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20684300000013

第13章 学以真解惑(7)

我们似乎为奖励人性中的矛盾,以保证生活的丰富,几千年来,一直让儒道两派思想维持着均势,于是读书人便永远在一种心灵的僵局中折磨自己,巢、由与伊、皋,江湖与魏阙,永远矛盾着,冲突着,于是生活便永远不谐调,而文艺也便永远不缺少题材。矛盾是常态,愈矛盾则愈常态。今天是伊、皋,明天是巢、由,后天又是伊、皋,这是行为的矛盾。当巢、由时向往着伊、皋,当了伊、皋,又不能忘怀于巢、由,这是行为与感情间的矛盾。在这双重矛盾的夹缠中打转,是当时一般的现象。反正用诗一发泄,任何矛盾都注销了。诗是唐人排解感情纠葛的特效剂,说不定他们正因有诗作保障,才敢于放心大胆的制造矛盾,因而那时代的矛盾人格才特别多。自然,反过来说,矛盾愈深愈多,诗的产量也愈大了。孟浩然一生没有功名,除在张九龄的荆州幕中当过一度清客外,也没有半个官职,自然不会发生第一项矛盾问题。但这似乎就是他的一贯性的最高限度。因为虽然身在江湖,他的心并没有完全忘却魏阙。下面不过是许多显明例证中之一:

欲济无舟楫,端居耻圣明。

坐观垂钓者,徒有羡鱼情。

然而“羡鱼”毕竟是人情所难免的,能始终仅仅“临渊羡鱼”,而不“退而结网”,实在已经是难得的一贯了。听李白这番热情的赞叹,便知道孟浩然超出他的时代多么远:

吾爱孟夫子,风流天下闻。

红颜弃轩冕,白首卧松云。

醉月频中圣,迷花不事君。

高山安可仰,徒此挹清芬。

可是我们不要忘记矛盾与诗的因果关系,许多诗是为给生活的矛盾求统一,求调和而产生的。孟浩然既免除了一部分矛盾,对于他,诗的需要便当减少了。果然,他的诗是不多,量不多,质也不多。量不多,有他的同时人作见证,杜甫讲过的:“吾怜孟浩然……赋诗虽不多,往往凌鲍、谢。”质不多,前人似乎也早已见到。苏轼曾经批评他“韵高而才短,如造内法酒手,而无材料”。这话诚如张戒在《岁寒堂诗话》里所承认的,是说尽了孟浩然,但也要看才字如何解释。才如果是指才情与才学二者而言,那就对了,如果专指才学,还算没有说尽。情当然比学重要得多。说一个人的诗缺少情的深度和厚度,等于说他的诗的质不够高。孟浩然诗中质高的有是有些,数量总是太少。“气蒸云梦泽,波撼岳阳城”式的和“微云淡河汉,疏雨滴梧桐”式的句子,在集中几乎都找不出第二个例子。论前者,质和量当然都不如杜甫,论后者,至少在量上不如王维。甚至“不材明主弃,多病故人疏”,质量都不如刘长卿和十才子。这些都不是真正的孟浩然。真孟浩然不是将诗紧紧的筑在一联或一句里,而是将它冲淡了,平均地分散在全篇中。

出谷未停午,到家日已曛。

回瞻下山路,但见牛羊群。

樵子暗相失,草虫寒不闻。

衡门犹未掩,伫立望夫君。

甚至淡到令你疑心到底有诗没有。

垂钓坐盘石,水清心亦闲。

鱼行潭树下,猿挂鸟藤间。

游女昔解佩,传闻于此山。

求之不可得,沼月棹歌还。

淡到看不见诗了,才是真正孟浩然的诗。不,说是孟浩然的诗,倒不如说是诗的孟浩然,更为准确。在许多旁人,诗是人的精华,在孟浩然,诗纵非人的糟粕,也是人的剩余。在最后这首诗里,孟浩然几曾做过诗?他只是谈话而已。甚至要紧的还不是那些话,而是谈话人的那副“风神散朗”的姿态。读到“求之不可得,沼月棹歌还”,我们得到一如张洎从画像所得到的印象,“风仪落落,凛然如生”。得到了象,便可以忘言,得到了“诗的孟浩然”便可以忘掉“孟浩然的诗”了。这是我们前面所提到的“诗如其人”或“人就是诗”的另一解释。

