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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我们是朋友

“妈,你放心,我不会丢下你,不管爸爸回不回来,来不来找我们都没有关系,只要我们母女俩相依为命就是了。”芷墨紧紧抱着妈妈。在这个世界上,唯一可以不可以丢下的人就是妈妈。

“芷墨,你答应妈妈,不要恨你爸爸。”

“妈,我不恨他,我怨他。这么多年,就算我们搬家,他为什么不来找我们?为什么要让我们受这些苦?”

“有的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这么多年,我们搬家了,他说不定也找过,他也许有他自己的苦衷。芷墨,以后我不在你身边,要好好照顾自己,我什么都不担心,就是担心你太过懂事让自己太伤心了。”

“妈,我不累。我要永远和你在一起。妈,今晚我想和你一起睡可以吗?”芷墨鼓起勇气说了这句话。

“这孩子,好吧,不过不能踢被子。”晚上,母女俩相依而眠。芷墨在想,当年的文涛叔叔因为成全爸爸和妈妈而离开家乡,后来又出车祸去世。这已经就是一个很沉重的打击了,那句话叫什么来着,离开一座城,是因为那个城里有一个不得不放开的人。想念那座城,是因为那座城有一个丢不掉的人。那个时候的感情才是至真至纯。经过妈妈的故事,芷墨突然觉得有点开心,因为爸爸原来是个重情重义的男人,不是自己想象中的“负心汉”,这样一想,她的心里就平衡了很多。至少,自己的爸爸不是抛弃了她们母女,而是有不得不离开的理由。芷墨也觉得很奇怪,为什么自己的印象里没有孙清华母子的印象,也许是自己年龄太小。芷墨的直觉里感觉到爸爸是爱着妈妈的,但是她还是无法理解爸爸的举动,她也深信,妈妈是念着爸爸的,要不然这么多年为何没有重组家庭。爸爸现在呢?结婚了吗?是不是和孙阿姨在一起了呢?真的不回来了吗?还是一直在念着她们,念着这个家。

离中考的日子越来越近了,志中的学生丝毫不敢懈怠。初三的学生你追我赶,周一到学校,教室里早就坐满了人。芷墨习惯性的看向陈寒的位置,奇怪,都快上课了陈寒为什么还没有来。直到上课还是没有她的身影,下课寝室几个一起商量陈寒没来的事情。芷墨心里是最着急的,她知道陈寒百分之九十没来上课是因为那件事,但是她没有想到陈寒连学都不上了,还有几十天就要考试了,她不来上课是不行的。经过商量,芷墨她们准备再等等,说不定下午就来了。可是一整天陈寒都没来,张韵她们的猜测是陈寒可能生病了,除了芷墨没人知道到底是为什么。但是芷墨不能把这件事告诉她们,她们决定到陈寒家去看看。给班主任请了假,班主任开始不同意,以为陈寒只是感冒了,何必这样兴师动众去看望她,如果要去只能派一个人去。三人哪能同意老师的意见,经过一阵软磨硬泡,眼镜老师终于同意了。

到了陈寒家,敲门。开门的还是热情的陈妈妈,“芷墨吧?”陈寒妈妈只认识芷墨,看到三个年龄相仿的女孩子来自己家,很是诧异。

“阿姨好,我们是寒寒的室友,请问寒寒是生病了吗?她好点了吗?”

“生病?她周末没有回家直接去的她表姐家,怎么,她今天没有去上学吗?”

“寒寒今天没有来学校,我们以为她生病了。给老师请了假来探望她。”

“这死孩子,都快考试了,还这么不听话。芷墨啊,你们跟我去她表姐家一趟,应该在那里。”陈妈妈很着急。

“好,阿姨,您先别着急。寒寒没事的。”芷墨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出这句话,好像安慰的不是陈妈妈,反而是自己。

陈寒妈妈带着几个女孩到了陈寒表姐家,叮玲……叮玲……叮玲……按了很久的门铃都没有人来开门。“我给她表姐打个电话。”

“喂,玉玲,寒寒今天怎么没有去上学呢?”

“什么?她去上学了?她们室友说没有去上学?”

“寒寒这两天在你家没有什么不对吧?”

“压力?我没有给她压力啊?周末的时候她说来你家做作业,我觉得没什么就同意了啊。”

“这下怎么办,家里没人,学校也没人。”

“好了,我先不说了,我先找寒寒。”陈妈妈焦急的眼泪都快出来了。平时就算调皮也不会这么反常啊,何况他们真的没有给她压力啊,陈妈妈一个人悄悄抹泪。而芷墨们在旁边却什么都做不了。

“妈?你们怎么在这?”只听见一个女生的声音传来。转过头,一个背着书包脸色没有生机的女孩一个人远远站着。

“你这死丫头,你想担心死我是不是,你说,你怎么今天没有去上学?”陈妈妈拉过陈寒就准备打。被芷墨她们制止了,“阿姨,别这样,别打。”几个孩子都快吓哭了。而陈寒却站着一动不动,陈妈妈才反应过来,“寒寒,你告诉妈妈,是不是压力太大了?你这孩子,有什么压力,我和你爸爸都没有给过你压力啊。你上周不是都好好的吗?怎么这两天就变了一个人?你不要吓妈妈,妈妈就你一个女儿。”陈妈妈爱女心切,天下的父母都有一颗爱子女的心。

