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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渐渐明朗

Time:2013年6月20日上午

地点:S.B.S集团会议室

次日,蒋公再次带领着董事会成员浩浩荡荡走进了会议室,这次他信心更高了,这次股东们居然都齐刷刷地站在了他的一边,因为他们都只从他们自身的利益出发考虑,均认为有固定的生源名额,肯定比起每学期常规招生要利益稳定,并且50%以上是公务员的名额,学校的收入都能有个良好的利益基础保障。这次集体向慕容雨轩施压让他接受这个合作,他没有作声,没有当场表态。这次,集体成员联合一致,都支持蒋公,让蒋逸臣接替慕容雨轩的位子。慕容雨轩拒绝,因为慕容陞当场昏厥,刚好暂缓了闹事的进程。

在病房里,慕容雨轩的母亲悄悄地将他拉到一边说:“雨轩,现在唯有你与紫彤订婚,江局长就会看在女儿的面上,站在你这边……”。慕容陞咳嗽了几声,打断了他们母子的对话,有气无力地说道:“儿子,我相信你,你一定能挺过去的,不要放弃你的理想,不要因任何困难而放弃你的尊严。”

慕容雨轩连忙点头,握着父亲的手,示意父亲好好休息不要过分担心。

第二天,前一天的争持,今天仍在继续,因为父亲在病中,慕容雨轩完全提不起精神。蒋公步步紧逼,要慕容雨轩在股权转让书上签字。这时候,慕容陞坐着轮椅来了,慕容雨轩马上迎上去,嘘寒问暖道:“父亲,您怎么能来呢?”他站起来,回过神,发现是天晴,推着父亲进来的。

天晴拿出一支录音笔,在桌子上放着录音:“江局长,你放心……”是蒋公与江局长的私相授受对话内容。“如果这支录音笔,我提供给传媒报纸,或者直接快递到厅级领导那里,又或者是……公安局,蒋公,你觉得会如何呢?”天晴一双利剑般的眼睛盯着蒋公说道。顿时,蒋公全身瘫软。

“另外,各位股东不必着急,国家已经出台新政策,按照就近入学、积分入学原则,为了我们的学位,房地产商也会抓住这个千载难逢的机遇,在我们学校附近建造高密度的住宅区,人口密度的增加,必然带动生源。所以,我们需要担忧的是,我们即将面临生源过多,学位不足的情况,需要将生源进行地域划分和校园扩建。”天晴有条不紊地阐述着,并递给大家看多分草拟的文件。

这是前一天晚上,慕容陞亲自打电话给天晴,让天晴无论如何帮助慕容雨轩保住S.B.S集团,保住他们的教育理念,并告知天晴慕容雨轩一直为了维护自己的教育理念付出了多少精力,承担着多少的压力和舆论,他相信这个理念也是天晴的理念,希望她能伸出援手。天晴让程艺不管以什么方法,一定要挖到最新的教育改革即将出台的新政策,她花了一夜,将她要的秘密武器都准备好。包括在那天吃饭吵架后,她从餐桌下捡到了那支录音笔。

蒋公输了,这次是彻底输了。蒋逸臣看着骆天晴,他不相信,今天亲手葬送他父亲的,是他最心爱的人。他眼露凶光、咬紧牙关说道:“骆天晴,难道爱情对你来说,从来都只是工具吗?”天晴也看着蒋逸臣,冷静地说道:“爱情不是利用的工具,教育也不是谋取暴利的工具,逸臣,我希望你醒来,我希望曾经的蒋逸臣能醒过来。”蒋逸臣一手甩开天晴,目露凶光地看着慕容雨轩,指着他:“很好,你们暗度陈仓,都当我是牺牲品。”天晴很想阻止他这样想,一直试图拉着蒋逸臣的手,都被甩开了,很明显,现在的蒋逸臣已经阻止不了了。

会议不欢而散,大家都逐渐散去了,会议室又一次恢复了平静。“谢谢你,天晴。”慕容陞感激天晴道。

“慕容叔叔,这是应该的。我们是合作伙伴,是一条船上的,我也不希望我们中心会受到伤害。”天晴镇定地说道。

“不管怎么样,是你救了我,救了雨轩,救了我们S.B.S集团。我多么希望,这样的人才是在我们S.B.S集团,难怪叶曼会将你当做亲生女儿。”慕容陞非常感激地握着天晴的手。