超过了诗也好,够不上诗也好,任凭你从环子的哪一点看起。反正除了孟浩然,古今并没有第二个诗人到过这境界。东坡说他没有才,东坡自己的毛病,就在才太多。

庄子笑曰:“周将处乎材与不材之间。材与不材之间,似之而非也,故未免乎累。”

谁能了解庄子的道理,就能了解孟浩然的诗,当然也得承认那点“累”。至于“似之而非”,而又能“免乎累”,那除陶渊明,还有谁呢?

贾岛

(779-843)

这像是元和、长庆间诗坛动态中的三个较有力的新趋势。这边老年的孟郊,正哼着他那沙涩而带芒刺感的五古,恶毒的咒骂世道人心,夹在咒骂声中的,是卢仝、刘叉的“插科打诨”和韩愈的宏亮的嗓音,向佛、老挑衅。那边元稹、张籍、王建等,在白居易的改良社会的大纛下,用律动的乐府调子,对社会泣诉着他们那各阶层中病态的小悲剧。同时远远的,在古老的禅房或一个小县的廨署里,贾岛、姚合领着一群青年人作诗,为各人自己的出路,也为着癖好,作一种阴黯情调的五言律诗(阴黯由于癖好,五律为着出路)。

老年中年人忙着挽救人心、改良社会,青年人反不闻不问,只顾躲在幽静的角落里作诗,这现象现在看来不免新奇,其实正是旧中国传统社会制度下的正常状态。不像前两种人,或已“成名”,或已通籍,在权位上有说话做事的机会和责任,这般没功名、没宦籍的青年人,在地位上、职业上可说尚在“未成年”时期,种种对国家社会的崇高责任是落不到他们肩上的。越俎代庖的行为是情势所不许的,所以恐怕谁也没想到那头上来。有抱负也好,没有也好,一个读书人生在那时代,总得作诗。作诗才有希望爬过第一层进身的阶梯。诗作到合乎某种程式,如其时运也凑巧,果然混得一“第”,到那时,至少在理论上你才算在社会中“成年”了,才有说话做事的资格。否则万一你的诗作得不及或超过了程式的严限,或诗无问题而时运不济,那你只好作一辈子的诗,为责任作诗以自课,为情绪作诗以自遣。贾岛便是在这古怪制度之下被牺牲,也被玉成了的一个。在这种情形下,你若还怪他没有服膺孟郊到底,或加入白居易的集团,那你也可算不识时务了。

贾岛和他的徒众,为什么在别人忙着救世时,自己只顾作诗,我们已经明白了;但为什么单作五律呢?这也许得再说明一下。孟郊等为便于发议论而作五古,白居易等为讲故事而作乐府,都是为了各自特殊的目的,在当时习惯以外,匠心的采取了各自特殊的工具。贾岛一派人则没有那必要。为他们起见,当时最通行的体裁--五律就够了。一则五律与五言八韵的试帖最近,作五律即等于做功课,二则为拈拾点景物来烘托出一种情调,五律也正是一种标准形式。然而作诗为什么老是那一套阴霾、凛冽、峭硬的情调呢?我们在上文说那是由于癖好,但癖好又是如何形成的呢?这点似乎尤其重要。如果再明白了这点,便明白了整个的贾岛。