“妈妈,对不起,我没有想过让你难过的,你不要告诉爸爸好不好?我只是想一个人静一静,我想自己想一些事情。妈妈,对不起。”陈寒也跟着哭起来。

“寒寒,阿姨,你们都别哭了,有什么事情好好说吧。”

“寒寒,我有话要对你说。”

“妈,你先招呼我室友先坐着,我有话要和芷墨说。”

两人来到屋里,芷墨着急的拉着陈寒,“寒寒,上次是你误会了。”

“误会什么?我哪有资格误会。”

“哎呀,你哟,情况都不清楚就下结论,还搞得我们俩一个星期都不说话。”

“那芷墨,你说,情况到底是什么。”陈寒准备迎来更“残酷”的打击。

“寒寒,上次在商场是一场意外。”

“意外?什么意思?”

“上次我去图书馆出来钥匙找不到了,后来是一对父子帮我找到的,那个父亲想为自己多年不见的女儿买件衣服,估计他女儿和我们的年龄相仿,于是叫我去帮忙试穿。哪里知道那个男生居然就是你说的你那个昊泽哥哥,而且更没想到你那天也在商场。”原来如此,自己真的误会芷墨了。陈寒觉得自己特别无理取闹,事情都没搞清楚就乱发脾气,还不理芷墨。

“芷墨,我觉得我好小气哦。”

“没事啦,我理解你,还好你给我写了那封信,要不然我都不知道你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而不理我。”

“哎哟,我真的觉得自己太丢脸了,怎么会那么冲动啊。”陈寒一个劲的后悔。

“没关系啦,以后什么事情要先弄清楚知道吗,要不然你得误会很多人呐。”芷墨开着陈寒的玩笑。

“就知道挖苦我。”陈寒撅嘴。

“好啦,你今天早上没去上课,眼镜很担心,你看我们集体来找你,待会一起去上课。”

“恩,但是我怕我妈打我。”

“不会啦,你看阿姨刚刚多疼你啊。但是你以后千万不能干这种事情了,多吓人啊。”

“芷墨,我知道了,真的对不起。”陈寒抱着芷墨很愧疚。

“你真是个笨蛋,说什么对不起,我们说好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嘛。”

“那我们现在出去吧,我给我妈说一声。”

客厅里,“妈,对不起。我让你操心了,下午我就去上学,以后我再也不这样了。”陈寒泪珠在眼眶里打转。

“寒寒,你真没事了?”陈妈妈很诧异,怎么和芷墨谈了一会寒寒就没事了,看来她和芷墨的关系不是一般的好。

“我真的没事了,你快给她们做饭,我们吃完饭要去学校。”陈寒不喜欢妈妈啰嗦。

“好好好,你们等着啊,阿姨给你们做好吃的。”

“谢谢阿姨。”几个女孩子,十几岁的年纪,最不能抵挡的就是美食的诱惑。不过,陈寒还是有件事情没有弄明白,刚刚芷墨说什么父子,昊泽哥哥自从搬家到他们附近,父亲就去世了,哪里来的父亲?难道是孙阿姨结婚了?孙阿姨去香港朋友那里,难道那个朋友就是昊泽哥哥现在的爸爸?哎呀,想这些干嘛啊,如果真是这样,那是件好事啊,昊泽哥哥有家了。可是,为什么昊泽哥哥回来都不来找自己呢?当年的约定还算数吗?或许,他真的有事吧,他也高三了,快高考了,回来一趟不容易,肯定是有急事才回来的。我一定要去香港念书,一定要去见昊泽哥哥,陈寒如是想。

吃完午饭,几个女孩准备去上学,可是陈妈妈还是不放心,“芷墨啊,你过来,阿姨给你说几句话。”

“阿姨,什么事?”芷墨走过去问道。

“芷墨啊,阿姨看得出来你和寒寒关系好,我经常听她提到你,你学习好,人又能干,咱们寒寒啊,你在学校多帮帮她,特别是她情绪不好的时候,你帮我多多安慰她,她这次可是帮我吓坏了。”说完,陈寒妈妈又快掉泪了。

“阿姨,你放心吧,寒寒你别担心。”

“那阿姨谢谢你了。”

“不用谢,阿姨,你不要担心寒寒,真的没事的。”

“哎呀,妈,你们在说什么啊。我们要上学了,芷墨,你快点来,我妈就是唠叨得很。”陈寒见妈妈和芷墨一直在说什么,耐不住性子催促。

“去吧,孩子,快去上学吧。”

“那阿姨,我走了。”

“阿姨,再见。”“妈,我走了。”

一路上,几个小女生手牵着手朝着学校的方向走去,谁都没有再提陈寒为什么没有去上学的事情,其实除了芷墨和陈寒,没人知道到底是为什么,但是这样有什么关系。在那个懵懂的年纪,天空总会蓝,乌云总会散。在多年以后,经过颠沛流离,经过青春年少,芷墨总会想起这段年少时光的纯真友情,也财政真正明白,真正的友谊,不是花言巧语,而是关键时刻拉着你的那只手。那些整日围绕在你身边,让你有些许小欢喜的朋友,不一定是真正的朋友。而那些看似远离,实际上时刻关注着你的人,在你快乐的时候,不去奉承你;在你需要的时候,默默为你做事的人,才是真正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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