雨轩送着天晴出去,正要开口说什么,这时江紫彤迎面跑过来,一把就抱住雨轩,说道:“怎么样?你没事吧?我听说刚刚董事会很惊险。”

“不用送了,慕容总裁,我先走了。”天晴静静地离开。

天晴走后,慕容雨轩将江紫彤推开。他冷漠地说道:“紫彤,我一直没有认真地跟你说过,其实在我的心目中,你就是我的学妹,我大学的好朋友。你父亲与蒋公私下经营的一切,我不想公诸于众,我不想伤害你,所以,可以到此为止吗?”

江紫彤缓缓地放下了拉住雨轩衣服的手。眼泪流了下来。

晚上,天晴来到了曾经和蒋逸臣一起坐着的海边,一个人吹着海风,喝着酒,她很伤心,但哭不出来。她不知道为什么蒋逸臣完全变了个人,变得不可理喻,变得偏激固执。反而,现在好像慢慢发现,慕容雨轩看似完全大改变的外壳下,那颗纯净的心依然透明,依然善良。她喝着喝着,有点迷糊间,也不记得打给谁了,依稀朦胧间,她看到一个帅气的身影来抱着她上车,然后送她回家。回到家,糖糖和程艺都在,一晚上找不到她,她们都担心死了。

“慕容雨轩?!天晴这是怎么了?”程艺看着抱着天晴醉醺醺身体回来的雨轩,不解地问道。

“我也不知道,他给我打电话,说了一堆乱七八糟的胡话,我猜她喝醉了,我用手机卫星定位找着她的。交给你们了,我先走了。”雨轩将她放在沙发上后,细心地盖上毛巾。

“我送你吧。”程艺主动提出。

“慕容少爷,这是天晴在大学时候写的一本日记,那时候她家里发生很多事情,她再想找你的时候,已经再找不着了,她一度癫狂一样的,我觉得我就算冒着她要跟我绝交的危险,我也不能看她一直这样下去。你把日记看完,你就会明白一切。”程艺把日记塞给雨轩,然后转身就跑回天晴家中。

雨轩回到家,将手中的日记本打开,从2008年开始看,正是他们失去联络的那一年。上面写着“2008年7月 雨天,我再也找不到了。我从得到家中背负巨额债务的消息一天开始,我每天都是紧张地处理着家中大小的事情,在我处理完毕后,我回到了校园,这时候的我已不再是那个骄傲的公主了,我要从零开始,靠我的双手去生活。我被分配到某某城市实地的单位,里面是9个人一个宿舍,我睡的是一个上铺,所以只能夜里匆匆充好电,白天抓紧时间开机,但是,因为我已经一周没出现过,雨轩所有的联系方式都联系不上了,从此都失去了音讯。我接近崩溃。”雨轩又翻过几页。“2009年1月 晴,一直打雨轩的手机号码,从关机状态到号码失效,今天突然意外的打通了,我开始很激动,眼泪都留出来了,结果是一个女生的声音,后来才知道,号码已经被重新卖出去了。我一直哀求着这个女生,将号码卖回给我,最后,她被我打动,我用双倍的价钱从她手中买回来了。就算从此联系不上,至少还有他的号码陪着我,我还幻想着哪一天,他所有方式都找过,找不到我,最后还有这个希望。”“2009年我的生日,晴,雨轩,你是不是已经忘记了?今天是我痛彻心扉的一天,我连最后的希望都失去了,我带着有你手机号的手机坐在公交车上,遇上了抢劫,我用尽力气无论如何不肯将手机放开,前后几个匪徒都围着我,最后我后面被推了一把,手机被抢了,我手中只剩下上面的一块壳,手机号是买过来的,我没法补办,我连最后的一丝希望,都幻灭了。你真的要离我的生命而去了吗?”雨轩已经看不下去了,哭得心都碎了。