我们该记得贾岛曾经一度是僧无本。我们若承认一个人前半辈子的蒲团生涯,不能因一旦返俗,便与他后半辈子完全无关,则现在的贾岛,形貌上虽然是个儒生,骨子里恐怕还有个释子在。所以一切属于人生背面的,消极的,与常情背道而驰的趣味,都可溯源到早年在禅房中的教育背景。早年记忆中“坐学白骨塔”,或“三更两鬓几枝雪,一念双峰四祖心”的禅味,不但是“独行潭底影,数息树边身,月落看心次,云生闭目中”一类诗境的蓝本,而且是“瀑布五千仞,草堂瀑布边,孤鸿来夜半,积雪在诸峰”甚至“怪禽啼旷野,落日恐行人”的渊源。他目前那时代--一个走上了末路的,荒凉,寂寞,空虚,一切罩在一层铅灰色调中的时代,在某种意义上与他早年记忆中的情调是调和,甚至一致的。惟其这时代的一般情调,基于他早年的经验,可说是先天的与他不但面熟,而且知心,所以他对于时代,不至如孟郊那样愤恨,或白居易那样悲伤,反之,他却能立于一种超然地位,藉此温寻他的记忆,端详它,摩挲它,仿佛一件失而复得的心爱的什物样。早年的经验使他在那荒凉得几乎狞恶的“时代相”前面,不变色,也不伤心,只感着一种亲切,融洽而已。于是他爱静,爱瘦,爱冷,也爱这些情调的象征--鹤,石,冰雪。黄昏与秋是传统诗人的时间与季候,但他爱深夜过于黄昏,爱冬过于秋。他甚至爱贫,病,丑和恐怖。他看不出“鹦鹉惊寒夜唤人”句一定比“山雨滴楼鹉”更足以令人关怀,也不觉得“牛羊识僮仆,既夕应传呼”较之“归吏封宵钥,行蛇入古桐”更为自然。也不能说他爱这些东西。如果是爱,那便太执着而邻于病态了(由于早年禅院的教育,不执着的道理应该是他早已懂透了的)。他只觉得与它们臭味相投罢了。更说不上好奇。他实在因为那些东西太不奇,太平易近人,才觉得它们“可人”,而喜欢常常注视它们。如同一个三棱镜,毫无主见的准备接受并解析日光中各种层次的色调,无奈“世纪末”的云翳总不给他放晴,因此他最热闹的色调也不过“杏园啼百舌,谁醉在花傍!身事岂能遂?兰花又已开”和“柳转斜阳过水来”之类。常常是温馨与凄清揉合在一起,“芦苇声兼雨,芰荷香绕灯”,春意留恋在严冬的边缘上,“旧房山雪在,春草岳阳生”。他瞥见的“月影”偏偏不在花上而在“蒲根”,“栖鸟”不在绿杨而在“棕花上”。是点荒凉感,就逃不脱他的注意,哪怕琐屑到“湿苔粘树瘿”。

以上这些趣味,诚然过去的诗人也偶尔触及到,却没有如今这样大量的,彻底的被发掘过,花样,层次也没有这样丰富。我们简直无法想象他给与当时人的,是如何深刻的一个刺激。不,不是刺激,是一种酣畅的满足。初唐的华贵,盛唐的壮丽,以及最近十才子的秀媚,都已腻味了,而且容易引起一种幻灭感。他们需要一点清凉,甚至一点酸涩来换换口味。在多年的热情与感伤中,他们的感情也疲乏了。现在他们要休息。他们所熟习的禅宗与老庄思想也这样开导他们。孟郊、白居易鼓励他们再前进。眼看见前进也是枉然,不要说他们早已声嘶力竭。况且有时在理论上就释道二家的立场说,他们还觉得“退”才是正当办法。正在苦闷中,贾岛来了,他们得救了,他们惊喜得像发现了一个新天地,真的,这整个人生的半面,犹如一日之中有夜,四时中有秋冬,--为什么老被保留着不许窥探?这里确乎是一个理想的休息场所,让感情与思想都睡去,只感官张着眼睛往有清凉色调的地带涉猎去。“叩齿坐明月,搘颐望白云”,休息又休息。对了,惟有休息可以驱除疲惫,恢复气力,以便应付下一场的紧张。休息,这政治思想中的老方案,在文艺态度上可说是第一次被贾岛发现的。这发现的重要性可由它在当时及以后的势力中窥见。由晚唐到五代,学贾岛的诗人不是数字可以计算的,除极少数鲜明的例外,是向着词的意境与词藻移动的,其余一般的诗人大众,也就是大众的诗人,则全属于贾岛。从这观点看,我们不妨称晚唐五代为贾岛的时代[11]。他居然被崇拜到这地步:

李洞……酷慕贾长江,遂铜写岛像,戴之巾中,常持数珠念贾岛佛。人有喜贾岛诗者,洞必手录岛诗赠之,叮咛再四曰:“此无异佛经,归焚香拜之。”

--《唐才子传》九南唐孙晟……尝画贾岛像,置于屋壁,晨夕事之。

--《郡齐读书志》十八。

上面的故事,你尽可解释为那时代人们的神经病的象征,但从贾岛方面看,确乎是中国诗人从未有过的荣誉,连杜甫都不曾那样老实的被偶像化过;你甚至说晚唐五代之崇拜贾岛是他们那一个时代的偏见和行动,但为什么几乎每个朝代的末叶都有回向贾岛的趋势?宋末的四灵,明末的钟、谭,以至清末的同光派,都是如此。不宁惟是,即宋代江西派在中国诗史上所代表的新阶段,大部分不也是从贾岛那分遗产中得来的赢余吗?可见每个在动乱中灭毁的前夕都需要休息,也都要全部的接受贾岛,而在平时,也未当不可以部分的接受他,作为一种调济,贾岛毕竟不单是晚唐五代的贾岛,而是唐以后各时代共同的贾岛。

(原载昆明《中央日报·文艺》第18期)

杜甫

引言

明吕坤曰:“史在天地,如形之景。人皆思其高曾也,皆愿睹其景。至于文儒之士,其思书契以降之古人,尽若是已矣。”数千年来的祖宗,我们听见过他们的名字,他们生平的梗概,我们仿佛也知道一点,但是他们的容貌、声音,他们的性情、思想,他们心灵中的种种隐秘--欢乐和悲哀,神圣的企望,庄严的愤慨,以及可笑亦复可爱的弱点或怪癖……我们全是茫然。我们要追念,追念的对象在哪里?要仰慕,仰慕的目标是什么?要崇拜,向谁施礼?假如我们是肖子肖孙,我们该怎样的悲恸,怎样的心焦!

看不见祖宗的肖像,便将梦魂中迷离恍惚的,捕风捉影,摹拟出来,聊当瞻拜的对象--那也是没有办法的慰情的办法。我给诗人杜甫绘这幅小照,是不自量,是渎亵神圣,我都承认。因此工作开始了,马上又搁下了。一搁搁了三年,依然死不下心去,还要赓续,不为别的,只还是不奈何那一点“思其高曾,愿睹其景”的苦衷罢了。

像我这回掮起的工作,本来应该包括两层步骤,第一是分析,第二是综合。近来某某考证,某某研究,分析的工作做的不少了;关于杜甫,这类的工作,据我知道的却没有十分特出的成绩。我自己在这里偶尔虽有些零星的补充,但是,我承认,也不是什么大发现。我这次简直是跳过了第一步,来径直做第二步;这样做法,是不会有好结果的,自己也明白。好在这只是初稿,只要那“思其高曾,愿睹其景”的心情不变,永远那样的策励我,横竖以后还可以随时搜罗,随时拼补。目下我决不敢说,这是真正的杜甫,我只说是我个人想象中的“诗圣”。

我们的生活如今真是太放纵了,太夸妄了,太杳小了,太龌龊了。因此我不能忘记杜甫;有个时期,华茨华斯也不能忘记弥尔敦,他喊--

Milton!thou shouldst be living at this hour:England hath need of thee:she is a fen Of stagnant waters:alter,sword,and pen,Fireside,the heroic wealth of hall and bower,Have forfeited their ancient English dower Of inward happiness,We are selfish men:O raise us up,return to us again;And give us manners,virtue,freedom,power。

