜岳还是拜托李长水代为照顾一二,李长水欣然答应。

姜岳对李长水印象不错,几年之内李自成即将攻陷洛阳,伊阳县距离洛阳如此之近,李自成铁定要先拔除,皆时李长水也是性命不保。

姜岳非常诚恳邀请“李长水离开伊阳县,前往湖北避祸,有威远镖局在湖北一日,可保李家无忧,李长水闻听姜岳的保证、甚是感动,这些天尽心尽力照顾白虎卫真是没白辛苦,但李长水还是决定先和家人商量一下在做决定,姜岳听后也不在劝,毕竟李家基业在伊阳,舍弃与否还有其自己决定。

姜岳辞别李长水据需上路,再次踏上返程路途,姜岳决定再次将饥民队伍与镖队分开行进,押镖前来河南其中一主要原因,便是全面检阅白虎卫,阵地战、进攻战、偷袭战、探哨侦查都以明朗,优点缺点、在一路与流贼厮杀体现出来。

唯有长途行军未能得到检验,如今返程姜岳决定将这项训练补上,如今的白虎卫已然蜕变成一支精锐之师,从上至下皆按军规行事,勇气、战阵、纪律在这个时代,绝对是顶尖的。

姜岳有自信白虎卫即便对进关清军,也有一战之力,现在所要做的就是将不足之处改正过来,将白虎卫变成一支真正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无敌之师,成为日后出海的坚强后盾。

周五、韩举被留在后队押粮运草,饥民行进速度缓慢,根本无法跟上白虎卫急行军,石头、许大河、王福、王满几队人马来一次急行军,检验行军不足之处,辎重营再次被留下押粮运草、管理饥民,周五没有丝毫怨言。

姜岳本意将吴先生留在后队负责主事,然而吴先生坚持要与其同行,对此姜岳只好无奈同意,灵猴、刘大同样随队而行,骑哨被其交与徐小鱼统领。

刘大主动要求同行,姜岳并未阻止,自其进入威远镖局后,一直刻意与上下众人相处,对其心意姜岳也心知肚明,河南之行将瓦罐子组织流贼联盟击溃,如今可谓畅通无阻。

如今敢打他们主意的流贼,已经不存在了,即便有流贼胆敢劫镖,以白虎卫现今实力也能全歼来犯流贼。

队伍分开而行,两营步卒、监军队、炮队先行,辎重营、骑队与饥民组成后队缓行,两营白虎卫随行携带一月粮草,丢掉包袱的白虎卫全速前行,第一日行进八十里路程,晚上扎营全营白虎卫没有显出疲惫之色。

第二日行进一百余里,全营依然未显出疲惫之色,姜岳自定下训练如今体现出成果,此种行军连续三天,白虎卫完全能支持此种程度的行军,并可在遇敌时转入作战,日能行百里、依然有一战之力,白虎卫完全达到姜岳心中预期。

按照这样的速度行军,又连续行进两日,饥民队伍已经被甩在数百里之外,但每天定时有探马汇报后队情况,几日后队平安无事,未出现流贼劫镖。

如今镖队所有前往洛阳一带路线,稍有实力流贼均被威远镖局击溃,只有那一些自认实力不够流贼,没有参加围攻商队幸免遇难,后队如今有饥民近三万,一队哨骑队、辎重营人马在其中,根本不送所遇流贼草寇可比,自然没有人自找没趣赶来骚扰。

白虎卫全营列队而行,步兵排列整齐,一排四列齐头并进,炮队在中军的位置,全营上下甲胄披挂整齐,队伍行进时发出甲胄摩擦声、锵锵脚步声。

队伍整齐在官道上行进,监军队不断传回前方情况,监军探路训练的意味夺过探查,然而白虎卫上下无认真对待,一路镖队以石头为主,王福、王满、刘大、许大河辅助,姜岳只在一旁静静观看,不发一言。

自从姜岳接管威远镖局,很少参与白虎卫指挥,虽然白虎卫是依照姜岳所著兵法训练而成,但姜岳纸上谈兵还可,实战经验却还比不上长年走镖的众人。

这一点姜岳还是有自知之明,直到如今、姜岳只制定过黑狐狸一战,夜袭流贼营只定下基调,在由石头、王福、王满等人来具体实行,姜岳观坐一旁的态度,反而让众人觉得高深莫测。

此次镖队返程,姜岳传令下去,这次急行军为威远镖局今年校考。

返程行镖直接关系到每个人的前程,白虎卫军规校考不合格者将被清退,在规定面前人人如此,即便王满、王福等人也是同样,返程的镖队比来时更为严谨,队伍行进的格外整齐,监军哨骑并未因无流贼拦路有丝毫懈怠。

沿官道行进的镖队,一路所遇商贾百姓无不远远躲避,白虎卫与十几万流贼一场血战,白虎卫身上带有一股彪悍血气。

镖队行进数日平安无事,在路程的最后,姜岳决定检验一下白虎卫一日行军极限,镖队先停下休整一日,次日一早镖队收拾行装全速向前赶路,白虎卫这一日行进一百三十里,镖队上下每个人脸上尽显疲态,即使一路骑行的姜岳,也大感吃不消!