他一晚上,把日记全部看完,他终于明白当年是命运的捉弄,将他们天各一方,也是命运的捉弄,让他们从此失踪,错过加误会,造就了今天的他和她。

雨轩约了程艺出来,将日记还给她。虽然今天雨轩带了很炫的太阳眼镜,帅气得就像明星,但她仍能看出眼镜下有一圈淤青,她猜雨轩哭过了。

“雨轩,当年天晴像崩溃了一样,天天不去上课,也不在宿舍,就躲在画室里面不停地画画,她每一张画都像死寂一样的悲伤,我和糖糖一直陪着她,鼓励她。”程艺拿着日记说道。

“谢谢你们陪着她。那个时候,我出了一场很大的意外,我昏迷了很长的时间,我自己都记不清有多久了,在我醒来后,我的用品都被换掉了,天晴的联系方式也都联系不上了。”雨轩沮丧地说道。

“她其实没换,只是那段时间,她十分困难,没法上网,手机也被抢了。其实不能怪天晴现在那么冷酷无情,工作至上,天晴最初一个人在单位从最低层做起,每天工作到很晚很晚才休息。就这样,一直一个人,从宿舍到农民房,到公司公寓到现在,她一个女孩子,一步一步自己走出来的。”程艺感概地说道。

“我回国后,看到她恨我的眼神,看到了她现在的样子,也看到了很多男生在她的身边,看到了蒋逸臣……我没有自信,她心里还有我。”雨轩静静地说道。

“需要我帮你吗?”程艺热心地看着慕容雨轩,此时雨轩已经低头暗暗地沉思。

天晴醒来,程艺将慕容雨轩当年失踪的真相一五一十地告知天晴,但天晴并未露出极大的惊讶表情,也没有特别的激动,程艺不解。

“艺,我觉得好累了,似乎我认为值得相信的,却尽是谎言,我认为不值得再相信的,如今看来,却是从未改变。我觉得好凌乱……”天晴抱着头,觉得十分迷惘。

此时,门铃响起了,天晴到卫生间简单地洗漱,程艺去开门,开门一看,原来的蒋逸臣。

“天晴呢?她在哪?”蒋逸臣着急找她。

“她出去买点东西,一会回来,你可以在这等她。不过,你还有什么脸再找天晴呢?”程艺毫不留情地说。

“这一切都是慕容雨轩的错,是慕容雨轩让天晴不断地动摇。天晴的心只能有我一个人。”蒋逸臣激动地说着。天晴在卫生间静静地听着。

“爱情不是自私的,不应该只看到自己一个人。天晴根本没有做错什么,她只是觉得应该帮忙,所以帮忙,慕容雨轩也没有找过天晴,也没有动摇过她。”程艺解释着。

“就是慕容雨轩计划的,一切都是他的计划,他阴险、深沉,根本没有当过我是他朋友,口口声声说是兄弟,其实心里只有他自己。”蒋逸臣越来越激动。

天晴推开了卫生间的门,她缓缓地走了出来,她问道:“逸臣,你真的认为是我和雨轩计划着这一切吗?”

蒋逸臣看到天晴从卫生间出来,他生气地抓着天晴,“为什么?你永远不信任我,到现在都还在试探我……”

天晴觉得似乎说什么蒋逸臣都没办法听进去,任何的一个小事情,现在的他都会十分敏感。只能劝他先回去,但蒋逸臣不肯离开。

“逸臣,我觉得我们需要分开,好好冷静一下。你也需要时间去整理一下。我承认,我的心里不会突然就不再有慕容雨轩,他毕竟存在了我心里许多年,但我既然选择了你,我就不会一边又和他纠缠不清,可是在一起后可见我们彼此之间没办法相互信任,只能说明我们并不适合在一起……”天晴还没说完,蒋逸臣一听到天晴说分手,立即抱紧天晴,并表示拒绝。

“逸臣,不要这样,好吗?我是说认真的。”天晴十分郑重地看着蒋逸臣。他只能接受,并沮丧地离开了天晴的家。

“他挺可怜的,看得出来,他真心地喜欢你。”程艺叹了口气。

“我知道,但是我们不适合,很明显。”天晴依然冷静地说道。

“天晴,其实你的冷静,恰恰是说明你并没有那么爱他,甚至不爱他。爱,不可能轻易能放弃?”程艺看着天晴说着。

“我只知道,及时地放开,对大家都好。”天晴淡淡地说道。程艺觉得天晴比过去更冷静了,再也不是读书时代那个大情大性的女孩了,但她看得出来,她的心还是有慕容雨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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