当中一个雄壮的女子跳舞。四面围满了人山人海的看客。内中有一个四龄童子,许是骑在爸爸肩上,歪着小脖子,看那舞女的手脚和丈长的彩帛渐渐摇起花来了,看着,看着,他也不觉眉飞目舞,仿佛很能领略其间的妙绪。他是从巩县特地赶到郾城来看跳舞的。这一回经验定给了他很深的印象。下面一段是他几十年后的回忆:

如羿射九日落,矫如群帝骖龙翔。

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

舞女是当代名满天下的公孙大娘。四岁的看客后来便成为中国有史以来第一个大诗人,四千年文化中最庄严,最瑰丽,最永久的一道光彩。四岁时看的东西,过了五十多年,还能留下那样活跃的印象,公孙大娘的艺术之神妙,可以想见,然而小看客的感受力,也就非凡了。

同类推荐
  • 泥人与面塑

    泥人与面塑

    《泥人与面塑》书中介绍了我国传统文化申宝贵的非物质文化遗产里的泥人与面塑,从二者的区别说起,详细介绍了泥人与面塑的材料、产地、手工制作等几个方面,还时其中比较有代表性的地区和代表人物加以介绍,让读者领略这些杰出者的风采
  • 中国第一部绘画通史著作:历代名画记

    中国第一部绘画通史著作:历代名画记

    中国文化知识读本丛书是由吉林文史出版社和吉林出版集团有限责任公司组织国内知名专家学者编写的一套旨在传播中华五千年优秀传统文化,提高全民文化修养的大型知识读本。
  • 音乐的极境

    音乐的极境

    从古尔德、波利尼、布伦德尔,到普莱亚、席夫、鲁普;从切利比达克,到巴伦博伊姆、莱文;从巴赫、莫扎特、贝多芬,到瓦格纳、欣德米特、布列兹……萨义德以专深音乐素养论及众多伟大作曲家、作品,伟大演奏家、指挥家,抽绎音乐的社会、政治、文化脉络,阐释音乐对社会被低估的影响力,对音乐界现状提出尖锐批评:帕瓦罗蒂将歌剧表演的智慧贬低到最少,把要价过高的噪音推到最大;霍洛维兹成了在白宫接受颂扬的国有资产;莱文的指挥简直就像是从坟墓里挖音乐,而不是赋予音乐生动与活力;纽约大都会歌剧院只甘于上演老实平庸的二流剧目;萨尔兹堡音乐节僵化成例行公事和恬不知耻的观光促销计划……
  • 影视精品导视

    影视精品导视

    任何教材都是关于知识的认识和理解。不同的认识会有不同的知识体现,不同的理解也会有不同的知识追求。“影视精品导视”课程,是中国传媒大学南广学院影视类专业的基础课。
  • 课外雅致生活-舞动的魅影,指挥

    课外雅致生活-舞动的魅影,指挥

    雅致,谓高雅的意趣;美观而不落俗套。生活是指人类生存过程中的各项活动的总和,范畴较广,一般指为幸福的意义而存在。生活实际上是对人生的一种诠释。经济的发展带动了价值的体现,实现我们的梦想,带着我们走进先进科学社会,懂得生活的乐趣。
热门推荐
  • 不败剑道

    不败剑道

    取剑昆仑问不败,回首青莲真无敌。
  • 法师头大

    法师头大

    他,名字叫唐保龙,属于龙洞办公室成员,又称为法师。他,脑里有个七彩的功能页面,页面功能有七彩键铃:红色是穿梭及透视,橙色档案,黄色是祈祷系可以食物水以及隔空取物等,绿色是幻术系,蓝色是技能法术系,靛色是进入龙洞办公室,紫色是呼唤系,可以呼唤部落及联盟。他,在各个空间里工作,厮杀拼命,为了人类大陆,也为异界大陆!他,很忙,很头大。他,有时会被迫对规矩妥协,也会不愿妥协而伤痕累累。正如后来他说的,‘受点委屈受点伤算得了什么,我要变得更强!’或许,他所经历的某些虚幻,就是你曾经或者现在正经历的。
  • 纨绔杀手妃:王爷你太妖孽