一百三十里已经是白虎卫一天行军的极限,虽然距红军行军速度还有很大差距,但考虑到白虎卫人人身披甲胄,一日行进一百三十余里已然颇为难得。

镖队连续高强度数日行进,白虎卫得到极大锻炼,姜岳对自己一手创造的队伍多了一分底气,镖队在最后一次急行军后,恢复正常行程。

镖队返回路线微微做了调整,不在是按原路返回,而是直奔与湖北交界的桐柏县而去,姜岳决心赈济河南灾民,然而并不想在湖北姜家堡做此事,灾民人龙混杂,如过大量涌入姜家堡,自己营建的清幽小镇将不复存在!

经过一番斟酌,姜岳选定桐柏县,此地与姜家堡所在的枣阳县相邻,位置处在河南与湖北交界处,众多饥民是通过桐柏县进入湖广,此地赈灾运粮也极为方便。

同时桐柏县多山地、矿产资源丰富,姜岳前世所在外企公司与桐柏市政府,有过合作开发当地矿产资源项目,作为先期负责人,在铜柏住过一段时间,对当地有一定了解。

赈济灾民的同时可以组织灾民在铜柏寻找矿藏,开挖矿产以工代赈,毕竟依靠姜家出粮赈灾,实难支撑赈济河南灾民。

镖队两日后清晨抵达铜柏县,监军先一步到达铜柏县,姜岳策马上了一处缓坡,放眼望去铜柏县城映入眼中,整座县城用“废墟”来形容最为贴切,本就不高的城墙已倒塌大半,县城大门已然不复存在,姜岳等人怀疑县城内是否还有活人。

镖队开进县城,姜岳策马在前而行,城内街道空荡荡,残破房屋、荒凉街道让人产生一种鬼城的错觉,镖队进入县城中心处,才发现仅存的百姓,这些人蓬头垢面,躲在残垣断壁后面,畏惧的注视镖队,起初监军队上前搜捕,以防这些人是流贼探哨,然而见白虎卫靠近,这些人不是转身而逃,便是跪地大喊;官爷饶命。

经过监军一番搜捕,城内本就不多的百姓,也大半逃的无影无踪,这些百姓见白虎卫人人穿甲,手中尽是火铳、大弓、心中暗自断定是朝廷官军,个个吓的惊慌失措,如果是贼匪、义军进城、最多是抢东西,但官军进城就有可能拿百姓的首级去换军功和银子。

姜岳对百姓的反应一点都不奇怪,这一路上见到的商贾、百姓都是如此,没人敢靠近他们,白虎卫所穿甲胄,都是明军样式,如果不仔细观看,很容易弄错,这些百姓又将他们当成官军了。

姜岳命监军请来一名当地百姓询问县城的情况,监军很快从路旁带来一老一小两人,老者看样子有六十岁上下,小孩只有五六岁模样。

老者脸上尽是畏惧之色,身边小孩由于不懂事,反倒没有丝毫惊慌之色,二人来到姜岳近前,老者手拉小孩跪下磕头道:小人见过将军。

姜岳见状急忙下马将老者扶起“老人家不必如此,老人见姜岳亲自上前搀扶,身形站起、口中还连称“不敢。

姜岳看出老者的担忧,和颜悦色道:老人家无需担惊,我等不是官军,请你老前来,只是询问几件事情。

老者闻听来人不是官军,提着的心也放了下来,只要不是官军就好,这次自己祖孙的性命多半是保住了,老者施礼道:将军尽管问、小人知道的一定如实回答。

老人家、县城的县官可还在?老人听后苦笑道:县城自从被流贼攻破,已多年没有县官。

姜岳对此回答并不意外,毕竟一看县城的样子就知道、十有八九是没有县令,此问也是随口一问;姜岳见老者身后小孩正在吃手指,冬季还穿一件单衣、躲在老者身后,一双大眼睛紧盯姜岳腰间佩剑,欣喜之下问起;老者家中状况,孩子父母何在?

老者黯然回道:孩的娘被流贼掳走了,孩的爹在官军一次进城时被杀了,现今只剩祖孙二人相依为命。

姜岳听后也是黯然,前往河南一路之上,一家只剩一二人比比皆是,灭族、灭门者也不在少数。

姜岳命人拿来一些干粮交给老人,老者见送到手中的干肉、面饼,当即手拉孙子一起跪谢,姜岳一把扶住祖孙两人道:老人家无需如此,拿着粮食安心回家,铜柏日后将不会在出现流贼、官军。

老人神色麻木、对姜岳的承诺无动于衷,桐柏县这些年来,从未太平过一日,城头大王旗变换不停,月初是义军流贼占领,月底有可能就是官军占领,义军、流贼是连烧代抢,青年男女都裹挟上山。

官军来了更坏,烧杀抢掠无所不为,几次来回,人口本就不多的县城、已经快变成白地,能跑的人都以逃走,只剩下一些跑不动的老弱等死。

老人拿着粮食谢过姜岳,转身带着孙子返回家中去了,姜岳目送祖孙离开后,内心更是坚定在桐柏县赈灾的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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