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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回忆

拖着沉重的身体,男生回到家,重重地摊在光滑如丝的床铺上,他慢慢地张开了眼睛,松开领带,自言自语喃喃道:“是你吗?”迷迷糊糊间,陷入了回忆中……

女生也回到了家中,急忙开了电脑,准备查看邮件,突然想起来今晚的《暴风雨》,也陷入了回忆……

Time:2005年夏天

地点:中国&加拿大

“喂,你在做什么?”一个高中小男孩爽朗地耷拉着书包,走出校门,一边发着短信。

“在练琴,在学贝多芬的《暴风雨》,非常难。”一个高中小女孩穿着家居服坐在一座Yamaha钢琴前回复着短信。

“为什么学《暴风雨》,要考级?”男孩走到半路,收到短信,立即停下了脚步,拿出手机立即回复,然后又继续走着。

“你知道我弹琴只为兴趣,不考级。学《暴风雨》,因为喜欢它难。”女孩乐呵呵地回复道。

男孩看了下短信,笑了笑。然后思考了一下,回复道:“你猜我在做什么?”

女孩微笑着说:“肯定又想捉弄我”,然后回复道:“一边走着一边发短信呗。”

男孩咯吱笑出来,说:“这么了解我啊”。然后回复道:“错,是在想你。”

女孩一打开短信,笑得乐开花,然后回复道:“每次你第一句都是问我在做什么,然后最后一句都是你在想我,你故意的”。

男孩站在红绿灯下,一字一句地打道:“想你不是故意的,真的”。过了马路,男孩来到一个音像店,门口挂着一个“welcome”,男孩推开门,走向书店深处,眼睛一直在扫射着各种音乐CD,店员热情地询问:“hello,what can I do for you?”男孩比划着说:“Yes,I want to find a CD with Beethoven "the storm"”,服务员从CD架上取出一个钢琴曲CD给男孩,男孩非常高兴地买下了。急急忙忙回家,甩下书包,就拆开CD安静地听着,一直一直反复地播放着这首《暴风雨》。

男孩拉开抽屉,里面满满的一柜子全部是钢琴曲的CD,他一张一张拿出来翻看,里面还有一张纸条,写着:“怕你有时差会失眠,如果睡不着,就听下纯音乐吧。”他将纸条和CD抱在胸口,眼眶早已红了一圈。想起来离开中国的那一天下午,父母突然将移民的时间提前了一周,他在毫无心理准备下,已经在通向香港机场的路上了。那个时候,他哭了,他知道一切都来不及了,他的好朋友,只能成为过去了。事与愿违,女孩知道了男孩已经退学的消息,发了疯似地找他,手机一直打通但是没人接,女孩一边哭一边求着老天爷,让他接电话吧。第34次,打通了,电话那头传来十分憔悴沮丧的声音:“喂……”,女孩已经泣不成声了,她打通了,却不知道第一句话应该说什么好,结果哭出了声音。男孩听到了,听了好一会,然后忍住了眼泪,说道:“我问你一个问题,你在乎我吗?”女孩说:“在乎,这一刻我知道了,原来我一直都很在乎。”男孩说:“这就够了。”女孩说:“不够。我也问你一个问题,你喜欢我吗?”男孩强忍住眼泪说:“我走了,答案已经不重要了。你好好保重。”女孩又伤心又愤怒,声调升高地说:“如果答案是yse,我等你,哪怕是一辈子。”男孩眼泪忍不住了,他按住了手机的扬声器,希望女孩不要听到他哭泣的声音,好一会,他缓过来,然后说:“不要这样,不值得为我浪费时间。”女孩很生气:“我现在很认真地跟你说,请你回答我的问题。”男孩知道女孩是真的生气了,他冷静地说:“好,我回答你,但我只说一次,我的答案是:我爱你。”然后男孩挂断了电话,一直抽泣。女孩拿着“嘟……嘟……嘟……”响的电话,一边流泪,却一边笑了。女孩没有再打过去了,只是发了一条短信:“我等你。”男孩一直没有回复,直至上飞机前的一刻,突然开机,回复了一条:“等我回来。”

男孩一边回忆着离开那天的情景,飞机离开后的那天,一直狂风暴雨,女孩一个人站在雨中,看着天空,似乎这冰冷的雨水能冲刷走心中的疼痛。这时,男孩的手机收到了一条短信,打断了男孩的回忆,短信说:“在暴风雨的那天,你离开我了,但我始终相信,我会等到雨过天晴的那一天的。”

男孩热泪盈眶,回复了一句:“对不起。等我,我一定会回来的,一定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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