    纨绔杀手妃:王爷你太妖孽

    叶雨薇,代号雨,本是世界顶级女杀手,其威名使各国人民闻风丧胆,其悬赏金额达到史上之最,可是这样一个传奇人物却在一次车祸中丧生,重生于圣月王朝左相之独女,什么婚约,什么皇后,姑娘我都不在乎,皇帝你既然喜欢,就请你纡尊降贵来追,温雅的右相爷,收起您那副小白兔似的表情,喜欢就直说,我亲爱的王爷,若你再惹桃花,那么姑娘我就将你人道毁灭……...
  • 傅先生,你的老婆已上线

    傅先生,你的老婆已上线

    六年前,她无意中救下被人追杀狼狈的他,事过经年,冷傲如他却日日惦念,不曾忘怀。六年后再次相逢,她揪着被子跑,“傅容钺你不要脸,你这个世界第一不知羞耻的人渣!”--情节虚构,请勿模仿
  • 19岁下

    19岁下

    随笔,自由所想。那一刻我只属于我自己,在自己的世界里写自己的生活。
  • 一品祸国女将军

    一品祸国女将军

    季书白最近很是郁闷,这是皇上登基后第三次给她赐婚,妻妾成群,让她成为京城风流倜傥的公子之首。可是,她真是有苦说不出。女儿身的她,上阵杀敌可以,娶妻生子这种违背伦理纲常的事她怎么做得来?他:“要不……我委屈委屈,你嫁给我得了!”季书白一翻白眼:“臣惶恐……”
  • 家教之圣灵奇缘

    家教之圣灵奇缘

    Arcana又称圣灵,是意大利首都罗马的一个大型家族,家族成员都是一群能使用圣灵之力的人们,而其中也有人能使用火焰作为战力进行战斗。而她古贺夜琳,受同盟家族彭格列第九代首领Timoteo的指令而来到日本看望居住在日本的彭格列十代首领候选人之一拥有‘废材纲’之称的——泽田纲吉,今后她在日本将会展开怎样有趣的剧情。
  • 仙道功名

    仙道功名

    ■江山如画■美人如刀■人途仙路■名士风流■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建功,要建百世功德!立名,当立不朽英名!-真仙{精元无漏}、鬼仙{阴神转劫}、人仙{雷劫练窍}、地仙{雷劫锻经}、神仙{了道归真}{本书慢热,前四十一节属于开水,所以上来就猛烈厮杀的朋友注意:莫说在下注水。—.—}
  • 问侠客

    问侠客

    有人问:何为江湖?曰杀戮,曰贪婪,曰恩怨,曰侠义,曰逍遥;何为庙堂?曰地位,曰权力,曰追捧,曰利益,曰排斥;何为民间?曰清贫,曰安宁。
  • 权倾天下:冥王的毒妃

    权倾天下:冥王的毒妃

    “贱人,竟敢婚前与野男人苟合!将她拖到郊林河沉了!”由于婚前失贞被沉塘,冉琉歌死了,然后又活了,带来的,却是一个嗜杀的暗黑灵魂。人前,她是温柔娴雅、长袖善舞的绝色王妃。人后,她是心狠手辣、不具备七情六欲的噬血毒医。丞相爹想着法子将她置于死地,嫡姐千方百计要挖她的心脏,未婚夫王爷三番四次派刺客上门刺杀……面对四处埋伏的杀机,冉琉歌温柔一笑:人犯我一尺,我必还之一丈,各位,我要大开杀戒了。