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这幅画上的人,就是天下第一美女洛臻,在第一次看到的时候,沙箬就已经知道了。虽然这画上并没有标注画中人的身份,可是这人的相貌,这人的打扮,无疑就是那个早逝的如同水仙花般骄傲的天下第一美女,洛臻女侠。
只是这么多天了,沙箬还是不明白,为什么这里会有一幅洛臻的画像,而且看起来已经有些年头了。
环视了一眼整个房间,这里真的非常的奢华,比作是公主的闺阁也不例外,可是沙箬不明白,为什么阎堂的堂主丹茯要把她关在这里呢?她不相信,这里的房间都是这么豪华的,而且就算真的是这样,她也相信,这间房间原来的主人一定在这里有着很高的地位,因为这里的每一处痕迹,都昭示着布置着的用心。
细看了看眼前的这幅画,沙箬在感叹天妒红颜的时候,也不由得有种奇怪的感觉,总觉得这幅画和自己有什么关系。但是想到这个人正是北冥瀛翾的噩梦,如果北冥瀛翾来这里救她,看到了这幅画要是受刺激犯病了,可就大大地不妙了,她没有被就走也就算了,要是害的北冥瀛翾也被抓住了,可就糟糕了。于是犹豫再三,还是决定将画摘下来,收到柜子里。
而就在沙箬将画卷好,要放到柜子里去的时候,房门却被人打开了,沙箬心头一惊,觉得很奇怪。这些天来,她这里只有青枫进出,可是刚才青枫明明已经送过饭了,按说要送茶送水果也要等到半个时辰以后,根本就不可能现在就回来。难道说,不是青枫?
沙箬盯着房门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走进来一个陌生人。
来人穿着件玄紫色衣袍,束腰窄袖,一身武装。随着他的动作,暗嵌的虎纹图腾闪现点点银芒,一头黑发随意地束着银冠,显得危险不羁。
沙箬看着这个人,心里头顿时掀起一阵巨浪,眼睛也不由得瞪大,直觉告诉她,这个男人很不简单,而这个时候能够出现在这里的男人,无疑就是阎堂堂主丹茯了。
这就是丹茯吗?他怎么这么快就来了?面对丹茯,沙箬一直都很平静的心顿时慌乱了起来。
北冥清悠说过,丹茯和瀛翾有仇,他这次抓我来也是为了引瀛翾来。按理说,他不是应该对我不闻不问,只是好吃好喝地养着的吗?现在他跑过来,是要做什么?
一直都没有出现的危机感突然冒了出来,沙箬心乱如麻,又是慌乱又是恐惧,在心底疾呼北冥瀛翾快来救她。
然而让沙箬怎么也没有想到的是,丹茯居然并没有对她做什么,甚至连用冰冷而可怕的眼神瞪她都没有,相反,她反而觉得,丹茯看着她的眼神竟然带着一股温柔和无奈。
呃,温柔和无奈?对我?沙箬顿时黑线,忍不住在心里唾骂自己,居然眼花成这样,把豺狼看成了忠犬。
“小水,你终于回来了。”站在沙箬跟前,丹茯惆怅地道。
沙箬顿时惊大了双眼,“你叫我什么?”小水?会这么叫我的,不是只有那个神出鬼没,已经许久不见了的媱媱吗?为什么他也这么叫我?
沙箬的反应让丹茯有些惊讶不解,“小水,你怎么了?”发现沙箬看着她的眼里满是陌生和害怕,这才反应了过来。“瞧我,我都忘了,媱媱说过,你失忆了,忘记了所有的事情,自然,也就不记得我了。”说着眼里便划过一道苦涩与黯然。
沙箬见他这般,就更是惊讶了,但是听他提起媱媱,却顿时明白了什么。试探地问:“你是媱媱的哥哥?”
丹茯的眸子顿时一亮,激动地抓着沙箬的双肩,“小水,你想起我来了?”
“呃。”见丹茯这样激动和兴奋,沙箬不由得有点心虚,你的小水早就已经死了,我只是沙箬而已。“你先放开我,你抓疼我了。”
闻言,丹茯急忙松开了双手,抱歉和心疼地道:“对不起小水,我只是一时高兴,不是故意弄痛你的。”
“我知道我知道,只是。”沙箬看了看丹茯,虽然他看起来是温柔而无害的,可是她还是觉得他很危险,便悄悄地往后退了两步,讪笑道,“呃,也许我们以前认识,还很熟,但是我真的不记得了,不如,你先自我介绍一下?”
“你还是不记得我?”哪知沙箬这么一说,丹茯的脸色便顿时下沉了,变得阴郁而可怕,“小水,你到底还要装到什么时候?你以为你联合媱媱一起来骗我,你就可以真的逃离我吗?你休想!这辈子,你永远都别想离开我,更别想忘记我。”说完,丹茯便伸手将沙箬抓过,将她脸上的人皮面具扯了下来。
“啊,你干什么?放开我!”沙箬惊慌失措地挣扎,却没想到丹茯居然撕下了她戴了一年多的面具,想到自己的那张脸,心里更是惶恐了起来。
“你是我的,不可以戴着别的男人的东西。”丹茯原本只是生气沙箬居然喜欢上了北冥云天,还一直都戴着北冥云天给她的面具,可没想到,当他撕下来再看沙箬的脸时,却惊愣住了,仿佛是看到了什么稀奇的东西。
丹茯恍惚着伸手摸起了沙箬的脸,喃喃地道:“医鬼路溟就是医鬼路溟,居然治好了你的脸。”
什么?治好了?沙箬惊愕地瞪大了双眼,一时之间也顾不上自己在丹茯的怀里,只想找镜子好好看看她现在到底是什么样子。
不经意间,眼睛扫过梳妆台上的玻璃镜,此时的样貌清晰无比地映照在了其中,顿时错愕不已。
明眸善睐,靥辅承权,瑰姿艳逸,柔情绰姿,丹唇外朗,皓齿内鲜,芳泽无加,铅华弗御。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就是把这世间所有的形容词都拿过来,那也无法形容出这张脸的美丽。
“这,这真的是我吗?”沙箬不可置信地摸着自己的脸,死瞪着镜子里的自己,觉得自己完全就是在做梦。
“你居然不知道自己的脸已经恢复了吗?”丹茯没想到沙箬居然根本不知道面具之下的自己,是这样的美丽,但是他对沙箬的反应却不以为意。“有什么可惊讶的?你是天下第一美女洛臻的女儿,长成这样也是理所当然的。”眼中满是骄傲与自豪,完全把自己当做了沙箬的丈夫。
沙箬本来还在为自己居然拥有这样一张脸而感到惊奇和诧异,却没想到丹茯居然这么说,还未平复下来的心又是一震,死瞪着丹茯,不可置信地问:“你说什么?我是洛臻的女儿?”
“是呀,你是洛臻和司徒清远唯一的女儿,司徒洢!”丹茯说着,却发现沙箬真的是一副惊讶无比和不敢相信的样子,完全不似作假,心里不由得狐疑,难道她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吗?
丹茯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才沙箬的脑中变成了一道惊雷,炸的她脑中一片空白。
她是司徒洢,她居然就是司徒洢?她居然穿越成了瀛翾找了十年都没有找到的司徒洢?想到刚才被自己收起来的画,沙箬的脸色顿时苍白了起来,穿越成为了曾经的天下第一美女的女儿,现在的第一美人,她一点都不高兴,甚至,她还感觉到了心寒,身体也忍不住发起抖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